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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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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突然再次回归正常,可再看此地,林问君却已是满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
  在他的头顶,则还是原先的巨大金色光罩。而他,则咬紧牙根,从储物“纳戒”中拿出了一枚珠子,在又将纳戒砍碎后,对着珠子说道:
  “陵,幽廉王对我们动手了,我已入魔,已经为天地所不容,难逃一死。为保全我们天君家族的声望、荣誉,我会选择自我了断,不过你无需为我伤怀,也无需设法替我报仇,我有一转世神功,你是知道的,我定会回来的!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将族人遣散至安全之地!大家生死……各安天命吧……经历了此事的我们应该警醒,凡事还得依靠我们自己……我只望我再次回来时,依旧能看到你和大家温暖如初的音容笑貌……逃吧!逃!”
  本是满脸柔情追忆的林问君,最后一句话已是吼出来的。
  吼罢的他,霎时就咳出了一大口黑血。并且这还不算,又见他咳完之后,闭目了不过几息,面目又突然像是会幻化般,奇怪地在狰狞与正常之间开始闪烁,诡异异常。
  少顷,他便拿起了珠子再次嘶吼道:
  “陵儿!我好不甘心,我说的定会回来不过是骗你,你一定要召集大家替我报仇!我好恨啊!幽冥教派、阳月双雄、霸王宗他们一个个都别放过!还有……”
  可说着说着的他,面目又骤然痛苦地扭曲到了一块,此话就此打断。几息后,他终于和缓了一些,又继续嘶哑地急道:
  “陵!刚刚的话你别听,刚刚不过是我魔化后的胡言乱语,我说我定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无需替我报仇,大家保全性命要紧!”
  说罢,林问君立马两指竖于前地打坐起来。可他一默念起咒语,他手又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起来。
  “你想杀我!你个蠢货!”
  “林问君”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
  吼罢的“他”左右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事都干不了!这让“他”十分慌张与憋屈。若是其他敌人的话,“他”大可与其大战一场。但这个敌人却是他“自己”,若是“他”一拳轰向林问君,反而会遂了林问君的意。
  因此,“他”生气一吼后,就又回到意识深处,打算为自己争取时间。
  这让林问君本尊又占据回了主动。林问君只是慢慢将剑尖对准了自己,可他的双手又在不受控地阻止他这么做,这令林问君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会失败。
  他遂又将珠子引导到了自己面前,艰难开口道:
  “陵,如果我未能成功,我希望我能死在你手……”
  说罢,林问君定下心来,突然一把抓住剑锋,就将刚沾满鲜血的剑插向了自己心口。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其中一只手又不听使唤地要死死按住了剑柄。他的面目也变得虚幻起来,一会儿左脸皮痛苦撅起,一会儿右脸皮痛苦撅起,仿佛整张脸都要被“他俩”给撕成两半。
  “你还转世神功!你根本就修炼不到家!你还敢说你定会回来?你是想骗别人还是骗你自己?自欺欺人而已!你还不如与我一起,将他们尽皆斩杀!”
  就在这生死相争之际,“林问君”还不忘跳脱出来,在他脑海中语气鄙夷地蛊惑道。
  果然,此话一出,立马就令林问君心头一紧。
  其实也正如“他”所说,林问君确实修炼不到家。
  林问君对于自己的转世功法根本就没有信心,林问君的此法只是偶然所得,以前从未听说过,也从未在自己以及别人身上试验过。刚刚他说的“定会回来”,也不过是安慰陵儿的托词。
  更何况,林问君也知道,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自己也定会将往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成为一个普普通通之人。
  没了记忆的普通的他,无疑就是个废人,到时候他怎么可能突破修为的重重限制,找回失去的记忆?找不回记忆的普通的他,和死了又有何分别?
  既然生死都没有区别,他又何不如像“他”所说,放弃转世呢?
  对啊,又何不如像“他”所说,放弃转世呢?
  但下一刻,他手上的剑刃又用力地刺向了自己。他可不能被“其”干扰心神,他已入魔,其说什么都没用了,无论他是否成功,他都不能让自己活着出去。
  而另一边,金罩外。
  幽廉王几人又将手放在了金罩上,妄图破解。
  “好硬的乌龟壳,他的金刚罩果然名不虚传,他即使这样了,还能有这般效果!”
  衣着破烂的向阳王扭头看了眼幽廉王说道。
  “教主!最后请让我亲手为憾谏报仇!”
  高空中,以法宝射出一道炫目紫光的百鲮,紧接着向阳王的话,就银牙紧咬地对幽廉王如此道。其状态也有些不佳,隐隐可见她大腿处的片片雪白。
  幽廉王回头望了她一眼,并未说话。憾谏死了,他也很难过,这全是因为他一意孤行地想与林问君自行切磋,而不是一开始就唤百鳞与憾谏一起上!
  他从未想过施展魔功后的林问君竟能如此之强,不过寥寥十招便将自己与法宝尽皆重创。
  也就在这危难之际,幸有憾谏与百鲮冲来救他,而后又有力王前来帮忙。到最后更是连照看拘月的向阳王也一同出手。否则若是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抵挡,是个什么样都犹未可知。
  但令人悲伤的是,在众人力战林问君之时,他们虽将林问君给一并重伤,可憾谏却不幸身死了。
  并且这狗林问君竟然连憾谏的元神都没放过!他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快点打开这个乌龟壳,但一时半会他似乎拿这东西也没办法。
  于是幽廉王又一发力,用手在金罩上缓缓一抹,金罩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透明窗口。
  幽廉王前倾一看,便发现林问君在引剑自身,明显是想自尽,而魔力又在阻止他这么做。
  “快把掬月王也叫来!林问君这家伙想自尽!”
  幽廉王大吼道,与此同时,透明窗口也一同消失。
  “不行,掬月他受伤太重,不宜出手。”向阳王想都没想,一口回绝道。
  幽廉王转头看了他一眼。
  “有你那么多废话,我们憾谏都身死了,有你家掬月可怜?若不是你们家掬月太弱,一剑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们憾谏都不至于身死!”
  这时候哪还需幽廉王开口,百鲮直接厉声道。
  向阳王哪里能受得了她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侮辱:
  “这全是因为林问君偷袭!猝不及防!而且……”
  “向阳,无须争执,我已经好多了。”
  突然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赫然便见掬月王。他微笑飞来,可微笑之余,那底下的脸色,却可不像什么“好多了”的模样。
  眼见掬月王这般状态,向阳王不乐意了,顿时暗骂其不知分寸和不合时宜。
  可随后,他想了想,却还是有些自嘲与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再朝百鲮冷哼一声后,便加大法力,轰在了金罩之上。
  而在金罩之中,林问君握着剑的双手依旧在你争我夺。
  可最终,似乎是“林问君”无法继续阻挡了,只听“嗤”的一声,剑锋还是在林问君本尊的意志下破碎了他的血肉。
  剑气灼噬起他的血肉的同时,白雾黑光也随之升腾、射裂。
  但是林问君知道,这还不够,长剑即使破碎了他的心口,灼噬起了他的法力与生机,使他能更好地控制自己,毕竟他施展转世之功时无需太多法力,而体内的“林问君”又需要大量的法力与生机与他对抗,但是这依旧无法让他在短时间之内杀死自己。
  他若是无法在自己还能控制的情况下成功了结转世,到时候魔气反噬,醒来的“林问君”必定就会将剑拔出,而渐变得生龙活虎。与其让“自己”在此情况下杀了那些敌人,他反而更担心自己,会成为形同走尸的杀人恶魔;更担心自己不能转世成功,连亲人朋友也再也看不到了。
  因此,他腹中始终憋着一口气,在长剑入体时也未曾松口,并表情痛苦地放下了双手,缓缓闭目,像之前一样,心底默念起咒语来。
  渐渐地,林问君的身体蔓延起了一道道的裂痕,这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简单一些。那些嘶哑辱骂之语原来不过是蛐语蚁咽而已,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人”只不过是自己的心魔;只不过是自己发动魔功,而产生的深藏在心底的每个人都有的邪念、恶念,又不是凭空制造了一个“敌人”。只是他无法放宽心态、正视每个人都有的、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愿被提及的欲望,把它想得太过可怕而已。现在,认清“本真”的他,发现控制自己原来不过是水到渠成……
  他本幽幽发黑的皮肤也慢慢变为了十足的炭黑,开始片片脱落,皮肤下的血肉也在此刻变得像岩浆一般流动与散发红芒,随着开裂的伤痕,一涓涓地流到了表皮上。
  突然,林问君抬起头,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火浆流动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悲喜,似乎只有“大彻大悟”的解脱,就这么镶嵌在了他破碎的脸庞上。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依旧在跳动,也能感受到身体里的“一股力量”依旧在疯狂阻止他这么做,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随着林问君眼中跳动的光华逐渐暗淡,他的灵魂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使他瞳孔最终一缩,一把垂头,整个人瘫软下来。
  他死了。
  不过,随同他的生命一同远去的,却还有一抹看不见摸不着的团状物。此物竟然无视金罩,直接穿过,继而在触碰到幽廉王等人设置的困阵也一同无视……徐徐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砰!
  而就在林问君死后不久,金罩终于在众人的狂轰与破解下破碎。众人在轰击金罩之时,就已另设了一个困阵,不惧林问君逃走,因此众人立马一拥而上。
  “死了?”
  在射_出一道光华,阻止林问君身上的浆火继续灼噬他的肉·体后,向阳王看着林问君那焦黑破烂的身体咋呼道。
  “还真就让他死得这么轻松?能让他死得……”百鲮说着便要上前。
  幽廉王突然伸手一挡百鲮,随即上前按在了林问君的身上。
  “他元神也不见了!”也不过查看了一息,幽廉王就突然沉声开口道。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立马就在这困阵中,以“神识”扫视起来。
  “没有?!”
  “没有!”
  “立马起身一点点去找,他一定就在这,我们有困阵,他跑不了!”幽廉王也跟他们一样扫视了一遍,而后低沉命令道。
  可当众人任何细节都不放过,俨然“掘地三尺”后,仍旧一无所获。
  “教主,这人还能使用通讯珠,我们可是设立了层层结界。”百鲮突然拿起了刚刚搜寻时,从林问君身旁捡起的一个珠子。
  “此珠定是界珠……”向阳王看向她手里的珠子,眼神微凝分析道。
  “他连界珠都有……”
  幽廉王当然也知道这些,毕竟若不是界珠,林问君又怎么可能在层层阵法中还能对外通讯?他刚刚也感受到了通讯的痕迹。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了解林问君,心底不禁一沉地低喃了一句。
  之前他还闪过一抹讥笑,暗自嘲笑林问君只不过是在做困兽犹斗,难逃一死,毕竟就算“煮熟”的林问君能飞走,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士也定会将其斩杀。
  可现在,他发觉自己反而很像是该被嘲笑的那个,自己反而好像是被林问君给耍了……不过他哪肯轻易相信这些,立马就将这些给散去道:
  “再找,他定只是隐藏得好!”
  “主上,林问君的尸首就让我吃了吧,缓解一下我的伤痛……”
  突然,黑骷髅头不合时宜地在一旁开口说话道,只见它的一边脑尖已经不见,恐怕就是在空间出现撕裂、定格之前的那一刻被林问君所砍掉的,那声“嗤”就是由此发出。从中还时不时流出一些粘稠的黑液。
  幽廉王转头看了它一眼。
  骷髅头赶紧悻悻一笑,它虽然是主上的本命法宝,在它受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主上也肯定很是心疼,但主上这眼神明显是在看傻.x一样,这让它大为失望。
  天君的尸首,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啊,若是让它吃了,受这些伤也算值了,它可得美滋滋地高兴好久,向“妹妹们”炫耀时,倍有面儿……
  …………
  不知在多久之后,也许是几百年后,也可能在同一时间。风声“呼呼”。
  天黑雨大。
  雷电风雨交加,漆黑的夜空下,有一片田野。
  但此时早已入冬,稻田的稻子已被收割,只剩稻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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