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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剑山灵猿追魂苍溪谷孟尝仁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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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将睡梦中的嵇天乐和子妻抱上马背,直往林中奔去。两乘马穿过林子,前方出现一条弯曲的小河,月光映射水面,银色粼粼。河上飞架一座木桥,过了木桥是一个山坳,转过山坳,前方出现一道狭长的峡谷。身后夜鹰盘旋啁叫,马蹄声紧紧跟来,云峰这才恍然,原来那夜鹰是敌人搜寻他们踪迹的猎鹰,随即对子文君说了听到鹰叫之事。
  二人催马入谷,马蹄声在谷底急促回响,犹如战鼓擂动。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夜鹰更是在云峰的头顶来回飞舞,云峰恨不得将它打了下来,愤然道:“这畜牲也与我们作对!”
  忽然,嵇天乐手臂上扬,一个青梅照着夜鹰打去,那夜鹰甚是灵动,一个侧身避开了打击。他白天帮着打赢了那个过千里,甚为得意,这次又想打这讨厌的老鹰,不料打不中。
  云峰知道他已经被惊醒,问道:“还有么,给我。”嵇天乐递了给他:“就剩这一个。”
  云峰接过,劲惯指尖,嗤一声将青梅向老鹰射去,去势猛烈,青梅一飞冲天,那夜鹰一声哀鸣,却并没被击中要害,痛得远远飞走了。
  虽是出了这口恶气,追兵却是甩不脱了。
  这时,前方黑暗处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胆敢夜闯苍溪谷!”
  云峰颇有阅历,急忙应道:“后有追兵,我等擅闯贵地,还请恕罪。”那人回道:“快停下,否则不客气了!”说音刚落,不等这边停下,嗖嗖嗖羽箭已经射来。子文君和胡云将来箭拨开,已到了一处开阔的地面。这里三面都是高地,数十人弯弓搭箭对准了下来,高处火把通明,四人已陷入包围中。
  子文君忙道:“别放箭,这里还有孩子。”
  身后的追兵在数丈外停下,灯火映照下,看得清共有四乘马,四个人,正是日间追来的那四个。为首这人高大雄健,满脸虬髯,约莫四十来岁。他身旁一人瘦长身子,颧骨隆起,大约三十开外。另外二人不肥不瘦,劲装急服,都像是江湖中的好手。
  虬髯汉子仰头抱拳,说道:“我等与他们有些过节,误闯宝地,实在是冒昧,望乞海涵。”
  高处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虽有过节,又怎能为难两个孩子,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虬髯汉子道:“我等只与大人做个了结,自然不会难为孩子,便请诸位作壁上观。”
  云峰眼见是无路可逃了,索性决心一死,亮出长剑,哼一声道:“姓马的,来吧!”
  嵇天乐虽年幼,也明白此刻的危难,他跳下马去,走到前方摆了个起手式,也想与对方恶斗一番。子妻的脑子比他灵光得多,她想挑起这两拨人相斗,自己人好趁机溜走,于是缓缓移到了火把照不到的暗处,想起了嵇天乐白天用青梅打人的情景,她捡了一块小石头,对准对了高处的一个小喽啰打去,那喽啰全没防备着她一个孩子,又是黑暗中看不清物事,一下子被砸了个头破血流,哇哇大叫。
  高处那洪亮的声音喝道:“好哇,敢偷袭,欺负到我家里来了,放箭!”众喽啰听得命令,也不分敌友,对准了低处的人就是乱射,羽箭密密麻麻飞来,呼呼作响。虬髯汉子等四人一边避闪,一边退出谷去,污言秽语大骂,更有人哎哟一声,多半中了箭。
  云峰和子文君拉着两个孩子躲在了角落,子文君高声道:“只要放了孩子,任凭你们处置。”
  高处那洪亮的声音道:“休得拿孩子来作挡箭牌,你等究竟有何目的,若不老实讲了,教你做个刺猬。”
  子妻忽然叫道:“不要放箭了,妈妈是好人,云伯伯也是好人,我们都是好人,刚才的石头是我扔的,我想要你们帮忙打退那些坏人,伯伯你救救我们。”她适才听得高处的人说不要为难孩子,料定这人不是坏人,因此才向他求救。
  云峰轻声道:“傻孩子,他们怎会有那好心。”
  子文君是子妻的母亲,本来也是极为聪慧,何尝想不到这些关节,但是她已不是小孩心智,认为江湖险恶,口是心非者大有人在,因此并不相信陌生人的只言片语。
  高处那被打的喽啰骂道:“臭丫头,原来是你,你不想活了!”抱了一块大石头,从高处砸下来,想出一口恶气。子文君一把拉过子妻,石头从子妻身旁落在地上,咚隆作响,吓得子妻呼叫。
  嵇天乐霍地从角落冲了出来,喝道:“不要欺负阿子,有本事欺负我。”
  那喽啰还在气头上,弯弓正要向嵇天乐射来,高处有一个苍劲的声音忽道:“慢着!”又向嵇天乐道:“你敢上来么?”嵇天乐心里的确害怕,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要不是一心护着子妻,他也不敢强行出头。
  他心里咚咚跳个不停,却硬着头皮慢慢的往石阶走上去,心里想着:“不能让他们欺负阿子!”云峰冲了出来要去拉住嵇天乐,子妻随后也冲了出来,叫着:“天乐哥哥。”子文君爱女心切,也冲了出来。
  声音苍劲那人哈哈大笑道:“果然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来吧。”
  四人上到了高处,见为首的有两人,一人面目和蔼,身形挺拔,留着一捋长长的胡须,年纪少也有四旬,正是他在哈哈大笑。另一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正是声音洪亮那人。
  面目和蔼那人瞧着嵇天乐,笑吟吟道:“孩子,你小小年纪果然有些胆识,老夫程佑堂。”指着身旁的魁梧汉子道:“这是我二弟樊惊雷,孩子,你叫什么?”
  嵇天乐见他和蔼可亲,再也不惧怕,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抱拳道:“晚辈嵇天乐。”
  程佑堂赞道:“好,男孩子有胆略,女孩子又机灵,长大了前途无量。”
  这苍溪谷,在巴蜀以北,剑州以东的苍溪县,程佑堂与两位结拜兄弟多年前在此集结了众多好汉,他被拜为谷主,以劫富济贫为生,闯出了一些名头。程佑堂为人和善好客,左近的江湖中人对他甚为敬重。樊惊雷有情有义,粗矿豪迈,二人颇有义气。他们三弟是李胜,不在谷中。
  误会既然已消解,便将嵇天乐等人请进了客厅奉茶。沿途守卫提刀列岗,火把通明,照得好似白昼,只见房舍百间,或坐落在山谷,或排列在山腰,云峰四人随着程佑堂樊惊雷到了议事大厅。子文君见了那被自己女儿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很是过意不去,连连向他致歉,子妻也赔礼作揖。那人尚年轻,还在气头上,见谷主都对这几人客气,也不好再发作,只闷不吭声退开了。
  程佑堂问起缘由,云峰说那伙人觊觎师妹美貌,想强来掳人,被一路追赶到此。其实他对程樊二人说的是假话,他不清楚对方底细,不敢贸然以实言相告。
  原来这事要追溯到二百余年前了,唐朝皇帝李隆基甚有音乐天赋,他创作了一部舞曲,名叫《霓裳羽衣曲》,他与杨玉环在宫廷多次演奏,被广为认可,极为盛传。天宝十五年,安禄山和史思明发动安史之乱,带兵攻入长安,李隆基仓皇逃往巴蜀,从此,《霓裳羽衣曲》丢失。一百年后,江湖传言,《霓裳羽衣曲》乃一部武学宝典,得之者武功可以突飞猛进,天下无敌,但没有人知道它在何处,武林中人只是茶余饭后谈论,并没有人去寻找。
  二十年前,剑阁派掌门人李钦白南下云游,他文武双全,对诗文音律颇有兴致,从一位叫花子手中买来一卷曲谱,细看之下,竟然便是江湖中传言的《霓裳羽衣曲》,他并非贪恋那绝世武学,不过想光大剑阁一派而已,便将曲谱带回了剑阁派,他潜心钻研,不问外事,引起门徒好奇,有一日这个秘密终于被流传开来,引起江湖中歹念之人觊觎,不少人到剑阁派或偷或夺,均落败而逃。只因李钦白武功了得,行事周密,在他有生之年,曲谱在剑阁派存放完好。一个月前,李钦白寿终正寝,终于为剑阁派引来灭顶之灾。
  江湖中贪婪之辈组织了帮会,在李倾白离世不到三天,便大举围攻剑阁派,剑阁派数百门徒惨死。李钦白生前与藏风山庄庄主陆星海有生死之交,李钦白病倒之时,曾修书于陆星海,望他派人照看,护剑阁派周全,陆星海年老,便派了两名弟子赶往剑阁派,这两名弟子便是云峰和子文君。他二人本来有事下山去了川北,不在藏风山庄,川北离剑阁派便要近一些,于是陆星海飞鸽传令,传到了川北藏风山庄的一处通信邮驿,邮驿派人通知了正在附近的云峰子文君二人,于是二人火速赶往剑阁,其时李钦白已然撒手人寰,二人赶到剑阁派时,山上已一片腥风血雨,尸横满地。二人从剑阁派弟子手中接过曲谱,见大势已去,只得夺路下山,没命价奔回藏风山庄。
  他二人甩掉追兵后,回到了红叶山藏风山庄,陆星海本来想再接着派得力弟子去增援,不料李钦白走得如此之快,事已至此,他盘算许久,决定将曲谱送往阆州,派他二人乔庄打扮,再走一程。云峰和子文君遵从师命,准备下山,哪知子妻多日不见母亲,哭闹着不肯离开她,非要同行,嵇天乐整日与子妻游玩,又不肯子妻离去,也犟着脾气要跟在一起,陆星海知道路途险恶,严厉的不许孩子同去。子文君心疼爱女,虽知路途凶险,但也忍不下心丢下女儿,便向陆星海求情,陆星海终于心软,答应了她。
  四人离开藏风山庄时,正是十天前,下山的第五天,被敌人发现了行踪,四人逃到了小剑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隐蔽起来。在村子待了五天,这天云峰出去打探消息,子文君在屋里打了个盹儿,子妻想吃树上的青梅,便拉了嵇天乐去给她打,二人玩闹一阵后,云峰就回来报信了。
  于是程佑堂一面派人查探谷外那四人是否离去,一面安排云峰几人食宿。次日清晨,有喽啰来报,三谷主在谷外与那四人起了冲突,斗了起来。程佑堂急忙带了人出去,云峰四人也前去相助。
  只见谷外河岸边围了十多人正在恶斗,那两名不肥不瘦的敌人在人群中来回踢打,刀鞭齐施,用刀的叫蒋雄,用单鞭的是李鬼,这二人武功颇有根底,苍溪谷的喽啰被他们杀伤了好几个。三十出头的李胜提着银枪正被瘦身汉子和姓马的虬髯汉子围攻,身上已多处带伤。樊惊雷爆喝一声,当真是半空一个霹雳,鬼头大刀呼地劈向瘦身汉子,接着手腕翻转,鬼头刀劈砸拦砍,招招狠辣。樊惊雷擅长力大招沉,瘦汉名唤韩彪,手提宽剑招架,他见了樊惊雷这等虎威,不敢硬接,只以巧妙身法游斗。
  程佑堂一声令下,数十名喽啰向蒋雄和李鬼围了上去,他自己赤手空拳,摆个起手式,单掌向虬髯汉子劈去。嵇天乐见他不使兵刃,大为钦佩,赞道:“这位程伯伯好厉害。”云峰道:“他这掌法有刚有柔,劲道非凡,的确不可小觑。”
  虬髯汉子马云甲,外号“穿山龙”,擅长一身横练的硬气功,铜筋铁骨,犹如铁塔。他使一柄开天斧,斧影霍霍,翻卷砸抡。可程佑堂却也非等闲,掌法精奇,掌力霸道,空手双掌,在一柄斧头间来来去去,甚是了得。
  云峰痛恨这些人一路追杀,这时占了上风,冷笑道:“马云甲,你等恶徒,我也不必跟你们讲武林道义了,老子要出一口恶气。”长剑一晃,着地削向虬髯汉子的双腿。
  马云甲本已全力接着程佑堂的攻势,还未分出个上下,又多了一个云峰围攻,顿时凝神应对,将斧头在身周舞得水泄不通,不敢进招,只是自保。云峰剑法直取下路,程佑堂双掌翻飞,照着上路猛烈拍扫。若真个单打独斗,程佑堂要胜马云甲也不难,此刻二人联手,马云甲已是连连后退,越来越手忙脚乱。他眼见不敌,急忙一个鲤鱼打挺往后跃去,哪知程佑堂来得好快,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左肩,马云甲左肩剧痛,趁着被打退的劲儿,倒跃开去。
  云峰正想上前再斗,突然天空老鹰大叫,在头顶盘旋,云峰暗道不好,忙叫:“他们来了帮手,快退回去。”程佑堂阅历丰富,料想这老鹰定有隐情,他顾虑大局,忙下令将死伤弟兄抬起,全部退回了谷中。马云甲四人知道不敌,也不敢追进,锐气一折,反而退到了桥后。
  程佑堂等进了谷后,他又立马吩咐在两侧谷顶设下伏兵,以备不测,手下弟兄得令,便有两大队人分往两边谷顶去了。樊惊雷向李胜问起争斗缘由,却是那四人被拒在谷外,见李胜是谷中人,想出一口气,更想捉了李胜为人质,哪知李胜人如其名,要强好胜,几句话谈不拢,就和对方打了起来。樊惊雷气呼呼道:“这几人好不张狂,我定要给三弟出口恶气!”
  不到一盏茶时分,谷外果然有大队人马奔来,骏马数十匹,好手数十人,有的赤膊露脚,有的一身华服,各种人马都聚齐了。他们聚在一块儿商榷着什么,程佑堂在谷顶见此情形,对胡云几人顿时有了疑心,正色道:“程某对几位推心置腹,以礼相待,为了几位的安危,搭上了我众多弟兄的性命,如若还不以实话相告,休怪程某不再插手!”
  云峰知道曲谱的诱惑太大,若说了出来,这三兄弟也起了贪婪之心,那可是在劫难逃了,因此好生犹豫。嵇天乐年少无知,却是真性情,他又哪里想得到这些关节,脱口说道:“程伯伯,他们是想来抢我婶婶的曲谱。”云峰和子文君想要阻拦,却来不及了。
  “什么曲谱?”樊惊雷问。
  子文君眼见大敌当前,若不实话实说,那是怎么也逃不走了,只得赌一赌苍溪谷三人的品性了,终于说道:“曲谱便是《霓裳羽衣曲》,我们是受剑阁派委托,护全曲谱,外边这些人都想得到曲谱,一路追杀我们到此。”
  程佑堂道:“江湖传言《霓裳羽衣曲》为剑阁派李钦白掌门所得,如此说来,剑阁派已被灭门了?”
  子文君点头道:“我等连累了谷主,若谷主好人做到底,可否给我等指一条逃生的路?”
  程佑堂哈哈大笑:“程某虽不是武功卓绝,却对这曲谱并没多大兴致,再好的秘籍,又怎能抵得过世间情义?”他观望了谷外情形,又道:“我瞧对方个个是好手,硬拼那是非败不可,后山有隐蔽小路,我派人送几位离去。”于是叫了两个喽啰带路。
  云峰和子文君谢过三位谷主后,带了嵇天乐和子妻欲走。子妻侧脸瞧了瞧程佑堂和樊惊雷,见程佑堂面色忧虑,樊惊雷怒容满面,她小小的脑袋甚是善解人意,稚嫩的声音说道:“妈妈,程伯伯和樊伯伯担心敌人冲进来,我们要想法子帮帮他们。”
  其实云峰和子文君都是名师座下高徒,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来担心曲谱,二来又担心这两个孩子,因此硬着头皮做了无义之举,听得子妻这么道破,二人脸上阵阵发红。嵇天乐生来脑子转得慢,本来没有看出这点,子妻一说,顿时明白,说道:“阿子说的对,我们惹的祸,我们来承担。”
  云峰叹气道:“在下倒不如这两个孩子了,程谷主见笑。”程佑堂明白他二人的用意,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让他几人快些离去。
  子妻忽道:“妈妈,不如把曲谱给外面的人吧,他们一定会自己打起来的。”
  程佑堂拍手称快:“此计甚好,做个假曲谱给了他们,这群人本就不是一路,只是为了曲谱才齐心协力而来,一旦他们拿到曲谱,那定然会互相抢夺,那时再没心思对付我们了,小阿子好机灵。”
  子妻被他这么夸赞,嘻嘻地笑着,甚是可爱。
  众人觉得只有这么做了,于是子文君从怀里拿出了曲谱,只见那曲谱是一卷横幅的卷轴,轴杆是黄金所制,上刻有龙纹,闪闪有泽。卷面为黑色蜀锦,黑底白字,更画有各种舞乐音符,均是模糊变淡,有些地方甚至残破,看不见内容,当是年久所致。
  众人也没心思多看内容,程佑堂立即吩咐弟兄伪造曲谱,他手下能人不少,都是来自武林中各个行业的巧手,各有手艺。只不过时逢乱世,都跟着这三兄弟落草为寇了。他说要做就做像一点,当即取出金条,生了熔炉融,将金条化作轴,又用上等布料做了卷面,再让会写字的人将曲谱内容抄下,后面的乐符却是没人看得懂,便草草跟着画了一些,若不是见过曲谱之人,那是轻易分辨不出来了。人多力大,很快便做好了。
  谷外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却是在商议对策。待得假曲谱做好不久,谷外的人已经开始冲杀进来了,这些人怕有埋伏绕开了峡谷,往两侧的斜坡冲了上来。斜坡本来攀登困难,但这些人武功不弱,迎难而上。
  程佑堂下令用弓箭射杀,用石头狠砸,有些武功较差的人便纷纷了账。轻功高明的人却已登上了谷顶,谷中喽啰便有几人被杀。
  子文君将真正的曲谱放进嵇天乐怀里,对天乐和子妻说道:“尽力保护曲谱,如果实在保护不了,就不要了,性命重要,你们还只是孩子。”她担忧女儿,不禁落下泪来。子妻却劝着:“妈妈不哭,天乐哥哥会保护我的。”
  子文君将两个孩子托付给程佑堂之后,带上假曲谱,与云峰一起骑了马由峡谷冲了出去,峡谷没人进攻,一路畅通无阻,二人出了谷口,见数十匹马在河对岸饮水,子文君心生一计,提剑拍打马臀,群马受惊,乱哄哄奔走,二人随着群马一路奔去。
  韩彪与马云甲等群盗,本在山腰进攻山谷,却远远看见自己的坐骑惊走,又见这二人出谷奔逃,哪有心思再进攻苍溪谷,纷纷冲下斜坡,追赶二人去了。由于坐骑被驱散,好多人追赶不上。只有几名轻功厉害的高手追上了几匹落单的马匹,当先向云峰和子文君追去,后面的人有的寻马,有的心思只在曲谱上,只顾加快脚力追逐二人。
  程佑堂见敌人远去,在各处都派了守卫,入殓了死去的弟兄,摆上了香案祭拜。过了三天,仍然不见云峰二人回来,子妻开始想念妈妈,要出去寻她,程佑堂哄了好久,这才安静下来。程佑堂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探子两天后回来报,没有发现二人踪迹。
  嵇天乐说起要将曲谱送往阆州之事,程佑堂详细问了,这才明白,原来陆星海曾吩咐云峰和子文君,要将曲谱交给住在阆州的巴蜀武林林主金云修手中。程佑堂见云峰和子文君一去不复返,吉凶难料,此事虽然因云峰几人而起,但是这二人也算救了苍溪谷一劫,再者曲谱事关武林安危,他心肠侠义,也不愿袖手旁观,思索了良久,决定亲自护送霓裳羽衣曲前往阆州。
  本来他想让嵇天乐和子妻待在谷中,可是这两个孩子太过执拗,非要去阆州。子妻想的是:“妈妈猜想我们见不到她们回来,就会送曲谱去阆州,她也就会去阆州找我们,我们去了,或许就可以见到妈妈和云伯伯了。”嵇天乐听子妻说得对,因此二人一心要跟了程佑堂去。
  程佑堂嘱咐二弟三弟守好苍溪谷,说道:“若那些人返回来生事,便去请萧先生相助。”
  “萧先生是谁呀?”子妻好奇的问,她觉得萧先生只是一个人又能帮什么忙?
  程佑堂微微一笑,并没回答她。
  次日三人启程,子妻年幼不会骑马,和嵇天乐同乘一骑。程佑堂带着两个孩子沿阆水一路东南而行,苍溪谷距阆州路途只两三天,程佑堂一路打听,得知巴蜀武林林主金云修住在阆州城外的金家堡,这天到了阆州城南,见阆水如银带绕城而过,南边数里,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宅背靠大山,面朝阆州城坐落,走近一瞧,却见大门处白幔绕梁,素灯高挂,正门大开,门前立了四条高壮的汉子,手提大刀,都穿着一身素衣,似乎有人去世了。
  程佑堂上前拱手,自报姓名来路,要见金云修。一条汉子勃然大怒,喝道:“哪里来的泼皮,戏弄我金家堡么?”程佑堂一脸疑惑,不知他为何发怒,那四条汉子举刀上前,要赶走三人。
  这时马蹄声响,两人骑马奔近,二人滚鞍下马,缓缓走来。程佑堂侧目打量,见当先一人是位五旬老者,留着稀稀落落的胡须,他身旁是位年近三旬的高大汉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老者向守门的汉子说道:“老夫是青城派刘震。”指指了身旁汉子,又道:“这是老夫的弟子康子河,金林主不幸仙逝,我等特地来祭拜。”
  程佑堂听得‘金林主不幸仙逝’,大为吃惊,这才恍然大悟,忙向守门的汉子说清了误会,那四条汉子见他带着两个孩子,认为他存心戏弄,哪里肯让他进去。这时康子河说道:“让他们进去吧,也算给在下一个薄面。”刘震一听,急忙说道:“没错,也给老夫一个薄面如何?”四条汉子本不认识康子河与刘震,但都知道青城派的名头,这可不好得罪,也就放了程佑堂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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