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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遵化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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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之翰对几具尸体已经有所了解,也已经有了相应的判断。
  不过,他并不能肯定。
  出了南司衙门,突然遇到顶头上司骆养性的宝贝女儿骆芷蓉,让他心中一阵慌乱。说实话,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男女关系。
  甩掉骆芷蓉之后,他又返回了南司。
  刚从南司出来,却又回了南司。
  不为别的,就为了见见自己的下属。
  方才他匆忙进了殓房,尚未与各位同僚见过面。如若凭借他一人查案,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所以,他这才匆忙重返南司。
  衙门中只有几个力士当值。
  已是辰时。
  看见蔡之翰进来,力士们瞥了他两眼,就继续打起了麻将。
  看见属下们目中无他,蔡之翰顿时火冒三丈,揪起一个力士,不由分说扇了几耳光。
  这名力士被当场打懵,呆呆地看着他。
  “迅速召回所有百户,现在立刻马上!”
  蔡之翰的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吓得力士们不敢说个“不”字。
  不多时,力士们领着百户回到衙门。他们是在旧院找到的这些百户,个个都是醉醺醺的。
  “你说什么?”
  啪。
  几个百户同时拍案而起,怒视蔡之翰。
  蔡之翰用手指捂着鼻子,尽量不让自己闻到冲天的酒气。
  听见他已揽下差事,负责侦破成基命被杀的案子,百户们顿时酒醒了大半。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案子牵扯之深,涉及之广,哪里是他们小小的锦衣卫所能想象的?
  “差事丢给东厂的番子就是,何必惹一身骚?”
  已经有人不开心了,怒骂蔡之翰净给大伙儿惹事。
  站在对面的一个百户甚至出言不逊:“龟儿子,擦干净屁股再回来。快滚吧!”
  肥硕的大手拍在蔡之翰的脸上,一下又一下。
  而他只是轻蔑一笑,随即抽出腰间的长刀,双手紧紧握住,进而快速劈向旁边的桌子。
  嘎吱。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桌子已碎成两半。
  “你……”
  那名百户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手指着蔡之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寻了个椅子坐下,接着掏出手绢擦拭自己的长刀。长刀乃是祖传的戚家军刀,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崭新如初。上面的“万历十年,登州戚氏”依旧清晰可见。
  半晌才撂下一句话:“一天时间。查不出凶手,尔等的下场就如此桌!”
  那名百户还想挑衅,众人连忙拉住了他。
  看着如今的蔡之翰,人狠话不多,能动手就不逼逼。百户们平日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不见。
  欺软怕硬的他们,只得乖乖出去查案。
  蔡之翰一脸满意地看着远去的众人,心中只觉得很爽。
  现在还想欺负老子?
  门儿都没有。
  这个时候,蔡之翰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从寅时六刻进了锦衣卫衙门,一直到现在,他都一直没进食,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于是,他背起长刀,扬长而去。
  来到街上的时候,他注意到人流很少。还是要感激昨日的命案。成基命被杀后,家中老小百口人惨遭灭门。惨案发生时,竟然无一人听见求救声。
  京城昨日便戒了严,官差大肆搜寻。所以即使到了现在,行人也是稀拉几个。城中大小店铺俱已开门。
  即使发生了命案,也丝毫不影响他们赚钱!
  走出巷子时,蔡之翰盯上了一家名叫“水云间”的酒楼。他私下打听过,酒楼的后台乃是北镇抚司。
  “都是一家人,毋说两家话。”
  说罢,他径直朝着水云间走去。
  进了大堂,蔡之翰坐在靠窗的位子。接着将背上长刀“啪”地一声摔在桌上,声势着实吓人。
  店中只有一个堂倌,以及一个掌柜的。掌柜的正在柜台算账,一看蔡之翰进来,顿时心中就乐开了花。
  之前掌柜的就经常宰蔡之翰,如今他又来吃饭,掌柜的自然想继续宰他,从而大赚一笔。
  堂倌走过来热情招呼,听蔡之翰报完了菜名,旋即就转身去了后厨。不多时,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也进了酒楼。
  两个人看着年纪都不大。黢黑的皮肤,加上身上穿着盔甲,已经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堂倌自然不敢懈怠。
  蔡之翰坐在西边靠窗的位子上,刚要喝口茶水,就听见两人在小声嘀咕。侧耳仔细听去,这才知道两人的具体身份。
  他们二人是结拜兄弟,都在辽东任把总,近期才调回京城。大哥叫浦南金,在遵化城驻防。二弟叫秦嘉楫,调回京营任职。
  浦南金开口说起了剿寇之事:“自八月以来,洪总制与卢总督分别节制潼关内外诸路明军,两路夹击之下,陕西、河南二地流寇的日子就过得很艰难了。如此看来,剿灭流寇乃是指日可待了!”
  说完,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顿时骨软筋酥,心满意足。
  他口中的洪、卢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总督陕西三边军务的洪承畴,总督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五省军务的卢象升。崇祯皇帝任命卢象升为五省总督,剿寇东南;三边总制洪承畴剿寇西北。
  秦嘉楫点点头,随即附和道:“待消灭了这些流寇,朝廷便可以专心对付女真了。只是最近多尔衮率军再征察哈尔蒙古,恐怕察哈尔部是保不住了。”
  这时堂倌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走进大堂。这就是蔡之翰的午餐。虎皮肉,琅琊酥糖,南京板鸭,状元及第粥。
  虽然粥的味道非常鲜美,但蔡之翰却不喜欢。从古至今皆有喝粥养胃的说法,在他看来,全都是胡扯。
  浦南金见状连忙唤去堂倌,吩咐让他也给自己上份豪华大餐。待堂倌离去,浦南金就开始与二弟说起最近的见闻。
  蔡之翰瞥向掌柜的,发现掌柜的也不算账了,专心地听着浦南金的遵化见闻。
  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浦南金与秦嘉楫是在山海关相遇的。在此之前,浦南金曾遇到一个商队。东家声称商队都是山西人,要返回山西进货。但浦南金却听得清楚,说话的腔调分明是鞑子。
  本来浦南金还不太怀疑。直至众人在路边茶摊歇息时,从商队马车上突然掉落一把长刀,锋利无比。浦南金一脸懵逼地看向东家,东家却用“路途险阻,以备防身”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遇到秦嘉楫之后,浦南金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撇开秦嘉楫后,匆匆跟踪起了那队所谓的晋商。商队进了遵化城,便在一座破庙歇脚。本以为相安无事,谁知晚上便出了奇事。
  二弟秦嘉楫已急不可耐,忙催促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浦南金不急不忙地说起了后续。
  他看见从大殿中走出一个人,肩上扛着一个麻袋。那人将麻袋扔在地上后,麻袋中的东西顿时散落一地。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尸块!
  嘶。
  众人听罢都是一阵唏嘘,只觉得冷汗直流。蔡之翰还在那里吃着自己的美食。对他来说,这种奇谈怪论反而是很下饭的。
  将一块虎皮肉塞进嘴里,皱似虎皮的肉块在唾液的混合下,散发出阵阵香味。一口咬下去,油而不腻。
  浦南金继续说着:“我躲在树上偷看。就见那人将尸块扔进大鼎内熬制。不多时又从殿中走出一男觋,看穿着应是苗蛮。男觋将袖中的小盒子打开,接着就将盒中蛊虫悉数倒进大鼎之中……”
  蔡之翰还在吃着肉。事后他如果知道接下来,是如此变态而又恶心,他一定不会吃下那几块油腻的肉。
  秦嘉楫连忙追问:“后来呢?”
  浦南金猛地喝了一口酒,一脸恐惧地说:“男觋从大鼎中盛出一碗,然后让一个小女孩儿喝了下去!”
  呕。
  蔡之翰听罢,嘴中的肥肉顿时就吐了出来。一阵反胃之下,从口中涌出来的苦水,已经将地面浸湿了。
  秦嘉楫听完这些,先是一愣,接着尴尬一笑:“竟有……如此奇特之事?怪哉怪哉。”
  浦南金附和一声,一脸颓然之色:“本想着去报官,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掌柜的听得入了迷,以至二人离开也不知道。蔡之翰思索再三,觉得事有蹊跷,便决定追上浦南金问个清楚。
  还没等他迈出门去,堂倌快他一步拦在前面,一脸歉意地提醒:“蔡爷,一共七百文。”
  蔡之翰故作怒态,一把拽住堂倌的胸襟,径直地拎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弱鸡,蛮横地说:“如此难以下咽之物,你也想要钱?”
  堂倌颤抖着身子,说:“小的看蔡爷吃的挺满意的呀!”
  “你还敢顶嘴?”
  “不敢不敢……”
  堂倌的脖子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声音也越来越小,急得快哭了。
  站在后面的掌柜看不下去了,冷冷道:“蔡爷,本店可有韦孝宽韦大爷的份子,您还是给大家都留些面子,不然大家都不好过的。”
  对于这个名字,蔡之翰并不陌生。韦孝宽乃是北镇抚司理刑副千户,是北司掌司官王德崇的心腹。此人颇善于钻营,衙门中许多人都受过他的好处,因此在衙门中很是吃得开。
  蔡之翰怒骂一声,随即便将堂倌给丢了下去。
  掌柜的以为是自己刚才那番话起了作用,随即露出满意地笑容,转而又变成轻蔑,对蔡之翰的蔑视。
  谁知道,就只见蔡之翰抄起长刀,一把砍在了柜台之上,双目紧闭。长刀将柜台劈的稀碎,并冷冷说道:“要钱?老子吃饭从来不给钱……”
  看见蔡之翰这个凶样,掌柜的顿时叫苦连天,心想这个往日的窝囊废,今日怎变得如此硬气了?掌柜的也是人精,表情从最初的惊恐,迅速变成谄媚的笑:“蔡爷,老朽跟您开个玩笑,哪里真要收钱?您要感觉味道还行,欢迎下次光临。”
  听见掌柜的这么说话,蔡之翰顿时就乐了,豪爽地大笑。随即又说:“小爷近日手头太紧,先借点钱花花。”
  “啊?……还借钱?”
  “嗯?不行吗?”
  “行行行。不知蔡爷借多少?”
  “不多不少,那就五两吧!”
  江南的米价是一石一两,蔡之翰上来就要五两银子,着实吓到了掌柜的。
  见掌柜的一脸为难,他直接将长刀一横,又将腰牌扔到掌柜的面前:“我就用这两样抵押。这次只是借掌柜的,大爷会还你的!”
  掌柜的哪里敢要?只好哭丧着脸从柜台之中掏出十多两。他还没开口,蔡之翰一把全都卷走了。
  ……
  转眼间就到了中午。依旧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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