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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一桩事先张扬的谋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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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三月,刚入春不久,风柔的很,罩在人身上像棉花一样。阳光也刚刚好,有了些许暖意,正好能透过一层薄衫。这样打扮也最清爽,走街串巷肯定惬意。
  但今天的街道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准确的说是走在街上的人就像是死人一般毫无生机。他们穿着丧服,像是送葬的队伍,但每人身上背着一副空空的棺材,里面什么都没装。
  路上没一个人,两边商铺紧紧地闭着不敢开门。门上大多都歪歪扭扭贴着一张纸,和周围的墙壁连成一片。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长的文字,但是可惜老百姓大多都读不懂,他们只懂得一件事,这是公告,关于一场谋反的公告。上面不仅写清楚了谋反的时间和地点,还清清楚楚地把每个参与者的名字都写了上去,而名单上的人都准时准点的来到了公告上预告的地点。
  说是谋反,但人数不过二三十人,身无寸甲、手无尺兵,也没有任何言语企图煽动民众,他们只是静静地走着,向着皇宫去。
  随着队伍的行进,两边街道的民宅里逐渐探出了不少脑袋。其中不乏同情的目光,也有人敬佩地凝视着他们的背影,但更多的只是好奇,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一切只是单纯的好奇。
  很快有禁卫军赶了过来,一开始他们都把街上的公告当做恶作剧交给刑部去查了,没人相信有谁会蠢到把谋反大计事先公布出来,还附上自己名字。
  因为事发突然,没谁知道该怎么处置,上头指令一时半会也下不来,于是有人决定先把人拦下来。很快,禁卫军就把谋反的队伍围在中间,虽然刀都还在刀鞘中,但明晃晃的铠甲还是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加上军人身材高大,街上瞬间用钢铁筑起一道围墙。
  但前进的队伍好像没有看见一般,保持着速度往铁墙上靠。禁卫军下意识踏前一步,脚剁得地面一震,正要呵斥,却迎上了一张苍白的面孔。面孔的主人抬头看了拦路的人一眼,开口了:“秦大人,让开吧。”
  “何苦呢?夏大人?”
  “先帝已去,吾等久臣也无颜面残喘,还望秦大人成全。”
  秦华不再多说,只是下令放人。夏夕雨带着人走了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们接着走,在注视中来到皇宫。离晨已经闻讯来到了城墙上,她记得夏夕雨,这几天上奏都有他的名字,他的奏折是最多的,也是把她骂的最惨的,但她绝没有想到夏夕雨真敢闹这么一出。
  夏夕雨紧盯着离晨,苍白的面孔因为愤怒浮起一片潮红,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睛爆发出摄人的精光。他没有破口大骂,所有想对离晨说的已经都在奏折中,但尽管片语未出,所作所为已胜过千言,他今天来只想做一件事。
  “殿下!臣等无能!唯剩三尺微躯!以死明志!”
  雄浑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迅速蔓延开,萦绕在人的耳边久久不散。夏夕雨将身上的棺材放到地上,掀开棺盖躺了进去。里面装着的东西也暴露在观众的视野中,是一把小刀,夏夕雨将它握在手中,等待着同伴们完成动作。
  没过多时,所有人都已经躺在棺材里,手里握着刀,抵在心脏上。当最后一个人将刀抵在心脏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同时大喊:“世受皇恩!以死殉国!”
  说完,刀刃直挺挺地刺入心脏,须臾之间,二十余人尽数气绝。
  “陛下,要不要……”李鹤扬满脸寒意,询问离晨的意思。
  “那份名单我看了,夏家除了孩童都在这儿。”离晨面无表情,看不出想法,“葬了吧,将夏夕雨贬为庶民。”
  “是。”
  等遗体被清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无心者谈天论地,有意人沉默不语,但无一例外选择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有离晨没有动,孤零零地站在城楼上,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夏夕雨身上移开,尽管遗体已经被带走,但她的视线还停留在夏夕雨倒下的地方,她有预感,她希望的和平永远也不会到来。
  ……
  沙心河
  在对离铭野心的判断上,沈则名的想法和离晨是一致的,他不相信有人捏着两万铁骑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灵州。尽管沈则名放弃了乌云城,但是在沙心河建立前哨是必要的。和乌云城不同,沙心河是一道天然的防线,虽不足以抵御敌军,但是开阔的视野有利于监视河岸对面的一举一动。
  夜色已深,士兵正在巡逻,摇晃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火光,倔强地抵抗着幽深的黑暗。但巡逻的士兵显然没灯笼这么敬业,无论怎么说他们都刚从残酷的战场中幸存下来,他们大多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地狱,心中的疲惫不是三两日能够缓解的。现在又被留在前线,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又面对刚被挫败的敌人,当然没有紧张感。指挥官也理解士兵的想法,尽可能的减少了巡逻的人数,让更多人至少能睡个好觉。
  这为离铭提供了方便,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带着人泅渡过沙心河,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任何人发现。
  “去吧,把他们都撕成碎片。”离铭冷笑着下达指令,对于嗜血的野兽他不需要太多的命令,只要闻到血腥,本能会指引他们行动。
  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踪,很快惨叫声就从四处响起。离铭等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对面有组织反抗的迹象,不久就看见一个人影骑着马向南方飞驰而去。剩下的士兵更是战意全无,凭借着双腿拼命地逃跑,后面是胡人的士兵狞笑着追赶。按离铭的作风其实不喜欢这样无意义的杀戮,不过既然他们想要也就由他们去闹腾。
  离铭轻车熟路地走向粮仓,这么多天的观察让他对这个营寨的布局了如指掌。打开粮仓门,里面装着如山的粮食,这是他长远的计划里必不可少的东西,不过他来这儿不是找这个的。很快他就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个坛子,打开能闻到浓郁的酒香。兵部什么德性离铭再清楚不过,沈则名能在这么断时间压制住这批人确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等沈则名一走果然还是会露出原型。
  “帮我把这些都搬出去。”离铭对李之恒说。
  “遵命。”李之恒低着头站在一旁,作为侠隐阁两朝元老,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还是表现的恭恭敬敬。接到离铭的命令后,侠隐阁迅速行动了起来。
  “人最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离铭用自身经历学会了这一点,并且用在了侠隐阁身上,对他来说邓琼月死后比活着更有价值。四周渐渐燃起了火光,这提醒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集合!有酒!”
  后半句比前半句有用的多,胡人很快聚集到了离铭面前。看着如山美酒,胡人立刻想要扑上去,但是一旁还站着影子一般的李之恒,他们不得不停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离铭一跃跳到酒坛累起的小山上,此处北行让他学到了许多,“这是你们用脑袋换来的,你们有权力像猪猡一样把酒灌到你们的肚子里。”
  可惜离铭的听众没兴趣听他长篇大论,倒是他轻蔑的态度彻底耗尽了他们为数不多的耐心。他们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隐约能听见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被鲜血染红的眼睛中散发着戾气。
  李之恒有些担心,这支军队本来就不属于离铭,大家一起打仗纯粹是相互利用。现在离铭突然摆出一副大爷的姿态肯定没人理会,此时军队又刚经过杀戮,戾气浓重,没人会停下来老老实实听你长篇大论,万一哗变,当真功亏一篑。
  但离铭笑了,笑得十分灿烂。火光照映着半边脸颊,一明一暗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给老子闭嘴!”
  寂静。所有人都吃惊的注视着这个大胆的年轻人,如李之恒所想,没人把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太子当做未来的皇帝,之所以跟随他只是单纯垂涎离国富饶的土地。但是他们还是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这个埋没在阴影中的年轻人。火光照映着他的半边脸颊,扬起的嘴角却挡住了这微弱的光辉,露出雪亮的牙齿。无形的威压铺面而来,令人胆寒,令人心颤,那是士兵未曾感受过的恐惧,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离铭一脚踹破脚边的酒坛,清冽的酒液顺着坛子流到地上,酒香更是刺疼了饿狼们的神经。他们没有离国的酿酒技术,更没有种植粮食的土地,也不可能带着一大批酒罐子在草原上牧马,对他们来说这些酒都是奢侈品,一坛能在草原换上一匹上好的战马。
  “这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一帮猪猡!”离铭大声呵斥,“原本你们应该把这些东西上交给在军账抓着羊肉看你们打仗的废物!然后听着他的赞扬把所有战利品全部拿走!”
  这是事实,每次胡人的士兵打完仗之后留下的战利品都要先上缴,之后再由上级统一分配,那么其中有多少留在军官口袋里就无人知晓了。
  “但是你们运气不错,遇上了我!离国真正的国君!南方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离铭手指指向南方,隐约能看见夜色中隐藏着的雄伟的轮廓,肥沃的黑色土壤在淡淡的夜色中泛着油亮亮的光辉,“我在这里立下誓言!只要你们能够帮我夺回皇位,都城离安!任由你们劫掠七天!”
  沸腾了,士兵沸腾了。高大的建筑、丰饶的土地、女人如丝绸般顺滑的肌肤、如河流般流淌的黄金,这些构成了离铭描绘的梦幻般的国度。而这一切,在眼前的这个少年的带领下将变得唾手可得。
  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离铭终于满意地笑了,从现在起,他们将忘记对王的忠诚,欲望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在被欲望的火焰焚烧殆尽之前,他们会至死不渝地追随自己。
  “现在,享受吧!这是我给你们的第一份礼物!”离铭跳下酒山,脚未着地,酒山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盖地严丝合缝。他扭过头,看向离安的方向。
  “等着吧,姑姑,我的东西总归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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