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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缔侠令 / 第十一章 毫发无伤

第十一章 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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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青睁开眼,把手伸到面前,仔细地看了看。
  “我没死?”他疑惑地喃语。
  “公子还没死,我把公子从河里带了回来。”
  青缓缓坐起身,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很奇怪,他坠入了百丈悬崖,按理来说无论如何都应该死了。哪怕悬崖下有河流,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至少最先接触水面的部位会被巨大的冲击力砸个粉碎——这个部位很可能是脑袋。之后湍急的河水也会带着他撞在沿途的石头上,一路漂流下来不死也是残废。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奇迹能形容的了。但实际上青身上除了自己割伤的手腕和砍伤的大腿以外再没有任何伤口。
  确认过了身体情况,青又开始打量周围。自己身处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墙壁并不十分破败,但已确实有些陈旧。屋内没有多余摆设,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条长凳子,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墨色的青丝坠在身后,像瀑布一样洒下来,遮住她纤细的腰肢,挺翘的鼻梁在她侧脸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朱唇、柳眉、冰肌,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她见青醒了,便转过身来,问:“公子感觉如何?”另外半边脸上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我已经没事了。”青一面说着一面从床上下来,一把拿起倚在床边的剑,用剑撑住身子,正色道:“姑娘这份恩情我已记下。如今我身陷囹圄,不便久留,敢问姑娘姓名,以便来日相报。”
  “公子不必担心,此处地势偏远,仇家轻易寻不过来。你伤势严重,还是不要随意走动。”说完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我这仇家势力厉害,遍布整个离国,恐怕没他们寻不到的地方,我还是先走为妙。”
  “若是如此公子便更走不得了。”
  “为何?”青被这话怔住,疑惑地问。
  “既然你这仇家厉害那么迟早找过来,我救你的事情迟早败露,到时候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如何应对?”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自己一个大活人被一个弱女子带回家里不太可能不留痕迹,只是这人已经救了,就是青再躺回河里也不可能当没发生过,无论怎么想都要连累别人。青想了半天没个答案,只能连忙道歉:“姑娘恕罪,在下一时也想不出...”
  女孩噗嗤一笑,道:“你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姑娘的,我的名字叫做涟。”看着青不知所措的模样,又轻笑一声,“见死不救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既然捡到你,你便安心住下就是。”
  “也罢,想来他们也以为我死了。”想到此处,青也放下心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凳子前坐下。
  涟也坐回凳子上,看着青,问道:“公子可否告知姓名,以便称呼?”
  青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名字叫做青。”
  涟先是一愣,随后释然,道:“恕我唐突,忘了公子处境。”
  青听闻此话,连忙解释道:“我对姑娘并未隐瞒,我没有姓,单名为青。我本是弃儿,被师傅收养。师傅让我先找回身世再自做决定,故此尚未赐姓。”
  “原来如此。”
  “姑娘为何也无姓氏?”青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随即后悔,只是说出去的话怎么也收不回来。
  涟沉吟片刻,缓缓道:“我本是有姓的,后来被逐出家门,才只留了名,没了姓。”
  青正要说话,突然神色一变,慌忙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完全盖住。紧接着门就被踹开,闯进来两个汉子。
  一个黑脸的汉子一边高声叫着:“钱准备好没!”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涟面前,高大的身体将门外的阳光全部挡下。
  涟将几枚铜钱放到桌上,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那汉子瞟了一眼桌上的铜钱,冷笑道:“今天似乎剩的少了些。”
  “反正都要被拿去,所以卖布的时候就卖的便宜些。”涟轻描淡写地答道。
  “我看你还是把藏的钱交出来比较好。”汉子右手朝桌上猛地一拍,将铜钱全部震落在地。
  “我说了,就这么多。”涟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神色满是不耐。
  “看来还是得让你吃点苦头。”汉子右手上扬,看着就要向涟打去。
  “等等!”站在一旁瘦些的中年男人突然拉住了那黑脸汉子的手,“不过几枚铜钱,还是少生事端,大不了我替她出了,届时即使老爷问罪也与你没有干系。”
  黑脸汉子这才悻悻收手,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男人向涟拱拱手,跟着走出去,没捡地上的铜钱。
  涟目送着二人,直到远去,才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一边道:“公子出来吧。”
  “他们是什么人?”青将剑缓缓送入剑鞘,从床上翻下来,坐到涟对面。
  “我父亲家的家仆。”说完这几个字,涟便再不再开口,看得出来,她不愿意提及此事。但青至少能够明白,她的生活相当困难,部分原因是由于她父亲的刁难。
  “公子昏迷了一天,还是吃些东西吧。”涟从锅里端出一碗粥,递到青的面前。雪白的米粒被浓稠的汤水裹着,发出晶莹的光泽,粥还微微发烫,看来灶台的火一直没有熄灭过。青一口把粥喝完,将碗放在桌上,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问:“姑娘吃过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
  青没有再追问,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外走,涟在后面跟着。屋外是一片树林,天色已经暗了,但地上还残留着阳光的余温和树叶的气息,嗅得人身子发软。
  “这附近可有集市?”
  “有的。”
  “那我去劈些柴来。”
  涟微微一笑,道:“明日我要去集市卖布,正好一起去吧。”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不过家里并没有斧头,公子要不还是等……”
  “不用斧头。”青摇摇头,走到一棵树前。树不算很粗,但也需要一人合抱。
  青拔出剑,对着树干砍了下去。剑瞬间没入树中,涟仔细一看,整个剑身都没了进去。接着青又砍了几剑,树就被拦腰截断,缓缓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不过持续了数息。接着,青把树干截成了合适的长短,将其立起,熟练地把它砍成了均匀的条状。青剑举的并不快,但落得准,每次下去都带着一道银光。一直到整棵树被砍成柴火,青的呼吸都始终保持着平稳。
  “公子剑技竟然如此出神入化。”涟用手轻抚下巴,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你能看明白?”青也有些惊讶地问涟。
  “大概还是懂些。”
  青点点头,没追问,但是看涟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把剑收入剑鞘,弯腰将柴抱在怀里,往院子里送。涟也抱了些木柴,紧随其后。
  ……
  半夜,青躺在床上少见的失眠了。种种问题困扰着他,身为曾经的第一高手,师傅怎么会被人正面杀掉?虽然几位长老判断青是凶手的逻辑禁不起推敲,但是以邱林染的实力来看,青确实是天底下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那杀他的人是为了什么?是谁杀了他?
  青翻了个身。
  自己为什么没有死?那么高的悬崖上不可能有人能够救他,难道真有神仙不成?涟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过这种生活?
  无数的疑惑困扰着青,大腿时不时传来的疼痛也刺激着青的大脑。这可能是他平生第一次失眠。
  不知何时从树林中传来一声鸟鸣打破了黑夜的寂静,自此世界躁动了起来,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乳白色的晨光透过狭小的窗口照在地上,黑夜结束了。
  “看来公子已经醒了,想来这么硬的床公子是睡不惯的。”
  “我本就昏睡了很久,这才刚醒几个时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入睡。”青从床上下来,将剑佩在腰间,看着一脸憔悴的涟,“倒是委屈姑娘在柴房过了一夜,可否入眠?”
  “草堆其实很软,睡起来很舒服,而今恰好是夏天,也不怕着凉。”涟走到锅灶旁,把地上的一个小缸拿起,洞口正对铁锅,米粒很快就断了流。淘米、添柴、生火,很快一碗白粥就做好了。
  涟将粥端到桌上,道:“公子,吃过早饭我们就去集市。”
  青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粥,又看看涟,问道:“那你呢?”
  “我没关系的,在集市买个烧饼就好。”
  青把碗推到涟面前,正色道:“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我不但占姑娘的床,还吃姑娘的饭,世上哪来的这般道理?我如今虽然落魄,但仍四肢健全,负一身武艺,养活自己不是问题,你万万不能把我当个废人。”
  涟轻笑一声,道:“公子言重了,只是家中恰好没米罢,我晚点去市上买个烧饼也是一样的,让公子睡床上是因为公子腿上的伤,草堆不干净,伤势容易恶化,到时候更要我操心。”
  青无言以对,拿起碗喝了一半,把剩下的粥递给涟,执意要她喝下去,“山路崎岖,姑娘总要喝些才有力气下山。”
  涟盯着碗沿看了半晌,又对上了青认真的眼神。最后还是红着脸把碗接过来一口喝了干净。
  “我们早点动身吧。”涟匆匆忙忙地放下手中的碗,大步迈出了门。当青走出屋子时,涟已抱了匹布站在院里了。
  “拿着。”涟将手中一根木棍朝青扔去,扭头又走。
  青接住木棍,木棍粗细相当匀称,凸起的部分也被削平,长度也相当合适,似乎它长出来就是为了作青的拐杖。
  青左手拿着木杖,右手把柴担在肩上,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姑娘生气了?”
  “没有啊。”
  “但是姑娘的脸似乎有点红。”
  “只是我走的有点快,走慢点就好。”说着,涟就减慢了速度。
  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与涟并肩而行。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说话,涟只是指了几个显眼的路标让青记住。很快,一个小镇的轮廓就显现了出来,小镇门口摆了一块石碑,上面有两个大字“庆泽”。
  小镇面积不算大,至少对于一直生活在安离城的青来说确实如此。即使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青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如网一般分布的道路和熙攘的人群。小镇的建筑总体来说是右边高,左边低,在青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
  两人很快进了小镇,涟对青指了指右边的街道,对青说:“这是东街,你只管顺着这条街往里走,若有人要买柴自然会叫住你,他们要多少你只管给他们,应该收多少钱由他们来算就是。”说完又指了指左边的街道,“这是西街,卖布要去这边,你卖完柴就来这边找我。”青点点头,朝右边的街道走去。
  当真正走进小镇时才能看清它的相貌,青砖铺成的道路足够两辆马车并排行驶。道路两旁是密集的商铺,店面敞亮、装饰华贵,伙计衣着整洁,掌柜油光满面。当铺、客栈、首饰店、古董店、杂货店……各种商铺应有尽有。
  青一身打扮着实不像个樵夫,因此引来许多人围观,围观人看他的柴劈得够细,也就随手买了些,所以一担柴很快就卖光了。青掂了掂手中有些沉重的铜板,把钱放进怀里,向左面的街道走去。
  突然两个汉子拦在青的面前,衣着和昨天闯进涟家里的汉子一模一样。青不知道来人有何意图,只想绕开,却被那人再次拦住。青又换了方向,但又被他拦了下来。
  “有事吗?”青看着拦住他的汉子冷冷地说道。
  那汉子咧嘴一笑,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
  “与我何干?我还要找人,你速速让开。”
  汉子先是一愣,又仔细地把青打量了一番,道:“看来你是外乡人,不懂规矩。也罢,你听好了,在这条街上做生意,每天都要给我家大人上贡,今天看在你不知道的份上饶你一次,把今天的钱交了就放你走。”
  青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规矩?”
  “你管什么规矩,不想找麻烦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要钱?从我手里拿,看你又几分本事,敢学地痞恶霸。”
  汉子听了这话,顿时涨红了脸,怒骂道:“放你娘的屁!给秦老爷上贡你还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拳头就朝青的脑袋砸了过去。
  拳头还没到,青就感受到一阵劲风。此人显然也有功底,一般人若是被砸实了,恐怕不死也是重伤。
  青抬起拐杖,往汉子喉咙上轻轻一点,拳头顿时停了下来。青绕开汉子继续朝西街走去,这次汉子没有阻拦。良久,终于有胆子大些的路人走上去查看汉子的情况,发现无论怎么叫他都不答应,再伸手去探他鼻子,已没了呼吸。立马有几个人想要找寻青的踪影,但是青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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