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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爷爷林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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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大,通过常哲的描述,这是林川对石山大营的第一印象,面积比林川来石山大营之前,一直居住在夷陵县城小不了多少,夷陵县城南北纵约450丈,东西横约390丈,常住着2万余的人口,但这个面积包括了住宅、店铺、街道等建筑。
  石山大营所列五军营阵相互接连,内部大大小小的校场有13个,但也只够各军校尉轮流带领士卒操练,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拉着队伍到大营之外的广袤草场上去。
  几人正巧路过一处校场,林川顺着常哲所指看去,在校场北首的将台上,一员校尉正张着嘴指挥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但校尉边上的旗手连连挥动手中的旗帜,就见校场南端的大量骑兵,以一卒百人分批,逐次向北驾马而去。
  冲到校场中部的时候纷纷抽箭挽弓,瞄准百步以外的箭靶,旗手旗帜随着校尉的手臂重重挥下,这一卒一卒的骑兵快速将手中铁箭射出,许是铁箭射中箭靶的时间太过集中,数百步外的林川也能听到轻微的“嘣嘣”声。
  “还不错,一百步的箭靶,百支铁箭中靶九成以上,正中靶心也不低于两成,虽说不如北羌、北狄的神射手,但也差强人意。”
  听着常哲的描述林川觉得很是诧异,在他眼中这些骑兵百步以外,御马冲锋,一令之下,白箭齐发,能够命中九成之上,直接说是弹无虚发也不为过,与北羌、北狄相比居然还只是差强人意,歪过头疑惑的问道:“哲叔,这北羌、北狄是什么人?”
  常哲眼神流露出几分凝重,回头看了一眼北方,缓缓的说道:“在成国北部有两处与镇岳军相等的军镇,一处是以云中关为核心的云中军,一处是以燕关、津海关为核心的蓟镇军,他们所抵御的就是北羌、北狄两个游牧民族。”
  “哲叔见过他们的箭法吗?”
  摸了摸林川的脑袋,常哲淡淡的说道:“你年纪小,等你长大了也有去北方见识这两个长在马背上的民族的机会,拉弓射箭对于他们如同饮水吃饭一般,若是这校场之上的是他们,这一百支铁箭必定全部命中箭靶,而且正中靶心不会低于三成。”
  林川有些感慨继续走着,常哲一把将其抱起来放到肩上,看着林川懵懵的眼神,常哲哈哈一笑的说道:“你走的太慢了,再这个速度走下去你哲叔我就要被送走了。”
  “...”
  石山大营伙头营坐落在中军,自从林川坐上常哲之后,几人前进的速度着实快了许多。非战时期,石山大营一般采取分批用食的制度,故而林川到达伙头营的时候依旧能够看到千余将士正在排队。
  常哲抱着林川直接走进边上一处小帐,正欲直接坐下,看见林川疑惑的眼神,莞尔一笑问道:“小川是不是想问,作为将领为何不与将士共同进食?”
  “嗯!小侄确实要问这个。”
  此时,两员伙头兵抬着饭食进来,正为众人一一摆上,常哲拿起筷子,轻轻敲击饭碗边缘,一边发出“当当”的声响,一边说道:“作为将领,我所吃的东西跟将士们自然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必要在外面排队而已。”
  林川端起面前明显小于旁人的粥碗喝了一口问道:“哲叔,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答?”
  “呲溜~什么疑惑啊?尽管说来,呲溜~”
  “辛叔为我入营一事,煞费苦心,不曾透露半点消息,爷爷临终也从未与我说起,爷爷做了什么,让圣上下旨赐我入营。”
  “嗯~”,沉吟一下,常哲又吸两口饭先是开口问道:“对于15年前,成、宁两国的川蜀之战,小川有多少了解?”
  林川一愣,面色有些尴尬,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完全不了解,哲叔会觉得奇怪吗?”
  “呃呃呃...倒也不算太过意外,历史的记忆力对于广大不关乎自身的百姓而言本就是短暂的,林老爷子不说小川也着实难以得知”,常哲微微一愣继续说道:“在川蜀大地北端有一山曰大剑山,山中有一断处,两侧壁高千刃,天开一口,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中有一关,其状似柄,故称‘持剑关’。”
  “建安25年初,宁国突然派兵突袭持剑关,同时又贿赂南蛮诸部使其侵扰川蜀各地,以分散川蜀8郡兵力。一时间川蜀大地遍地烽火,无论是持剑关边军还是各地城防军,都在高强度作战,兵力、军备、粮草亦或其它,皆是捉襟见肘,情势危急,各地接连向朝中求援,然先帝痴迷长生之道,偏信方士、奸臣,数年来不理朝政,川蜀奏章迟迟未达先帝手中,朝中能人志士皆被隔绝于外,林老爷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与众多江湖义士、绿林好汉自发前往各地支援。”
  随着常哲毫不华丽的词藻继续描述着,林川眼前仿佛呈现出当年金戈铁马,慷慨悲歌的一幕幕血泪画面。
  尚值中年的爷爷站在持剑关的关头,面若寒霜,挥舞长剑搏杀着一个又一个爬上城头的敌军;战死数万将士,好不容易坚持到雪季将至,眼看宁军只能迫于季节撤军,却在雪夜失守,退出持剑关,爷爷站在山野之间手持长剑,冲冠眦裂,放声怒吼;顶着寒风大雪,在荒野之中练兵,意图坚守却屡战屡败、屡败屡退、屡退屡战的不甘与不屈;7万持剑关守军,数千江湖义士,数万城防军、民勇军众志成城、矢志御敌却突遭鼠辈通敌,以致大败于敌、一溃千里时绝望,看着家人、好友在敌军的洪流中一一倒下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别不得不顾全大局的悲壮。
  若不是在川东郡制蛮的破虏将军叶钧率部北上,收拢残军,只怕现在镇岳军就不是以川蜀残军为根基组建的了,直到掩护川东郡百姓渡过嘉陵江,再同嘉陵郡百姓走巴巫江道来到荆江郡夷陵县,才结束这段充满血泪,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日子。
  虽然常哲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林川能够想象自己的爷爷,站在巴蜀江道渡口,即将踏上前进荆江郡的大船之时,回首再看他日故土,心中是何等的悲怆,昔日共赴国难的好友,并肩而战的将士,从数万人牺牲到只余数千人,心中万分悲痛却一滴眼里都流不出来。
  顺江而下,却是只身一人,曾经的家人或为御敌,或因背叛,都永久的留在了那片故土,只留自己一个鬓角开始发白的中年人还残存于世。
  林川早已双拳紧握,短短的指甲近乎要将手心压出血痕,从懂事开始他的身边便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他从未问过爷爷家里其他人的事情,这等刻骨铭心的国仇家恨只是听一听让林川觉得寒毛炸起,义愤填膺。
  深吸一口气,让自身的弱小压下内心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跟宁军拼个你死我亡的冲动,林川缓缓的说道:“爷爷从未跟我说过他与宁国的国仇家恨,便是弥留之际让我来镇岳军,也只是说宁国奸贼,夺我故土,让我好生习武,他日破关斩将,光复旧土。”
  看着林川眼中的愤慨如同火焰一般燃烧,常哲拍了拍林川的肩膀说道:“小川,林老爷子或许原本只想你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只是大限将至察觉自己放不下国仇家恨,特意请旨,望你能承老爷子之志。”
  “辛叔与我说过,只恨自己太小,拿不动铁枪,跨不上大马,心中万般仇恨却不能手刃敌军。”林川一双眼睛瞪的滚圆,仿佛眼角要炸开一样,重重一拍面前的小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常哲,急不可耐的说道:“哲叔,我吃完了,快带我去练武吧!”
  “练武?练什么武?”
  看着常哲一脸诧异的表情,林川那全身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为之一滞,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连忙问道:“我来军营不就是练武的吗?”
  常哲拉着林川的手臂让其坐下,和声细语的说道:“小川今年几岁?”
  “7岁啊,怎么了?”
  “小川也知道自己才7岁,这可不是该练武的年龄。”
  听到常哲说现在还不让自己练武,林川又是“噌”的一下站起来,一脸惊慌的喊道:“什么!不让我练武!哲叔,我资质很好的,现在练武完全没有问题。”
  对于林川的话,常哲只觉是小孩子蛮劲上来了,试图摸林川脑袋的手被一把打开,依旧细声道:“小川坐下说话,你现在的确太小了,太早习武对身体伤害过大,百害而无一利,过几年便会让你习武的。”
  林川坐下来,闷闷不乐,歪过头去不让众人看到自己的正脸,不管常哲说什么也只是置之不理,一副被大人欺负到了的孩子模样,眼眶中涌出豆大的泪珠无声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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