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川的小帐

　　清晨，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散落下来的日光照进方山大营，漫过营中主帐，来到主帐侧后50步外的一座营帐，这座营帐比主帐足足小上一半有余，不过外圈也用篱笆做了一圈围墙。
　　院内林川身着一身玄色劲服以标准的姿势扎着马步，衣袖、鞋背、发梢等物上凝结了些许露水，都在无声的透露着林川在此处的时间必是不短。
　　“小川，起这么早啊？快来看看哲叔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这撞钟一般洪亮的声音，不听内容，林川也知道是常哲来了，缓缓站起身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去，拱手说道：“哲叔早，各位大哥早。”
　　自从昨晚搬完石头，简单接触下来，林川已经知道这是个时而豪爽而幼稚的汉子，说起话来完全对不起鬓角的白发。
　　推开篱笆门，常哲带着身后搬着木箱、箭靶、木架的邱为、石襄、徐赞数人走进来，。
　　揉了一下林川的脑袋，常哲摆着手连忙跟后面的人说：“快快快，搬进去放下，让我小侄看看他哲叔准备的好东西。”
　　“小川，这营帐怎么样？住的可习惯？军中简陋，不比外面，哲叔只能将原本此处闲置的营帐拆除，给你搭起这座小帐外加这处小院。”
　　“小侄来军中可不是来添麻烦的，独占一帐在军中已是特例，还未谢过哲叔呢。”
　　“跟你哲叔客气什么，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先来看看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就拉起林楚你的手走了过去，随手打开第一个箱子，随意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林川就被箱内的物件深深地吸引住了，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副黑色甲胄，光泽圆润，一看就是十分精良的兵甲。
　　林川来到镇岳军虽然主要是遵从爷爷的遗愿，但昨天来到军营后，林川就发现自己对军营有着莫名的归属感，只不过自己忧心于入营之事，没有细想。
　　此时看到一副甲胄摆到自己面前，直觉得心潮澎湃，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摸去，不过一接触却未感受到金属的冰凉，只有着漆料的丝滑之感，又摸了两下，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常哲。
　　觉察到林川的眼神，常哲自然的回道：“这是一副木质甲胄，表面的铁黑色是用漆料刷成的，小川现在还太小了，若是让你身着铁制甲胄，少说也有20来斤，短时间穿着问题不大，但长期穿着只怕会影响身体的发育，多有不妥。”
　　“嗯~，哲叔言之有理，不过这副木甲实在太像铁甲了。”
　　“哈哈哈，那可不，为了这家伙哲叔我花的心思可比其它真家伙还多！”
　　林川听了眼睛一亮，回想起昨天自己坚毅、智慧、沉着等数百字的正面形象，硬是把到了嗓子眼的兴奋咽下去，指着剩下的箱子刻意淡淡的说道：“这里面都是真家伙？”
　　“大差不差...”
　　不待常哲说完，林川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去打开第二个箱子，一打开箱子就看见里面摆放着数把兵刃，连忙打开剩下几个长短不一的箱子，也都是摆放着不同的兵刃，粗略一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是样样不少，弓弩箭盾也是应有尽有。
　　拿起一把长剑，晨光刚好落到剑刃之上，折射出一道道寒光，落到林川眼中却是激起一阵热火。
　　顾忌着昨天塑造的形象，在众人面前林川只好强忍着雀跃的心情，只是伸出手将每一把兵刃草草摸了个遍。
　　邱为几人抬着大小木架来到营帐门口摆下，调整一下位置放好，使之恰好对着院子的方向，石襄，徐赞几人过来抱起兵刃走过来，不一会儿就将木架摆放的满满当当。
　　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把玩兵刃，林川抱起木甲就往帐内走去，常哲在后面连忙说：“小川，让邱为他们收拾就行，我先带你去熟悉熟悉军营，顺便吃早饭。”
　　“我不收拾，我就是试试木甲合不合身。”
　　“...”
　　来到帐中，林川马上将木甲放到床榻上铺开，先是里里外外摸了个遍，恨不得手就是长上去的那种，再仔细观察，虽然木甲大部分都是用整块木板削成，但关节处仍是用小片木块加以绳索编制而成，防护效果能有多少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但并不影响动作施展，看上去也是不乏威风。
　　帐中很贴心的立了一面铜镜，林川新奇的站在铜镜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又挥挥手踢踢脚，狠狠的臭美里一番才往营外走去。
　　走出来看到邱为几人早已将院子收拾好，脸蛋不由得一红，不过常哲这个大老粗才不会察觉林川的异样，只是围着林川看了好几圈，点着头笑眯眯的说道：“啧啧啧，没想到小川穿这身这么英俊，以后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小姑娘。”
　　为了消除自身尬意，林川皱着眉头，顺着常哲的话，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说道：“哲叔说得对，我这么英俊，日后必定有人嫉妒于我，想想有人因为容貌之事而针对我，小侄甚是苦恼，毕竟容貌如此，亦非小侄所愿。”
　　看着林川郑重其事的模样，常哲忍不住大声笑道：“哈哈哈，小川这人话说的挺好，还挺深思远虑的，不过今天就不考虑这个了，过来看看给你布置的院子。”
　　左右粗略看了一下，帐门左边是一具较大的武器架，上摆十八般武器，右边较小，摆着四张小弓，一张小弩，及几筒箭矢，当然都是没有箭簇的。
　　随手拿起小弓朝着摆在院落一角的箭靶拉了几下，感受着小弓的力道。
　　“这是三斗小弓，那三把分别是五斗、七斗、一石，为将者必习箭术，小川可以先从拉力练起。”
　　点着头放下小弓，林川转身从另一边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柄长枪，全长五尺三寸，摸着漆黑的枪杆，从杠上横纵的纹路，林川判断出这是一柄精心制作的长枪。
　　以牛筋木为杆芯，外部覆盖一圈上好的竹片，再以铜丝缠绕，最后涂上黑漆才得到一柄合格的枪杆。
　　食指与中指指肚轻轻划过精铁枪头的尖刃，只感觉到精铁的冰凉之感，却感觉不到半点锐利，疑惑的看着常哲：“没有开锋？”
　　常哲听林川还有些嫌弃的语气，不由的一乐，带着几分玩味说道：“哎呦，胃口不小嘛，不喜欢那就还给哲叔吧。”
　　林川见常哲真伸手要取，连忙放到身后，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谄笑着说道：“嘿嘿，喜欢喜欢，哲叔送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摸着林川的脑袋，常哲满意的说道：“这才有小孩子的样子嘛，不要跟你辛叔一样板着脸。”
　　被常哲牵着小手，林川一边走着一边东张西望，昨晚太过劳累，虽然高辛用先天之气温养了一番，但精神上的疲劳并不能减轻，回到营帐才睡下都是强撑下来的，这军中布局、场景此时在常哲的讲解下林川才去细看。
　　“小川，石山大营共有六万战卒，列为五军，前、后、左、右四军各一万，中军两万，我们所在的位置其实是前军，小帐侧前就是前军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