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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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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剑山庄之所以不怕其他门派安插眼线,主要是因为门派绝学《剑心通灵》要求所学此心法的弟子剑心通透。如果想修行到精深,三心二意的眼线是绝对达不到的。而不能修行此心法,或者吧此心法修行到一定境界,是根本不会受到重用的。
  所以就算有眼线与内奸潜伏在山庄,也没能力造成什么太大的破坏。还能放长线钓大鱼,以及稳住稳住整座江湖局势。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若是整座山庄神秘到完全不可被窥探,恐怕这样一个满是剑修的门派,早就成了整座江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自名剑大会事变,庄主被刺身亡,从众长老追杀无果之后,山庄上下早就把所有可疑的人查了一遍,就连周礼这种级别的长老都筛查了三次。可最令人疑惑的是,整座山庄的密探。眼线、内奸查出了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与这场偷袭有关系。
  甚至挖出来偷偷传递消息的内奸,都在询问是哪个势力如此大胆,敢整座江湖的霉头。那群蒙面人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的聚集在一起,逃亡的时候又像是水滴滴在沙漠中,悄无生息的便融入百姓之中。
  主要是那几位高手,那可是顶尖行列了,纵然是四对一,纵然是偷袭,都掩盖不了他们实力强劲的现实。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几位高手身份根本查不到,这一年中名剑山庄将可以的江湖名宿都查了一遍,要么离得太远,要么有不在场的证明。
  为首四人的实力,单拎出来绝对比普通长老强出不少,要知道当时李天问手中还有轩辕剑。这柄当世最强的宝剑搭配上当世最强的剑客,居然一招都撑不过,着实离谱了些。
  周礼那天回来后,再没提过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但陈楚生知道师傅心中是有很大芥蒂的。毕竟听师傅偶尔讲起,得知李问天曾经是古剑派的首席,当年两人感情着实不错,虽说追求不同的剑道,却不影响两人的感情。
  老友死于非命,佩剑陪人夺走,若不是陈楚生的出现,恐怕周礼下半辈子都会再为老友复仇中度过了。现在只能初步怀疑这群蒙面者不是中原人士,虽说中原武林枝繁叶茂,可周围国家的江湖也不是人才凋零。
  若是某一国江湖的集体策划,倒也不难做出此等壮举。江湖中发生这等事,衙门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各种渠道暗子的调查,渗透于各行各业,不过意料之中的,没什么收获便是了。
  这一天,周礼将陈楚生叫到房中,从背后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陈楚生。
  “师傅,这是?”
  “是你家中来的信,因为山庄管制,没法直接递到你手上,所以就送到了我这。”
  陈楚生与周礼早已熟悉,所以也不避讳,当着周礼的面拆开可信封,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吾儿楚生,见字如面。
  自你离家以近三年,如今阉宦猖獗,朝中动荡。沈指挥使已决定破釜沉舟,与阉党一决雌雄,绝不能容许他们继续霍乱朝政。
  你娘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经常念叨你,轩儿也经常提起你这位大哥,我知道你在外忙锦衣卫的差事很辛苦,一直在收集情报。
  沈指挥使也说你已经一年多不曾回北镇抚司述职了,正值用人之际,经过商议,决定掉你回京。
  你这逆子也该回家看看了。
  陈楚生放下书信,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如果不提回家之事,陈楚生平常也不会去主动思考。但只要一提起,思乡之情便不自觉地涌现出来,毕竟陈楚生也只是第一次离家的少年罢了。
  周礼看陈楚生拿着信默默流泪,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家里出事了吗?”
  陈楚生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就是父母催我回家一趟,毕竟出来已经快三年了。”
  “也好,你现在招式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了。为师只有一件事嘱咐你,
  那就是不要对自己太自信,你这剑法着实差得远,不要觉得自己已经事高手了就好。”
  陈楚生点了点头道:“弟子记住了。弟子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的。”
  “但说无妨,你我师徒没什么话不能讲的。”
  “名剑大会那天,我看到掌门和为首的那几名蒙面人,招式威力都大的过分,似乎不是人能达到的程度。”
  周礼笑了笑说道:“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不能以常理论之的,那确实不是一般武者能达到的高度。
  寻常武者纵使一生也难以达到那种程度,但总有些天赋异禀的宗师可以做到。
  这就像你们常说的沙场百人敌、千人敌一般,虽说少见但总是有的。“
  陈楚生想听听师傅的想法,继续追问道:”那若是遇到这种程度的敌人,有什么好办法吗?“
  周礼不屑一笑:”希望你跑的足够快吧,对于这种程度的对手,你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就算你勇绝之剑大成,剑心与鱼肠剑完美契合,也一样没有机会。
  这其中的差距,甚至不是一次两次顿悟就能弥补的,要经年累月的修行和积累,虽然凭借着鱼肠剑的锋锐,不至于破不开防御,但很难造成杀伤就是了。“
  ”那锦衣卫中,有这等高手吗?“陈楚生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达到这等修为。
  “朝廷的事我不了解,但这么多年狗皇帝还能好好坐在那个位置上,相必朝廷中必然有鹰犬能达到那种高度。
  锦衣卫既然能跟东厂抗衡,相必也不乏高手,我只能说纵使达不到掌门恶程度,一定也有长老级别的高手。“周礼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陈楚生沉默了,酒鬼师傅从来没讲过这些事情,肯定是自己以前太弱了,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事情。
  周礼没有看陈楚生没有问题要继续问,也没再挽留,吩咐他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尽早回家省亲。
  顺便替他给二老带声问候,并说自己有时间一定会前去拜访的。
  陈楚生要回家省亲的消息不胫而走,残剑派几个师兄弟都来送行,但首先找上门来的居然是楚元吉。楚元吉自从前任掌门意外身亡后,便很少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毕竟他已经正式入了李天问门下。
  只可惜入门第一天,与师傅还未说上几句话,师傅便遭到贼人突袭,身死道消。这对于楚元吉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大家都在说他命不好,刚拜师就克死了师傅。
  但陈楚生知道的更为详细,毕竟周礼只有自己一个徒弟,可以算得上无话不谈,何况自己还专门打听过这位胜了自己的擂主。楚元吉作为老庄主的关门弟子,不仅仅没有收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反而由于这场意外,被整个古剑派视作珍宝。
  古剑派的剑士都比较认死理,毕竟老庄主的关门弟子不能跌了份!不能让老庄主在天之灵不得安息!所以表面上楚元吉无人教导,日子过得穷困潦倒,但实际上楚元吉相当于一人拜了整个古剑派为师,进步简直一日千里。
  周礼说过,自古以来就没有庄主横死的先例,自然更没有一个人拜一个流派为师的先例。三大流派之一的全部精华聚集到一人身上,不知道会造就出怎样的妖孽。按理来说,楚元吉应该在没日没夜的修炼才对,怎么会有时间来找自己呢?
  陈楚生起身迎接楚元吉:“楚兄光临寒舍,怎得的不提前知会一声,小弟也好提前备些酒水。”相比于上次见面,楚元吉皮肤黑了许多,表情也更凝重了,此时开口道:“我听说陈兄弟要回家省亲?”
  “确实如此,家里来信了,让小弟回家一趟。楚兄这消息够灵通啊,本派师兄弟还没来送,楚兄就来了。”
  “实不相瞒,我再众位师叔的教导下,将剑术融入枪术,日夜苦练,便是欲与兄台再战一场。”
  “当日楚兄已然胜过小弟,何必特意再比试一场?”陈楚生十分不解,往常只听问败者不服,再来挑战,和曾听过胜者再来找败者麻烦的?
  何况这楚元吉,往日为人颇为磊落也不像是仗势欺人之辈。
  楚元吉犹豫片刻,开口道:“陈兄弟忘记擂台之上发生的事了?”
  陈楚生摇了摇头:“小弟脱力战败,直至昏厥,此等丑事,何必再提。”
  楚元吉一把扯开胸前衣物,只见右侧胸膛上一处伤口触目惊心,虽早已愈合却留下了难以除去的伤疤。楚元吉道:“当日擂台之上,其实是陈兄胜了。小弟这擂主当的着实不踏实,所以一年以来日夜苦练,就是想堂堂正正在与陈兄比试一场。
  楚某为人素来光明磊落,输了就是输了,但当是楚某受家里重托,不得不厚颜当这个擂主。此番比试不为了报仇,就是同门师兄弟之间一场切磋,无论胜负都算了却小弟一桩心愿,还望陈兄弟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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