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钱不是都好拿的

　　秦四和武大哪知道自己早被人盯上了，有时候猎人与猎物就这么简单被转换。
　　眼见目标开始前游，两人按预定计划准备动手。
　　之间武大在人群中晃悠悠的朝着目标侧身撞去，将锦衣男子撞的踉跄几步。
　　秦四站在男子身后几步，见男子向后踉踉跄跄的退过来，向前就跨了一步，锦衣男子恰巧就撞到秦四右手边，只见秦四右手刀光一现，带着锦衣男子的荷包径直走向武大。
　　锦衣男子还摸不清楚头脑，武大抢先一步霸道的说道:“你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啊！是不是想讨打，爷爷成全你！”
　　说完武大是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锦衣男子见状三两步就被吓跑进人群中。
　　秦四与武大对视一眼，两人错开身子，各自融入人群中。
　　秦四颠儿着手里的钱袋，心里那叫一个闷得儿密，那叫一个舒坦。
　　正在高兴间，后面一个大力冲来，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地上，不但手被反扣在身后，连脚都被压制住。
　　秦四有些气急败坏，大喊道：“是谁，是谁偷袭你家四爷，还不松手。”一边喊叫一边挣扎，见全无用功，秦四又用泼妇骂街的声调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打人了，快来人帮忙啊。”
　　如此喊了几声，见周围的人只是围过来指指点点，千奇百怪的脸上丝毫没有同情二字。
　　“别光顾着看啊，来人给拿根绳子。”关老三跟小六子一人压着秦四一边身子，一边说道。
　　秦四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关老三，毕竟被打的多了，被没收非法所得也多了，有时候做梦都会被关海山吓醒，可见关老三在秦四心中的梦魇之深啊。
　　刚察觉出是关老三抓住自己，秦四提着的心放下来，毕竟是不用进衙门走过，挨顿打也能接受，不过看见周围一群人围着看，那面子必须不能落下，说道：“关老三，我知道是你，你有本事把我放开，我们俩面对面碰一碰，你个小垃圾，你搞偷袭，你没有实力。”
　　关海山也不废话，接过吃瓜群众递来的麻绳，麻利儿的将秦四双手捆上，一把将他提起来，笑着说道：“别看你跟个鳗鱼一样狡猾，还不是一样被你哥逮了，还跟我硬碰，就你这牙签儿一样的体格,连个女的你都打不过。”
　　“哎，关老三，你别得意，迟早有天我会骑在你身上，我要…我要…”开口讲了半天，秦四这才看见关海山身上穿着衙役的装束，一时间哑口结舌。
　　关海山‘啪’的给秦四脑袋上来了一巴掌，笑着说道：“怎么，看见你三爷这身装扮怕了？告诉你，你这次是栽了。”说完颠了颠手里的钱袋，笑容更甚：“恐怕你是要徒刑咯。”
　　说完也不管抖如筛糠般的秦四，和小六子架着秦四就去找章兴和朱元，他们俩去逮武大这时也不知道在哪了。
　　俩人架着秦四走了没大会儿，见又一圈人围着看，还有人叫好的，关海山将秦四吩咐给六子，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进到内里，才看个通透。
　　只见章兴在外维持秩序，朱元跟武大打在了一块，两个人是拳对拳，脚碰脚，打的不亦乐乎，看此情形也就跟街头卖艺的差不多了。
　　看到没有出现意外情况，关海山也就放下心来，见六子压着秦四进来。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儿递了过去，这是临出茶铺是顺手拿的，就为了巡街的时候解乏，没想到在这儿派上用场了。
　　观场上，还是朱元技高一筹啊，是左躲右闪，重拳出击，几下打在武大的下巴上，将人是打倒在地。
　　朱元晃了晃手，对着武大喊道：“大头，我就问你服不服？”
　　武大转头‘呸’一声，吐出口带血的唾沫，说道：“我输了，我跟你走，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服的。”
　　说完爬起身，也不用捆，就那样看着朱元，有像是这辈子跟定你了的意思。
　　好嘛，这半条街还没巡完就拿份功绩，四人是架着秦四，后面跟着武大，又晃晃悠悠的往茶铺回去。
　　刚进茶铺，好家伙，掌柜头一次见捆着人来茶馆的。莫非这年头不喝茶也是犯法的？要衙门的人押到茶馆来喝茶？
　　掌柜的正在心里高兴，有这法律他还不发财？这榆阳首富迟早是他的。
　　也不管掌柜的想法，兄弟几人还是走到原坐坐下，不过答应几人这里守着的于班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朱元却也不管那多，大手一拍桌子，大嗓门喊道：“掌柜的，快上茶，要温的，渴死爷了。”
　　这嗓门大的，吓得掌柜的激灵一抖，转身提着壶茶水就做了过去。
　　关海山颠着手里的钱袋，看着蹲在墙角的秦四，嘴角咧到耳根了快。
　　掌柜的放下手里的茶水，还没等给各位倒上，朱元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满一杯，滋溜一口就进了肚。
　　一边跟秦四蹲在一起的武大吞了口唾沫，用屁股一拱一旁的秦四，问道：“老四，你渴不渴？我渴了。”说完眼睛看着随着众人端来端去的茶壶。
　　秦四这会儿哪有时间去想这个，又不是武大那憨批，他想的是如何才能逃脱罪名，不用去徒刑改造。
　　一旁武大不管这个，起身走到朱元旁边嘟囔的说道：“喂，老朱，我要喝水。”
　　说完不等人家同不同意，拿起茶壶就直接对嘴喝了起来，好在是温的。但凡要是烫一点，可以直接拔毛了。
　　众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武大‘咕噜噜’的将一壶茶水喝了个溜干净。
　　武大打个水饱嗝，放下茶壶就又蹲到了秦四边上。
　　掌柜的识趣的去换了壶茶水，边给几人到水边说道：“于班头说衙门有事儿，他自己就先回去了，劳您几位在这巡街了。”
　　关海山点点头，等掌柜的走远了，才跟几人商量道：“等会儿我先带秦四回去，兴子你跟六子在茶馆守着，等我跟朱元回来再去巡街。”
　　章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六子问道：“三哥，你们这回去要多久啊，别到时候放衙了你们还不来，那您说我们是等还是不等？”
　　关海山思索了一会儿，决断道：“我们俩要是放衙了还不来，你们就去开封菜等我们，倒是后我去找你们。”
　　众人商量定下，又过了一会儿，关海山跟朱元带着秦四和武大就直奔衙门。
　　路上，秦四见周围行人不多，凑到关海山耳边悄声说道：“三哥，你看现在路上没人，要不你把我们放了吧，你放心，绝不让你吃亏。”
　　关海山一听倒是有些兴趣，玩味的说道：“这么说，你们俩这些年也没少得手啊？”
　　秦四一听，这是要给自己上眼药啊，怕自己给不起价？
　　“三哥你放心，虽然说我们两兄弟有时候犯浑，跟您作对，但是，只要您开价，我绝不还嘴。”秦四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一听就是不带反悔的。
　　关海山听完这番话，那脸上的笑容更加茂盛了，不说话，就这样一路笑着。
　　秦四一见关海山这幅模样，心道：“这是让开价？”
　　想到此处，秦四也不含糊：“十两，只要放我们走，十两银子立马给你。”
　　见关海山还是默不作声，秦四开始加码：“十五两。”
　　见丝毫没有效果，秦四有些恼了，继续加码道：“一人十两，不能再多了。”
　　关海山斜眼瞟着秦四，那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秦四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是对我的价格心动了？于是秦四接着加码：“二十五两，相信我，只要放人立马给你，不相信的话跟我一起去拿也行。”
　　说实话，就这个价格关海山是颇为心动的，毕竟这年头有句话说得好‘钱难赚，那啥难吃’。这衙门虽说薪俸高，但这毕竟是一年的薪银了。
　　场面一度沉默下来，关海山在思考，秦四再等关海山考虑，他相信世上不会有人会对银子不心动，除非是傻子。
　　关海山心里心动劲一过，就放了下来，毕竟自己是公门中人了，不如从前那般随意，有些钱该拿，但有些钱不能拿。
　　就这样一路慢慢走着，秦四以为关海山在考虑，没成想这一考虑都到衙门口了，秦四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是狠狠的剜了关海山几眼。
　　朱元默不作声的走到关海山身边，问道：“三哥，你不心动吗？”
　　关海山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天要是拿了秦四的银子，那以后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只能是他这辈子被我吃得死死的，更甭提他不可能有这些钱，在我们榆阳存二十多两银子，就他们，呵呵。”
　　最后一个呵呵听的朱元是有些头皮发麻，那声音听起来冷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