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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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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没睡的楚乐生终于在第二日清晨醒来,结束了修炼,这也是陈晨离家出行的第五天,阳光明媚,一道道光柱穿过窗户和门缝,照亮了整个房间。
  少年握空拳向斜上方,上半身体前倾,重重地伸了个懒腰。虽说一夜未眠,回想了一晚上的《煅灵决》里边的招式和口诀,但他却是一点也不困,自从到达了黄境修为,楚乐生感觉到此时此刻从前未有的精神抖擞。
  下床走动,活动着僵硬的全身,灵识如涛涛江水散发出去,笼罩在自家小院为中心方圆几里内,一应信息画面皆传递回脑海之中。
  周围几家邻居有些都已起床做饭,渺渺炊烟缓慢升腾,渐渐消散。还有几家小孩哭闹不肯起床。家中年轻力壮的男子,也扛着扁担架着水桶去巷口的水井,挑水运回自家......
  识海回归收拢,养母还没有起床,自己是时候为家里分忧解难了,至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着凌乱不堪还有些脏兮兮的被褥,不禁感到头大,环顾自身上下,也是满脸污垢,衣服脏乱,头发油腻,这几天真的是够颓废的。
  楚乐生便开始忙碌着平时都不怎么做的事情,叠被褥,收拾房间,清扫院子,砍柴挑水,起锅烧水,更是一反前几日精神萎靡不振的状态,整理了仪容仪表。
  楚乐生自从踏入修道一途,修炼不仅给他带来了身体上的变化,更是从精神和气质也带来了变化,原本自卑的心理,现在也有了些许的自信。
  当周翠娥拖着萎靡不振的身体起床后,看到正在院中奋力清洗衣服和被褥的楚乐生,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十分欣慰的表情,不过也是过了一小会儿,又回到了怅然若失的神情。
  她竟破天荒的第一次问起楚乐生,道:“乐生,累不累?”
  楚乐生受宠若惊回答道:“阿娘,我不累。”
  周翠娥笑了笑,缓缓说道:“我去做饭,好了叫你。”
  少年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心的嗯了一声。继续忙着洗衣服。
  看着原本还有些臃肿身材的养母,现在已经日渐消瘦,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假如爹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来到厨房,周翠娥看到已经烧开的水,不禁感叹着少年已经长大,多好啊。可是丈夫却不在了,亲生儿子也得拼命劳作,家中日后更是要走向没落。
  点点泪珠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汇聚成更大的泪珠,最终不堪重负的滴落进锅里。她这才想起该下米了,擦了擦眼泪,开始做饭。
  家中仅剩的二人吃过早饭,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周翠娥也终于在今日纺织起了布,而楚乐生却是跟养母告了一声,出门去了。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去了城外自家的染布坊,学着大哥陈晨平日里如何烧水,调染布料的比例混合水和染料,现在他因为具有了灵识,更是能清晰的察觉到如何混合,调和多少比例,才能调和出更好的颜色。
  以前这些事情全是陈晨做的,根本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做到,甚至于能做的比大哥还要好。
  他想着日子会越来越好,养母或许以后真的能从心底里接受自己,自己也要加倍努力,来报答养父养母一家的养育之恩,再过几日家中稳定,一定要前去祁阴山脉,替父报仇。
  可是,人生在世,多数事情都是事与愿违。
  终于在陈晨出行后第六天午后,陈晨已经架着前些日子新买的马车归来,楚乐生一眼便看出大哥一脸的憔悴和疲惫,跳下马车的一瞬间都没能站稳,差点摔了一跤,从陈晨手中牵着马的缰绳,拴在常年在家门口立的柱子上。
  陈晨踉踉跄跄的走进家门,更是一脚踢在了门槛上,差点栽了跟头,楚乐生急忙奔上前去,可是还未走到跟前,陈晨就已经站稳身姿,不用他前来帮扶。
  期间更是一句话都没有与楚乐生说话,想必已经是身心交瘁,苦不堪言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楚乐生还特意的用灵识扫过大哥全身,确定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放心。
  陈晨回到家中,一言未发,就连周翠娥的呼喊,他都没有回答,直奔院中盛水的大水缸,连舀水的水瓢都未用,直接低下头,深深的把脸埋在水缸之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等到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起来,兴许是喝的急切,被水呛到,咳咳的咳嗽起来,周翠娥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温柔而又担心的说道:“好点没,好点没。”
  陈晨舒缓了一下被水呛到而涨红的脸,点了点头。
  楚乐生也从陈晨屋中拿出来平日大哥用的脸帕,和水盆。在水盆里摆了摆,拧干递给了陈晨,陈晨此刻竟然还有些懵圈,从来都没有干过这些事情的楚乐生,今天怎么会如此懂事。
  还容不得他多想,周翠娥便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说着还反复上下的在陈晨身上连摸带看的。
  陈晨摆了摆手,沙哑的说道:“没有,娘,我只是太渴了,还有点累而已。”看了陈晨身上衣服没有破损,加上他自己也说了,便心平气定。
  摸了摸儿子这几日风吹日晒的脸庞,心疼的说道:“赶紧进屋休息吧,一会娘做成了饭菜,给你端过去。”楚乐生也是附和的说道:“是啊,大哥,你回去休息吧。”
  陈晨有些不放心,他母亲心疼他远途劳累,他何尝不是也心疼自己母亲身负重担。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刚才歇了会,好多了,不用再回去休息了。”
  周翠娥还未说话,楚乐生便已经接住话茬,道:“大哥,你好好回屋歇着吧,有我在这帮阿娘,你就放心吧。”
  陈晨看着一脸认真的楚乐生,看着他不是开玩笑,半推半就的就回到屋内,近几日的奔波劳碌,真的是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了。
  回到屋内倒头就睡,就连楚乐生在自己不在家的几日,怎么会变化这么大都没多想。
  一觉睡到接近深夜,如果不是楚乐生进到屋内,摇晃起了陈晨,他还准备蒙头睡到第二天天亮呢。
  周翠娥本来想要陪在陈晨身边,但楚乐生却是与平时大不一样,劝慰着养母,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醒,自己年轻力壮,熬夜不碍事,他陪着大哥就行,便让周翠娥早点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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