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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门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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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说完,忽然身形一闪,长剑和人影都好似一条泥鳅一般,钻进了水里。
  待他身影和长剑停住后,一块黑布随着秋风吹到了张牧遥的脚下。
  这块黑布正是黑衣人的面纱,那人收起了锈剑,又接着道:“御寒风。”
  当然,这三个字他说的极为轻松,似乎根本没有把御寒风放在眼里。
  他只是用锈剑挑开了黑衣人的面纱,并没有取其性命。
  张牧遥在后面看的惊呆了,他惊讶的不是黑衣人是谁,而是此人的剑术。
  他心中暗自感叹,此人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剑术竟接近当年的我。
  这黑衣人面容极其沧桑,看样子应该也年近半百了。
  其实对于早已不闻江湖之事的张牧遥而言,御寒风这个名字当然有些陌生。
  因为御寒风是近几年才逐渐成为一名顶尖的杀手。
  而促使御寒风一战成名的,便是他亲手解决掉了巫山派的掌门“夜月手”左冲。
  御寒风转身走了几步,半个人影消失在了雨中,还有半个人影正在偷瞄着那人。
  御寒风道:“看来今日我御寒风还成为不了江湖上的顶尖杀手,小子,你若真心敬佩我,就自报身份,日后我在来领教。”
  那人双手叉在胸前,注视着御寒风道:“我当然敬佩你,从去年你杀死左冲的那一刻。不过你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人侧过身去,将背后的一把锈剑亮在御寒风的眼前。
  他又接着道:“告诉你也无妨,你若想一洗今日的羞耻,尽管来找我罢了!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门龙剑马海峰是也,梁上飞燕易上梁的大弟子。”
  御寒风深吸一口寒气,苦笑道:“看来易上梁果真是一代宗师,你一剑便可掀开我的面纱,更何况他呢?”
  御寒风刚要离开,张牧遥喝止道:“且慢,还请御先生将这万枯指的解药交与我。”
  御寒风摇了摇头,道:“万枯指的解药只有京华寨的人才有,而我早已不是京华寨的人,何来解药?”
  御寒风最后一句话说完,便消失在了雨中。
  其实马海峰之所以能一剑掀开他的面纱,也是趁其不备。就像之前和翁尚一样。
  当他看到马海峰卸下的长剑锈迹斑斑,在面纱之下的他也在偷偷的发笑。
  这次,他依旧吃了一个让人发笑的亏。
  张牧遥抱拳向马海峰躬身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在下欲在城中酒楼设宴,还请阁下痛饮一番如何?”
  马海峰笑了笑,顿道:“我不是来救你,也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奉师父之命来告诉你一件事。”
  “哦,什么事?”
  马海峰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雨中,只留下了一句话:“你若想见你儿子,明日午时到溢香楼来。”
  张牧遥当然不明所以,不过他心里大概清楚了一些,也确定了一些,或许张思畔真的是被易上梁带走了。
  而至于目的,张牧遥可能也猜到了。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皇榜,皇榜上绣着几朵梅花,和他那马车窗帘子一样。
  他敞开了这张皇榜,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一个字。
  此时骤雨也差不多停住了,张牧遥看了一眼翁尚,见他面色如同天上的乌云一样,躺在车内动弹不得。
  张牧遥知道万枯指并不会致死,但是非常痛苦,可眼下需要马上回京觐见,无法离身带他去江宁府钟山京华寨。
  翁尚心里也清楚,便用全身的力气吞吐道:“老爷,你去办你的事,无须管我。”
  可他怎能不管,翁尚跟了张牧遥十几年,张牧遥早就把他当作亲人一样。
  张牧遥想来想去,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仰天道:“翁老,你别担心,我先带你回京,恳求圣上派人护送你去京华寨。”
  哪知翁尚情绪竟激动起来,他连连摇头,声音很低。
  张牧遥并未听清楚他说什么,只见他的那双死鱼眼一直盯着外面。
  张牧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他是在看地上那断成两截的龙头杖,张牧遥只知道这龙头杖是皇室之物,却并不知晓是何人所赠。
  张牧遥叹道:“棍子断了可以重新在做,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显然,张牧遥似乎想起了过往,想起了他那死了十几年的妻子,想起了张思畔的母亲。
  说完,张牧遥收起皇榜,抽出了长剑,将马和车连接的缰绳砍断。
  随后收起长剑,挂在腰间。
  他竟将砍断的缰绳一头系在马车上,一头将自己身体缠绕着。
  他双手分别拉着马车的两根长杠,以人做马,一步一蹒跚的拉着整辆马车朝着开封府走去。
  路途虽然不远,但雨后的道路上泥土松软,雨水堆积,本该半个时辰的时间硬是从下午拖到了黄昏。
  雨彻底停下了,西边竟多了一圈阳光,阳光照在雨后的天空中,一束彩虹浮现在人们的眼中。
  其实人生何尝不是这样,时而风雨满面,时而阳光如初。
  但张牧遥却想的不一样,经过这一系列发生的事,张牧遥心里清楚的很,此次回京,恐怕是阴雨连绵。
  感怀之际,张牧遥拉着马车已经回到了故居。
  张牧遥总喜欢拿自己和某种事物进行对比,在古道时,他也借满花山来感概自己变老了。
  可在这时,他却不敢拿自己的房子进行对比。
  因为,一个十年没有人打理的家,比一个十年没有家打理的人还要脏、还要乱。
  此刻,他站在家的前面,竟觉得自己还算年轻的了。
  是的,他虽面容不改,依旧当年风采。
  可是,他的剑和他的房子一样,上面爬满了青苔……
  那副高悬在门框之上的金匾,已从张府便成了长付。
  一股浓烈的腐朽气息从屋内传来,令他不禁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对于一个纸醉金迷的人来说,他当然不愿住在这种地方,但这是他的故居,是他曾经和亡妻一起生活的地方。
  他也不愿自己打理,于是便在街上花了一盘黄金请人来打理。
  一盘黄金的作用非常之大,一刻钟左右,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帮他的故居整理的干干净净,有人帮他买桌子椅子,有人帮他买香火,还有人帮他贴墙盖瓦,不出半个时辰,这所张府焕然一新,当然也象征着有钱人家。
  他也花了一笔钱让人把翁尚抬到了城内一家有名的药店,虽说那药店老板无法根治万枯指的毒性,但最起码能缓解翁尚的痛苦。
  事情忙完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此次他从泸州回来,马车上只有两个箱子。
  一个箱子里面满是金银珠宝,另一个箱子则装着一副铠甲和一张灵位。
  那副铠甲是昔日神宗皇帝封他为“牧遥将军”时赠给他的,而那个灵位,则是他的妻子。
  他将妻子的灵位摆放在厅内,他深情的望着她,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灵位,而是他的妻子,一个极其漂亮的大美人。
  只见他从房间拿出了笔墨,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子瞻兄,也只有你能写的出如此好词啊!”
  他口中的子瞻兄,便是这首词的作者,当代大文豪苏轼。
  先前在朝廷上,他和苏子瞻是有共同语言的,因此两人成为了好朋友。
  其实两人无论是政治趋向,还是人生态度,都有明显的相似点。
  而两人最一拍即合的地方,便是对于熙宁变法有着相同的看法。
  但他被流放泸州的这些年,不闻朝廷和江湖之事,他却不知,苏子瞻在去年因“乌台诗案”接连被贬。
  只见他挥墨提起,边写边念道:“朝思暮想中原梦,瘦雨翩然纵。新词难拟旧人妆,香墨白烛,对对泣流光。满心萧索何人诉,堂前魂灵舞。十年折剑往生平,思量如花,渐秋渐飘零。”
  “虞美人,元丰四年秋雨夜作。”
  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惜故,这首词是写给你的。”
  说完,他便将这首词夹着纸钱烧了,惜故自然是他妻子的名字。
  忽在这时,房屋顶上瓦片突然想了一声,张牧遥心思敏捷,提起长剑便跳到了房梁上。
  果然,只听得屋顶瓦片声一阵接着一阵。
  张牧遥准备直接冲出房顶,但想到毕竟自己花了大价钱才请人打理好的,便取消了这个念头。
  他转身出门,轻轻的跳到了屋顶,果然,在月光下他看得清清楚楚,一个黑衣人正趴在屋顶上,透过瓦片的缝隙在偷看着自己的家。
  张牧遥跳到了屋顶,而那黑衣人却全然不知,不难想象,这个黑衣人并不是高手。
  而张牧遥也洞察到了这一点,便直接笑道:“以兄弟这般轻功和手段,我劝你倒不如去妓院当个龟公。”
  那黑衣人猛然抬头,却发现张牧遥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黑衣人问道:“你可是张五全?”
  张牧遥笑道:“比起张五全这个名字,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张牧遥,当然,喊我一声牧遥将军我也绝不会反对。”
  “好,我明白了。”
  那人说完,忽然一个转身就走了,张牧遥望着月光下的黑衣人,并没有选择去追,他只是一头雾水。
  那个黑衣人来这里的目的竟然只是确认他是不是张牧遥。
  其实张牧遥心里清楚,那人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已经回京,御寒风是否取了自己的性命。
  晚上,张牧遥躺在床上,心神不安,他不敢轻易睡着,因为他怕一睡就醒不来了。
  一个人花钱买另一个人的脑袋,只要他的脑袋还在脖子上,那他决计不是安全的。
  他铁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正等着他的脑袋搬家呢!
  冥思苦想之际,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缘由。
  当然,这一切的迷雾或许只有见到易上梁和皇上之后才会解开。
  而现在,他只盼张思畔没有遭受折磨,只盼皇上会派人带翁尚去京华寨,只盼自己能回到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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