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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万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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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雨落的不大,只不过无休止的冷风吹得令人格外紧张。
  翁尚故意将头低着,但还是被张牧遥发现他的鼻孔已经开始流血了。
  张牧遥大惊,他深知翁尚是江湖上的好手,但仍然不敌面前这个黑衣人,不难想象,此人也许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十年前的张牧遥也算是一流高手,或许他可以和面前这个人不分上下。
  但早已弃武从商的他,如今在江湖上只能在二流和三流之间徘徊。
  他若想重振当年的风光,须得日夜苦心修炼。
  若他勤奋,只需三年光阴便可在次名震江湖。若他懒惰,那可就不好说咯。
  他思量一番,竟放声笑道:“我张五全不知在阎王殿上叫嚣了多少回,但每回阎王爷都只能忍气吞声。今日若死在这里,死在故乡,也算了结我的一个心愿,就让阎王爷高兴一场又何妨?”
  张牧遥果然能说会道,他非常聪明,他知道满花山上有一个伽华寺,他也知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所以他方才这一段话说的声音很大,目的就是能让寺里的和尚听到,好来解救自己。
  其实他并不是怕死,只是他现在不能死,因为他还没有面圣,还没有搞清楚整件事的因果。
  甚至他还没有见到昔日在开封府结识的一些红颜知己。
  但显然这个又愚又忠的老头子并不知晓张牧遥的心思,只见他用手指在鼻孔里戳了戳,一个喷嚏如惊雷般打了出来。随之,一滩污血从口鼻中喷出,恰如“银瓶乍破水浆迸”。
  血水随着雨水在地上漂流、缠绵。
  转眼间,翁尚在次提前龙头杖,朝着那黑衣人打去。张牧遥想要把他拽回来,但显然拽不住。
  若一头猛牛看到了红色,你是无法把它拉住的,即便你是他的主子。
  很显然,翁尚便是这头猛牛,而那黑衣人在翁尚眼中似乎变成了红衣人。
  那黑衣人手里仍旧拿着斗笠,似乎全然没有将翁尚放在眼里。
  翁尚双手抓住杖头,将整根龙头杖举在头顶上,随后右腿拉直,左腿弯曲,呈金鸡独立之状,样子极为滑稽。
  若是不懂翁尚武学的人,一定会被他的样子搞得捧腹大笑。但其实不然,越是罕见的招式往往更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这一招本是他为了另一个高手而准备的,但现在生死恍惚之间,他只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一身武学展现出来。
  果然,那黑衣人见翁尚这般样子,也是笑出声来。
  风声戛然而止,那黑衣人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待那黑衣人停住了笑声之后。忽然,无休止的秋风又在次吹了起来。
  仅在一瞬之间,翁尚竟已闪到那黑衣人的身前,以杖作剑,直穿那人身体。此招乃是翁尚自创的,名为“画龙点睛”。
  一丝血渍随着秋风吹到了张牧遥的手背上……
  但谁也没有料到,那黑衣人反应巨快,也是在一瞬之间,往左一个侧身,翁尚龙头杖只打到了他的右肩,他避开了自己的要害之处。
  那黑衣人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便说道:“很好,看来决不能小看任何一个能让你发笑的人。”
  说罢,那黑衣人左手翻开,随即又捏紧拳头,伸出一根小指,以小指直戳翁尚的腹部。
  翁尚往后一跳,随即挥舞着龙头杖,想作一个纠缠之势。但那人内力极高,凡是小指挥动之处,必有一阵阴风。
  翁尚被逼的连连后退,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加大内力,以内力突围。
  但就在此时,黑衣人抓住翁尚翻身的一个机会,一把将龙头杖捏在手中,随即以左手小指直指杖尾,一股内力随着杖身直抵翁尚双手。
  翁尚经验老道,知道若自己这时松手,龙头杖也会通过那人的内力想自己穿过来。于是便只能借着龙头杖和那人在次拼着内力。
  届时两股力量相互碰撞,以龙头杖作架子,显然杖身支撑不住了。忽然,那黑衣人竟冷笑了起来,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张牧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那倒在地上的两匹马儿,那两匹马其实并没有死,只是中毒很深。
  他又联想到方才黑衣人是用左手拍的马儿脑袋,而此时黑衣人的左手小指正在与翁尚拼着内力。
  张牧遥骇然一惊,立马抽出长剑,一个大翻身跳到两人中间,随后一剑将龙头杖从下往上给挑断了。
  龙头杖一断裂,两人的内力没有了架子,各自被对方内力震得连退了五步。
  张牧遥大惊道:“翁老,他左手有毒,方才若你仍继续和他对拼,必定会中他的毒。”
  那黑衣人笑道:“不愧是点花神剑,聪明至极,其实我在拍你们两匹马的时候,就已经让你们看到了我左手有毒。”
  他又接着道:“聪明的人往往比只会拼蛮力的人更叫人喜欢,不过,只可惜你张牧遥那一剑力度太小,虽然斩断了龙头杖,但毒性还是钻进了翁老头的身体。”
  张牧遥一回头,果然见到翁尚面色有些苍白,额头有些发黑,眼珠子翻动。翁尚吸了一口长气,向张牧遥说道:“万枯指……”
  他一口长气却仅仅只说出了三个字,说明翁尚毒性已然发作了。
  张牧遥一听“万枯指”三字,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一提到万枯指三字,江湖中人必先想到江宁府钟山京华寨。万枯指是京华寨的绝学,此门指法乃是京华寨前任掌门罗枯自创而成的。
  京华寨育有一种毒草,此草生长在潮湿阴暗之处,因此名曰无光草。此草毒性甚大,周边一切植物皆作枯萎之态。而罗枯便是将这毒性暗藏于内力之中,以指法打出,因此才称之为万枯指。至于罗枯这个名字,便也是从中自取的。
  万枯指并不会使人致死,不过却令人比死更加痛苦百倍。正如此功名字一样,乃在于一个‘枯’字,中招者如同枯萎的花草树木,有气无力,全身骨骼松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仿佛一个奄奄一息之人,可就是死不了。
  张牧遥自责无比,若他有十年前的功力,方才那一剑定能阻挡住万枯指的指力。
  张牧遥向车内喊道:“畔儿,快把翁老扶进去,外面雨大。”此时他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会拼上全力纠缠黑衣人,让张思畔逃走。
  可是,张牧遥唤了几声,张思畔依然没有出来。张牧遥心想他肯定是贪生怕死,不敢出来,或是怕翁尚身体有毒,传给了自己。
  张牧遥一剑掀开车帘,谁也没有想到,车内竟然空无一人,张思畔在车内无故消失了。
  张牧遥大急,挥剑朝着黑衣人怒道:“我可以把我人头交给你,但是你先把我的畔儿交出来。”
  黑衣人笑道:“你若认为是我派人悄无声息掳走你那十七八岁的儿子,那你便离聪明越来越远,离愚蠢越来越近了。”
  张牧遥横着长剑,回道:“你既是京华寨的人,京华寨弟子众多,只要你派人趁我们打斗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晕畔儿,然后将他带走,以此逼迫我交出项上人头,这也没有说不过去的道理。”
  黑衣人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坚声道:“第一,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你儿子的,必定是一个轻功极高之人,而京华寨武学尤以刀法和万枯指为名,轻功不足而论。”
  “第二,虽说我使得是万枯指,但我和京华寨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我既奉人之命取你项上人头,也绝对不会多杀一人,若我有此想法,翁老头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第三,如果你想找回你的儿子,不妨给我一箱黄金,我承诺在取你项上人头之后,帮你把你儿子带回来在你坟前磕头。”
  若说起当今世上轻功最高者,他当第二没人敢当第一,他就是江湖第一神偷,号称“梁上飞燕”的易上梁。
  易上梁也是翁尚的老对头,方才对付黑衣人的那一招“画龙点睛”就是翁尚专门为他而创的。
  那黑衣人刚把话说完,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很软很绵。
  按理来说,若一个人在雨中行走,他必定会将地上的雨水踩的噼里啪啦。
  可是,此人却不同,雨水在他脚下不仅没有溅出水花,甚至连波纹都不荡漾一下。可见而知,此人轻功尤为精妙。
  那人缓缓走近,从雨中逐渐能看出他的身影。与此同时,张牧遥已经把中毒的翁尚搬进了马车内。翁尚眼皮反转,喉头上下晃动,显然苦不堪言。
  那人出现在了张牧遥和黑衣人面前,只见他也戴着一顶斗笠,穿着与普通人相似,面容也是平常,没有太多的记忆点,看他的模样年龄应该在二十多岁。
  或许只有他那背后的一把长剑才能让人记住他,因为那长剑没有剑鞘,而且带有些许的锈迹。
  张牧遥见此人到来,也不知是敌是友,但眼前自己是显然打不过黑衣人的,所以他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盼此人是一名侠士,好解救自己。
  黑衣人斜视了他一眼,闷声道:“不知阁下来此是想看我杀人,还是想自己尝尝荤腥。”此时黑衣人心里也清楚的很,面前这人轻功极高。
  血的味道荤腥的很,因此尝尝荤腥也代表尝尝血渍,意为杀人,这也是一个江湖术语。
  那人道:“若我告诉你是梁上飞燕带走了张牧遥的儿子,你还会受他一箱黄金去带他儿子回来么?”
  黑衣人笑了笑:“真是有趣,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收了买家的钱财后,又岂能不把他的目标带回来呢?莫说他的儿子在易上梁那儿,就算是在皇帝老儿的金銮宝殿,我也照样带回来。”
  那人道:“很好,你算的上是一个敬业的杀手,我很敬佩你,我很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道:“名字不过是人的一个代号罢了,你若敬佩我,又何须去了解我?”
  那人解下了背后的长剑,并对准了黑衣人,他点头道:“很好,江湖上的顶尖杀手无非只有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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