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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谢想起了一个很困惑的点,所以,他的目光开始直视这个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
但,其结果是徒然的,也是突然的,因为他发现那个黑影消失了,而荒浪直刀也出现在他的手中。
很快,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姿势一直就没有变化过,他还死死的握住刀剑,将其交叉着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在他的感知中,之前那道黑影是真实存在的,可现在,现实又仿佛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始至终这一切都没有存在过。
他感觉道一股寒气弥漫着周身,而他的意识也在这寒气中缓缓迷失,最终进入了一片黑暗的疆域。
......
......
唰!
孟谢一下子便睁开了双眼,昏暗的玻璃房之内一切都让他如此的陌生,他感觉自己的身躯很是僵硬。
“这是哪里?”
“我在哪里?”
“之前的都是一场梦吗?”
滴滴滴!
“这是门禁密码的声音,我这是被人当成试验品了吗?”
就在他疑惑之际,耳边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将军,孟谢已经苏醒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的情绪还是相当稳定的。”
“我知道了,谢谢了白洁博士!”
“都是我应该做的。”
孟谢听出了两人的声音,一个是自己的老首长朱常鸣将军,还有一个是白洁的。
白洁走近他,看了看已经苏醒的孟谢,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孟上尉,恭喜了,终于苏醒了!”
但孟谢的神色并不好看,因为,他看见了一样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在白洁的身后,一尊黑乎乎的‘死神’正举起收割生命的镰刀,带着桀然刺耳的声音,将镰刀缓缓的靠近了白洁那如白天鹅绒般的脖颈。
“白洁,不要,不要啊!”孟谢使劲儿的挣扎着,剧烈的晃动着头颅。
朱常鸣却连忙摁住了他,“小孟,冷静些,这里是战区,不会有危险的。”
“孟上尉......”
嗤!
一道温热的血花在房间内迸溅开来,白洁的脸上带着凄然的笑意,而自己的手中则抓着一柄手术刀,它狠狠的扎进了白洁的动脉中。
孟谢失声大叫,朱常鸣失神的望着这一幕,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天,他一直都觉得白洁很正常,不会如其他科学家那样自杀,可就在孟谢醒来的时候,白洁突然就向自己宣告了了结。
“不,这是梦对不对,这都是假的,对不对?”
孟谢扯掉了身上的仪器接头,一把将白洁搂在怀中,用手捂着那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涌出,那鲜血就如决堤的大河,怎么可能是人力可阻挡的。
“傻瓜,能见到你苏醒,实在很好,但,很抱歉了,我要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上帝,一切都不存在的...其实...当初...我看了...那个东西!”白洁短断断续续将话说完,最后双手无力的垂落,成为了一朵消散在人间的花。
“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孟谢仰头嘶吼,就好像是一头受伤的狼,双目血红,斑驳的血丝充斥着他那双深邃的瞳孔。
朱常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孟谢的肩头,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间。
孟谢双目无神的抱着白洁的尸体坐在地面上。
......
“喂,孟谢,孟呆子,你又在作甚白日梦呢?”小白洁望着小孟谢笑眯眯的问道。
孟谢很不耐烦的推开这个跟屁虫,“你烦不烦,每次刚睡着,你就来打搅我,不知道自己听课啊?”
白洁捂着嘴轻笑道,“啧啧,一个大懒虫还让我听课嘞,真是罕见!”
.....
“呆瓜,你中学考在哪里的?”
“要你管,反正我才不和你在一所学校呢?”
“切,谁稀罕似的!”
“哎哎,你还给我!”
“就不,哎呦,大懒虫居然考上了一中了,真不走运,看来我们两又要在一所学校了。”
“白洁,你个疯丫头,赶紧还给我,我要回家呢?”
“就不,正好我爸妈不在家,就去你家蹭饭去。”
“疯丫头,谁要你去我家蹭饭了,自己不会做啊!”
“我就要去,谁叫孟叔叔烧的一手好菜呢?”
......
“白洁,我爸妈走了,他们走了,不要我了......”
“傻瓜,你还有我呢?”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孟谢,别哭了,你已经十八岁了,你是个男子汉的,不能哭的,孟叔叔和穆阿姨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疯丫头,我决定了,我要研究科学,走我父亲的路,将他未走完的路走下,有人忌惮他的研究,那我就继续他的研究,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能见到那个杀害我父母的人。”
......
“白洁,我要入伍了!”
“我知道,你去,这边交给我,我等你回来。”
“你要小心,我不在身边,还有就是,要是有喜欢的人,就别再错过,我可不能守着你一辈子,你这个疯丫头。”
“切,谁稀罕你守一辈子,老娘早就有喜欢的人了,用得着你操心,担心你自己吧,赶紧滚蛋。”
......
会议室中,昏暗的灯光下坐着许多人,比起上次孟谢来时更多了。
可他却无心去观察,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只是神情木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士官陆何将一份名单交到了他的面前。
孟谢仍然无动于衷,林七此时挪动椅子坐在了孟谢身边,低声说道,“孟老弟,还是看看吧,也许你能发现这其中的蛛丝马迹,也可以查清楚白洁博士......”
林七的话语未落,孟谢已经一把抓过名单仔细查看了起来,厚厚的一摞名单,就像无数颗巨石朝着孟谢的心脏猛击。
“名单上的这些物理学家,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先后自杀。”朱常鸣说。
晴天霹雳,孟谢的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这空白中渐渐有了图像,那是他与白洁那些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映像,映像中的大地没有了她的身影,天空抹去了她的眼睛,那些她存在的世界死了,世界成为了黑白照片。
“都...是……什么时候?”孟谢呆呆地问。
“在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朱常鸣重复道。
“你是指最后一位吧。”坐在孟谢身旁的林七小心翼翼地说,然后压低声音,“她是最后一位自杀者,你知道的,她走的很顺畅,没有痛苦。”
刹那间,孟谢居然对林七有了那么一丝感激。
“为什么?”孟谢问,那些脑海中死去的风景画仍在他的脑海中如幻灯片似的循环浮现,“我的意思是他们所有人为什么自杀。”
朱常鸣回答道:“现在能肯定的只有一点,促使他们自杀的原因是相同的”
“但其原因本身在这里很难说清,也可能对我们这些非科学领域的专业人士根本就说不清,文件中附加了他们遗书的部分内容,会后可以仔细看看,也许能查出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孟谢翻开那些遗书的复印件,基本上都是长篇大论,其中最为吸引他的是一份日志,是一名国外物理学家的日志,他是研究上帝粒子的,但就在几天前,也自杀了。
而那日志的第一页,赫然是:人类啊,渺小而羸弱,我们探知宇宙,以为已经看清楚了她的面目,殊不知,我们早已经死去。
随后,他又继续向后翻去。
“曾锋博士,您能否把白洁的遗书给孟上尉看一下?她的最简短,也最有概括性。”
那个一直低着头沉默的老人半天才有所反应,掏出一个羊皮纸的信封隔着桌子递给孟谢,林七在旁边低声说:“他是白洁博士物理学上的老师。”
孟谢这才想起自己在平塘天眼的工地中也见过曾锋,他是天眼理论组与研究组的成员,也曾是国内核武器的研究者之一。
曾锋从信封中抽出一片散发出清香的东西,形状不规则,不是纸,竟是一片白色花瓣,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
一切都将终焉,物理学不存在,过去,现在,未来也不会存在,天文学等等,都不存在,宇宙也不存在,包括我们,上帝从来就没有缔造我们。
“不存在?”孟谢茫然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