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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易三国之刘备军师 / 第十五章 再别徐州

第十五章 再别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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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陈应便遣黄忠李睦二人协助曹豹收编黄巾,有凌霄子大师伯做背书,再加上徐州刺史部及糜家运来大批粮草,此事倒也顺畅。
  徐州刺史朱并见顺利招降黄巾,而又得到徐州豪族支持,心中大喜,于是连同举荐陈氏父子的奏疏一同上表朝中。陈氏父子听说后自是千恩万谢。
  一日,陈氏父子三人交谈。
  “应儿啊,我与你兄长近日商谈多次,只能猜到只鳞片甲,然听你所言,却才明悟。《易经》云:履霜坚冰至!果然如此啊。”陈珪又看向陈登,陈登亦点头称是。
  陈珪因得罪十常侍心腹爪牙而被列入党人,而今黄巾暴动,刘宏怕黄巾与党人勾结,遂于夏四月丁酉日大赦天下,免除了亲属关系与党人在小功以外者的禁锢,而陈珪亦在赦免之列。然不知为何,却未曾恢复陈珪之官爵。如今朱并愿举荐陈珪为官,对陈家来讲,自然是好的。
  陈应谓陈珪道:“父亲,听闻我陈家多有在洛阳为官者,何不与之联络,以察朝中动向?”
  “吾儿所言甚是,汝之从叔乃从师前太尉杨赐,今为洛阳市长,为父与他多有书信往来,今可令人前往拜访。”汉时洛阳市长,并非洛阳令,而是管理洛阳市场的小官,如市场监督管理局兼城管局局长之类。
  陈应心道:这倒是好事,若在洛阳开一酒馆,刚好归从叔陈瑀管辖。
  “我欲遣李睦携金前往洛阳,结内廷,交权臣,以待天时,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我数年前得罪那中常侍王甫,以至于罢官,如今实不愿与宦官交往。”陈珪道。
  “也罢,我陈氏乃名门望族,如今父亲既不愿结交宦官辱没先祖,那儿子便要好好谋划一番。然中常侍乃是陛下近臣,恐以后多有掣肘......”陈应非常理解作为士大夫对宦官的痛恨,怎奈若要有所图,这十常侍便是无法绕开的。
  “罢了,我儿自去安排,只要不让天下人认为我陈家倒向十常侍便可,为父也将休书一封与你那从叔,让那李睦带去便是。”陈珪叹了一口气道。
  乱世之中,自然是实力为先。陈应见陈珪心中对宦官仍有恶感,思索片刻道:“若父亲为宰执,是愿为周公,霍光或是王莽。”
  “老夫忠于汉室,自然愿为忠臣。”陈珪坚定道。
  “若父亲为州牧,朝中有王莽,父亲何为?”陈应道。
  “自是清君侧。”陈珪道。
  陈应多个角度试探,发现父亲算得上是汉室忠臣。于是道:“父亲可知朱使君如何想?”
  “大概也如为父一般。”陈珪道。汉朝士大夫,多是忠君爱国之辈。自己因入太平道,迟早是要再次归入山林,这称王称霸之事,想来也是不成。不如辅佐一明君,以结束这混乱天下,外御蛮夷,内施仁政。
  然汉朝之病,不在腠理,不在肌肤,亦不在肠胃,已然病入骨髓。若得盛唐之治,必得洗筋伐髓,这病根便是世家豪强。这汉末三国之豪杰,有几人有此魄力,除此病根?
  袁绍?有雄主之姿,对百姓有仁德,待下宽厚;然自负其实,自高自大,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曹操?《演义》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然后人对其评价极高,裴松之曰:太祖机变无方,略不世出。然其出身世家豪强,屠戮城池而掘人坟墓,极损阴德。孙坚?此人英雄豪迈,江东猛虎,勇挚刚毅,孤微发迹,有忠壮之烈。然其性刚烈,匹夫怀璧,阴怀异志......其后人倚靠江东世家,偏安一隅。
  刘备?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焉。虽为汉室宗亲,然出身低微,亦如光武。
  陈应将心中这几人评价一番,发现自己竟偏向刘备。不过,此时刘备应该是几人之中官职最为低微之人了。
  “父亲忠于汉室,那便要有匡扶汉室的实力,如一般儒生只是坐而论道,恐怕无益。”陈应道。“荀子曰: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那十常侍只不过是我等匡扶汉室之工具,待到如父亲这样的士大夫掌握朝政,再加上有汉宣帝一般的帝王,何愁汉室不兴?届时,众人只会认为父亲可忍辱负重,所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陈珪默念两边,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好啊,好啊。”
  看到陈珪终于被自己说动,陈应又道:“如今朱使君举荐父兄为官,一来父兄借机名动天下,另一方面,要多在朝中活动,在朝中三公九卿中赢得口碑,三来就是要使钱。待天下有变,若父兄等牧守一方,退可割据一方,为大汉保留一丝元气,进可辅佐明君,使得光武中兴再现。”
  “大善。”陈珪与陈登相视一眼道。
  “我儿可尽取族中财物前往洛阳。”看来陈珪也是打算下血本了。陈家百年之积累,财物充盈自是不必说,而陈应也只是多取黄金珠宝,以便携带,又从黄巾掠夺之中取出十之一二,以作洛阳经营之资。
  “不过这如何能名动天下?”陈珪心中有所疑虑。
  “父亲勿忧,孩儿自有妙计。”陈应笑道:“父亲,此事交给孩儿,可不损父亲清名。”
  “你出世修行之人,有何能耐?莫非动用仙法?”陈珪道。
  “非也,动用仙法,折损气运,我不为也。父亲可劝说朱使君上书,徐州陈氏愿说服黄巾张角授首,以安天下。”陈应道。
  陈应已在为父亲谋划,此番之举一在名动天下(若不成也就变成贻笑世人,成为腐儒),二来,自己可通过行贿十常侍或大将军何进,以谋得一方牧守。陈应如此自信,只因这两点他有十足把握。张角,将死之人,陈应以师门而晓之以大义,再以百万黄巾之安危相劝,想来张角看清形势之后,便不会再做垂死挣扎。而对于十常侍与何进来讲,无非投其所好。陈应在山中习得炼丹之术,送些中品丹药,想来也够他们享用了。再加上黄巾四处掠夺之黄巾,陈家之珍藏,此事应是稳妥。
  “父亲,三日之后我二人启程前往广宗,劝说张角投降,兄长留守徐州。遣李睦等人前往洛阳,对何进等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来事必成。”陈应道。
  “父亲,我幼时玩伴陈实在何处?我有一事要交予他做。”
  “听忠叔讲,陈实因徐州围城前去往丰邑收租,今日方得返回。”陈登道。
  “如此甚好。此番还需如此如此......”陈应将自己之谋划,再与父兄二人商议一番,便去布置。
  近些时日在陈应教导之下,李睦一日千里,与先前黄巾头目判若两人。其一身儒士装束,倒也显得书生意气。
  “子和啊,师伯要送你一场富贵,不知你要否?”陈应笑吟吟道。
  “啊,一场富贵......”李睦开始意淫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尚未救得恩师,要什么富贵?于是慨然道:“恩师尚未冲出重围,弟子怎可安享富贵。”
  “咝,”陈应不曾想倒是小看了这大眼,想了想道:“你放心,我定然会将你师傅救出樊笼,而且会将他送到南华山你祖师处。”
  陈应一直矛盾的是,如何处置张角。他原本下山之时,虽为打算亲手杀他,却也未曾想过要救他。然见到张角又如此之多信众,心中反生怜悯之心。
  陈应曾见南华真人摄取白蛇与青蛇魂魄之事,在山中也习得一些手段,将来收取张角魂魄,送往南华山,交由恩师处置吧。这样自己心安,也算是对黄巾众人的交代。
  李睦听闻陈应如此说,便放下心来,道:“既然这样,那富贵还是要的。”
  陈应放下心来,道:“子和、汉升,你二人虽说随我时日不长,然我亦知你二人心性。此番我有一要事托付你二人去办。如今汉室倾颓,肉食者未能远谋。我父欲匡扶汉室,怎奈受十常侍陷害而罢官。而今朝中上下官位,皆明码标价。我父本不欲坠落清名,奈何清名无法匡扶汉室。此番让你二人进入洛阳,寻找机会与那何进、张让接近。再于洛阳城中散布我父愿只身前往广宗,说服张角投降。”
  “我之从叔陈瑀,乃是河南尹治下洛阳市长,你二人可持家书,通过我从叔,接触一些何进及张让门客。我有一些丹药一曰龙虎丹,可赠与何进,二曰回阳丹,可赠与张让。我另遣家仆携金随你二人前往洛阳,一些用度和花费,尽管向他索要。此次洛阳之行,虽以子和为主,但凡事也要与汉升多商议。”
  “子和,此事若成,少不得你一场富贵。”陈应怕了拍李睦肩膀道。
  李睦拍着胸脯道:“师伯且放心,我虽无苏秦张仪之辩才,但比之那郦食其还是绰绰有余。”
  陈应点了点头,又对黄忠道:“汉升勇武,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此番洛阳之行,或有意外之喜。若汉升安然而返,则我必让父亲保举你为下邳郡尉,若你在洛阳有其他机缘,切莫推辞,今后或有大用。”
  黄忠下拜道:“先生于我有恩,我便是为大将军,亦是此时黄忠。”
  “好好,我信汉升之言。”陈应拍了拍黄忠宽厚的臂膀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交到黄忠手上道:“这是我这几日从家中所挑选的一些兵法典籍,连同我所写练兵之法,一同交给你。”这练兵之法,乃是陈应参照后世历代练兵大家如李靖、戚继光等著作,结合南华天书之中有关内容,总结出一套简便的选兵、练兵之法。
  黄忠连连下拜。陈应有交代道:“汉升,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切记切记。”
  黄忠默念几句,心中一股英雄之气凛然而生。
  而此时,陈珪也说服朱并上书,而陈珪典农校尉之职,也暂由陈登代理。。
  陈珪回望了一眼徐州城(下邳),不禁感慨万分。数年来,陈珪未曾离开过,此去广宗,虽说陈应胸有成竹,陈珪心中仍万般忐忑。自己一介儒生,竟然要去见一个造反的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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