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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接着八戒,回到统领府,谢了素月传信救命之恩。素月张罗着伙房,做了几个好菜,两人找了个清静处,相互安慰压惊。
“来,干了,祝贺我们都大难不死。”八戒感叹着先端杯发言。
“来,现在你我真的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根藤上的难兄难弟了。”唐僧酒杯刚递到唇边,信号又来了。
“这还没到十五啊,这些杂厮这么急不可耐?!”八戒把酒杯重重地杵回桌面,捂住太阳穴,手环闪动着阴森的蓝光。
唐僧的手环也同步闪动,唐僧懒得搭理,它就一直在那闪,与此同时,脑子里的杂音也开始骚扰。
“他个鸟人,喝杯酒都不行,我就偏不搭理他!”唐僧扯下手环,朝朝外狠狠地扔了出去。
“别扔啊,扔了没用。”八戒赶紧去窗外捡回来,把手环递还给唐僧,这玩意还结实得很。唐僧突发奇想问了句:“要是它突然坏了不能用了会怎样?”“别打这主意了,它比铁还结实。就算没有它了,我们身上还有‘封印’,我们逃不掉的。”
“封印?”唐僧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带着血丝。
“每次我们脑子里的声音、画面就是它发出来的。”八戒指了指脑门。
“有手环了,还给我们装个这玩意干啥?”
“这玩意更管用。我们平常想什么,它就帮着传回去,对方想告诉我们的话,也通过它在脑子里告诉我们。”
“嗯?你怎么知道?”
“……我无意间听他们讲过。”八戒随口敷衍。
“他们什么时候装的?”
“应该就是我们来之前,我们睡着了的时候装进去的吧。”八戒带着一丝无奈,挑了块牛肉,扔进嘴里。
“封印在哪里?”唐僧追问着,一边摸胸、摸手,抓脸,想要找到它。
“别费事了,要能看到摸到,你我早就轻松了。”八戒苦笑着又说:“就算能找到也不能找,那个东西有用。”
“有什么用?”
“起联系的作用啊,还有这手上的环。”八戒点了点手环,“他们说过,当我们要回去时,得靠它们引路,要是没了,我们可能就真成孤魂野鬼,在这宇宙中到处飘了。”他指了指天空,几颗星星闪动着,北斗七星。
“你要赶紧当国王。才好办事,早日把事情办成,我们就能早点回家。”八戒又补充了一句。
唐僧愕然地摇了摇头,喝了半杯酒,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办法,我们接受的任务就是这样。他们说了,办完就接我们回去,办不完就回不去。办好了,除了来前收的预付款,还有一大笔尾款和奖金,够我们家人用几辈子了。”
“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人吗?”
八戒嘟了嘟嘴。
唐僧无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边摇了摇头。
“咔嚓!”窗外传来一声脆响。
“谁?”两人急忙探头出去,只看见竹影在月光中摇曳。
“我还以为她们在寺庙里没杀成我,又冲进统领府来了呢?”
两人大笑,连续的事变把大家都弄得神经高度紧张了。
八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被人劫持那一回,我去你房间寻你,就有两个刺客,被我吓走了,会不会是一伙的?”
“啊?”
“看来你真的很稀罕,到处都有人要抢你。”八戒开玩笑。
两人对视一眼,苦笑着继续喝酒。
“对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总觉得暗中有人在监视我。”八戒面色凝重地说到。
“会是谁呢?”唐僧疑云重重。
八戒没言语,给唐僧斟满酒,这酒用葡萄、枸杞和麦子酿的,很好喝,还不上头。
两人畅快地饮酒吃肉,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唐僧问八戒。
“是啊,但,得让我当大元帅,娶十个美女才行。”
“你啊,本性难改啊。”
八戒咧开嘴嬉笑着。
“其实,这里还真挺好,有时我也在想,我们就不回去了,就在这里,打一辈子伴,都生一群娃,看着娃娃们长大。”
“那就说定了,不回去了。”八戒大嗓门嚷着。
“哈哈……哎!”唐僧又止住了笑声,“不行啊,我还是得回去。”
八戒盯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说啥,端起酒杯,“来,喝酒喝酒。”
唐僧酒酣耳热地回到寝宫时,女王已经先睡了,烛台上还保留了两只香烛,房间里静谧又安宁。看着垂地的罗帐,唐僧想了想,不打扰女王,他走进旁边的书房里,倒了一杯冷茶抿着,树梢在窗外轻摇,他和衣躺在椅子上,回想着这阵子一连串的事变,想着刚才和八戒喝酒的情景、八戒说的话,慢慢地眼皮沉重起来。
漫漫黄沙,远处穿着白袍的人,蒙着脸来来往往。他和八戒被推进一个圆形的器物里,炫目白光在头顶闪烁,蒙着口罩穿着白袍的人似笑非笑,“咔嚓”声中,脸皮被揭开,冰冷的东西盖过来……
一晃眼,眼前又是崇山峻岭,好大的山,落地,向下,一直向下,黑黑的洞。
一个半透明的瓶子,好奇怪,鹅脖子一样的瓶颈插入瓶底,看不到开口。
他正在找瓶口,后面有人拍他肩。“进去吧?”“不!”他拒绝,“进去!”几个人抬起他,他一半的身子就已经在那“鹅脖子”里了。
“我不!”他拼命挣扎着,猛地睁开眼,心脏在暗夜里咚咚狂跳,原来是一个奇怪的梦。
外面传来几下猫头鹰的咕咕声,他擦了擦汗,好半天才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