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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寻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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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弄玄虚!”姜瑜狠咬牙根,支撑着站起来,眼皮很沉,但他飞速地瞄着。
  很明显,有人故意为他设这个局,叫他“无意中”撞见石碑,看见三行剑书。那个人既然这样安排,就不会让他看完秘密就做个死人,就一定会给他留下出口,让他出去发挥这些秘密的最大价值。
  谁会忍心让自己精心养好的猎犬被困死在兽笼呢?
  这个人不会是李卫翦,因为笛声告诉了他李卫翦鬼虚的身份,李卫翦不会出卖自己。
  
  姜瑜走得很慢,几乎一步一探。笛声不远,说明那个人就在附近。现在那个人不会杀他,但若姜瑜莽撞瞧见了他的身份,那可不一定留活口。
  他的右手中握着九死机,九死机只能装九发飞钩,他已用了三发。他的左手按在腰挂的一把短刃上,那是出发前夏侯月硬塞给他防身的,据说这把刀与她那把一长一短,同炉共造,属于鸳鸯兵器。
  这样,无论危机是远是近,他都能应付。
  笛声缓缓飘着,犹如怨灵在哭泣。姜瑜每前进一步,笛声就淡一分。
  “笛声么,已奈何不了我了!”姜瑜绕过石碑,走到它后面,才发现这个“墓穴”远比想象的开阔。
  他稍微吃了一惊:石碑之后,数十步开外,黑暗中闪烁着四柄烛火,摇摇晃动,似乎马上灭掉,又似乎永远不会熄灭。
  每一柄烛火下,都有一个黑漆漆的洞。
  在他眼前,四条阴森森的山洞分站四个方位,像四只野兽张开的大嘴,叫嚣着要吃人。一眼望去,洞里黑咕隆咚的,仍然别有洞天。倒也奇怪,四只洞内均有细风吹出,撩的火焰站不住,说明这四条没有死路,都是出口。
  这可坏了,姜瑜患有选择恐惧症晚期,四条明晃晃的出路摆在他面前,他却选不出要走哪一个。
  夏侯月生死未卜,由不得半刻闪失。姜瑜闭上眼睛,一咬牙朝着最近的第二条路冲了进去。
  一进入洞中,笛声没了,接替它的是一种类似磨刀的声音,在这幽深黑暗的山洞里回荡不绝。锵、锵、锵……
  他一直往前走,渐渐地,洞口的亮光也不见了。瞬间被一种巨大黑暗笼罩,凉意从脚跟一下子升到脊梁骨,他只要转几个圈,就会分不清哪里是出、那里是进。
  他不敢回头,一路行到最后,有一束微弱的光夹着细风射了进来。
  很遗憾,尽头不是出口,上方仅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洞,隔着它仅能看见发蓝的天,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天,再无他物。
  尽头上方洞口下方是渠小弯泉,水流甚急,不断冲打着路径上的顽石,发出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清泉上有一个稍微险峻的转弯处,水流走得太快,不断有小水滴脱离队伍掉下来,砸到底下一个金属器物,呯的粉身碎骨。
  看来刚入洞口时类似磨刀的“锵锵”声,就源于此了。
  再看底下那个承受水滴的金属器物,原来只是一个青灰色的板子,默默地铺在地上,显得格外沉重。它并不地面高出多少,看来是嵌进石头里的,时间虽长,也没被风沙覆盖。因为长期被水滴冲刷,板子上很干净光滑,犹反着亮光。只是上面的文字、图画什么的都被侵蚀的厉害,看不清了。
  一块板子没什么了不起,但在现在这种地方,他就不得不多想。
  这里阴森寒冷,空无一人,最适合干什么?
  杀人。
  不错,还有一样。
  偷人?
  放屁,是埋人。
  这里地势低洼,槭树为帐,不是人住的地方,是一座坟。而且这坟修的古怪,这里无水环山,仅有一渠小小的死泉,乃是个枯困局,在这里修坟只有一个目的——成心不想让死者安生。
  以那群人的辛辣,这点考虑不无道理。可是姜瑜心里在打颤,下不了手。动人坟冢,本就是个大忌讳,何况还是在这么阴森恐怖的环境下……
  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他右手拿九死机指着,左手去抬那板子。用了老大力,才掀开一个缝隙。
  瞬时,一股阴森的寒气砭人肌骨,呲一声,不知尘土还是什么,缝隙中冒出一缕白烟。
  “咳咳……”好大一股腐臭气味,令人作呕。他眼睛死死勾住缝隙,继续向上翻着。翻到差不多了,借着洞口照下的光,他看到一抹恐怖的白色……一只完整的头骨!真是一座棺椁!被人狠心埋下又露出棺盖的棺椁!
  头骨的眼窝空空的,好像在睥睨着他。它的黑眼球好像转了过来,咯吱咯吱地响。
  一阵头皮发麻,他手心已沁出细汗,腐臭味愈来愈冲,他继续向上翻,直到整个棺盖与地面垂直,他才全身瘫住,扶着棺盖大口喘气。
  里面仅躺着一架煞气冲天的白骨,姿势很平静。几件首饰零零星星摆着,散发光彩,均价值不菲,竟把内部围的空间所剩无几。由此可见,逝者生前是个富贵人,但他死后怎么会遭到如此待遇?其身前身后事,其实有待琢磨。
  看完后,姜瑜连忙把那棺盖恭恭敬敬放下,双手合十,拜了几拜,心说不是我要惊扰你的安眠,实在是情非得已。
  下一刻,姜瑜又惊出一身冷汗,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在那通向外界的洞口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眼睛!
  那只眼睛白多黑少,传也不转,像一根冰冷的毒针,狠狠插在姜瑜身上。
  难以名状的巨大恐惧,瞬间将他全身击垮,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见鬼了!见鬼了!”姜瑜疯狂冲了出去,脚下一拌,险些摔倒,竟是狼狈地爬回洞中。
  那只眼睛没有离开,不瞧姜瑜的背影,机械地转动,瞧着那棺椁。
  
  一路狂奔,姜瑜又回到了石碑处,身上全是冷汗。第二条路已经封死,他又连续走了第三、一条路,除了发现两个相同的石棺,毫无进展。要不是上头有个洞,要不是通过一个缝隙与外界连着,人根本出不去。
  这下就剩最后一条了,姜瑜依旧走得很慢,边走,边考虑一个问题。
  按照一开始的观察,这三个倒霉地方都是枯困局,不适合埋人。可是棺椁里的捎带的器物一个比一个豪华,根本不像被人杀死然后扔在荒山野岭的。
  这三个洞口方向各异,遥遥相望,单个来看,都是枯困局,都是成心让人不好长眠的缺德行为。若是一起来看呢?姜瑜一拍脑瓜,没错,加上第四个,它们互相提供了生门!在石碑处交接,互相提供了生气,交汇贯通,互补有无。
  如此,整个墓穴的规模就很可观了。
  可第四个,大有不同。想着想着,他已几近走到尽头,目力所及之处,不是黑暗。拐过一个弯去,竟是一个天然的方形秘室。秘室正对入口的石壁上,竟出现了一条长而宽的蛇形狭缝,直接把整条山壁裂开,像一个狰狞的疤痕。无数的光明从狭缝中拥挤射入,在空中形成了若干粗大的光柱,十分炫目,一时间,姜瑜的眼睛竟无法适应。
  出口?可是……棺椁呢?
  姜瑜手搭凉棚望去,看到尽头一座半人高的孤峰,也被狭缝劈了一角,甚是尖锐,与周围平缓的矮峰显得格格不入。其他宽阔的地方只有碎石和小山,根本没有棺椁的影子。
  这时,他目光一扫,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东西,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一个脚印,就在靠近狭缝处!
  因为累石上盖的多是沙性土壤,很容易留下痕迹,也很容易被风沙埋没。这个崭新的脚印,很明显是刚刚被踩上去的,外面有人,刚刚还在窥视。
  一种可怕的联系在姜瑜脑中构建,那只眼睛,这个脚印,很可能来自同一个人。这个人就像一只阴魂,无所不在,永远站在你身后盯着你。
  这个人,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诸葛龙兴,其次是李卫翦。这两个人都藏得太深,目的都不明确,不好妄加揣测。
  姜瑜决定不贸然出去,这里绝佳的封闭性,正好赋予了其绝佳的安全性。姜瑜掏出一个小玩意儿,靠近狭缝放置,这样有人进来他也能立刻知道。
  找棺椁,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棺椁,特殊的第四洞里的棺椁,里面就可能藏着玄机。他索性后退了几步,让整个洞内秘室均在他视线内,试着把自己当成个局外人,揣度旁人的心思。
  经过细致的观察,他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秘室仅仅作为一个出口,不应是安放棺椁的地方。其他三个都放置在长洞尽头,如若这第四个突然自己整了个小房间,就会打破互供生门,情况就截然相反了。
  他刚才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秘室,反而忽略了脚下。左脚与右脚踩着的土地深浅不同,软硬不同,右脚明显塌陷些。这就导致他身子向右倾斜,他弯下腰,正好是一个抹土做工的姿势。
  他用力一推,看似厚实的墙壁开始微微晃动,土沙蹦蹦跳跳,飞扬起来。
  有玄机!姜瑜舍命去撞,好在洞里相对宽敞,他能用的上力。轰隆一声,墙上赫然被砸出一个骇人的大口子。姜瑜挥去空中的土,静下来第一眼望去,就已呆了。
  一眼望去,整个石洞中光彩炫目,犹如满天星辰,宇宙之宏伟,也不过如此。
  中间一块水石上,有座青碧色的棺椁静静地躺着,像一个沉睡已久的美人,在无限的星空下显得更加孤独。
  姜瑜来不及惊叹,三步并作两步,飞上那块水石,又是轰隆一声,推开那华贵的棺盖。还没等寒气散出,他的脸已经僵住了。
  一个人,一个他不能再熟悉的人。
  她是一个绝色的美人,闭着双眸,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皮肤白的像雪。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她的头发蓬乱,一齐披散如泼墨,她本就不善于打理。
  她的嘴唇赤白,一点都不好看了,像一个坏掉的樱桃。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月亮升起,流水般的清辉洒泄下来,落到她苍白的脸上。
  月光对姜瑜来说,是一道惊雷。因为他在惊疑与恐惧中,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他脑中忽然响起了那句“姜弟弟”,可是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月光洒满她全身,结成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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