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布达拉宫。
　　“这是怎么回事？”第巴问。
　　“属下不知。”黑衣头领把在舍利舍所见完整复述。
　　“算了，晕了也好，省心。带下去吧，留几个信得过的看着他，醒了叫我。”第巴揉揉鼓胀的太阳穴，说道。
　　“对了，你提拔两个得力的，去接下那两个叛徒的职务，我有任务交给他们。”
　　“是”黑衣退下。
　　
　　光芒的尽头。
　　“后生，这是历代活佛顿悟之地，是佛域在人间的投射。这里可以赐予你无法企及的力量、难以置信的神迹、至高无上的权柄，好生把握吧！”苍老的声音，却带有抚平惶恐的魔力。
　　仓央嘉措不自控地展露出虔敬，趋步上前，瞻仰这片空间。
　　靓丽的颜色被调制为天穹的点缀，祥云竟有些违和的混乱。仓央嘉措脚踏凝如琥珀的晶莹地面，拾级而上，走向隐于云端的仙山。
　　古树，盘坐的老者，空闲的蒲团。
　　“坐这边吧，相信来到这里的你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例行自我介绍一下?不足的地方，我来补充。”
　　“法名仓央嘉措，其余的不必了吧。”仓央嘉措回答。
　　“也是，你遇到麻烦了。”老人说，“这里的祥云因你到来而紊乱，你悟道之时，就是祥瑞出世之日。”
　　“您的声音，与坐床典仪时共鸣之声很像，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吗？”仓央嘉措询问。
　　“那就是我，仔细说来，区别只不过是我去见你，还是你来见我而已。”老僧回答。“这段时间你过得如何？让我回想一下。”
　　“可惜了，女孩子还是很漂亮的。”老僧打趣道。“她的失踪是你进到这片天地的契机。”
　　“失踪?”仓央嘉措愣了一下，“她还活着!”
　　“没错。”老僧回答。
　　“她在哪?”仓央嘉措问。
　　“不知。”老僧道，“很好找，不过需要你配合。”
　　“怎么做？”仓央嘉措问。
　　“在这里顿悟，掌握达赖在西藏的权柄。只要她没有离开西藏，你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锁定她的位置。”老僧道，“所以，我们开始吧。”
　　“好。”仓央嘉措盘坐。
　　
　　野营。
　　达娃坐着正中，透着诡异的场地，参与到莫名的仪式中。铁棒喇嘛与两位黑衣凭方位入座，催动各自的法器，念念有词。
　　日影阑珊。
　　“师父，我...”达娃睁眼，看着面前的铁棒喇嘛。
　　“徒儿，吾赐汝法名，曰：清慈。”铁棒喇嘛道。
　　“是，师父。”达娃甜甜地笑着。
　　
　　“清戒大人，据我与隼所查，第巴的人已经开始追查我们的下落。”鹫汇报道。
　　“嗯，知道了。”铁棒喇嘛回答，“下一步的路线以及应急方案就由你和隼负责。你们很清楚同行怎么办事，况且，你们就是佼佼者。”
　　“清慈的状况暂时比较稳定，但以后还需大人费神。我们这次操办的仪式并不完整，效果随时可能消退。”
　　“我会看住她，保障她的安全。”铁棒喇嘛回答。
　　“清戒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您带领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鹫问道。
　　“第巴这局做得太大，他吃不下。”老喇嘛笑道，“我们只是扑火的飞蛾，损耗一点他的实力。打乱他部署的同时，也顺便为他提个醒，让他学会量力而行。”
　　“您曾一直相信第巴的优秀啊！”鹫叹息，“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吗？兵戎相见?”
　　“他想要让仓央嘉措带头践行婚嫁等等，平息教派之间的差别。以便于一统藏区的佛教传承。”铁棒喇嘛说。
　　“真是宏伟的理想，狂野的手笔。”鹫赞叹道。
　　“你与隼也参与其中吧。”铁棒喇嘛问。
　　“我们黑色的羽翼蔽日遮天，但同时我们各有分工，如同各种羽毛功效不同。”鹫回答。
　　“打醒第巴，让他吃痛。我们就不枉此番奔行一场。”铁棒喇嘛吩咐。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