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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将至。
红梅小园正道口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吁~
庭园前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一辆辆宽敞的马车停驻于此,成排的候门马夫掐媚的恭手相迎。走出马车帘幕的,是青年一代的显赫权贵们。
张灯结彩的街道边,路人目光羡慕的眺望着。
红梅小园,什么时候我也能进去走上那么一遭就好了!
······
红梅小园有三个通道入口,其中后院一个入口通道仅允许手持鎏金请帖者通过,也就是人们俗称的VIP通道。
六名头顶九翅盔,身披褐色甲胄的将士驻守在通道口。
这时,一个青衣儒衫的少年郎带着一老爷子和一丫头,来到了后院的位置。
青衫儒衣少年递上请帖。
“放行!”
领头将军指挥道,然后他取出象牙长牌,恭恭敬敬的递给玉宁:“玉公子,这是您的身份铭牌。请收好。”
“多谢。”
玉宁笑道,领着老爷子和啾啾走进园里。
待三人走远后。
将士们望着玉宁的背影,发出赞叹。
“玉公子那身儒衫也太廉价了,我心想是路人。”“你懂个屁,玉公子那叫低调啊。”“真正的大人物都这样。”“外在都是虚假的,玉公子那风度,一看就知道不凡。”“是极!是极!!”
“·······”
“我这辈子,居然也能进红梅小园。“
周老爷子泪眼婆娑的呢喃道。一切恍若梦境一般,他的心情忐忑而激动,竟情不自禁的蹲下,亲吻在大地之上。
红梅小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只有真正的显赫权贵才能进入,也是扈州歌舞艺伎的最高殿堂。踏入此地,是无数歌舞艺伎的毕生梦想。
周老爷子也不例外。可奈何事不由人,家道中落,屡受挫折,曲艺尚只能说勉强算是拔尖。委实没有进红梅小园表演的资格。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今儿随处认识了一位看似平凡的小哥,却是个真正的大人物。
“小老头有眼不识泰山,玉公子显贵,大恩大德,小老头万分感谢!”
周老爷子拉着啾啾,激动的跪在地上拜伏。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
玉宁小声嘀咕了一句,连忙搀扶二人随意道:“老爷子不必客气,这请帖也是朋友送的,不用也是浪费,算不得什么大恩大德。”
·······
这种档次的宴会对下位者而言,规矩比较多。
周老爷子和啾啾二人是跟随玉宁来的,所以得去闲席,闲席要求先行入座,和玉宁说了一声,他们便先早走一步。
玉宁将象牙长牌挂于腰际,打算先好好欣赏一番红梅小园。象牙长牌代表首席,离宴会开席时间尚早,不急。
红梅小园无愧内城第一桂园之称,不仅极具江南水乡之雅,一步一莲花,一步一天地;且同时囊括北方磅礴之气。
园里有一条宽敞大道,足以同时容纳两辆四人齐驱的车马前行。
左边是青翠竹林,右边是曲溪长廊。
溪流上的长廊人比较多;竹林则是有七迂八回的鹅卵石铺路,两狭之间比较窄小,沿边长满了绿苔,光线不太好,一般没什么人走。
玉宁不喜热闹,果断钻进了清幽的竹林里去。
这条小道有半人宽,错开鹅卵石路后,脚底下铺的便是大块青石板砖,板砖大多开裂,一条条缝隙跟蛛丝网般盘根错节,内里更是尤为空荡,不见人迹,唯有隔着山包,时不时能看到几朵傲梅探出头,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
玉宁尤其喜爱这般静谧的小道,循着一个方向走,目光饶有兴致的探寻着‘突如其来’的惊喜,每当发现一处梅花,都不由有种猎奇的欣喜感。
而四处虽是烟火味,但总比外甲少三分喧嚣。
漫无目标的,他就这样一人独自走着。
没有了任何人打扰,玉宁与园林相伴,悠扬的琴声在心间撩拨,遥遥望去,可以看到辉煌的舞榭歌台上轻歌曼舞,姿容姣好的歌舞乐姬婀娜多姿。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心里竟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安逸。
“竟突然想练锤法了。”
玉宁哑然一笑,继续往前慢悠悠的走。
忽然,他眼前一亮,竹林的中央,有一座被梅树包裹的石亭子。
正要欣然前往,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两道身影。
一面色苍白的少年郎盖着雪白的绒毯,目光似有似无的看着头顶,身旁火炉子烧的通红,边上风韵犹存的美少妇目光担忧的看着他。
“咳咳。”
少年用手一捂,雪白的织帕上沾了如若玫瑰凋零一般的色彩,散发出经久不散的恶臭味,只一眼便觉着命不久矣。
“三爷!”
美少妇焦急的叫喊。
“不碍事。”少年温和的笑了笑,将紫貂绒坎肩裹了个严实。似乎是咳嗽导致气血上涌的缘故,脸色还润了点红意。
“下雪了。”
少年望着天空,身子软软的倚在摇椅边,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今年的雪,倒是比往年要好看些。”
旋即他又念了句。
“或许我不在了,会更好看些。”
美少妇眼眶湿润。终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三爷,您要是喜欢,妾身年年都可以陪您。“
“好了,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赶走了美少妇,少年合上了眼,淡淡的开口道:“道友别躲了,出来吧。”
“前辈,晚辈无意打扰。纯属是凑巧路过罢了。”
躲在竹子背后的玉宁讪讪一笑,连忙走出来,毕恭毕敬的低头拘礼。
他拱着手一动不敢动,豆丁大小的冷汗从额头滚落。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病入膏肓的家伙强的可怕。
他刚才吐血,气息荤乱的那一霎。无意间爆发出的强横气息如同大海一般深不可测,仅仅只是匆匆弹指间的管中窥豹,便让玉宁感受到了不弱于费九的气血强度。
然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若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前辈海涵。”
“前辈?”
少年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瞥了他一眼,摇头笑了笑。
“鄙人六岁筑基,七岁小辛,七岁半中壬,九岁大奎,十二岁涅槃,年岁与你相当。现今方才十三岁出头,与你年岁相当,何来前辈一说?”
“······”
汝甚吊,汝父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