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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醉梦江山四方游 / 第二章 秋冬沐阳

第二章 秋冬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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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和往常一样,老君阁内的人络绎不绝,道观的道士们忙着招呼各类游客,老君阁的一楼和各大殿宇内的神像前,跪拜着形形色色的人,殿外的炉鼎内插满了燃着的香蜡。
  老君阁的二楼,为求签卜卦所在,也是道观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在阁内的四周,坐着几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均为紫阳真人这一脉的弟子,紫阳真人闲暇时也会在此为上山来的游客们解签卜卦。
  几位来到此处的年轻女子,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看花了眼,也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先前已经逛遍了道观大大小小的地方,将希望都寄托于此,现在难免有些失望,也无心再向各位道长们求签卜卦,都意兴阑珊地下楼去,无意间看到此番景象的紫阳真人,无奈地摇摇头,道陵师弟的药还是下的少了。
  老君阁的游客只能上到二楼,二楼以上只有道观内道长们可进,今日三楼上,云水道童背着竹箱站在竹桌一旁,等到道陵师叔抄写完一张经书,小云水便会工整地整理在一旁,还会顺带的看上一眼,遇到生僻字,还会小声询问三师叔,张道陵便会停笔为师侄解答一番,等到小云水大概是懂了,再继续提笔抄书。
  张道陵抄书极快,一上午的功夫,身边已经堆积了厚厚十来本,这些抄写的经书,主要送给来此的游客们,具体送给谁,也是一门不小得学问,此间由紫阳真人一脉的一位焕字辈道士斟酌衡量,也是为道观结下了不少得香火情。
  吃过了同门师兄送来的午饭,将抄写完的经书放回原位,抄写好的就交给了自家的焕久师侄,小云水躺在竹椅睡了过去,怀里还抱着自己的竹箱,道陵师叔则去了自家屋内休息,说是等到外面起风了,自己也就来抄书了,小云水看了看外面的烈阳,安心地睡了过去。
  “咚”,在二楼收拾着的道长们都听到楼上这一声响,躺着睡着的小云水更是被惊醒地抱着竹箱跳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对面在竹椅下一动不动趴着的年轻人。
  瞧着没有了动静,小云水将竹箱背在了身后,绕过竹桌轻轻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离着地上的年轻人大概有一步远,停下了脚步,伸长了脑袋想瞧一瞧这位的脸,看着沾了一脸的灰,但眼睛仍是闭着的,不自禁地偷偷伸脚踹了一下也毫无反应,稍微等了一会,这才绕过了竹椅走到了年轻人的身前,右脚向后大大地跨出一步,慢慢地伸出左手向年轻人的鼻尖放去,就快要触到鼻尖了,眼睛仍是闭着的年轻人突然抓向云水的贼手,心知不妙的小云水就要往后溜走,结果手腕还是被年轻人给牢牢抓住。
  既然已经抓住了小云水,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也不装了,睁开眼睛大笑道:“云水师侄,师叔这招老虎拿猫,如何,服气不服气?”
  拼命把手往外拽的云水,这会暗暗恨自己大意了,没注意到这贼手趁着自己蹲下来的时候,竟然慢慢换了位置:“快放了贫道,贫道是看你睡得凉不凉,好给你拿床褥子。”
  松开了小云水的手,使劲往后拽的小云水差点摔个倒栽葱,年轻人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快快,来扶师叔一把,这回摔散了。”
  打定主意不挪步的云水,站着两步远,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回到:“不听不听,水王八念经。”
  终于,年轻人一脸艰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和脸上的灰尘,环顾下四周,和自己睡下时也没什么两样:“小云水,什么时辰了?”
  听到这话,云水脸上灿烂了起来:“刚到申时,还早着呢。”
  想着自己应该是未时过半睡下的,想想也还不到一个时辰,瞧着外面的太阳也还晃眼,打算再躺躺就下山去,约好了金土小子去抓鱼,还得提前去帮婶婶栽些秧苗,谁叫自己心善了。
  看着一脸轻松的年轻人,小云水笑得更真诚了:“你饿不饿,我去给拿点馒头?”
  被这样一问,年轻人真是觉得有点饿了,这才吃过了午饭一个半时辰,就觉得饿了,想着自己这个身子骨真是越来越硬实了不是:“去去,给师叔拿四个馒头,再来一碟道观祖传咸菜。”
  “好嘞”,云水忙忙跑下楼去伙食房拿了四个馒头,两碟咸菜,临出门时又折回多拿了一个在手上,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回三楼,脸上都乐开了花。
  年轻人吃着小云水拿上楼的馒头和咸菜,不提还好,这会一口一口下去,五脏庙就像喂不饱的貔貅,越吃越觉得饿,眨眼三个馒头就下去了,小云水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正在吃最后一个的时候,三师叔从楼下走来,小云水傻笑着站起身来打了个稽首:“三师叔”,年轻人手上拿着一半馒头,嘴里还在嚼着另一半,转过头去:“道陵老哥。”
  走的了近前,年轻人看着一脸笑意的张道陵:“道陵老哥今天怎么有空来三楼逛逛,不去自家的炼丹房守着?”
  张道长拿出了背后的馒头和咸菜:“听小云水说你是饿着了,他一个人拿不了多少,特意给你再拿点过来,可别饿坏了身体。”
  “还是我道陵老哥义气,兄弟这会这五脏庙正叫唤着”,伸手接过了张道长手中的几个馒头,大口大口吃起来,看得两位师叔侄满脸的笑意。
  年轻人吃得正欢,冷不丁的从后面飘来一句:“这副模样该是睡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才有。”
  手上拿着馒头,嘴里还塞着馒头的年轻人一脸呆滞地看眼前满脸堆笑地师叔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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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走到了山门口时已经是酉时快过,要不是身后站着紫阳真人,今天非得和刚才在自己眼前坏笑的两人理论一番。
  老君阁山门口到小镇还有一段距离,这会太阳还有点余晖,但这段路上也只有年轻人一人,镇上中央的铺子倒是热闹非凡,隔着老远还是能听到声音,年轻人掏出了怀中的丹药瓶,将里面的丹药倒在了手心上,除了昨天吃掉的一颗,现在还有九颗完整的丹药,三天吃一颗,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上回绕着镇子跑了一夜,镇上的狗都被自己引了出来,那一夜的鸡飞狗跳,导致至今现在自己都不敢在那条大路上露面。
  将丹药重新装回了瓶子,继续向镇子走去,还没走到镇子内,年轻人抄了小路向自家走去,结果刚转过弯,被人跳起来打了一巴掌打在后脑:“后春夏,跑哪去了?”
  来人正是崔沐阳,今天帮着娘亲忙完了农活,围着镇子找了一圈秋冬,这会准备往家走的时候,碰到了从山上下来的年轻人,正是昨天爽约的秋冬。
  秋冬和崔沐阳相差两岁,十五岁的崔沐阳站在秋冬面前低了有大概半个脑袋,叫秋冬的年轻人低头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少年:“金土,怎么和你恩人说话了”,崔沐阳的名字还是出生时还是自家爹提了一只鸡,让私塾的教书先生给取的,名字中带水,含木,有火,唯独缺少了金土两行,秋冬就常常叫他金土,崔沐阳也不含糊,称他为后春夏。
  “哟,是谁说的君子说话落地成钉,昨儿那位君子哪去了。”
  “后面还有半句,君子做事事出有因,你就学着吧。”
  说完背着手昂首挺胸地往自家走去,站在原地的沐阳看着秋冬背影,嘿嘿一笑:“我娘做了糖馍馍。”
  走出几步的秋冬潇洒转身:“我给你带路回家。”
  两位年轻人一路打闹的往着崔沐阳的家里走去,绕过了最热闹的地方,两人一路穿串小街走小巷,终于来到沐阳家这条巷子,沐阳的娘亲站在门前和邻居的妇人唠着家长里短,远处看见了娘亲:“娘,李婶”,两位大人看着蹦跳过来的小子沐阳,后面还跟着这条露水巷的熟人秋冬:“婶儿,李婶,你家月亮呢?”
  被叫做李婶的妇人的家,就挨着沐阳家的房子,家里的男人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过了农忙时节,靠着给镇中心的富人家做工挣点工钱,妇人就和崔沐阳的娘亲一起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
  被叫做李婶的妇人笑骂道:“秋小子,你可离我家月亮远点,我不想她大半夜被你骗去围着镇子瞎跑。”
  被说破了糗事的秋冬脸上有些挂不住,身前的崔沐阳更是大笑道:“李叔家的旺财第二天累的四条腿都走不动道。”
  秋冬一个快步上前夹住了沐阳的脑袋在身前:“兄弟恩怨,私下解决”,沐阳的手则是勒住了秋冬的腰,两人就这样纠缠着走进了崔沐阳的家,崔婶也和李婶道了声别,跟着进了家门。
  两人到了院子里仍是纠缠在一块,直到沐阳的娘亲进了家门,两人才协商着分开。秋冬轻车熟路的将屋里的桌子和凳子一起搬到院落,崔沐阳则帮着娘亲将做好的饭菜摆放到了桌子上。
  晚饭不算丰富,有着两个当下的时蔬,还有则一盘难得一见的烧鸡,另外就是两人最喜欢吃的糖馍馍,用秋冬的话说,沐阳要是学会了崔婶做馍馍的手艺,以后吃穿就不愁了。
  “崔婶,家里的农活干完了没,没干完也不打紧,明儿我一早就拉着沐阳下田插秧去。”
  妇人笑着点点头:“干完了,现在就剩下些小活,不要紧的。”
  “婶儿,昨天有事给耽搁呢。”
  正在低头和一块鸡肉嚼劲的沐阳含糊不清地说道:“身为兄长,怎么能言而无信”,说完还问上一句,“我这次没用错地方吧?”
  “一边去,用我教你的东西在我这显摆。”
  “嘿,这次我占着理。”
  一旁的妇人,看着自家的两个儿子斗嘴,满脸高兴,就算秋冬不是自己亲生的,可谁又会说不是呢。
  吃过了晚饭,想帮着收拾碗筷的两人被崔氏妇人赶出了厨房,只好一人一根板凳,坐在院子中间纳凉:“明儿肯定是个好天气,天上的星星也太亮了。”
  “你该说已到盛夏,星繁虫鸣。”
  “后春夏,这又是哪学来的,你和我一样没上过几天私塾,咋知道的这么多?”
  一旁的秋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的差距你能比得了?”
  “嘿嘿,这样也没看见哪家的姑娘正眼瞧你啊,都可着劲往吴三钱,季一两身前凑。”
  “要是婶儿知道你不愿去私塾读书,脑袋瓜里全装着这些,会怎么样?”
  崔沐阳忙回头看了一眼厨房,娘亲还在厨房忙碌,长舒了一口气:“私塾的同龄人不乐意跟我玩,我也难得搭理他们,你教我的够用了,也就难得再费银子了。”
  “我倒是想教你,可你这脑袋瓜子不太灵光,净学了些皮毛。”
  崔沐阳随口回道:“要那么灵光有啥用,吴三钱和季一两够灵光,跳下安阳河的还不是你。”
  秋冬反手一巴掌打在沐阳的后脑:“骂人了不是。”
  一旁的崔沐阳给一下打醒了过来,笑了起来,这次给自己歪打正着了。
  崔婶在厨房忙活完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洗好自家的梨,递给两人一人一个,秋冬接下放嘴里咬了一口,安阳镇各家都种有梨树,这时候摘得梨子已经很甜了。
  “婶儿,镇上刘家铺子的针线活不急着要的,听沐阳说你最近每夜都靠着灯火在做,这样不就费了灯油钱。”
  “你费了半天劲给婶找了个挣钱的活计,婶也是想赶快给人做出来,才心安些。”
  “娘,挣钱这个是刘掌柜输给秋冬,你就放心了做。”
  “就是,婶儿你踏踏实实的做,你和李婶的针线活,刘老头挑不出毛病。”
  崔沐阳吃完了手中的梨,看着自家娘亲:“娘,这次拿了钱能给我买双鞋吗,脚下的布鞋漏洞了”,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娘已经好几年没添过新衣裳了。
  崔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崔沐阳低着的头,轻声说道:“好,拿了钱娘就给你们两一人买一双。”
  秋冬将吃完的梨核用力丢出墙外:“婶,你可别给我买,我不好动,鞋底子还没磨出洞。”
  低着头的崔沐阳,不由得笑出声,说出这话的时候秋冬就已经后悔了,站在一旁的崔婶也笑了起来。
  天也不早了,秋冬起身告别,已经两天未回家了,在崔婶和沐阳的目送下向着自家方向走去,怀里还揣着崔婶给自家老头准备的一张馍馍。
  到了自家门口,秋冬先是站在门口欣赏了一会自己杰作,门上的府字怎么看怎么飘逸,就是这掉漆的门太煞风景,下回得好好说一下于老头,一年刚过一半,门上的漆就掉成了癞子,还打铁匠了,这也不嫌害臊。
  推开了没锁的大门,沿着脚下方正两尺的青石板向着里屋走去,以前要走三十步,现在十五步就到了屋檐下,自家屋子有六间,正堂还有自己和老头一人睡的共三间在大门的正对面,做饭和放农具的屋子在进门的左侧,而老头打铁的屋子在进门的右侧。
  正堂的门槛前摆着两张竹椅和一张竹桌,和老君阁三楼的那一套相差无几,但这套论辈分得是山上那套的叔叔辈,要不说自己眼睛毒了。
  挑了靠门槛远的那张竹椅悠哉游哉坐下,见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从怀里拿出了崔婶给的那张馍馍一边念叨:“崔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于老头的屋内传来声响,老人微驼着背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可就拿了一只杯子。
  于老头在对面的竹椅坐下,外人都以为是爷孙的两人,就这样并排的躺在竹椅上,老人一口糖馍馍就着一口酒,嘴里还念叨着:“摇了锦旗过雄关,一步山摇一步寒;阅尽漠河淌淌出,过了一川又一山;朝中飞信易疆土,字字句句叩首拜;笑问世间荡荡客,谁言我军无熊狼。”
  猛地咂摸一口酒,老头嘴里滋滋地享受:“还行,张道陵这老家伙这次药量拿捏的挺好。”
  躺在一旁的秋冬双手抱胸的抬头看着夜空:“老头,下回门上的红漆上瓷实些,瞧着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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