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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醉梦江山四方游 / 第一章 安阳镇老君阁

第一章 安阳镇老君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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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不入川,老不出蜀,蜀国的地理位置,锻造了无可比拟的绝佳景色,世代生活于此的人,劳作后抬头看看四周的绮丽风景,就算是一身疲劳,也会是心旷神怡。
  而在蜀国人眼里,唯有到过了西川,才算是真正见识了蜀国的景色,能使你心胸开阔的不一定非是西北荒漠之地,在这依然豪迈,会有温润时节的各色树木,寒冬时节的白雪皑皑,就算中原难得一见的草原,西川仍能够容纳,西川就像是个小蜀国,能够接受各路来此的人。
  西川境内极少有官道,道路大多盘山而曲折,西域的佛教传到于此,经过百年的演变,境内寺庙兴起,大有与道教分庭抗礼之势,像武安府内大兴寺,由于地处郡城,每年的香火更是不断,寺庙也是扩了再扩,上京赶考的学子,出远门的商人,寻求姻缘或是求子的人们,只要身上有买香蜡的闲余,都会来此拜上一拜,以求一个好兆头。
  槐花县内一处名旺水峰的山峰,山顶上的老君阁道观每到日出时分,道观的金顶熠熠生辉,再加上道观求签卜卦颇为灵验,一传十,十传百里,也是引得众人慕名来此,因此道观里的众人生活也算不得清苦,旺水峰山脚下的镇上大概有三千来户,按人口来看,也算得上是西川郡内的大镇,由于道观的缘故,镇上经常能有一些诚心来此求签卜卦的外来人,小镇的人也能够借此贩卖些山里的特产,山上的道观和山下的小镇相辅相成,所以道观有什么修修补补的事宜,镇上的青壮也愿意出上一些力。
  晌午时分,老君阁道观内的游客们大多都往山下走去,留下的大多也零零散散站在老君道观前的广场上四处眺望,老君阁所在的旺水峰是周遭群山最高的一处,也可谓是观景的绝佳处。
  老君阁共六层,下方上圆,层外八角,老君阁中供奉的老君像,气势威严,精铜包里,金光炫目,同样周遭的各殿,供奉着道家的祖师,在整个建筑群的最后,是供道士们以及食客住宿。
  老君阁的红漆门槛上,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人倚着门框无精打采地坐着,而在门框的另一边,一个小道童规规矩矩的站着,倒不是害怕眼前这位做出什么惹恼了老君,只是这位充着道友给上山的女游客们解签看手相,让负责此事宜的二师叔颇为恼火,往往其天南海北地胡诌一番,比二师叔苦口婆心的讲解更能讨得笑脸,但是除了句句悦耳,能够让求签看相的高兴,其他的再无半点用处,也是怕传出去白白败了名声,就让这位自小长在老君阁道观的云字辈小道童,步步的看着他。
  坐在门槛上的年轻人,看着广场上的众人,最近被身旁的跟屁虫盯得紧了,上山来的乐子也就没有了,今天更是一场求签看相也没捞着,白白浪费了自己准备的满腹的漂亮话,年轻人就住在山脚下的安阳镇,家里在镇上开了一个卖铁器的铺子,主要贩卖做农活的农具,家境倒也不差。
  “小师侄,最近习武可有落下”,年轻人看厌了广场的景色,转过头问着小道童。
  名叫云水的小道童,是老君阁观主的关门弟子,观主下还有两位师叔,观主已是年过古稀,其余两位师叔也是年过六旬,该年轻人如此称呼小道童,是前不久不知怎地和三师叔喝起了酒,喝到最后,竟学着江湖人士拜了兄弟,气的二师叔罚三师叔面壁思过数日,直到昨日才算解禁。
  对于此称呼,小道童不觉得如何厌烦,只是要是应了就会对不起师父,所以干脆就当是没听见。
  见到小道童不搭理自己,年轻人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突然一把搂过小道童的脖子:“云水师侄,昨天是谁偷偷去朱道士那告密,说是我砍了几根老君阁后的青竹?”
  “二师叔只是问了我你的行踪,我只说了你去转了转,没说砍竹,是二师叔自己猜到的”,云水在年轻人的怀里挣扎着,
  “小云水,做人可要实诚点,不然你偷看女游客的事情,我就不帮你掩着了。”
  小道童挣扎地更起了:“明明是你拉着我看的,又让贫道被黑锅”,从年轻人怀里挣扎了出来,云水四处看了看,确定了四周没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再转身对老君像拜了拱手礼。
  瞧着小道童行云流水的做完,十一年日日会来此道观的年轻人笑着说道:“老君在天上,管不到你这个小道童的忏悔。”
  “师父说,对错在自心,不在别人的指摘,但有时候小小的求个心安也是可以的”,说着说着,小道童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是自己刚刚被二师叔拎着耳朵从东华殿的神像拎下来,一路拎到了师傅面前,身为观主的师傅被自己连累着,让二师叔批了几句,此后每当有点小错,云水都会来老君像前拜拜。
  看着傻笑起来的云水,年轻人伸手提了提小道童的脸蛋:“习武怎的不见你如此用心。”
  伸手打掉了脸上那双贼手,“贫道讲究个道法自然,师傅也说强求不得。”
  年轻人靠近小道童:“惫懒就是惫懒,和观主师哥一个德行,云水师侄,师叔给你个好玩意儿,要是不要?”
  小云水是半点不信的,两人相熟已有许久,面前这位是怎样的行事作风,小云水是深受其害的,这些年挨得罚,记得清的,都是这位带来的。
  瞧着小道童斜着眼看自己,年起人冲着云水眨了眨眼,率先朝着老君阁的楼上走去,云水犹豫片刻,也是悄悄地跟着走了上去。
  老君阁的三楼,整层放置着道观收藏的书籍,也不是什么禁忌的地方,道观内的二十来位道士都能来此楼翻阅,云水也是常常来此。
  年轻人绕过了前几层书架,走到了三楼背面,老君阁后大部分的竹林尖尖恰巧和上窗沿齐平,山风一动,也别是一番风景,此处在窗边多了些物件,两把竹椅,一张竹桌上放着个小竹箱。
  年轻人停下了脚步,侧身让过了一条道,云水从年轻人身后探出了脑袋,瞧见了竹桌上的小竹箱,立马蹦跳了过去,将竹箱举起来细细打量,以往每当瞧着有游客背着竹箱上了道观,云水总会止不住多瞧上几眼,都说是读书人才会有的东西,据说里面装着说不尽的奇珍异事。
  至小便被带上山的云水,在道观中年岁最小,自己最小的师侄,也快到三十的年岁,没有能说上话同龄人,道观里的书籍,也多和道法有关,实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到底是个孩子,几次都被身后的年轻人诱骗偷偷下了山,再高高兴兴去二师叔那领罚,小云水谁也没说,自己下山去得最多次的就是镇上的私塾,看着满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摇头晃脑的读着文章。
  “怎样小云水,当师叔的够义气吧?”
  云水已经将竹箱背在了身后,一脸笑意地使劲点着头,“就冲这个竹箱,师哥就让你当了。”
  年轻人一个巴掌打在鸡贼的云水头上,云水也不恼,师哥教训师弟也是常事,“先说好啊,竹箱好是好啊,但是让我叛出师门,也还是差了点,而且送出手的东西,也不兴收回的道理啊。”
  年轻人坐在一条竹椅上,一脸的嫌弃,听听这一段字字在理的话,小云水背着竹箱坐在了对面的竹椅上,“竹箱就先暂放在你那儿,等会和我下山给竹箱添点书籍?”
  完全没在意暂放二字,小道童眼前一亮,听山上的师兄说上山来的游客的竹箱内都有着书籍,就那些私塾里的孩子读的书,小道童正要站起身前面带路,一只手就在他的脑袋上来了个板栗,疼的小云水哎哟一声抱头蹲了下去,这熟悉的力道,除了二师叔也没有其他人了。
  “成天的往山下跑,哪有点道士的模样”,老君阁道观的二师叔,道号紫阳真人,真人已经是年过六旬,但身体和精神丝毫不见衰老之际,一身的蓝色道袍,穿在身上,有点不怒自威的气势。
  小云水站起身忍着疼痛对着这位二师叔打了个道门稽首:“二师叔。”
  “紫阳老哥,山上也就你能管得住云水师侄,是要多管管这孩子,除了修道,什么都学,这成何体统,这不就拿着竹子非逼着我做了这些个物件。”
  小云水在紫阳真人面前,一直恭恭敬敬,饶是被年轻人这样瞎话,小云水也只是怒瞪着他,没敢开口反驳。
  全名朱庭阳的紫阳真人,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让云水先下去,走出几步,小云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半躺在竹椅上的年轻人,看着其大概有起身之势,小云水背着竹箱一溜烟的跑了。
  自己在全道观中,最和眼前这位说不上话,想必眼前这位紫阳真人也是对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年轻人也就难得自讨没趣,决心当个哑巴,只要紫阳真人不出手,就绝不认自己砍主子这事,凡事都有小云水顶着。
  看着半躺着的年轻人,饶是自认修心极好的紫阳真人,这会也是一点小火,山上的小辈和外来的游客,他放过了哪一位了。
  被一位道门真人如此盯着看,脸皮再厚的年轻人也招架不住,迅速起身地陪着笑脸,“真人你坐,这山上竹子做的椅子,对修身养性都有奇效。”
  “后面的翠山竹,是贫道四十年前种下,这几根是第三代,你偷偷带下山做成竹椅竹桌的六根,是几根老竹的第二代。”
  被正主亲自点破自己的行径,年轻人讪笑着挠着头,“难怪做成的物件都如此有灵性,这竹兄,也是道观的正统弟子,算是贫道的师兄弟了。”
  紫阳真人站在竹桌一旁,实在是不愿再和这位乱扯下去,以免守不住自己的道心就是一拂尘下去,落得了干净,真人从怀中拿出一褐色丹瓶,“道陵师弟已将一月的丹药炼制成了,这瓶丹药吃完,你的身子也就和常人无异了。”
  年轻人扫了一眼紫阳真人手上的丹药,悻悻然道:“我道陵老哥这次会不会又在丹药里填了些不该有的物料?”
  上次之所以拉着道观三师叔喝酒,将年过花甲的老人喝的认了兄弟,可不就是时不时吃着丹药总有点意想不到的效果,不得不怀疑那位瞧着不靠谱的道士,是不是让着自己试药了,想着拜了兄弟可不就不敢残害自己了。
  “整个道观三师弟炼丹最佳,更好醉酒糊涂的时候炼丹,多点物料也是情有可原。”
  “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怎得炼个丹都如此让人不放心。”
  没有搭理这位,紫阳真人将手上的丹药放在了竹桌上,转身朝楼下走去,道陵师弟此次昼夜不停地炼制了这些丹药,借口喝了好些酒水,掌门师兄好像也偷偷去蹭了几杯,这回的道门经书抄写,该去找两位师兄弟商量了,自己该是让贤了,想到这里,这位真人不由得加快了些步伐。
  年轻人拿起放在桌上的丹药,从瓶中倒出一颗在手上,拿到近前闻了闻,倒是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心一横,丢进嘴里直接吃了,再将剩下的丹药揣进了怀里,就这样双脚搭着窗沿,双手枕着脑袋,躺在竹椅上慢悠悠地睡着了。
  旺水峰的后山山崖旁,站着老君阁道观的掌门赵宜真,三师弟张道陵蹲在一旁,“师弟啊,这会没往丹药里加什么东西了吧,上次吃了你的丹药,小家伙愣是围着安阳镇跑了一夜,害的师兄一夜未眠。”
  “师兄,求道之人讲究求个真,师弟此举也是为了提升道法,多走几步路是正常的嘛。”
  “师弟啊,每次你多走几步路,师兄就要愁断几根胡须喽。”
  “师兄莫要骗人,分明是闭关出了岔子,让道法给自己劈断的“,
  “师弟,如此和掌门说话,么要让掌门用道观规矩罚你抄写经书。”
  “道陵师弟,老君阁的三楼,竹椅和竹桌都备好了,此次就有劳师弟了”,朝着二人走来的正是紫阳真人,
  看着自己的二位师兄,分明是大师兄仗着耳尖,知晓了二师兄过来,先一步抢去了话头,不然大师兄绕着法子让小家伙给云水师侄做竹箱一事,就瞒不住了,还特意提了用十年的青竹最佳,却绝口不提竹子乃是二师兄亲手种下,视为心头好。
  想着想着,张道陵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家伙也不吃亏,给自家做了套家具不说,竟是给自己抄经书的地方都做好了。
  师兄二人相视一笑,看着这位师弟,现在道观最老一辈的三人年岁相差不大,掌门赵宜真最先拜入师傅门下,二师兄朱庭阳是师傅和大师兄出门远游时收下的弟子,三师弟张道陵出身官宦人家,却上山成了道士。
  三人的师傅在蜀国的道教名气不大,但也是入了道门牒谱,是蜀国朝廷认可的正统道士,早些年间的老君阁道观,师徒四人日子清贫,来山上的游客远不像现在这样热闹,等到三位弟子成长,道观才慢慢发展到现在二十余位,下有云字辈,再下收焕字辈,这其中二师兄紫阳真人劳心劳力最多。
  “二师兄,小家伙对丹药没看出来什么?”
  还未等到朱庭阳开口,赵宜真已经是无奈开口:“道陵,不能可着劲坑师兄啊,师兄还想多安稳过活些日子。”
  紫阳真人笑道:“师弟只是让其可以舒服睡上一觉,不比以前的大吵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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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镇所在的槐花县,位于西川郡的西边,属于京泉府的两县之一,安阳镇离着槐花县城不算远,又在西河县的北方,但离着郡城较远。镇上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旺水峰在安阳镇的南边,而在北边是一片片农田,如今快到七月的盛夏时节,熬过了晌午的烈阳,田间耕种的人越来越多,这里大半的田地都种上了秧苗。
  一瞧着有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背上的背篓里装着秧苗,沾染了一身的泥土,在田垄上快步地跑着,自家土地虽说有着邻居闲暇时的帮忙,但每家都有忙不完的农事,所以相较其他人家已经种的慢了许多,要是过了时节,可就影响着下半年的收成,想到这里,年轻人脚步不由地又加快了几分。
  看到了田间插秧的娘亲,年轻人高声叫着,惊得旁边弯腰插秧的人们抬头瞧上一眼,也会顺便活动下身子。
  “沐阳,慢着些,看着点路”,田间的妇人看着自家的儿子,轻声地提醒着,脸上的疲倦也被这笑容遮掩了下去,上午在田间劳作一番后,本想着让自家儿子多睡一会,出门时便没有叫醒他。
  叫沐阳的年轻人到了自家田地跟前,一边将背上的背篓放下,一边问道:“娘,今天这片田能够种完了吧。”
  年轻人动作娴熟地让妇人心疼:“你慢着点,小心田里的石头划破了脚”,沐阳将背篓里的秧苗拿到了田间各处,大概是算好了栽完一把,便能够再顺手拿着继续种上。
  “沐阳,等今年收了粮食换了钱,明年你也去私塾读书。”
  沐阳傻傻一笑:“娘,你知道的,我一看见书本就犯困,每回都是被先生的戒尺打醒,还不如在家帮你多做点农活,秋冬教我的文字,够用了。”
  不喜欢读书是真,可心疼钱财更是真,当娘的怎会不知道,性子温婉的妇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离到日落还有点时候,这块田地终于给母子两人栽满了秧苗,收拾完了这块,家里的农活也就不多了。
  沐阳重新背上了背篓:“娘,我去找秋冬了,说好今天忙完去河里抓鱼。”
  “晚上叫着秋冬一起来家里吃饭,娘给你们做糖馍馍。”
  “好嘞,娘”,沐阳已经跑出去老远,声音在田间穿荡。
  安阳镇由北到南刚好有一条道路分割开来,这条路也直通旺水峰的山脚,沐阳的家在路的东边,而他去的秋冬家,则在道路的西边,两边的房屋交错排开,没有熟人引路,很容易在两边的街巷迷了路。
  一身泥土的沐阳到了十分靠后的院落房门前,今年刚刚过半,门上的红漆已经脱落了不少,左边这扇大门上用木炭写着一个大大的府字,右边则是空白的一扇。叩响了门上的铜栓:“秋冬,去抓鱼了,秋冬”,沐阳在屋外大声的叫着,等了好一会,屋里也没回应,沐阳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将脑袋伸进屋内看了看,院子倒是收拾的干净,还有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路:”秋冬,秋冬,后春夏了”?沐阳伸进脑袋小声的叫着。
  正当犹豫着要不要进院的时候,屋内走出了一背有点微驼的老人,打着哈欠,是秋冬的爷爷,但从未听秋冬叫过。
  “崔沐阳,刚才在屋外紧叫唤的是你吧,使劲打扰老人睡觉。”
  “于爷爷,可不是我,是叫卖的小贩,我还让着小声点喊。”
  “谁叫卖能卖到这巷子里来,是想瞎了心怎的。”
  崔沐阳笑着挠了挠了头:“那个于爷爷,秋冬去哪了,约好了抓鱼嘞?”
  老人伸了伸懒腰,环顾下四周:“没在家吗,小子早上吃了饭就出门溜达了。”
  想着是不是秋冬已经先去镇旁边那条安阳河抓鱼了,崔沐阳匆匆道了声别,转身向着更西边的安阳河跑去,等到气喘吁吁的到了安阳河,河里抓鱼的人很多,却不见秋冬的影子,沐阳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刚好还有几个相熟的同龄人也在,崔沐阳就和几人一起摸了几条鱼装进背篓,等回家的时候再去秋冬家里也没见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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