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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强烈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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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总落地心中惊恐,对束挣那边喊道:“你们快点,再多用些力,这边山坡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说着他冲到束挣身旁,一同用力。
  说话间不停有碎石从山头落下。
  洪赛英见山上树木晃动,急忙对其他人喊:“一棵大树肯定不够,快再砍一些!”其余官兵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又去砍些小树,心中不免开始惊慌,口中吞着口水,不时看着束挣这边情况。
  看着山头不停有碎石滚落,有些官兵眼泪都流了出来。泊文灿与洪赛英也没闲着,手上不停,双目不时瞅着已憋的满脸通红,双眼充血的束挣。
  “加油啊!”他们两人心中默默念了一句。众人都知束挣一身蛮力,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山崩,所有人内心里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即便在一刻钟前,他们还那么的讨厌,甚至憎恨他。
  这树就如倔强的牛,无论怎么用力,它也只是一点点挪动。就在束挣开始觉得没力气的时候,啪啪啪,地下传来树根断裂的声音。
  这树根一断,大树就如被推倒的墙,又加众人都在用力,瞬间歪倒下去,竟把束挣压在了下面。
  众人心中“哎哟”一声,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几十人去抬那树。待大树移开,众人担忧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束挣。
  束挣也被压的够呛,连喘着粗气,休息片刻,双手撑地,起身道句:“我没事。”泊文灿仔细检查了一遍束挣,在他肩头拍了拍:“大哥,你真壮的跟头大水牛一样!”
  听到泊文灿这么一说,一众官兵嘴角翘起,对着束挣呵呵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很多。
  有这棵大树在,众人信心多了不少。束挣找了个地方坐下,刚才用力太猛,又被大树压了一下,现在头有些晕。
  官兵们把大树扔到了河里,果真卡在了河中央,洪赛英吩咐其他人把刚才砍的小树也丢进河里,并安排道:“一个接一个过河,其他人接着砍树!”
  泊文灿直接飞了过去,官兵又扔下去几棵树,待这些树比水位高些时,便开始有官兵小心翼翼沿树干走了过去。只是树干太滑,走的很慢。
  有个水性好的,直接游了过去,过了河那人便喊道:“这河水比较深,你们小心点。”其他人望着河水,多数还是选择沿树干过去。
  洪赛英走到束挣面前,轻声说道:“你也过去吧。”束挣摇摇头,道:“让他们先过吧。”他对上次魅魃杀人之事,依旧有些内疚,不想再欠这些人的。洪赛英也没多说,便又去指挥起官兵。
  那个旗总也想指挥指挥,不过官兵多数还是更愿意听洪赛英的。
  又有几人过了河,便听山腰咔嚓一声,一棵大树倒头栽了下去。看来这半边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官兵心惊,哪还有心思再去砍树,纷纷围在河边,争抢着过河。洪赛英拿出腰刀挡于身前,大喝一声:“一个个来!谁敢冲,我杀了谁!”
  那些官兵不敢不听,又有些怕死,在河边挤成一团,一人高喊:“大小姐,这样太慢了,过不去几个人啊!”“是啊!”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束挣推开众人,对洪赛英说道:“你先过去,这交给我,我想到一个办法。”她楞了下神,见束挣坚毅的眼神,点了下头,道句:“那你小心。”说着便过了河,她也不知此时为何会如此信任束挣。
  仿若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是有办法。
  那众官兵看着束挣,心中焦急,不知他要干什么。束挣沿着树干往河中走了数步,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站在树干之上,说道:“你们排队过来,我把你们扔过去。”
  就这?!
  官兵面面相觑,有人说道:“我们这么重你怎么扔?!”束挣也不争辩,语气很是平静的说道:“快来不及了,信不信你们自己决定。”一个官兵走上前,道了一句:“我相信你!”说着脱去铠甲,沿着树干走到束挣身前。束挣双手握着那人腰部,一用力,便把那人扔了过去。
  对于束挣来说,这人只不过比铁牌重上一些罢了。
  见那人落在对面,这边一众官兵便一个个走了过去。这样过河的速度快上很多很多,只不过那些人都被摔了一身泥。
  最后一个走到束挣身前的是旗总,那旗总表情故作严肃的看着束挣,道:“你让开,我自己过去。”
  束挣瞅了眼他,眉头一挑,让开了些位置,他已没了与别人争吵的心情。旗总从束挣身边走了过去,接着束挣随后也沿着树干往河对岸走。
  两人刚走到河中央,河水已漫过了脚踝,山上之水汹涌而下,冲击着树干。咯吱一声,一棵小树被冲了下去。
  束挣脚下一晃,心中一惊,弯腰抓住旗总小腿,他一声怒喝,把旗总在空中甩了一圈,扔到了对岸。
  旗总飞在空中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吱吱,嘎嘎嘎,轰的一声,河中树木被冲散,束挣被掀到空中,接着重重落在河里。
  束挣落在河里,并未挣扎,心里反倒觉得释然。人都会一死,这种死法也挺好。
  “束挣!”“束挣!”“束挣!”岸边泊文灿、洪赛英,一众官兵心头一紧,纷纷喊了起来,沿着河道追了过去。
  泊文灿一个“行”字诀飞了出去,他见束挣在河中翻滚,便伸手去抓,对着束挣喊道:“束挣,快把手给我!”束挣顺流直下,对泊文灿喊道:“不用救我,替我在束绮坟前上一炷香!”
  泊文灿急道:“你妹妹又没死,上什么香!快拉我的手,我快坚持不住了!”泊文灿已飞出十数丈,开始觉得疲惫。
  束挣听闻,面露震惊之色,大喊道:“你说什么?!”泊文灿喊道:“我说,束绮她还没死!”
  束挣听到妹妹没死,心中瞬间燃起生的欲望,开始在水中挣扎,可几次伸手却始终抓不住泊文灿。泊文灿体力不支,渐渐追不上束挣,他急的眉头紧皱。
  束挣呛了几口水,对泊文灿喊道:“等我回去!我....”说着一个大浪打来,束挣便没了踪影。
  泊文灿飞到岸边,双眼又红了。
  一众人沿着河岸找了一个时辰,始终未找到束挣,而且山中轰鸣不断,不断有山崩发生,他们便不敢在深山密林里待着。
  回到县衙,众人一脸沮丧。
  洪赛英长久沉默的坐在束绮床前。泊文灿把今日经过详详细细讲给师兄听,泊文阳长长叹了口气。熊总兵与洪知县知道此事后,两人站在屋檐之下,久久望着院中的大雨。
  良久,洪知县叹口气,说道:“这天灾果真是躲不过,旱一年涝一年啊。”熊总兵长舒一口气,道:“洪兄,以后舒县的事交给你了,愚弟要去调查妖人的事。”
  洪知县点头,脸上浮起一丝忧愁,他知道自己在舒县也待不了多久,不知能否在赴京之前解决舒县的涝灾。
  束挣不知被大水冲了多久,在得知妹妹还未死后,便在水中拼命挣扎。双手不停乱抓,慌乱中抓住一物,不知是不是树根。他仰面深吸一口气,一头扎入水中,双手用力,想以此爬上岸去。
  水流湍急,把束挣的身体冲的笔直,用尽全力才能前移一点,他把身体拉到近处,才发现自己离岸边还很远。
  再睁眼望去,才在浑浊的水中隐约看到抓住的东西像是一副胸甲。不知那胸甲是何种材料做的,在这么急的水中,而且自己用了全力去拉,竟纹丝不动。
  束挣虽心中闪过一丝好奇,可他并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他这一口气快憋不住了。
  忽然一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想活命吗?”
  束挣精神一振,难道此处有传说中的河神?他在水中扭动脑袋,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水中尽是泥沙,什么也看不清。
  “我问你想活命吗?”那声音又传了来。束挣不能张口说话,嘴中连连“嗯嗯嗯”,并尝试着去点头。
  他想活下去,从未像此时这般如此强烈。
  “必须答应一个条件。”那声音又传了来。
  还未等那声音再说,束挣不停“嗯嗯嗯”,心中便想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对方好像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声音说道:“那便最好,你要带我去蜀中,找扶桑神树。”束挣听都没听,口中不停“嗯嗯”,心中想着:“好好好,没问题!”再耽误时间,他真要憋死了。
  束挣这么一想,水中那副胸甲嘭嘭从泥土中飞起,拖着束挣便飞到岸边。束挣一出水便猛吸气,落地便咳嗽起来。还未等他缓过气,四周七零八落的铠甲飞了起来,砰砰砰,如钉子一般钉在了束挣身上。
  束挣被撞的有些站不稳,片刻,低头一看,身上已穿上一套银灰色铠甲。
  他还在大喘着粗气,从嘴里吐出些泥沙,满脑子问题:“得救了?刚才那声音是谁?这铠甲是什么情况?哎,刚才答应的那个条件是什么来着?”
  那声音传来,似是生起气来:“尔等凡人果真劣根难除,答应之事能片刻反悔,你还是去死吧。”话音还未落,束挣便被一身铠甲拖到空中,朝河中飞去。
  束挣大急:“别,别,有话好说,我只是忘了是何事,又没说不同意。你既然救了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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