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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纯钧出闸终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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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有一老者站在瀑布旁边,离他不远处是一个满头大汗在不停练剑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练剑时一脸坚毅。
  老者在认真的看他打完一套剑招后点了点头说道:
  “南北,剑宗三十六剑的前三剑在招式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现在剩下来的就是不断打磨这几招的势,不过这个先不急,我有别的方法。”
  老者看着李南北,双手背在身后,顿了顿又道,:“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你的十六岁成人礼吧?”
  李南北挠了挠头有些欣喜道:“是的师傅。”
  说完李南北有些期待的看着老者。
  老者看着李南北那期待的眼神笑了笑。
  这时一缕风悠然吹过树梢,卷起老者的衣角。
  “南北,我所在的宗门叫剑宗,虽然现在落寞了,但到底是曾经的顶尖宗门,底蕴还是有些的。”
  老者突然变得严肃,就连李南北耳盼的风也似乎变的不再温柔。
  “南北,你心性悟性极佳,可惜根骨稍差,若是在昔日剑宗,你今日成人礼,是有机会挑选本命剑器,挑选师傅,传承剑宗内门心法的,但现在剑宗上下只余我一人了。”老者顿了顿,似乎有些感伤。
  李南北静静的没有说话。
  老者缓了一会穆然问到:“南北你可愿承剑。”
  李南北毫不犹豫的答到:“弟子愿意。”
  老者点了点头:“承剑前有三点须知。
  第一一旦承剑那么生是我剑宗人死是我剑宗鬼,只是,现在剑宗上下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而且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那么即便如此,你可还愿承剑?”
  “师傅,弟子愿……”
  老者抬手打断了李南北,:“你可能不知道剑宗弟子这个身份代表的是什么?”
  老者抬头看天,追忆道:“以往它确实代表了荣耀,代表了高人一等,但是现在它不但不能给你带来荣耀,庇护,而且如果有一天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子,是剑宗弟子,那么你面临的必然会是无穷尽的追杀。”老者眼眸垂下,紧紧盯着李南北。
  “如此你可还愿意承剑?”
  李南北这次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抬头眼中光芒烨烨生辉:
  “师傅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是剑宗,什么是剑宗的荣耀,但是师傅待我好,传我剑术,给我饭吃,还收留了小黑陪我玩,虽然有时候师傅确实很严厉,但我知道师傅是想我成材。”
  李南北越说眼神越坚定,最后望着老者:“师傅,我愿意。”
  老者愣了愣神,是的他愿意,但从来都不是因为剑宗这个昔日让人肃然起敬的名头,仅仅是因为他。
  老者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因为他习惯了说出剑宗名号然后看着别人死乞白赖的求着他,要拜入剑宗门下,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是因为他才愿意拜入剑宗门下,奇怪的是他觉得似乎这样也不错,心情也突然好了起来。
  过了一会老者眼角含笑看着李南北:“也好,你既没有享受过剑宗的好,那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了,这样吧你只需知晓我来自剑宗,因此你也是来自剑宗就好了,如此可能接受?”
  “是,师傅。”李南北乖巧点头,其实如他所言,他对那个剑宗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甚至对它的了解,也只限于听过它的名字而已,但是,他愿意从此在自己名字前面加上“剑宗”二字,只是因为他的师傅来自剑宗。
  老者看了看李南北,接着又道:“第二点。不许欺师灭祖。”
  这次,老者不等李南北回话,就径直说道:“至于第三点,我先不说,等以后你自会知晓。”
  李南北愣愣地点头:“是师傅。”
  老者这次没说什么,伸手仿佛变戏法似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方木匣。
  这方木匣与老者刚来时背的木匣有所不同。
  这方木匣通体黝黑。
  像是一块儿巨大的石块,其上有纹络,歪歪扭扭。像是三岁儿童涂鸦的作品。
  但仔细看其中的纹路,又好像活过来似的,在风中摇曳,木匣中间,纹着一朵巨大的花,花瓣四开,呈现一副妖冶的姿态。
  李南北从先生那里听过,剑宗信奉人有二世,所以剑宗的宗花,是为彼岸花。
  如果李南北没猜错的话,彼岸花应该就是长这个模样,老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木匣。
  温柔的像抚摸自己的情人般。边抚摸边说:“南北啊,当年剑宗覆灭时我只匆忙带出来的两把剑,一把在我手上,一把就在如今木匣中。
  此剑名为纯钧,一品宝剑,剑宗十六名剑之一,削金断铁,杀人不沾血,气息最是中正平和不过。
  这剑今日赠于你,是你的成人礼,也是你的拜师礼,同时承了剑就算正式拜师了。
  “李南北,承剑。”老者轻声开口,边说边将木匣缓缓打开,只见一把闪着耀耀寒光的长剑横于木匣之中。
  李南北先是双膝跪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手平摊语气恭敬:“谢师傅。”
  老者平静的将木匣连同里面的纯钧放于李南北手中。
  匣中的纯钧似乎有所感应自己在经历一场旷久未出现的剑宗传承,竟尤自发出黄色的剑芒。
  剑芒先是将李南北和老者二人印的满脸通黄,然后竟尤自冲向天空,倏然间印的漫天黄光。
  老者心中暗道不好,瞳孔一缩,伸手便关上木匣,驱散了黄光。
  他也没有想到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拜师赠剑,竟然会引的纯钧自露光华,刚才若不是他先察觉到了异常,他的紫薇剑也差一点就要“耀耀生辉”了,他倘若再慢一点,说不定双剑同天就把其他几把还在世的名剑给“勾引出来了。”
  只是这在剑宗鼎盛的时候固然是一个找寻失落名剑的好办法,但现在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就不亚于找死了。
  老者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位……应该没察觉到的吧,不过他也不敢保证,毕竟那位的修为比他高太多,而到了他现在这个地步,哪怕是多走了一步也是不小的差距。
  只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山之巅,有个鹤发童颜的中年人正在于旁人下围棋,他嘴角噙笑,捏着手中的棋子刚要落下,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棋子径直从他手中滑落,倏然望向西北,右手掐诀,像是不停在算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旁边那个仙风道骨的但看着年岁要比他更大的中年人轻声叫道:
  “师兄?”
  鹤发童颜的中年人这才轻轻转过头来说了句:
  “无事,想必是剑宗那位收首徒了,平稳已久的气运有些许波动,不过不碍事。”
  ……
  李南北手中捧着剑匣,剑匣大开,此时的纯钧也只有逼人的锐利,再没有先前半点的剑芒生辉。
  李南北正细细的打量着纯钧,老者的声音在侧边响起:
  “纯钧,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若列星之行,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其断,岩岩如琐石,其材,焕焕如冰释,此谓纯钧也。”
  “这是纯钧的批释。”
  老者眯着眼笑道:“试试吧!”
  “好哒师傅。”
  李南北这才拿起剑,又是一遍剑一到剑三。
  打完之后老者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南北笑着问道:“怎么样”。
  “跟木剑比重了很多,但有一种厚实感,我很喜欢。”李南北满脸的欣喜。
  老者点了点头:“喜欢就好,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师傅再带你带你去体会剑势。”
  说着老者从袖口中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说道:“拿着这个钱,去备一些酒菜回来,晚上叫上那个老头过来,给你一起庆生。”
  李南北点了点头,向着老者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这才满心欢喜的跑远了。
  李南北心里想着,师傅跟先生虽然一见面就吵架,但两人的感情却是极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师傅和先生也总会叫上对方一起。
  李南北看了一眼天色,还早,既然师傅给足了银子,那不如去琉璃寨买着好的酒菜再带一壶上好的花雕回来。
  说干就干,李南北回到之前老者搭起来的小木屋再带上,上次从师傅和先生口中救下来的小黑,一人一狗高高兴兴的去往琉璃寨了。
  只是在离瀑布不远的地方,老者依然还在那里,抬头望着天。
  老者嘴里呢喃道:“师傅啊,无忌蹉跎了半辈子,终于也收了第一个徒弟了,他心性悟性都极好,只是根骨稍差,不过没关系,我准备用很早之前我们的那套设想,只是这方法也有弊端。
  如果不是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想这么干,只是有些委屈这孩子了。”
  老者陆陆续续对着天说了很多话,云卷云舒,好像天上真有一人在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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