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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那一年剑鸣惊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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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秋寒夏如雪,两世欺方三面寒。
  在遥远的西北苦寒之地,有一个小寨子,蛮山寨。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寨子,小到就算是在遥远的西北苦寒之地,也只能算是一个默默不入流的小寨子。
  寨子里的青年们,一旦满了十六周岁,就可以拿到路引,而路引则是可以自由行走大安的凭证。
  这就导致了拿到路引的青年们,都不愿在土里刨食吃,都觉得自己一身本事,准备出去一展宏图,甚至可以激动到几天不睡觉。
  其中志气高远的,要么直接跟着商队北上帝都,要么跟着船队南下江都,走的时候意气风发。说是衣锦还乡时,蛮山寨的规模至少翻十倍。
  志气稍微差点的,就去了本朝太祖崛起的龙兴之地中都,或者干脆去了西北府州。最不济的。也要去琉璃河边上最大的寨子琉璃寨闯上一闯。
  且不说这些年轻人中有几个在外面飞黄腾达,有几个在外面站稳脚跟,只说如今的蛮山寨,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二十几户人家。且这二十几户人家皆是老弱妇孺,在西北最偏僻的一隅,吹着冻人的罡风,仿佛被世界遗忘和抛弃,默自生活在这片贫瘠的的土地上。
  直到一名老者前来,才终于打破了寨子的宁静。
  老者看着年纪尚不可考究,满头白发,只有眉毛是黑的,眼睛炯炯有神,时而散射出惊心动魄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又总想凑近了去看看是不是眼珠子哪里长得不一样。
  老者常年着一身黑衣,负一只长条木匣,木匣外面包裹着不知名但看一眼就知道很贵重的绸缎。
  蛮山寨后方有一百米多高瀑布。
  这一日,西风吹鬼门,老者盘膝坐于瀑布下方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木匣横于膝上。
  夏九三伏天里,西北的风凛冽着瀑布的水,将老人的衣角不知觉中打湿,老者一动不动于瀑布下坐了一个时辰,有个小屁孩来到老者身旁不远处,手里握着一只新抓的蝉。
  小屁孩满眼好奇地看着老者,看完后又歪着头打量着老者膝盖上的木匣。
  老者笑了笑,尽量用自己觉得慈祥的声音说道:“你叫什么?”
  小屁孩没有胆怯,没有像其他小屁孩一样吓得哭着跑回去,只是有些腼腆,:“我叫李南北。”
  老者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坐着的石头边上的小块地方,“过来坐。”
  李南北嗯了一身,慢慢爬上石头,挨着老者学着他的样子盘膝坐下。
  一老一少就这么挨着坐在瀑布底下,望着瀑布直泻的水和凛冽的风“厮杀”,听着瀑布直击底下深潭的巨响。
  李南北的目光除了刚开始在看瀑布,之后就一直停留在那只包着不知名但一看就知道很贵重的木匣子上,看了许久,李南北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这里面装着什么?”
  看着看了他一眼,平淡道:“一把剑。”
  李南满是惊奇。。
  从小到大他只听过侠客仗剑走天涯的故事,还从没真正见过剑呢!
  李南北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紧握着的蝉送到看着面前,认真说道:“我把这个送给你,你能让我看看剑是什么样子的吗?”
  “哦?”老者脸上浮现出不知名的笑意“一只蝉?”
  李南北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不,是一个夏天。”
  老者微微一愣,旋即大声笑道,伸手接过李南北手中的蝉,蝉声顿时大起,揭下包裹着的锦缎,露出其下的红褐色木匣。
  老者缓缓起身,剑匣也跟着缓缓飘起。
  老者伸手轻轻抚摸剑匣,悠然道:“一把剑一段人生。小家伙,你且看好了。”
  话音落,剑匣开,蝉鸣起,三尺青锋剑气如虹。
  曾有人执此剑,八百里尸横遍野。
  李南北满眼遮不住的向往,手止不住的颤抖。
  有时候,一把剑,就熠熠了整部历史。
  有时候,一只蝉,就握住了一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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