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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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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王府议事大厅,众人端坐一堂,其中有:
  王家家主王二,武馆馆主林破晓和武馆排行前五的弟子:小屁孩摸样的大师兄,平胸少女二师姐,熊的力量!王虎..
  左侧坐着,喜欢cos老头的陈瑾,昨天一无所获的刺客四人组,王府管家王田,以及..终于被放出柴房的东方朔..
  “各位...”
  见现场气氛有点沉闷,王二正要开口整两句,门外值守家丁却抢了他的台词,
  “少爷,不好啦,大门外外面来了一群人闹事,说他们买的房子有问题,要找我们麻烦!”
  王二皱了皱眉头,看向下方脸色怪异的王田,据他所知,王家房地产这块,一直是王田在亲手负责,现在出了事,王二当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这老小子不会弄了一堆豆腐渣工程吧....
  “田叔出去看一下吧,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二抬手道,
  “是”王田起身应了句,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王二见王田已经走到门口,目光从新投向下方众人,微笑道,“各位早...”
  “少爷,不好啦,刚刚粮店负责人来报,说今早凌晨我们的粮店都不知道被谁砸啦!”
  王二深吸口气沉声道,“叫他们先到侧厅等着,等我议完事再说!”
  打发完又抢了自己台词的家丁,王二再次看向堂下众人,微笑道,
  “各位早上...”
  “少爷不好啦,咱们的木材作坊被人烧啦,”
  “侧厅等着!”
  王二脸色像便秘一样难受,但依旧强颜欢笑,
  稳住!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各位早上好...”
  “少爷不好啦,有人在我们坊市闹事,好多人都被打了..”
  “侧厅等着!!”
  “各位早上好,我....”
  “少爷不好啦,门外又来了一批...”
  “侧厅等着!!!”
  “各位早上好,我王...”
  “少爷不好啦,王管家被人打啦,”
  “”侧厅等....我等你妈!!!”王二拍案而起,满脸怒容,一把抄起旁边的板凳儿,怒气冲冲道,
  “我特么的,大虎抄家伙,劳资今天就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这儿闹事!”
  特么的,王二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搞自己,这四方城中有这份胆量以及能力的人,用屁股想!
  也知道是谁!
  当王二众人赶到大门口的时候,王府的大门已经快要被那群刁民拆了,而王田管家则在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声嘶力竭地吼着什么,
  大门外闹事的人,大多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以及一些小孩妇人,他们一边把手中拐杖,鸡蛋,烂菜叶子当做武器殴打王府众人,一边用身体排成人墙往王府内挤,
  “要死啦嘞,王家家大业大,仗势欺人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阿姨,一边往家丁们脸上扔着鸡蛋,一边一脸委屈喊道,
  “哎哟,王家的狗,打人咯,打人咯”大爷嘴上喊的凶,手上拐杖可毫不留情的往家丁敲
  王田捂着头上的伤口,在家丁后方喊道,“不要打了,千万别动手,等少爷来,
  额,少爷来了..”
  王二见王府外,围着吃瓜的人越来越多,脸色阴沉问,“怎么回事,报官了吗?”
  “报官了少爷,刚刚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有个老大爷突然就倒在地上抽搐,然后...这群闹事的人就炸开锅了,说要进来找家主讨个说法...”
  随着王田手指的方向,王二确实看见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碰瓷!
  这明显就是碰瓷!王二看着眼前这群,加起来都快有一千多岁的老头老妇人,
  感到一整头大,
  在王二的印象中,王府的家风一向很严,绝不可能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就动手打人,而且王府正门不远处就是州衙,这群人在这闹了这么久事,
  衙门竟然毫无动静?甚至王二还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官差在那儿鬼鬼祟祟看热闹...
  看来得自己出手了。
  王二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突然;
  一枚臭鸡蛋向他迎面飞来!
  我你妈!眼看躲闪不及,臭鸡蛋却硬生生被一道气流改变了方向,砸在王二左边,正在看热闹的东方朔脸上,
  东方朔;....我他么!
  王二转头看去,林破晓对他微微点头,表示不用谢,这件事是他干的!
  东方朔转头看去,林破晓正在看着天空数星星,
  “各位,”王二大声喊道,闹事者后方“臭鸡蛋射手”准备再射一枚,挽回自己百发百中的尊严!
  王二瞪了她一眼,手中板凳朝她举了举,表示来对狙!
  谁怂谁孙子!
  臭鸡蛋射手默默放下手中豌豆,
  “各位,我是王家家长,王二!大家先安静一下,有事一个一个说!”
  四周果然安静了下来,
  行!我们就卖王当家的一个面子,好好谈一谈,绝对不是因为怕他身后,王虎手上被捏成粉末的两块板砖,
  闹事者人群中,拐杖当枪使的老头,缓缓走出,对王二说道
  “咳咳咳,王...哎年纪大了咯,记不住名字了,我就叫你小王吧,”老头指着身后一群老爷老太,“我们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你们王家太欺负人了
  我们是在是活不下去了,才聚集在一起出此下策,来找小王你讨个说法,
  就拿我们的院子来说,娘娘的,我儿子辛苦大半辈子的积蓄拿来卖你们的房子,结果还没住上一年,就被收回去了,说什么这房子的房契上不是我们的名字,我们不能住,
  我儿子买的房子,我是他老子,大家来评评理!我们怎么不能住了!”
  “老人家那你儿子呢?不会是他不让你住吧”陈瑾上前疑惑问
  老头看了他一眼,“我说大兄弟,看年纪咱俩是一辈的人,想必你也有后了吧,这世上难道还有不赡养老子的子孙!”
  陈瑾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反驳,老头却没有理他接着道,
  “我儿子是前两年打仗死了咯,不然有他在,你们王家那群杂皮,敢来收我家房子,他一枪一个,绝对给捅个对穿!”
  说完老头还拿拐杖朝陈瑾胸膛比了比,
  王二看着在场的老人,面无表情道,“你们也是?”
  在场老人顿时人声鼎沸,一个个争相开口,
  “我儿子也是去年打仗死的,你们王家的人,今年年初就来收我家院子!”
  “我家儿子是今年剿匪的时候死的,官老爷还追封为义士呢,你们也来收我家房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家也是...”“我家也是...”
  王二看着始终没有开口的臭鸡蛋射手,问道,“你家呢?”
  那位手上始终拿着鸡蛋的妇人,看着王二的脸,嘴角挂着莫名的笑容道,“我儿子是前天晚上死在王府大门口的,他叫王大狗!”
  王二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妇人的目光,他微微侧头,看向一脸惭愧的家丁们,
  未知他人事,何劝人向善?王二原本以为这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碰瓷,却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隐秘,】
  他终于知道为何来闹事的都是一群老弱病残,
  终于知道为何昨日还十分和气的官差,今日却一脸讥笑在旁边看戏,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一切都是自家种的因,
  原来是他们家的男人都死了...
  然后被人从自己的家里撵了出来..
  “你们都跟我进来吧,今天我绝对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王二朝众人挥挥手,语气平和道,“王虎去衙门请一下昨天来的那位车捕头,就说我王二有事找他,叫他务必来一趟!做个见证”
  不远处正对着王府大门的茶楼,农民四人组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戏,东北大哥杜兆宇感慨道,
  “你是从哪儿搞来的这群托儿,演的正他特么专业!要是放在现代不去拍电影都可惜了,”
  少年喝了口茶笑了笑,“他们可不是全托儿,除了躺在地上抽搐的老头,其他都是与王府有怨,
  这些都是王家发展太快所遗留的后遗症,我只是把他们聚集起来,一起爆发而已,
  经过这件事,我们再给他好好宣传一下,王家的房地产板块,至少要跌落五成!”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并且把他们聚集的?”张开泰不解问,
  少年笑着用指关节在桌子上敲了两声,
  四人一同开口道,“乞丐!”
  “不管在什么时候,收集信息,永远是最重要的战略手段!”
  总的来说,事情也没多复杂,就是一出地主恶霸,黑涩会,强占普通百姓的房屋良田的戏码,
  “车大人,对于此事有何看法?按照我大衍的律法,此案当作何判决?”听完众人的讲述王二目光投向客座姗姗来迟的车自修,
  在座二十多户老弱病残,目光也看向端坐在一旁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眉头紧皱,沉咛一番,“按照大衍律法,房屋所有权当属房契持有者所有,若房契持有者未立下遗嘱,字据,不幸遇难,此房屋当由子女或父母继承,不过....”
  车自修看着王二目光复杂道,“此案我也有所了解,问题就出在房契之上,
  在场各位可否带着房契,借与王少爷一观?”
  大衍的房契不像现在的房产证,可以加多个名字,古代房契谁卖的就是谁的名,想要再加?
  没门!
  “我...我有”把拐杖当枪使的老头,递上一纸房契,车自修见王二仔细查看,接着道;
  “大衍上下五百年来所修的律法,无比严谨,近些年已经很少能有钻空子的存在,但..”车自修叹口气,面色略显无奈,
  “我只能说,你们那位修订房契的仁兄,属实是为人才!”
  房契所书;
  第一条写着房屋所在地,
  第二条房屋面积,
  三...四...五..
  王二看完整张房契,感觉没什么问题?
  不对!他又从头到尾仔细查看了几遍...
  房契第十四条;居民只享有房屋居住权,所有权,土地所有权归甲方所有!
  好家伙,修订这房契的人怕不是也是个穿越者吧,
  第一遍王二是带着现代人思维去看的,在现代社会土地归国家所有,是现代人根深蒂固的思维,
  但这儿不是现代,是大衍王朝!
  “田叔,这份房契是何时修订的?”王二沉声问道,
  王田想了想答道,“应该是老爷和前任管家二十多年前所著,这些来我们都没有改动过,”
  我爹写的??
  王二脑袋有懵,难道他也是个穿越者?
  不对呀,王二仔细回想记忆中,他与他爹所相处的细节,
  吃饭,睡觉,聊天,吹牛逼,都与一个当代土著无疑,没有特别的地方,
  那么问题就只有可能出在,王田口中那个前任管家身上了...
  王二指尖轻敲桌面,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如今之计是安抚好在场的受害者,
  “我会叫人把你们的房产先还给你们,再一家赔偿十两白银,弥补你们的损失,这些车大人都可以作证,”
  王二扫视一圈,堂下二十多号人,“各位意下如何,如果没问题,就领钱先回去做饭吧,”
  一群老弱病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番,
  “你...怎么保证说的话算是..万一你秋后算账..怎么办。”
  “我王二可以立字据,并且交由衙门保管,只要我王二在一天,我所说的,
  千金不改!”
  王二正气凌然道,
  一位小女孩悄悄从大人们身后跑出来,瞪着葡萄大般的眼睛看着王二,好奇问道,
  “叔叔,要是你明天就死了怎么办呀,”
  王二;..???O((⊙﹏⊙))o
  “这死孩子!”臭鸡蛋射手老阿姨,一把把小女孩扯到身后,赔笑道,“王少爷的话,我们当然信,我儿子只是卖给王府的一个家丁,
  按理说,死了也是白死,可昨天王少爷,还差人给我们送了不少银两,足够下半辈子我们一家老小衣食无忧,”
  出头鸟都出来了,其他人自然没什么话说,等王二当场立完字据,众人也就慢慢散去,
  “等一下,”王二像是想到什么,开口留住众人,“我想知道,你们是自愿凑到一起,来我王府讨个公道,
  还是..有人指使..”
  从一开始王二就感到不对,如果说这些人之前就认识,那为何之前不曾来过王府闹事?
  非是今天?
  果然人群一阵骚动,最后还是跟陈瑾称兄道弟的老头,拱手道,“我们当然是自愿来的,不曾受人指使,王少爷多虑了”
  王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行,你们可以走了”
  “你们觉得,这次王二会怎么办?是把那群人训斥一顿,驱赶出来,还是草草赔钱了事?”酒楼中,杜兆宇望着王府的方向,笑着问道
  少年转着手中茶杯,清秀的小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他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刚刚不是连官差的进去了吗?
  这件事重点在于事后反响如何,而不是他处理这群人的方式,舆论的压力总是恐怖”
  “如果是你遇到这件事,你会怎么办?”徐云问,
  “快刀斩乱麻,把事情闹大,控制舆论,再找个替罪羊背锅,加大受害者的赔偿,最后华丽收场!”少年语速贼快道,好像对于这个流程,他无比熟悉,
  这时,王府大门处走出一脸笑意闹事者们,他们一个个手上都拿着沉甸甸的袋子,
  就在他们后方,一位家丁对着外面的吃瓜人群,大声喊道,“我家少爷说啦,王氏房产即将推出新版房契,凡是持有王氏房契者,都可以免费兑换新版房契,
  同时每户将获得二两银子的房契兑换补偿!”
  看着下方喧哗的人群,少年停住转动的茶杯,“走吧,这场闹剧结束了,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咯。”
  杜兆宇看了好一会儿,愤愤不平,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呸!狗大户”
  这场交锋总的来说,除了叫王二放了点血,他们这一方也没得到多大好处,但这么一点银两,对于家大业大的王家来说,无异于
  九牛一毛...
  少年当然不指望这一出小戏码,就扳到王家,
  这只是前菜,重头戏还在后面....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议事大厅,王二面无表情端坐高堂,
  “王田...”
  “老奴有罪!”王田立马伏身叩地,沉声道,
  “”爹,你这是干啥,”王虎现在还有迷糊,想要拉他起身,平时弱不禁风的王田,这时却任由王虎怎么拉扯都拉不动..
  “少爷...这...”大虎一脸纠结看着王二,
  “你先退到一边吧,我相信田叔的为人,他不会做种事,”王二挥挥手示意他先别急,
  “我只想知道王氏房产现在是谁在负责,”
  “是老奴一人负责,跟大虎没关系,”王田低着头,看不起脸上的表情,
  “哦,这么说侵占刚刚那群老弱的房屋也是你指示的,是吗!”王二的语气逐渐加重,最后甚至吼了出来,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死死盯着地上的王田,
  王田沉默不语,
  “少爷,不是..不是这样的”王虎此时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乱跳,“我爹不会干这种事,一定是有人背着他干的。”
  “那你说说看,是谁?”
  “是..”“
  虎儿!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无人唆使”
  大虎正要开口,地上跪着的王田突然粗暴地打断了他,
  “爹,明明就是..”
  “够了!”
  父慈子孝?王二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出戏码,“车大人,唆使他人抢占他人房屋,怎办判?”
  车自修神色复杂,看了眼伏在地上的王田,“按照大衍律法,当处流放边关徭役三年,但因房契问题,此类案子当属市井纠纷,不入宪法,
  王田是王府的人,就请王少爷自行决断吧。”
  王虎长舒了口气,刚要像王二求情,却听见他毫无感情的声音,“要是我现在废除那张房契呢?”
  边关徭役,基本上就属于十死无生,虽然大衍近几年还算太平,但边防冲突,可不是他们这种内地小城能遇见的,
  基本上就属于两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隔个一年半载就摆出阵仗好好做过一场,没办法总要保持士卒的活跃度不是?
  不能你好不容易来当个兵,结果屁都没捞着是吧..
  “少爷!你..”王虎目瞪口呆望着主座上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突然觉得少爷变得如此陌生..
  “那我可就得当场抓人了”车自修板着脸,神色凌然道,
  王二看着默默跪伏在地上的王田,
  “你确定还要自己扛吗?”
  王田浑身一僵,抬起头看着王二,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些什么..
  “是祝髯!
  少爷,我爹把房产生意交给祝髯在打理,”王虎这时也跪倒在他爹的旁边,急忙开口道,
  王二朝那个经常抢自己话的家丁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家丁连忙点头,朝大门处跑去,
  王二目光投向客座上的车捕头,微微一笑,
  “车大人,可以去抓人”
  与此同时,刚刚离去的臭鸡蛋射手老阿姨,再次走了进来,看着王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缓缓道;
  “是昨天晚上,有一个乞丐找到我们,言可以帮我们要回房屋”
  “谢谢”
  老阿姨苦笑道,“大狗那小子,没有跟错人,你们送来的银两足够我们过完富足的一生,我们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话了,老阿姨带着几分落寞的背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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