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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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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心里总是存着一丝侥幸,即使事实就在眼前,也会拿那一丝侥幸来安慰自己,也许这样看来事实就没那么残酷了。
  我按下床头的按铃,我宿舍的哥几个应该走了很久了,我想最后在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来的是小李护士。我其实更希望的是孟学姐,对于她我实在有些反感。“孟瑶呢,去找她,你俩一起来。”
  “孟姐下午休息了,”小李护士回答道,“她是医生,和我不一样的。”
  每个人心里总是存着一丝侥幸,即使事实就在眼前,也会拿那一丝侥幸来安慰自己,也许这样看来事实就没那么残酷了。
  我按下床头的按铃,我宿舍的哥几个应该走了很久了,我想最后在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来的是小李护士。我其实更希望的是孟学姐,对于她我实在有些反感。“孟瑶呢,去找她,你俩一起来。”
  “孟姐下午休息了,”小李护士回答道,“她是医生,和我不一样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孟学姐和我一样也是医生。至于她对我几乎有求必应,看来是秃头王的意思,这几天来我一直把她当护工来使的,但她这种性格竟然没发脾气。“那行,你进来吧。”把别人晾在一边是很不礼貌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挺着那样的肚子。不管真的假的,我让她先找个椅子坐下。
  刚才的塑料凳都被收成一摞放在一边,她就随手搬来刚才辅导员做过的椅子想要坐在上面。“哎,等等。”
  “什么?”她一屁股坐在那一滩血上,反问我,“怎么了?”
  “算了。”之前她的护士裙就被自己的血染红了,现在也无所谓了,只要我自己不去想,就什么都没发生。“我刚醒来那天,你在岗吗?”
  她仰头想了一下,也就几天的时间她当然还记得,“我在啊,第一时间我不就进来了吗。”
  我也知道她在岗,但我却莫名其妙的希望她说她不在,孟学姐现在也不在,这件事当做没发生就行了,但她这么说我就只能继续问下去。“那天都谁来我这个病房了?”
  “最开始是王医生,我和孟姐,”她的记忆好像无比的清晰,把我知道却又不想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是陈院长。”
  她不说话了,在等着我说什么。“然后呢?”我不想死心。如果我双手完好,现在我应该抓着她的双肩在摇着她。
  “没然后啦,”她站起来想要摸摸我的额头,“你哪里不舒服吗,陈少。”
  没错,我不舒服,特别不舒服。“你确定吗。”我还是不死心。
  “我确定,整个三楼就你的病房要上楼向右拐,而且向你探病是需要登记的,”她手背抵在我的额头上,冰凉冰凉的,这倒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这次只是大刘,而小李也许出了门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也不在有人记得她,或者说她也是我的幻想。我摇摇头,不可能吧,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但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一切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过于苍白无力。
  “我要去卫生间。”像我这种单人病房是自带卫生间的,到省去了我很多麻烦。小李护士也没说什么,凭她那娇小的身躯扶起我也确实有些困难,但她还是尽全力的搀着我,这到让我对她有些改观,谁还没有个难处呢?我一面拄着拐,另一面她撑着我,可算是一步一挪到了卫生间。
  “对不起对不起,”她好像终于发现了我满脸涨红,“我笨手笨脚的弄疼你了陈少。”
  我坐在马桶上,感觉我喘出的气都在颤抖,“没有的事,你要在有点力气都可以背我进来了。”我不由得想起之前孟学姐搀着我的时候,也没感觉有多难受,难道知觉也是因人而异的吗。“你先出去吧。”
  “你可以……”她指着我的病号裤。
  “我可以,你出去吧,带上门。”我稍微缓了劲回来,一只手擎着脚防止血液低流,那股胀痛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我看着她要关上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脑抽说了一句,“分了吧,和你男朋友。他养不了你一辈子。”
  她整个人突然呆住,而我特想甩起手抽自己嘴巴子,他娘的我在说什么。“谢谢你,陈少。”她冲我笑了一下,“好了叫我。”说罢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我用完好的手轻轻地扇了我的嘴,“让你多嘴。”
  病号服宽松肥大,一只手脱下也没什么问题。我强忍着一侧的疼痛快速的解决完,寥寥草草的提上裤子,单脚用力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一个人站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这倒和我小时候玩过的一些游戏很像。我挪到盥洗盆前,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一只手洗脸确实有些不适,但当你经历过一只手上卫生间这就不算什么了。
  其实我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很直观的问题,我看着镜子里滴着水的脸,疲惫且沧桑,但没有什么直观的变化。一个星期前还在为父母的事情烦心,现在却自己躺在这里。不对,我为什么要为父母的事情烦心?是什么事情?我感觉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转眼又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我头有些痛,与镜子里的自己互相对视。
  我突然发觉镜子里的我嘴角好像咧了一下,随后眼睛变得血红,但就算这样也还在死死的盯着我。几根不断扭动的肉须从眼眶中钻了出来,这让我想起了海里一种名为海葵的生物。说实话我表现的比我想象的冷静的多,这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比我看到别人的模样要震撼的多,别人身上的叫做笑话,自己身上的叫做不幸。但当时我也没感到眼睛有什么异常,不痛不痒,也没有失明或者模糊的感觉。
  我伸出手,镜子里的我也伸出手,摸向眼睛。镜子里的手在微微颤抖,我的手似乎也在颤抖。我在害怕吗?不对,不是害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该怎么形容,更像是一种接近于真相的激动,或者说我终于变得和这个世界一致了,我不是异类。我摸到了眼眶,不断蠕动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镜子里的我突然大笑起来,一丝鲜血从他的指尖滑向掌心,又流经手腕涌向手肘。我把手掌摊在自己面前,看着上面刺目的鲜红,耳朵里传来癫狂的笑声,一阵晕眩让我再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陈少,你怎么了?”小李应该是听见了声响,慌张的打开门,看见我跌坐在地上便想要扶起我。
  我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在她的搀扶下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看不出一丝异样。但我总感觉镜子里的那个不是我,他在笑,那种很内敛,翘起嘴角的笑。
  “陈少,我扶你回床上。”小李极力的想把失魂落魄的我带回去,但我实在有些挪不动步子。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警告?预警?还是说那才是我真正的模样,只不过我的大脑在骗我。我真的想不通了,之前那些计划好的想法全部都显得相当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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