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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术法与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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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苏旷前世没有入得华阳宗的门庭,但也在山下的坊市里厮混过三年,因此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华阳宗的事情。
  按照前世的记忆,华阳宗掌教,是位筑基后期的修士。在他之下,十大阁的阁主,也都是筑基境。当然,除了奇葩的郝掌座。
  但不知为何,在这前世的苏旷看起来,弱得可怜的华阳宗,却给他一种莫大的凶险感觉。并不仅仅只有膳食阁如此!
  不过,就算华阳宗有着什么秘密,现在的他,也远远没有资格去探寻。这个充斥着修真者的世界里,一切以强者为尊!
  辞了郝一,出了膳食阁,苏旷趁着时间尚早,便抓紧时间去了趟山顶的皓首阁。
  皓首阁很大,十三座雕梁画栋的阁楼彼此相邻而立。若是从空中俯瞰过去,便会发现,这十三座阁楼,刚好组成一套简单的防御阵法。
  尽管此刻晨鸡初鸣,当皓首阁门前依旧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蓝衣弟子。不过他们大都行色匆匆,往往只是低着头与苏旷擦肩而过。
  进了阁门,入得最近的一座楼来,便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靠在左侧的门边,一顿一顿地打着瞌睡。
  就在苏旷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对方的时候,老者施施然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进不进出不出地站在门口作甚?”老者声音嘶哑,且并没有等对方答话的意思,直接命令道,“灵牌给我!”
  苏旷见状也知道无须多嘴,便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灵牌。老者接过,看了看,旋即颇为诧异地问道:“灵值为零,来皓首阁作甚?”
  这次需要答话了,苏旷又是恭敬一礼:“晚辈初入山门,前来阁内领取法术。”
  “哦!”恍然般点点头,旋即将灵牌抛给少年,而后又不管不顾地继续打起自己的盹来。
  收好灵牌,也不管老者能否看见,苏旷复又一礼,而后转身上了二楼。
  既然做了华阳宗的弟子,便尽到一名弟子的本分吧!
  由远及近,由左及右,前十二座阁楼按天干地支排列,最后一座是隐楼,却是禁止弟子入内的。而苏旷进的第一座“甲一楼”便是凝气一层所能接触的功法及术法的所在了。
  转过楼梯口,他便看见二楼里满满当当的一排排木质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各色大小的书籍与册本。每本书册前,都标注了换取所需的灵值。只不过每名弟子达到凝气一层之时,便能免费领取相应阁楼里的一本。而最后两座阁楼,却是一些关于阵法和丹药的知识了。
  由此可见,华阳宗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
  略过标明功法书籍的书架,随手拿起几本术法,发现都是些威力奇弱,却也很适合凝气一层的入门修士所能学习的简单口诀。能做到引个火,聚团水,又或者增加些气力罢了。
  不过想来也是,资源匮乏得厉害的南域人境里的小宗门内,若是出现了珍贵无比的术法,恐怕早就被那些喜好杀人夺宝的强大魔修,屠了一遍又一遍了吧!
  不过苏旷来此,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修炼记忆力的术法,做个铺垫罢了。
  颇为失望地随意选了本《引火术》,而后他走下楼来。见门口的老者依旧昏昏沉沉的模样,他便拱手一礼,随即离开了皓首阁。
  回了自己的住处,随意翻了翻手里的《引火术》,而后竖起食指,一点橘黄色的火苗随即而出。毕竟有着前世的记忆在,这些连法术都谈不上的口诀,于他而言,只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熄了火苗,随手将书册扔在榻上,苏旷便起身潜出后院,一弯腰钻进了膳食阁后的森林里。
  说起来,初来乍到的他,也无人指使他干那些杂活,更无人教导他修炼,就连每天下午,讲经台的讲解授业,也无人通知初来乍到的他前去。
  不过想想也能知道,膳食阁在外人眼中,只是几个“修为低微的伙夫”,自然无人会去提醒。而郝仁又是那般不着调的性子,几个师兄也是各忙各的,因此这几天更不会去提醒刚入山门的他了。
  森林很大,光凭他十一二岁的步子,却是怎么也跑不完的。林子深处有一汪泉水,只不过,原本清澈见底的山泉,此刻已经被各种动物的鲜血染得通红!
  可诡异的是,哪怕是靠近泉水边,也闻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腥之气!
  不仅如此,更有一丝丝极淡的幽香暗自传出!
  苏旷站到泉水旁,先是四处张望了片刻,而后脱去衣物,赤条条地扑通一声跳进了泉水里。
  三月的山泉还带着颇为刺骨的寒意,他刚一如水,便发觉自己年少的身体竟有些扛不住这股寒冷,生生打了个激灵。
  感到随着这股寒冷,体内那细弱的灵力也变得有些迟滞了,因此他不敢带面,连忙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起颇为古怪的手诀,而后慢慢沉入水底。
  一炷香的功夫,泉水竟由原本的殷红,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清澈。直到最后,连一缕红丝都察觉不到的时候,水面蓦地炸开,一道人影从水里蹦了出来!
  正是闭气入水良久的苏旷!
  只见此时的苏旷,竟然浑身赤红如血,浑身的血肉都在不停地颤动!
  发泄般的使劲锤击一通地面,直到草木飞溅,泥石翻滚,他这才停了下来,盘膝而坐,开始拼命吸收那些游离在外的天地元气。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法,苏旷这才停止运转功法,慢慢睁开双眼。
  山风尤寒,他连忙穿起衣物,而后沉浸心神内视。便发现自己体内那原本淡青色的凝气一层的元力,此刻仿佛被红色颜料染过一般,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红光。就连自己那片一品丹田,都由原本的斑驳的石灰色,变成赤光夺目的纯净血玉!
  见此,回神,苏旷嘴角微微一笑,心道:这《血灵夺基》秘法,总算成了!
  说起来,所有人初次开辟丹田,丹田的颜色,都会是或石或玉两种色泽。只不过,灵根越好的人,丹田越大,色泽越是透明洁白;反之则越是驳杂发灰。而丹田的大小,又分之为一至九品,一品最小,九品最大。
  丹田的好坏,则关系着一名修真者的潜力,与突破大小境界的难易程度。理论上来说,九品琼玉丹田,元婴之前皆是坦途!而一品顽石丹田,若无奇遇的话,则只能终生止步于筑基之前了!
  只不过,人类夺天地之造化而生,又怎会被区区丹田品级阻扰长生!因此,许许多多提升丹田品质的秘法应运而生,其中有正有邪,效果也是有好有坏。
  而苏旷此次屠了山间百只飞禽走兽,就地取些常见的草药,简单搭配,调和而出的一眼血泉,却是属于最为粗糙、简化的血道秘法。完全版的《血灵夺基》,可是需要百名筑基修士的心头鲜血筑就的血池!
  不过就算是这简易版的《血灵夺基》秘法,也能稍稍提升丹田的品阶一段时间,至少,当得起一个月的三品有瑕丹田!修炼的速度在这一个月里,也会快上三倍有余!
  达成目的,耳听得林外出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知道此刻整座飞来峰的弟子都应该出来修炼了,苏旷便装作不经意地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回应了几名颇为热情的陌生同门的问候,他便面无异色地返回了膳食阁。
  回了阁内,当郝一知道他能使用引火术法的时候,便大义凛然地将厨房烧火这项重大的任务,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并以不带他下山为威胁,容不得他拒绝。这样一来,整个膳食阁除了喜欢躺着晒太阳的郝掌座,和一直以来都是神出鬼没的郝四之外,其他四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接下来的七天里,苏旷在膳食阁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又规律起来。每天清晨被郝一叫醒,去后厨生火做饭,而后去静室修炼;中午之前便又被郝一叫去生火,而后郝二或郝三开始带着他前往讲经台,听那些修为高深的同门或前辈,传授经验或是讲解功法术法的疑难;晚间依旧再生一次火,而后一个人闭门修炼,或是潜入后山,准备自己一天的食物。
  一连七天下来,苏旷恨不得剁掉自己拿那本《引火术》的手。就是因为那本《引火术》,他现在成为了膳食阁专职的火夫,郝一和后来得知的郝二他们,还美其名曰,帮助他修炼术法。
  终于,这一天,到了郝一答应带他下山去坊市的日子。而依靠秘法紧赶慢赶地,他也终于将修为提升至了凝气二层。
  坊市在华阳宗的另一端,离焱峰最近,离飞来峰最远。不过想来也是,焱峰主华阳宗的丹药之事,当然山上的灵药与丹药灵散的一进一出,都与做买和卖的坊市息息相关。
  清晨下山,郝一御物带着苏旷,一炷香的时间,便飞着绕过华阳宗的外围,落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坊市之前。
  这也是苏旷第一次见到郝一的灵器——一把铜精制成的大铁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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