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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两世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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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四五!为师来也!”
  话音未落,笑语先闻。紧接着,一具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挤进门来,可怜的绝品桃木质门框发出一阵窸窣的脆响。
  郝掌座一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房门太小,迟早拆了换个一丈纯金的”,一边满脸堆笑地看着屋内的几个少年。那额头油腻的汗渍,毫不掩饰的笑容,被门框挤地狼狈而又凌乱的衣裳,可以说是毫无师长的威严。可奇怪的是,郝大几人却显得异常恭敬,连忙施礼:
  “见过师尊!”
  “免礼免礼!”十分随性地朝四人摆摆手,郝掌座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床榻之上的少年身上。只见他先是打量了两眼,旋即眉头微皱,转而又放松下来,“刚醒?饿了吧?”
  说完,变魔术般地从怀里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食盒来,“先吃点东西,尔后为师带你拜门入阁!”
  随着他掐诀施法,食盒听话地吐出一盘盘珍馐,烤鸡烧鹅炖溜烹炸,满满当当地摆了眼前一桌子。
  屋子不大,两丈方圆,除了床榻木桌铜镜外,别无他物。因此,这些人间美味突一呈现,霎时间满屋子飘香。隐隐的,还能听见郝一几个偷偷咽口水的声音。
  似乎是刚刚醒来的缘故,那曾敏锐到可听蝼蚁的警觉仿佛迟钝了许多,直到满屋子油为飘香,少年这才蓦然惊觉,自己床前一座“庞然大物”。
  “你是谁?”少年的眸子里满是冷漠与戒备。
  “哦?”郝大胖子先是一惊,而后毫不在意地上前一把搂住坐起身来的少年,哈哈大笑道,“不怕不怕!在为师的膳食阁里,没人敢伤害到你!”
  说着,指了指列立在侧的四个少年,说道,“从今天起,你跟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徒弟!”
  “徒弟?师傅?”少年默默地咀嚼着这两个名词,任由郝大胖宽厚的怀抱肆意挤压自己那可怜的几两瘦骨。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正当郝大掌座沉浸在自己又“机智”地收了名徒弟之时,耳边传来一阵咀嚼的声音。他松开怀里的少年,寻声望去,只见桌上原本一碟碟整齐的菜肴,此刻已经是杯盘狼藉,只剩胡乱丢弃的一根根骨头。桌边还蹲着自己的四个徒弟,正意犹未尽地吮吸着油腻腻的手指。
  “一!二!三!四!”
  一字一顿地咆哮过后,郝大胖以完全不符合体型的矫捷一跃而起,抄起左脚上的布鞋就朝着几人的脑袋瓜顶拍去!
  四个弟子见状,纷纷怪叫一声,一窝蜂地起身转头就跑。郝大掌座却并不罢休,举着鞋子,光着左脚,跟着追出门去,嘴里还“臭小子臭小子”地喝骂不断。
  瞧着消失在门外的几道声音,少年那一身阴冷至极的戾气倏而消散了,只剩下那神色莫名的离散目光,以及嘴角的呢喃:
  “五百年前的华阳宗,我苏旷,回来了!”
  ……
  飞来峰上,灵值阁前。
  郝仁领着苏旷站在门前,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蓝衣弟子,一边向少年介绍着宗门内一些基本的常识:
  “这里是灵值阁,外门弟子的入门衣物灵牌等,都需要在这里领取。”说着,颇为和蔼地看了苏旷一眼,“等你以后有了修为啊,就可以来这里领取任务,赚得灵值了!不过切记不可如入山考核那般大开杀戒!领取些养育花花草草的任务就可以了!……”
  郝大掌座领着弟子朝阁内走去,边走边絮叨着。尽管是在劝诫警醒,但语气却十分温和,丝毫不改自己慈眉善目的憨厚神色。
  只是他并没有发现,身旁少年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地怪异起来。
  顿住脚步,苏旷看着自己今世师尊的那张大饼脸,突然说道:“师傅,弟子还不知道您的名讳!”
  “哦?”停下嘴里的念叨,郝掌座颇为惊喜地回头,看着自己这个从醒来后就显得无比冷漠的弟子,“你终于肯开口说话啦?哈哈哈哈……”
  “……师傅!”苏旷顿时语噎,不自觉地,却想起了前世的那个“师傅”!
  前世的自己也如同现在这般,千辛万苦地求得爹娘同意,从前柳村不远万里地来到华阳宗前,欲拜师修仙。只是可惜,对于一个无人教导的凡人幼童来说,如何能在那严苛残酷的入门考核中脱颖而出?
  因此他最终被几个一同拜山的少年联手打了个半死,夺去了那块拜山的灵石。同样也是作为主考的李白眉,在他奄奄一息之际出手救下了他。他这才侥幸逃得一命。
  尽管性命无忧,但入华阳宗的门庭已成妄想。不甘心就此灰溜溜回家,做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凡人的苏旷,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华阳宗外一处最大的修士坊市之内,沦落成一名乞儿。
  而后,在他快要饿死之际,便遇到了前世的师傅。
  前世的师傅是一个仅有凝气期三层骗子,以糊弄那些修为同样低微的散修,买卖作假或过期的丹药为生。而苏旷自从跟了他之后,便配合他骗人。虽然不用风餐露宿,但被人拆穿后,隔三差五地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直到那个骗子师傅不明不白地惨死在自己的家中!
  师傅死后,苏旷害怕那些被自己师徒二人骗过的苦主前来找麻烦。堪堪凝气期二层修为的他,便不得不离开华阳宗境内,开始了自己为期百年的流浪生涯!
  前世!
  少年默默在心底念叨着这两个字,脑海里却如同雷雨前的云海翻涌般,久久无法平息!
  “……小五?小五!”苏旷蓦然惊醒,原来是郝大掌座在唤自己,“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摇摇头,少年双唇紧闭,不愿言语。
  郝大胖子扶额叹息,随后也不在意,领着少年入了灵值阁,径直来到二楼。
  “胡大耳朵!来生意了!出来出来!”郝大掌座那大步流星的熟稔姿态,那嘴里不断蹦出的高嗓门市井俚语,无不再次让苏旷心生怪异之感。恍若自己此刻身处俗世间一座喧嚣的酒楼之内,而不是大山深处缥缈神秘的仙门之中!
  “啊~呼!该死的郝胖子!又是你!”
  吱呀一声,二楼九间厢房之内,最靠近楼梯的那一间厢房房门打开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撑着懒腰打着哈欠地走了出来。
  最有特点的是,大汉那两扇忽扇忽扇的大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前后摆动着。其上灵光暗自流转,显然是一门颇为偏门的修行功法所致。
  看了看郝仁,又看了看苏旷,胡姓大汉颇为不满地问道:“说吧,找我作甚?”
  “还能干嘛?膳食阁新弟子入阁啊!你那儿又没梨花酒让我偷了!”前半句依旧是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后半句却默默地低沉了下去。
  只可惜在对面这修为绝对比郝掌座高深的大汉耳中,就算对方偷偷喘口气,他听来也恍若惊雷!
  闻言,大怒!胡姓大汉一巴掌朝郝掌座呼了过来,嘴里还气急败坏地喊道:“死胖子!你不说我还忘了!哇呀呀呀!你还老子的百年梨花酿!”
  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一般,郝大胖子庞大的身躯无比轻巧地闪身躲过,而后嘴里不停叫嚷着:“亏你做了我三十多年的师兄,怎地如此小气?不就是几坛酒吗,过几天,还你百坛!”
  “哼!老子辛辛苦苦寻来的百年陈酿,岂是你那破厨房里的凡酒可以媲美的?”余怒未消,胡姓大汉却也没有再动手,只是没好气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储物袋来。手伸进去挑挑拣拣一番,他便随手甩出几件衣物与一块木质令牌,径直落在苏旷的怀里。
  随后,怒目看了郝仁一眼,冷喝一字道:“滚!”
  说完,也不再理会师徒二人,转身进了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苏旷抱着衣物,也不开口,就这么看着师傅。郝掌座颇为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旋即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般,从怀里掏出一方灰色的布囊,递给了苏旷。
  “这是乾坤袋,为师送你的见面礼!”说着,又指了指少年手里的灵牌,“滴血认主,刻入名字,从今往后,你就是华阳宗的门人了!”
  乾坤袋这种涉及到须弥芥子神通的宝器,就这么被凝气五层的郝仁随手送了出来!若非苏旷两世为人,前世更是凶名赫赫的血祸魔头,恐怕还以为这乾坤袋价值低廉,随处可见。
  看着郝掌座满脸不在乎的神色,心头的坚冰稍稍有了些许暖意之余,对于先前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笃定!
  自己今世这便宜师傅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否则,怎么会以区区凝气五层的修为掌一宗之阁,哪怕这个宗门十分弱小!又怎么会将颇为珍贵的储物袋随手送出!
  按捺下心中的悬疑,苏旷穿上蓝色的外门弟子衣物,而后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到木牌之上。眨眼间,鲜血便渗了进去;而后令牌脱离手掌,凭空飘于眼前;紧接着,一道青光浮现,在他眼前映出一行小字——外门,苏旷。
  “苏旷?没劲,还是小五好听!”
  身旁的郝掌座见状,微微嘀咕了一句,而后左手轻轻一挥,一道灵光没入木牌之内。旋即,青光里的文字发生了变化。原本的“苏旷”两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郝五”二字,而这行字之上,又多出了一行——膳食阁,郝仁座下。
  左看看,又瞧瞧,随后郝掌座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青光收入木质令牌,重新落在了少年手中。少年尚未修炼,体内并无半点灵力,因此无论是令牌还是收在怀里的储物袋,暂时都无法运用。
  只是他此刻却无暇顾及于此,心中早已被那新出现的一行字震惊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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