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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诱供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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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伸出拇指,抹了抹上唇修饰得颇为精致的胡髭,小心翼翼地说:“我要与你讲的,不管你能不能破案,都不可和别人说,这消息是由我这里听来的,否则我这颗脑袋可真就留不住了。”
  赵横说:“放心,不要说是自家兄弟,就是其他证人,我也护他周全。”
  那人有思忖片刻,才缓缓说:“说起来,这也是我倒霉。那一日原本带了一个刚到长安的土财主,半夜来这里赌钱,想着好好敲这憨货一把,谁曾想,竟撞到有人击杀金吾卫。”
  原来此人就是那位前日在长草中目睹了凶杀的张大哥,他叫张统武。此时,他便把那日所见一五一十对赵横讲了一遍。
  赵横问:“那刺客既发现了你二人,如何又放了你们。”
  “大概是侠义自居,不肯滥杀无干人等,倒还是个重规矩的人。”
  “此人相貌如何?”
  “他黑布遮面蒙头,没看见脸。”
  “嗨!”赵横一拍大腿:“那有什么用!”
  张统武一笑:“我是没看到他面貌,但我可能知道他是谁。”
  “你如何知道?!”
  “我辨得出他的声音!”
  “他是谁?”
  “如果我没听错,他来咱们这里赌过钱。”
  “是熟客?”
  “只来过一次,但这个人长相穿着和大伙儿不同,所以印象很深。他是个和尚。”
  “和尚?”
  “不错,你也知道来咱们这边,做各式营生的闲人都有,但和尚道士来赌却不多见。我记得那个和尚一身烂袈裟,头发半尺来长,邋遢得如条野狗,像个讨饭的游方僧。别看打扮没个样,声音却亮堂得很,底气十足。叫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不但那堆赌客被他唬得够呛,那鸡都险些惊到,故此我对他记得格外牢。又是生面孔,我怕是来砸场子捣乱的,暗地里盯了他半日,赌性倒还好,出手大方,输了不少,也不急。后来知道是刘四带他来玩的,但只来了一次,后来再没露过面。”
  “刘四住在何处,我要找他问一下,这和尚到底什么来头?”
  “巧了,不用找,正在里边斗鸡呢。”
  “走,你带我过去,告诉我哪个是刘四!”赵横迫不及待立起身来。
  ‘且慢,兄弟。这事别弄得动静太大。我虽听着声音像,但也不好说定是那人。而且,那时他对我和那姓孙的说,若向旁人透露出一个字,就全家没命,这可开不得玩笑。。那人实在是凶悍,举手间,六七个金吾卫砍瓜切菜一般,就丢了性命,万一他找上我,我底下这堆人,加上我,只怕不消半刻,吃饭的家伙就没了。是我小看了兄弟你,我是怕万一抓不到,走漏了风声。我可是冒死给你透露这条信息,你可千万谨慎。“
  “我看你平日天不怕,地不怕,这次怎恁的胆小。”
  “你是没见到那人的身手,见了你也一样。这可不是寻常小贼,跑这里闹事的泼皮。我劝你一句,一定多加提防,替官府当差,犯不上卖命。”
  “我有数。走,同去。”
  张统武又伸手拦住:“莫急,莫急,刘四走不掉的,走了我也认得他家。你在这里稍坐,我把他叫过来,人多眼杂,别走漏了风声。他来了之后,你也不要直接说案子的事,一定拐弯抹角套出那个和尚的来历,不可让刘四看出底细。”
  赵横觉得张统武的主意较为稳妥,点点头。张统武出了屋,过了半晌,还不见回来,赵横心急,担心出了差池,正待出门望望,张统武已进了门,身后跟着一个身量高大,衣衫却穿得花花绿绿,颇有些脂粉气,与他的体态颇为不符的男人。这人头面干净,唇髭短小,
  赵横正要开口,张统武抢先开口,对带进来的人说:“来,刘四兄弟,坐下来吃碗酒,暖和暖和。输了几个钱算什么,犯不上大动肝火。”说着,用手指了指赵横,说:“正好我这位赵兄弟过来,大家一起喝。我让杭老去街上买鹿肉去了,待会拿来下酒。“随即对赵横眨眨眼,赵横马上心领神会,缄口而坐。
  刘四一脸怒气,囫囵向赵横行个礼,一屁股坐下,胸口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张统武给刘四递上一碗酒,刘四一饮而尽,嚷道:“晦气,今日赌什么都输,财帛星君定时和我过不去。“
  张统武说:“今日输,明日赢,赌场之内常有的事,你是老客了,怎恁的计较。既是风头不对,就歇歇手,明日再来翻盘不迟。”
  “哪还有本翻盘,这眼看年关到了,输得只剩个白身,还不知如何过年呢。”
  “好说,你要是没钱,我先给你。“
  刘四说:“算了,要再输净,你的利钱我可还不上。你是知道,咱虽然好赌,但从不欠钱,这要还不上,以后没脸见人了。”
  “放心,我不要你利钱。你先拿着花,何时赢回来再还不迟,你是老主顾,哪有年关堵着你要钱的道理。这年根近了,来这里耍的人越来越少。我还盼着你再给我多带几个主顾来呢。”
  “这……”刘四犹豫着。
  “兄弟,你缺钱了,随时和哥哥开口,别客套。大钱不敢说,小赌几把的还垫得上。以后多帮我带点人过来。“说到此处,张统武一顿,故作漫不经心地说:”上次你带来那个和尚怎么没再来过?我看他出手倒是阔绰,该不是个花和尚,去你们院子里玩姑娘时认识的吧。“
  “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配去我们院子玩的人。门口我也不能让他站,让别人看见,以为我们这是乞丐窝呢!”
  “那你又怎会与他相识?”
  刘四说:“那日有人在院子里闹事,听说是哪个外地官员的公子,外面跋扈惯了。这可是长安,满街都是官,王爷皇亲都不算个事,外地小官算个屁,轮到你撒野?他和另一个客人争一位姑娘,仗着有点拳脚功夫,大打出手。那就该我出手了,谁敢在我的地界撒野。按我的功夫,他那点三脚猫的本身不在话下,几下我就能把他打趴下。问题开门做生意,不能得罪人不是,我就手下容让。这厮得寸进尺,倒追着我打。我怕打烂了院子里的家什,不与他苦斗,退到院子外。那厮还不依不饶,追着我打不说,还拽着姑娘要往外走。那我得拦着,他仗着人多,就群殴,我是不敢放开手打,就吃了点亏。眼看他要把姑娘带走,也不知道那和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三下两下,把那公子打了个狗啃泥,夹着尾巴,跑得比野狗都快,原来也是个怂货。人家帮忙,咱怎么也得表示一下,院子里他进不得,我就请他去外面酒肆吃了顿酒。这和尚酒肉不禁,一喝一坛,可让我破费不少。聊起来,这家伙原来也好赌,我看着天色还早,没事做,就带他到这里来玩了一把。“
  赵横插言道:“那和尚叫什么名字?是行脚的,还是住寺的?”
  “叫……”,刘四翻着眼睛想了片刻:“好像说是叫非往。”他又问张统武:“怎么,这人又来赌过?欠了你的债?”
  张统武:“没有,就是随便问问。那人再没来过,想问问你老兄,怎么就不来玩了,还盼你再带他过来呢。”
  “那人我后来也没再见过。”
  “这人我看倒是颇为豪爽,花钱也大方,还想结交一下,就不知他住在何地,老兄可知他住哪里?“
  “我听他说,他就在宣慈寺。”
  张统武和赵横对看了一眼,面上均有喜色,却尽力按捺住,继续和刘四扯了几句闲话,张统武拿出几吊钱,交给刘四,让他再去赌过。刘四推辞了两句,见张统武也不让他画押,立什么字据,也就接下来,又喝了杯酒,告辞,去后院继续赌去了。
  赵横难掩兴奋之色:“兄弟,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案子若破了,我给你请赏。”
  “赏不赏再说,可千万不可泄露消息。”
  “那是自然。刚才谈话那人,听着好像在青楼内做事。”
  “是。“
  “龟公?”
  “他自己说是护院,我看和龟公也差不多。”
  “我看他,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他在哪家院子?”
  “他没说,这个老赌棍,精细得很,不愿让人知道他太多底细。万一欠钱还不上,他好开溜。”
  “等这桩案子破了,我请兄弟去平康坊耍耍。”
  平康坊是长安城内著名的烟花巷,平日里也是赵横时常流连之所,前日金吾卫案发,他还去平康坊内的莳花阁查过案。
  张统武一笑,说:“先不说这个,你可要小心,那和尚身手非同小可,我亲眼得见。不是兄弟我轻看你的本事,十个八个兄弟未必斗得过他一人,你可别冒失,命要紧。”
  “有数,这事不会操之过急,我得先去宣慈寺打探一下。若情形属实,要多安排些人手,趁其不备,把他按下,免得横生枝节。”
  “这样最好,多小心。”
  赵横得了线索,兴冲冲告辞出来,先回了趟家,脱下公服,挑了一件最普通不过的衣服,不带佩刀,只在腰间掖了把匕首,出了家门,径往宣慈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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