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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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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星驰的电《白面包青天》里,有这样一个子,是说星星遭奸臣陷害,罚乞丐,流落妓院,后来学老鸨三姑成为第一吵架王,跟京城头牌如烟姑娘渐生情愫。一日跟如烟闲聊,正遇追踪的杀手豹头闯,口称“玩儿不给钱不就不卖喽”,星星无奈躲到了如烟的床底下。谁知之后醇亲王带着皇帝来了,无奈豹头也躲到床下。皇帝正欲非礼,却有协理大臣闯进来,这个皇帝,其实射的是同,因为同传说是死于梅毒。同害怕协理大臣告诉慈溪天后,无奈皇帝也躲入床下。麻将三缺一,皇帝就在床下,猫、鼠、大象,定计智退协理大臣。
  电里的子,自然是导演王晶的恶趣味,目的是博君一笑,虽然荒诞不经,但却并非穴来风,在宋朝张端义的《贵耳》里,记载了这样一个子:“道君(宋徽宗赵佶)幸李师师家,偶邦彦在焉,知道君至,遂匿床下。道君自携新橙一颗,云江初进来,遂与师师谑语,邦彦悉闻之,隐括成《少年游》云。”
  邦彦何许人?乃当朝第一子、词人、大音乐家、李师师的蓝颜知己,因为这次躲床下,居然偷听到徽宗皇帝拿着江新进贡的橙子,讨好京城头牌李师师。听到李师师二人的款语温存,在宋徽宗走后,遂引出了古的篇《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自少人行。
  我是顶不愿意翻译诗词和韵文的,因为不及这些天们的之万一,生怕一不小心,破坏了。但是邦彦的这阕词,实在太过入骨入髓,忍不住稍作解释。求主原谅我这个少不事的小孩所犯的罪行。
  并州刀,寒似水,吴地精盐,窗外白雪相映,纤纤手剖红橙。锦帐温暖,兽炉添香,佳人款款,对坐调琴瑟。残红褪尽,人懒意慵,有伊人款语问:夜阑,郎向何处,城上鼓三响夜已。兼天寒,大雪纷飞寒雾氤氲,何如留此温柔乡里,你看街市上已是,行人寥寥。
  乖乖,不管你不,反正我是了,搁我我不了,遇到这样的温柔乡,就是刀山火,我是走不动的。要知道,古代的词其实就是天的流行歌曲,是要谱曲唱出来的。只不过古人格调高雅,比不得咱们天死不拎沁的鳖哼哼。
  是的,不但我爱,人家李师师也爱,宋朝人民也爱,在徽宗下次来朝的时候,李师师就把这阙词给唱了。宋徽宗听不对味儿:嗯?不对呀,这好像是说我呀?就逼问李师师,不得以,李师师就告诉徽宗说是咱们大音乐家邦彦填的。徽宗一听大怒,好你个老小子,玩儿到大爷我头上来了,一纸圣旨把邦彦贬出了京城开封。
  邦彦是李师师的蓝颜知己,在宋朝开的年代,这也不是么丑闻秘密,宋徽宗知道邦彦贬,李师师必去送行,等到李师师来,徽宗看到师师泪痕犹在,就酸不唧儿地问:爱卿送邦彦,那厮都说么了。李师师答,说倒没说么,只是填词一阙。这就是邦彦的《兰陵王•柳》。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篙波暖,头迢递数驿,望人在天。
  凄恻。恨堆积。渐浦萦,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其实徽宗君臣,本来都是那号人,况又是挑担儿,一时爱心切,就把邦彦招来了,还给了中央音乐学院院长的官。
  邦彦一直活过了靖康之乱,到宋高宗丘位,十岁死在了丘,他后来的文坛奉为婉约派。其实要说到婉约派,大家一定立时想到柳永。柳永原三变,字景庄,后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又称柳,崇(福建武夷山)人,生于沂州费县(山东费县),宋词人,婉约派的代表人物。是第一位对宋词进行全面革新的词人,对宋词的发展产生了远响。
  宋•叶梦得《避暑录话》记载:“柳永为举子时,多游狭邪,善为歌辞。坊乐工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于是声传一时。余仕丹徒,尝见一夏归朝官云:‘凡有井水处,能歌柳词。’”
  但是柳永的仕途却很坎坷,屡试不第,好不易有一次举入围,但是因为早年间气太大,宋仁宗早闻其,以至于他的篇《鹤冲天》,连仁宗都耳熟能详。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争不恣游狂荡。何论得丧?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换了浅斟唱。
  这里的“明代”,不是明朝,而是明盛,也就是因为这个篇,宋仁宗知道他浪不羁,口出怨言,所以大笔一挥,除去了柳永的大。宋吴曾《能斋漫录》卷十里记载:(宋)仁宗留意儒雅,而柳永好为淫冶讴歌之曲,传播四方,尝有《鹤冲天》词云:“忍把浮,换了浅斟唱。”及皇帝临轩榜,特落之,曰:“去浅斟唱,何要浮!”
  宋仁宗将其黜落,柳永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流连于青楼歌坊。所以后的青楼,都要悬挂柳永的画像,以吟诵柳永的诗词为荣,奉为青楼的护神。这也是可叹时势不英雄,柳永宦途失意,囊中羞涩,加之红颜知己虫娘又移情恋,一时英雄气短泪沾襟,遂一朝告伤心地,这有了篇《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那堪,冷落秋节。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纵有种风情,与何人说。
  柳永牛逼闪闪,气大到不知大到哪里去了,就连大鼎鼎的苏东坡,都忍不住要拿自己的作品跟他比较。宋•俞文豹《吹剑录》:东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问:“我词何如柳?”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关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
  柳永作为婉约派的鼻祖,无数人褒贬不一,推崇的,五体投地,贬抑的,糟糠不如。其实我看大可不必,中国文学浩如烟,那些人子们星闪烁,只要你读着喜欢,给你带来了,如此甚好,还要求个么爱国主义国仇家恨?有本事你也去群星闪耀。
  如果往上追,婉约派的开山祖师,应该是唐后主李煜,但是不知道为毛李煜的词,后称为间派。
  李煜,徐州彭城县(XZ市),生于江宁府(NJ市),原从嘉,字重,号钟山隐士、钟锋隐者、白莲居士、莲峰居士,唐末代君主。著的“卧榻之侧岂他人酣睡”,就是宋太祖赵匡胤对他说的。等到唐国破,李煜家亡,这个著的文学家、画家、音乐家,发出如此叹:
  四十年来家国,三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坊犹奏离歌,垂泪对宫娥。
  这就是李煜的《破阵子》。等到宋太祖看到他的词,知道此一介文若书生,无能为也,就对李煜颇为心,也是宋太祖恢弘广阔,授右牛卫上将军,封违命侯,锦衣玉食,此生倒也不在话下。
  早在李煜江春风得意之时,自己的绝代佳人大后病重,妹妹小后就进宫陪伴,一来二去,这个后主就与小后款曲暗通,《菩萨蛮》就是描写小后背着姐姐跟李煜约会的场景,可谓活色生香。
  明月暗笼轻雾,宵好向郎边去。刬袜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君恣意怜。
  及至后来水到渠成,一时间春无限,温柔乡有了另外一阙《菩萨蛮》: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从此以后,大后一直到死,都没有向李煜看上一眼。不过,后来小后的命运,也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宋太宗赵义幸,抑郁而终,王铚《默记》记载,龙衮《江录》云:李国主小后随后主归朝,封郑国夫人,随命妇入宫。一入辄数日而出,必大泣骂后主,声闻于外,多宛转避之。
  文人嘛,闲来无事发发牢骚,本无伤大体。但是宋太祖死宋太宗位,因为来路不正,可就没有太祖那么恢弘大度了。一曲《虞人》,太宗看李煜隐隐有国之意,自此葬送了李煜卿卿性命。
  春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左传》篇季札观乐,诠释了音乐与政的关系。说吴国贤公子季札,有次出使鲁国,在招待宴会上听音乐,当听到夏,大雅小雅之乐时,像孔子一样三月不知肉味,忍不住击节赞叹盛的辉煌广阔,可是当听到郑、陈二国之乐时,觉得扫兴至极:为之歌《郑》,曰:“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亡乎?”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
  王国维考,邦彦床下听春,子虚乌有,其实这也怪国维大师殊是多事,有那闲功夫,抽烟泡个MM不好?古人们本来就是宁可其有的,原因在于骂宋朝君臣一丘之貉,好靡靡之音,关上门一家亲,此乃亡国之兆。这些失意文人,从来相“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失意得久了,免不了牢骚满腹,弄些奇闻八卦意淫意淫。
  文人是不得政家的,政不是咿咿呀呀填词作曲,平平仄仄对仗工,政是法术势,是斗争与妥协,是多方平衡,是貌似忠良的诡谲,是一门超级精的学问。要是让这些酸文人们得势掌权,天天“不如休去”,垂首“君恣意怜”,抬头“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朝廷不疯,姓就疯了,靖康也就不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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