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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里有个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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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孩子,叫胡愁吧。”
  “什么胡,什么愁?”
  “随贫道姓,古月胡。跟时节名,秋心愁。”
  “好名字……”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起名字的人可是闽州第一修,古月真人!”
  “胡愁这名字挺悲情的。”
  “……你是认真的吗?”
  “呵呵,走了。”
  “这么急?生辰八字都出来了,不顺便再给他算个卦什么的?”
  “光是算他生辰八字,老夫便瞎了两百双眼,哪里还敢算什么卦。”
  “不算就不算,还两百双眼……你以为你是百眼神君啊……”
  “呵呵,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老夫走了。”
  青石街,小巷口,胖道士抱着胖娃娃,拎着个白皮的葫芦,看着身体佝偻,准备离去的灰袍老人,愣了愣后,古月真人幡然醒悟。
  “说起来,你谁啊?”
  “……”灰袍老人脚下一个趔趄。
  “这年头养不起孩子的人是很多,可弃婴也不是这么弃的啊!”
  “首先你需要找一户看起来就很富有的人家,然后在一个大雪夜,偷偷放在门口,接着敲了门赶快跑,最好再放个信物。哦,还真有个白皮葫芦……”
  “但是话说回来,为什么忽然给贫道塞了个孩子?!贫道看起来很有钱吗?!”
  “天机不可泄露。”
  古月真人闻言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再看着老人的背影,突然眯着眼问道:“这孩子根骨如何?”
  “奇佳。”
  “哦……那看来可以换个好价钱了。”
  “……随你。”
  老者干瘪的脸皮一抽,灰袍一抖,迅速离开了此地。
  古月真人也不理他了,看着怀里的胖娃娃,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是讨喜,想了想,连忙左右招呼一声:“徒儿们,走咯。”
  ……
  “师父师父,我是从哪里来的?”
  芦山之上,葫芦观中,穿着合身道袍的白胖少年望着一旁捧着肚子的胖道士,好奇地问道。
  胖道士古月真人看着他,又看着远方,面容慈祥和蔼,摸着宽厚及肩的耳垂,心中一声感慨,一晃十六年了……
  胡愁这孩子还是卖不出去……
  古月真人摸了摸胡愁的脑袋,和蔼道:“山下东鳌郡闹饥荒的时候,为师收养的你。”
  “师父怎么和两位师兄说的不一样?”胡愁抱着白皮葫芦,好奇地问道。
  古月真人神色一滞,暗道,该不会把为师当初想把他卖掉换灵石的事儿说了吧?胡归生性冷淡,不会乱说,定是胡途这小子教唆他师兄的!
  虽然心中已经决定好好教训胡途一番,但古月真人的脸上还是慈祥道:“徒儿,告诉为师,两位师兄都说什么了?”
  “大师兄说我是他从葫芦里一剑劈出来的葫芦娃,二师兄说我是躺在葫芦瓢里,被师父从闽江里捞上来的江流儿。”
  “哦……这样啊。”
  古月真人看着一脸认真的胡愁,又看着他怀里完整无缺的白皮葫芦,心中松了口气,这孩子好骗……
  “徒儿,去把你两位师兄喊来。”
  “师父,观里又没粮了吗?”
  “……”古月真人沉默片刻,顿了顿道:“徒儿,你要记住,为师平日里带两位师兄下山,乃是镇妖卫道,保护世界和平,你不要听你二师兄酒后胡言。”
  胡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鼓起勇气,问道:“师父,弟子已经练气三层,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古月真人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胡愁的脑袋:“等你修为超过二师兄再说,乖,先去把两位师兄喊来。”
  “哦……”胡愁略显失望地背起了白皮葫芦,往山巅走去。
  ……
  “一定要来?”
  “一定要来!”
  芦山之巅,一块青岩,两道人影。
  一胖一瘦,皆着道袍,相对而立。
  胖道士愁苦着脸,喝了口酒葫芦里的酒,用腰间另一个小葫芦在手心排出八文铜钱,挥手一洒,张口一吐!
  “临!”
  清澈的酒酿在凛冽山风中肆意飘扬,却随着胖道士一声令下,水珠有序地凝聚,最终隐隐有成线的趋势,在空中将那八枚铜钱串成一圈!
  他对面的瘦道士模样年轻,五官冷峻,看着空中那八枚铜钱,剑眉一挑,一拍身后金葫芦,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冲天而起,悬在他身旁。
  “去!”
  随着瘦道士剑指一出,长剑破空而去,刺向那八枚铜钱,铜钱之中,酒水成网,形成一层薄膜。
  可薄膜只拦住长剑片刻,便发出一声闷响,任由长剑突破了自己。
  铜钱应声落地,叮当乱响。
  胖道士见那长剑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朝自己飞来,一边忙不迭躲避,一边怪叫着:“胡归!你小子居然筑基后期了?!”
  “二师弟,你输了。”
  胡归眉头微皱,心念一动,原本直刺胖道士的飞剑立刻往旁偏移,但剑气还是割下了胖道士的一缕头发。
  胖道士死里逃生,早已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哆嗦着手打开酒葫芦的塞子,喝口酒压压惊。
  “大师兄,你才二十几岁,年纪轻轻,正事不干,修炼的这么快干嘛?”
  “咱葫芦观的三个弟子里,我胡途才练气七层,小师弟……唉,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比我慢,你就算是大师兄也没必要这么打击人吧?再说了……”
  “咦?这是什么?”
  胖道士胡途一把接住在山风中打着转儿下坠的头发,拿到跟前仔细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胡归你你你!太过分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胡归一边将飞剑召回,收入金葫芦中,一边冷声道:“三秒之前,被不归斩落的头发。”
  “不!你懂什么?它远不止是一根头发!”
  胡途看着手心这根头发,眼里泛起追忆,喃喃道:“那年,我十八,她十七,我俩正值青春年华。哦,那时候我和你一样帅,和小师弟一样白。”
  “我和她打小青梅竹马,那是一次元宵节,我俩在花灯下,相约十年后,若我未娶,她未嫁,我们就在一起……”
  二十多岁没谈过恋爱的胡归看着眼前这个道袍脏乱,酒糟鼻子,三十好几,坐下来肚子赘肉还一大圈的油腻师弟,很破坏气氛地道:“后来呢?没在一起?”
  “你别说话!后来,后来……”
  被提及伤心事,胡途霍然起身,一把掀开头上的道冠,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后来我秃了!!”
  一片锃亮头皮在阳光下,仿佛比剑光还刺眼,胡归愣愣地看着这个谢顶的男人许久。
  “噗……”
  这是忍俊不禁的笑声。
  “你还笑!!!”
  胡途勃然大怒,可当他发现胡归依旧是面无表情后,方才四下寻找,发现了在身后偷笑的胡愁。
  “小师弟你你你!”
  见胡途作势欲打,胡愁连忙搬出师父来,一本正经道:“两位师兄,师父喊你们过去。”
  闻言,胡归眼神一冷,胡途眉梢一挑。
  “山下又有妖患了么?”
  “观里又没存粮了么?”
  “……”
  胡愁听着这同时出声却截然相反的疑问,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先过去再说。”胡归身上有杀气,往观里走去。
  “胡疯子,你别走!我本来是平均一个月才掉一根头发,可我昨天刚掉了一根!你害我的九五二七英年早逝!现在还想一走了之?!”胡途抓着自己的头发,悲痛欲绝地追赶胡归。
  “九五二七?二师兄,你还给头发取名字啊?”胡愁大奇,忙问道。
  “哼!”胡途从鼻孔里发出一声闷哼,愤愤道:“胡疯子能给他那把破剑取名不归,你也给你葫芦里那枯藤取……哦,你没给它取名。反正万物有灵,凭什么头发就不能有名字?”
  “再说了,师父十年前给你那柄桃木剑,不是叫什么白莲花……”
  “是青莲剑。”胡愁小声提醒。
  “唉,管他呢,反正连桃木剑都有名字,凭什么头发不能有?”胡途胖手一挥,理直气壮道。
  胡愁挠挠头,看着停下来和自己解释的二师兄,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大师兄,再次提醒道:“可大师兄已经走远了……”
  “什么?!胡疯子你这个惨无人道的混蛋!给我站住!!”
  ……
  “龙延郡龙崆洞,有筑基期蟒妖出没伤人?”
  胡归接过师父手里的信笺,仔细阅读后冷声道。
  古月真人叹了口气,道:“这蟒妖之前一直伪装成练气期,不少不明真相,接了炼妖盟任务的练气期修士,都惨死在它的口下。”
  “这狡猾的畜生!师父,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那你答应为师,别用万剑归宗决。”古月真人一脸凝重。
  “这,这是为何?”胡归摸着腰间的银葫芦,一脸不解。
  古月真人起身,认真道:“那大蟒修炼多年,一身血肉俱是精华,炼妖盟只要妖丹,咱们交了妖丹,若能再将蛇躯拖回来,烹上一锅蛇羹,也是极好的。可你若是动用了万剑归宗决,那一条小蛇,还能有多少好肉……”
  胡归脸色怪异:“难道真如二师弟所说,师父接炼妖盟任务,只是因为观里无存粮?”
  古月真人肥肉一抽,呵斥道:“这是什么话?我辈修行,讲究道法侣财地,这财字何解?”
  “葫芦观布阵隐世,不像其他道观那般广收门徒,借机敛财,为师自然清贫,无裨益修行之物。所以区区蛇羹,虽然美味无比,但也不过是顺道解决平日修行缺失的裨益之物。咱们的目的,还是镇妖卫道,保护世界和平!”
  刚好赶来的胡愁二人,和胡归看着慷慨陈词的古月真人,不由得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而心生震动。
  “师父!”胡归胡途不自觉地开口。
  “嗯?”
  “您嘴角的口水快流到道袍上了……”胡愁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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