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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致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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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若绪和林稚被人放了鸽子。
  
  原本准备看一部最新上映的科幻片,临开场前十五分钟,简怡又打来电话,“二绪啊,我家肉包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得打针。我家太后一个人抱不住它,我得在这里陪着。电影看不了了,你帮我跟林稚说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啦。”
  
  若绪问了几句情况,表达了一番简怡家哈士奇的慰问,便挂断了电话。
  
  林稚在不远处的自助取票机前排队,眼看前头只剩下三五个人,她走到男生跟前:“简怡说她家狗狗拉肚子拉得很厉害,现在还在宠物医院。我再给闻一渡打个电话,看看他——”
  “不用打了,”林稚神情很淡定,“他刚才说家里有事,也不来了。”
  程若绪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林稚:“啊?”
  “怎么?”
  “那……这电影,我们还看吗?”
  
  程若绪问得很轻,聪慧的眼睛里流露出少有的呆讷,这让林稚觉得有趣。他笑起来:“为什么不看,来都来了。”
  
  这是程若绪第一次和男生单独看电影。
  
  影院的人稀稀落落地坐着,左边隔着空座坐了对年轻情侣,男人和女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和程若绪这边生分的坐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电影播放到一半时,若绪的电话又振动了起来。
  
  若绪看手机屏幕,发现是陌生号码。她起身,走到放映厅外接起电话。
  
  “喂,你好。”
  对面的声音有点熟悉:“是程若绪吗?”
  “是,请问你哪位?”
  “我是白洲。”
  
  若绪有些意外,自己和白洲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给自己打来电话。
  
  没等她开口表达疑惑,对方便说到:“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徐思佳吗,就是高考英语考试前把你关酒店的那女生。因为那天的事,徐思佳找了她表哥来报复。江予刚才回家的路上被堵了,和她表哥带的人干了一架,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急诊科躺着。”
  
  程若绪心里一沉:“他伤得很重吗?”
  
  “挺重的,流了很多血,医生等会儿说还要输血。对面三个人干不过他,最后动了刀。”
  
  挂上电话,若绪的脑子里嗡嗡地叫着,仿佛良好运转的处理器发生了短路。走回放映厅后,她拍了拍正沉浸在电影剧情里的林稚。
  
  黑暗中,林稚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过来,“怎么了?
  
  “抱歉,我先走了。有个朋友出了事,这会儿正在医院,我得去看看他。”
  林稚察觉到若绪神情里的慌乱,作势起身:“我送你过去。”
  “不用,”程若绪拒绝,“我打车就好,医院就在这附近。”
  
  今晚,林稚也是受害者。起初是简怡和闻一渡放鸽子,这会儿又被若绪放鸽子。眼看电影还剩下最后半小时,如果因为自己而让林稚错过最后结局,若绪大概会过意不去。
  
  林稚却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转眼之间,人已经站了起来,“走吧。”
  
  二十分钟后,林稚将程若绪开车送到了北屿市中心医院急诊科门外。
  
  若绪非常紧张,这是在她身上极少出现的情绪。匆忙之中,她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向他道谢:“今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请客,结果害得你电影也没看完,改天有空再请你吃饭吧。我先去看我朋友了,回头见。”
  
  林稚想说,等自己车停好,两人可以一起过去看她朋友,也许还能帮上点忙。可没等他来得及开口,程若绪便飞快地下了车,急匆匆地奔向急诊大楼,转眼消失在了夜色里。
  
  ***
  连若绪自己都不知道,让自己心绪不宁的,到底是对江予的关心,还是愧疚。
  
  按照白洲的说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徐思佳的纠葛,江予根本不会惹上这一连串的麻烦。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个不小心被卷入的局外人,而她才是始作俑者。
  
  即便最近几次见面,两人大多是以不愉快的结尾收场。可如果江予真有什么事,程若绪将无法原谅自己。
  
  按照白洲发来的信息,程若绪找到了江予在的诊室。
  
  她看见江予一个人坐在诊室外的长凳上。男生白T恤的袖口染了血迹,左上臂包着厚实的纱布。人看着倒是精神,正认认真真地玩着手游。
  
  丝毫没有白洲口中虚弱无比、气若游丝的惨状。
  
  大概是听到声响,男生抬起头来,一双幽深的眼睛望向程若绪这边,目光定格了两秒后,又继续玩起了游戏。
  
  程若绪的脚步顿住。
  
  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手上的伤,游戏玩得并不顺利,江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才将手机塞回口袋里。然后,他重新抬起头,认真地打量着程若绪。
  
  走廊的灯是灰白色的,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冷清。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祁忍你认识吗?”他扬着脸,皮肤冷白。
  
  因为身高差的关系,若绪很少有机会以这样的角度看他。他下巴仰着,眼神里仍旧带着桀骜。
  
  “他是谁?”
  
  “徐思佳的表哥。上次在酒店里,那女的跟我撒泼,我动了手。估计她记上了,特地找她表哥来弄我。”
  
  程若绪没说话。
  
  江予定定地望着她,仿佛想从她表情里发现蛛丝马迹。蓦地,他笑起来:“怎么,知道我打女人,看不起我?”
  
  若绪摇头,睫毛垂下:“那是她活该。”
  
  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奇怪。程若绪向周围看了一圈,又问:“白洲呢,刚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
  
  “酒吧那边有点事要处理,我让他们先走。这里有你在就行。”
  
  “哦。”程若绪回味着江予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她视线落在江予左手的纱布上,“医生看过了吗?”
  “看过了。刚才流了点血,简单包扎过。说等会儿还要清创和缝针。”
  
  晚上八点半,是医院急诊科最忙碌的时刻,急诊室的人熙熙攘攘。程若绪在江予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人隔了一条走廊的距离。
  
  不远处的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车顶发出红蓝色的光,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刺眼。
  
  排了一会儿队,终于轮到了江予,负责清创的外科医生将两人带进治疗室。医生让江予在中间的担架床躺下后,揭开了他手臂上的纱布。程若绪一眼便看见了纱布上猩红的血迹,和左手狰狞的伤口。
  
  伤口的长度有十公分,划得很深。两头已经结了痂,中间还有块地方在慢慢渗血。
  
  医生仔细查看伤口后,让护士推来换药车。程若绪站在一旁,突然感到很紧张。见护士拿出针筒和缝皮针,忍不住问:“医生,会痛吗?”
  “有一点。”
  “那会打麻药吗?”
  医生看向江予,笑了:“帅哥怕痛?”
  江予嗤笑,对这个问题表示不屑。
  
  医生了然,看了眼程若绪:“你女朋友倒是挺怕你痛的。”
  
  江予没反驳,过了两秒,见若绪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脸色惨白,他开口:“你出去给我买点吃的。”
  程若绪一愣:“啊?”
  “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随便,有什么就给我买什么。”
  
  若绪离开后,江予躺在担架床上,看着天花板。旁边的换药包已经被打开,医生一边消毒,一边问:“帅哥,你是怎么找到这样又漂亮又听话的女朋友的。”
  江予懒得解释,只说了句:“个人魅力吧。”
  
  连一旁的护士助手都笑了起来。
  
  程若绪在医院外的面包店买了全麦面包和酸奶,回来的路上见有个小摊在卖炸春卷,又买了两个。她记得江予以前喜欢吃这种酥酥脆脆热量丰富的东西。
  
  回到诊室时,江予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起来。男生坐在诊室外,仰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若绪问他:“还痛不痛?”
  
  江予睁开眼睛,轻飘飘说了句:“自己怕痛就以为别人弱得跟你似的。”
  
  若绪被他盯着看,有些不自在。突然间,她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还没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江予:“?”
  
  “你平时不是还给人做广告模特吗?”
  
  手上留了疤,还是这么明显的地方,应该会受影响吧。
  
  江予看若绪一副较真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对,说不定,我的职业生涯都被毁了。”
  
  若绪是真心觉得愧疚,毕竟事情因她而起。她转身,下意识往诊室走,面色凝重:“我再去问问医生,看要不要注意……”
  
  江予一把拉住她的手。
  
  若绪不解,她回过头,看见了江予脸上暧昧的笑。
  
  “你还当真了?”男生嘴角勾起,“给杂志和广告商拍照一共也没几次,都是玩一玩,赚点零花钱。”
  
  若绪没接话。
  
  江予目光扫向她手里提的袋子:“不说这个了,你买了什么?”
  
  程若绪渐渐回过神来:“哦,面包牛奶,还有炸春卷。先吃哪个?”
  
  “算了,回车上再说。”江予道。
  
  离开医院时,程若绪才知道江予是开车过来的。偌大的停车场,江予在一排汽车里找到了那辆暗红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他用钥匙将车门解锁后,看向一旁的若绪。
  “会开车吗?”
  若绪愣了愣,摇头。
  江予轻轻“啧”了一声:“真不知道你除了学习还会什么。”
  
  等在副驾驶位上坐定,程若绪还没有回过神来。
  
  车里很暗,和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像是两个世界。汽车缓缓发动后,江予在一旁提醒:“我今天左手受了伤,不能保证把车开稳,劝你最好系上安全带。”
  
  若绪这才慢半拍地将安全带系好。
  
  过了一会儿,她问他:“你有驾照吗?”
  
  江予笑:“怎么,你的林稚开车没问题,我就不行?”
  
  “他有驾照的。”高三寒假,刚过十八岁生日的林稚趁放假去考了驾照,让程若绪几个好朋友羡慕不已。
  
  江予反问:“你知道我没有?”
  
  若绪没再说话。
  
  车行了一小段,来到了一个大的十字路口。
  
  等红灯的间隙,江予又挑起话题:“坐我的车,是不是比坐那辆小奥迪舒服?”
  这话题走向让若绪十分无语:“你这么喜欢跟人比,怎么不跟人比学习。”
  江予忍俊不禁:“请问你脑子里除了学习,还有别的吗?”
  
  程若绪没接话,她看着前方,正前方的台面放了个木质的小和尚摆饰。随着汽车前行,小和尚的头不停地上下晃动,看上去很可爱。
  
  程若绪望着套头晃脑的小和尚,有些出神,过了会儿,她问:“这是你的车?”
  “不然呢。”
  “你买的?”
  “不是,”江予的声音吊儿郎当,“上个月刚傍了个富婆,送的。”
  程若绪转过头来,木讷地看着江予。
  
  他笑出了声:“你信了?”
  程若绪:“……”
  
  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对了,今晚的电影好看吗?”江予又问。
  “还行吧。”
  “看完了?”
  “没。中间白洲打来电话,说你在医院。”提起这事,若绪感到不满,“他是怎么回事。那会儿他说,你跟人动了刀,还流了很多血。”
  
  若绪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多么惨不忍睹的画面。可赶到医院一看,当事人正坐在那里生龙活虎地打游戏呢。
  
  “是我让他这么说的。”江予道。
  
  程若绪皱起眉头,一脸不解。
  
  “我还说——”
  
  江予右手握着方向盘,笑得飞扬跋扈。
  
  “我还说,如果你不过来,就告诉你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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