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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日当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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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啦——”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音过后,一辆还算是比较新的帕萨特,在安宁医院的2号住院楼门前停了下来。“啪!”驾驶座的车门被人用力地打开,薛贵急匆匆地从车里跑出来,甚至连车门都顾不上关了。
  薛贵一路上,遇见了数不清的变异人和变异兽,可以说是险而又险。就在刚才,他还在安宁医院的大门口看见了一只浑身通红、口中还能喷吐烈焰的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怪物。幸好,那怪物似乎是正在捕杀几个变异人,并没有理他,薛贵这才得以顺利地把车开了进来,而不用像之前几次那样,被迫绕去他处,另寻路径。因而,这看上去不算长的一段路,却让薛贵花费了比预料中要长得多的时间。直到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了正午,他才终于赶到了安宁医院。此刻,他的心里一直在惦念着:李琳……你可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啊!
  不过让薛贵感到很奇怪的是,这2号住院楼的周围,除了地上有几具或是血肉模糊或是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之外竟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变异人,只有偶尔才能看见几只巨大的昆虫,“扑棱”一下,拍着翅膀飞走了,倒是和其他的地方产生了非常鲜明的对比。薛贵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2号住院楼本来就是安宁医院最古老的一批建筑。安宁医院最早的时候,和当时其它的很多建筑一样,都在外墙上种上了一圈爬山虎,“或许就是当时的一种风尚吧。”薛贵在以前常常这么想到。后来,因为爬山虎会对墙体造成很多损伤,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去种植这种植物了。所以安宁医院的新的建筑上,都没有种上爬山虎。而自从老的门诊部和1号住院楼因为改建的缘故被拆除之后,2号住院楼就成为了安宁医院唯一的一幢还种着爬山虎的建筑。院长说:“这些爬山虎长了这十几年,也不容易,就让它们继续长着吧,权当是一种风景了,也好给我们这些老人们做个念想儿。”于是,2号住院楼的这些爬山虎便得以保存了下来,还越长越旺盛,几乎布满了整个外墙。
  “可是……记忆里,这些爬山虎似乎远没有长到这么茂密的程度啊……”薛贵终于发现了是哪里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2号住院楼,整栋楼都已经被爬山虎完全覆盖住了,只留下几扇窗户,还有星星点点的几块墙面,赫然已经是一幢绿色的大楼!
  突然间,一阵风吹了过来。正惊疑不定的薛贵,猛地觉得后颈一凉,心中一阵惊慌,“我天!又是啥东西来了?”竟当场使出了一个旱地拔葱,跳起三尺高,下意识地转头便想跑。待他跑出两三步,才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一阵风而已。薛贵暗暗地咒骂了两句,“都怪这莫名其妙闹出来的全城变异,整的是啥幺蛾子?搞得人胆战心惊杯弓蛇影……”然而待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又吓了一跳。
  就如同剥去了光鲜亮丽的新衣,露出了干枯萎缩的身体,薛贵的眼前掀起了一阵阵绿色的波浪。那些爬山虎的叶子,在一阵阵风的吹拂之下,尽皆被掀了起来。眼前的爬山虎——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爬山虎了。它的茎变得十分粗大,约有一人环抱那么粗。灰褐色的状若干枯的主干直直地长到楼顶,仿佛将整栋楼一分为二。然后,主干上又分出来密密麻麻的分枝,向下生长。由于分枝实在太多,很多地方甚至一层分枝叠着一层分枝,且越分越细。到最后,最末端的细枝已不再攀附于墙体之上,而是向外探出去,在枝条的最末端,长出三片巨大的、三角形的绿叶。而其它的枝干上,长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绿色的小枝条。这些小枝条与主干上分出来的分枝不同,它们的长短粗细似乎和长在第几级分枝上有着紧密的联系。比较靠近末端的枝条上长出来的小枝,就像一层细密的绒毛;比较靠近中间的枝条上长出来的,则是类似于一根根的绿色的针;而主干上长出来的小枝,简直就是一条条的藤蔓,大一些的有碗口那么粗,五六米长,小一些的也能达到婴儿的手臂一般粗细,长度也能有个两三米。藤蔓末端还分出五六个叉,顶端长着一个圆形的吸盘,那吸盘中最大的,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这些藤蔓看似无力地顺着主干的方向温驯地垂着,可是就凭那副模样……真的,任谁也不会相信它们是无害的。
  而薛贵清楚地记得,2号住院楼的墙体上的爬山虎,应该是种了有十几株的才对啊,可是眼前……薛贵的眼神顺着眼前这株爬山虎那错综复杂的枝干向下看去,只有一个根。
  终于,薛贵在2号住院楼的墙角下,又找到了几个爬山虎的根,不过都已经干枯朽烂,死的不能再死了。
  “到底……要不要进去?”垂涎已久的美人儿可能就在眼前,薛贵却又迟疑了。眼前这株爬山虎,一看就是经过了变异的——“既然动物都能变异,植物又为什么不行呢?”薛贵一向都认为自己是个思想很活泛的人,从不因循守旧,于是,他的脑子只一转,便得出了这个结论。而那些巨大的吸盘,让薛贵一下子就想到了某些肉食性植物。虽然还不敢确定,可万一这玩意儿真的是会捕食人类的……
  薛贵决定先试一下。毕竟,这玩意儿要真的是食肉的,那自己的小美人儿肯定已经香消玉殒了,自己再过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掉性命而已啊。薛贵记得那些肉食性植物大多都是依靠触碰来感受猎物的靠近的,便从地上捡起来一块还挺大的石头,用力地冲着眼前这株爬山虎的主干掷了过去。
  “咚!”仿佛打在了坚硬的铁板上,石块与爬山虎的主干撞击之后,竟发出了这么一声闷响。可是爬山虎却没有丝毫的动作。“难道……是我想错了?”为了谨慎起见,薛贵又拿了两块石头掷了过去,其中一块还打中了这爬山虎的一个吸盘,可是眼前这株巨大的诡异莫名的植物却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或者说……它对死物没有反应?”虽然薛贵记得这种肉食性植物只是单纯凭借着机械性的感受外界刺激来进行捕猎,可是他依旧犹豫着,不敢轻易上前。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世界里,万一……眼前就是一株能分辨猎物有无生命迹象的肉食性植物咋办?
  正在这时,薛贵听到自己身旁的一处花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猛然间,一只足有头颅大小的甲虫,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薛贵心中一喜,“正好,抓这只甲虫来做个活体实验!”薛贵却似乎还不太明白,在这个世界里,任何生物都是不能轻视的,哪怕是一只小小的甲虫。
  “呲呲——”猛然间,那只甲虫的独角上传来一阵乱响,随后便是一道道的电弧,从独角上绽放出来,环绕了甲虫的整个身子,泛起一阵阵亮丽的蓝色光晕。薛贵大惊失色,虽然自己没感觉到疼痛,但还是急忙抽手。待他细看时,发现自己刚才触碰到甲虫的右手中指、食指、大拇指三指,早已经焦黑一片。薛贵试着去活动这三根手指,却发现自己根本命令不了这三根手指了,而就算是拿石头去砸,这三根手指也不会感到疼痛。仔细地闻一下,还能闻到一阵阵肉被烤焦了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
  薛贵又惊又气,却又对这能放电的甲虫无可奈何。这时,却见那甲虫也不理会薛贵,收了电弧,径直向那爬山虎飞去!
  薛贵心里一喜,这感情好,不用自己去抓,它倒主动去帮自己探路了。只是可惜了自己那三根手指……想到这里,薛贵心里又是一痛。
  只见那甲虫扑闪着翅膀,径直飞进了爬山虎的叶子中间,落在了那条粗壮的主干上,然后用那对巨大的口器猛地一刺,便刺进了爬山虎的茎里面。
  “没……没危险?”直到亲眼所见那甲虫开始吮吸爬山虎的汁水,薛贵这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多余的担心罢了。“小美人儿……你可一定要乖乖的等我啊……”薛贵早已将这株诡异的爬山虎忘得一干二净。既然它没危险,那就直接无视掉吧。薛贵急忙冲进了楼道,还在心中为李琳祈祷着……
  李琳从早上起来的时候,心里面就充满了担忧与焦急。她担心她的哥哥,有没有被那只足有一架直升机大小的鹰,或是其他的什么变异兽杀死;她担心她的哥哥,会不会和疯狂的人群起了什么冲突并因此而受伤;她担心她的哥哥,是否也像隔壁的蒋大壮那样,变成了那种可怖的变异人……“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就……就……”她也在焦急着,李琳想要去找她的哥哥,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病,再看一眼外面那如末世般的场景,李琳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了。“如果我乱跑的话……万一哥哥过来了,找不到我,他会很着急的……而且,我也有可能……死。”
  “所以我不能乱跑。我要在这里等哥哥,他一定会过来找我的!”李琳只得如此安慰自己。她把病房的门窗锁得死死的,任由外面的人哭喊逃窜,她只是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一双大眼睛望着南面,充满了担忧与焦虑。
  说来也怪,李琳感觉窗户外面似乎有什么植物在飞速地生长着——因为她看到视野里的天空越来越少,大半空间都被一种浓浓的绿色所取代。而走廊里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消失不见。
  “那些普通人倒还可以解释,有可能是逃出去了,可那些变异的人……难道他们也会逃跑?”李琳的心中感到一阵阵的不自在,好像这里有什么东西,特别危险似的。她还清楚地记得,隔壁房的蒋大壮,那个变异的家伙,刚才还在拼命地砸自己的房门,眼看着门锁就要被他给砸坏了,吓得她赶忙四处寻找可以当做防身武器的东西。可是只在一个呼吸间,外面就没声音了,砸门的动作也突然间消失不见。当她鼓起了勇气,从房门上的玻璃往外看时,却发现连蒋大壮的影儿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李琳的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一层细密的香汗从她的后颈渗了出来。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了。李琳决定先出去找点吃的。“既然这楼里的变异人已经没了,那我就在这楼里走走,不会有事的!”李琳心道。她坚信自己的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一定会过来找她,所以她还不想离开。
  就在李琳想要开门的时候,突然,一阵声音从外面传来:“李琳,开开门吧,是我啊。”
  是薛医生!“他来干什么?”这是李琳的第一个念头。旋即,她决定屏气装死,最好是薛医生以为房里已经没有人了,自己走掉,否则的话……李琳慢慢地将手伸向旁边的一根铁棍——这是她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一台仪器上拆下来的。
  李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踹开了。
  那门本来就被蒋大壮给折腾的差不多了,如今薛贵只是一脚,便彻底终结了门锁的使命。他笑吟吟地走进了屋子里,看着还算整洁的陈设,还有李琳那张惊恐的脸。
  “薛……薛医生……你……你这是……”李琳强作镇定,试图分散薛贵的注意力,然后抽冷子给他脑门上来一棍子。虽然对于杀人这种事,李琳也非常害怕,可是她别无选择——为了活命,还有抱住自己的……
  “嘭!”“哐啷!”谁想到,薛贵却是早就已经看出来了李琳想干嘛,一进来便直接一脚,将那根铁棍踢向了一边。然后,在李琳绝望的眼神中,恶狠狠地扑向了她,就如同一头饿狼扑向稚嫩的羔羊。
  李琳想要趁机溜走,可薛贵反应也是很快。一双铁箍一般的手,紧紧地攥着李琳的一对皓腕,重重地把她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只三两下,薛贵便撕掉了李琳身上的衣衫,露出了那具姣好的胴体。
  “哈哈哈,小美人儿,你现在知道我是来干啥的了吧?”薛贵狰狞地笑着,扯掉了李琳的胸罩,露出了一对顽皮跳跃着的白鸽,然后将它狠狠地揉成各种形状。
  李琳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明明……明明只想让哥哥……可是现在……”她不停地挣扎着,可是就凭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是薛贵的对手?她的挣扎,只会让薛贵蹂躏的欲望更加强烈罢了。
  “不要……”看着李琳羞愤欲绝的神情,还有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薛贵的浴火“蹭蹭蹭”地往上涨。斑斑驳驳的日光透过层层的绿叶撒了进来,屋子里一片明亮一片黑暗,就这么和谐地共存着。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脱下了裤子,露出了早已高高扬起的狰狞的巨物,然后手一扯,便卸掉了李琳最后的遮挡。
  “啊——”
  此刻,日当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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