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要背我!

　　第十八章你要背我！
　　牵机喝得微熏，云朵跟着爷爷一路回家，心里想着那几个热心的大娘，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几个大娘当时就问云朵想中了哪个？云朵推说要回家里跟爷爷再商量一下，她们马上就约了明天一起去灵秀山捡蘑菇，现下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季。
　　董真好像从云朵的脸上没有看到，她当时看大哥时的热切，知道云朵估计是一个都没有看上，想她明天要去灵秀山捡蘑菇，用手抚了抚自己光洁的下巴，心里的憋闷感顿时一消，决定明天也去灵秀山采些药材。
　　云朵确实没有相中谁，也就没有必要跟爷爷提，只说明天跟一群大娘约了去捡蘑菇。云朵决定还要约上阿兰一起去，捡蘑菇她拿手，她要让阿兰满载而归。
　　一大早云朵就和阿兰一起来到灵秀山脚下，远远就看到三个大娘挎着篮子等在了路边。一看到云朵就急切招呼：“云朵，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好一阵了。”看她们快到跟前，又急急地问：“跟你爷爷商量得如何？怎么样？相中了哪个？”三个人六只眼都紧盯着她要答案。
　　云朵跟着阿兰两个人看到人等，就紧走几步上前来，云朵大咧咧地笑着回答：“我爷爷说，还要留我陪他几年，暂时不忙说亲。”
　　路上阿兰就说了，如果相亲没有相中，就说想在家里多陪伴父母或长辈几年，如果相中了，就说全凭父母或长辈做主。
　　三个大娘秒懂，这是一个也没有相中，三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失落就爬上了脸颊，对望了一眼，一个大娘就说：“小姑娘眼界还挺高的！既然这样，那不能勉强。哦！那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些农活没有做完，就不陪你一起捡蘑菇了啊！”另外两个大娘也跟着一起点头，都说想起来家里还有别的事要做。
　　“不要紧，你们回去吧，我约了阿兰一起去捡蘑菇。”云朵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三人叮嘱云朵，就在山边采些蘑菇，别进到深山里面去，注意安全，就都走了。农村里三个女人一台戏，得闲就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扯闲篇，云朵家要是有祖宗，这段时间里，估计十八代祖宗的事都要给扒拉得一清二楚，也没有啥好打探的了，这会不成事，还有什么好一起捡蘑菇的，压根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阿兰以为云朵刚来杨下村，对灵秀山不熟悉，想着要在前面带路，谁知云朵，一路上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并不陌生。带着阿兰，找的蘑菇都是一丛一丛，一遍一遍，又大又新鲜，不一会儿就捡了大半篮子。云朵很快又找到了一遍蘑菇丛，就对阿兰说：“阿兰，你一个人在这里把这遍蘑菇捡完，咱俩的篮子就差不多都满了，我去前面采些山花，一起带回家里插瓶，又香又好看。”
　　不等阿兰好字说完，她就一路雀跃去采山花，淡黄色的裙子，在山涧飘荡，美得像是个精灵。
　　董真比那三个大娘还要来得早，天刚亮就在山边自己常去的地方采了一些寻常的草药，当幽静的山脚下传来云朵她们的说话声，太阳也就露出了一整张脸，他才开始往山里面走去。识得草药的采药人，在采挖草药时通常都不会一次性挖完，而是留下幼苗继续生长，这样以后需要时，不必到处寻找，来了就能挖得到。所以不大一会儿，董真就挖满了一背篓草药，匆匆往山下走去。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很快就有一片淡黄色的影子在前面一闪，他心里一惊，难道是云朵她们到半山腰来捡蘑菇了。
　　还没等他想清白，就听到那边的一逢白色的野花丛处，传来“啊！”的一下娇声惊叫。董真忙把背篓放在小路边，向着那丛野花，快步跑了过去。果然是那个淡黄色身影的少女，只见她满脸难受地蹲在花丛边，额头上布满了细密晶莹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洁白的花丛，绿油油的青草地，娇嫩可爱的少女，如果她不是一脸痛苦呻吟的模样，这将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云朵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脚边还有一大束绚丽的野花，她怎么就突然这个样子了？
　　“你怎么了？”董真走上前去问了一句废话。云朵看到董真先是一愣，只紧蹙着眉点了点头，像是没有力气说话。
　　“哪里不舒服？”董真说着就蹲在了云朵面前，拿了她的手腕过来把脉。云朵也不着声，肚子痛得她周身难受，这会有了一个认识的人在身边，精神一松，她就一下躺倒在了草地上，顿时觉得这样舒服多了。软绵绵的草地跟床一般舒适，她就这样毫无形像，四肢伸展着，仰倒在了董真的面前，任由董真给她诊着脉。
　　云朵微微合着双眸，嘴里小猪似地嗯嗯地哼着，一只手着力按在腹部，一会儿就曲起双腿左右轻轻摇摆。
　　董真一怔，耳根就刹那间有些发红，哪有大姑娘这样四仰八叉着将自己摆在一个男人面前的，这也太不顾了些！他眼睫微闪，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只低垂着头，强作镇静地认真诊脉。
　　过了半响，董真放开了云朵的手腕，愣在那里，欲言又止，无法开口；云朵见他这样要说不说，吞吞吐吐了好一会，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不禁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惊问道：“怎么了，莫非我还能得了绝症不成？你这是诊出了什么？不会是还没有出师，诊不了脉吧！”
　　董真瞪了云朵一眼，羞恼道：“我早就出师了，你这点小病我有什么诊不了的！”
　　“小病！我肚子痛得要死，你说是小病！那你倒是说呀！我这得的什么病?......不会是你不会治的病吧？”云朵也急了，等了半天，只见董真还在那里扭捏着不知如何开口。
　　“是每个女人都会得的病，嗯，你现在是大姑娘了”董真艰难地说着，脸就又是一阵爆热，把头转向一边，不看云朵。
　　“哦！......”云朵一头雾水，又急又痛，一把就抓住了董真的袖子：“那你倒是说呀！到底是什么病是每个女人必须会得的病呢？你不是郞中吗？你有没有吃了止痛的药?先拿来吃一点”
　　“嗯，有，回去给你抓几副，带回家里煎着吃”董真这会已镇静了不少，轻柔地说道。
　　云朵就蹙紧了眉头斜睇着董真，一脸的凄楚，也懒得再说话。那现在怎么办，自己肚子还刀绞似地痛着，只能硬抗，也许缓一阵就好了。
　　“能走吗？站起来试一下，草地潮湿，不可久躺。”董真握了云朵手臂，要扶她起来。
　　云朵就咬牙站了起来，董真一眼就看到了云朵裙子上的一大团血渍，映在淡黄色的裙摆上，鲜艳得触目惊心。董真又要别扭，但一想到自己是个郞中，深吸了一口气，又镇静下来。
　　“云朵，你裙子后面脏了。”董真这会自然多了。
　　“脏了？”云朵转头，捞了裙摆一看，果然一块鲜血染在上面，她吃了一惊道：“我什么时候受伤了！？难怪肚子痛得厉害？”云朵忙把两只手伸到后面摸了起来，可除了肚子没有别的地方痛呀！
　　董真闭了闭眼，只得闷声说道：“你没有受伤，只是来......葵水了！”看云朵满面懵懂地望着自己，想到她家里只有爷孙俩，只得又说道：“女孩子成年的标志，每月来一次，你有......”他本想说你有准备月事用品吗？但一想到她连月事都不知道，哪里还会有那种东西。
　　董真抬手抚了抚额，觉得自己连老母亲的心都操了，总不能让她就这样一路流血回去吧！董真只得避到一边，脱自己的衣服，虽说现在天气还不是太热，但因为自己要走山路容易出汗，也只穿了两件，就脱了穿在内里的那件，洁白的棉布中衣，递给云朵。见云朵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脱衣，她一个姑娘家，又在这深山老林里，就一点都不怕吗？不，董真没有在她眼里看到一丝害怕，当然也不可能有害羞！
　　“能走路了吗?我扶你去找她们，她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说着董真就上前搀扶着云朵的胳膊，自己是个医者本来就应该救死扶伤，她这也算是伤患。
　　云朵只往前轻轻走了一步，就弯下了腰，停了下来，扭头双眼水汪汪地看着董真，摇了摇头，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痛疼过。
　　董真略一踌躇，就拿过云朵手里的衣服，抖开来扯起两只袖子，系在了云朵的纤腰上，蹲在云朵面前要背她。道：“上来”
　　“董二郞，你要背我！？”云朵很新奇。董真那么冷的性子，没想到这么好心。
　　“不然呢？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见死不救？”
　　“你果然是医者父母心！那谢谢了啊！”
　　“跟你一起来的人呢？”背起云朵，董真问。云朵往山腰处一个方向指了指，又一指那束漂亮的花，说道：“不要落下了我采的野花。”
　　提起野花，董真想到上次，她去自己家里送花时，一枝也没给自己留，就微微不悦：“送给谁的花？”
　　“我自己插瓶摆房里，不送谁。不过你背了我，可以送些给你。”
　　“不用”董真又弯腰拿了花交给云朵，背着她就去找她的伙伴们，还没走两步就又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