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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辕门处观战的夫概喃喃自语道:“养由基不是已经死了吗?”
看着在营门外战场上倒地哀鸣的战马和翻滚的甲士,侥幸生还的吴军徒卒纷纷后撤。
“都不许后退!活捉那名楚军射手者,官升两级,赏百金!”
作为吴王阖闾的胞弟,没有人会去质疑夫概这道命令的真实性。
就在受到刺激的吴军徒卒向屈成等人逼近时,一名负责传令的吴军甲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有楚国百姓在我军停泊舟船的地方放火,而且这火非常奇怪,用水去扑反而越烧越旺。”
夫概恶狠狠的将传令兵一把提起,“你可知扰乱军心是什么样的罪过?”
看到淮水岸边的熊熊烈火,望而生畏的副将赶紧劝道:“大营后面就是粮草辎重,唯今之计就是赶紧派人抢运粮草啊!”
冷静下来的夫概叹了一口气,“命令营门外面的那些徒卒撤回来都撤回来吧,看来是楚国命不该绝啊!”
看着面带不甘被迫退去的吴军徒卒,屈成终于缓缓吐了一口气。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武器装备,然后把尸体掩埋一下,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在见识到屈成夺走长矛制服柏夫的手段后,没有敢再质疑他的决定。
“仲英受了箭伤需要救治,现在吴军舟船已被烧毁,我们也算是已经戴罪立功了。”
赵苗的小声嘀咕,让正在打扫战场的几名徒卒为之一振,他们纷纷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屈成。
“既然这样,我们打扫完战场已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迎面走来的莫籍,屈成露出一脸的不悦。
出发前两人已经有了分工:为了确保村民们的安全,完成任务后各自撤退不需要前来汇合。
“小五已经带着村民返回黑池村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了新的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柏夫沉默了片刻问道:“是吴军已经找到扑灭火灾的方法了吗?”
莫籍摇了摇头,“他们只是不敢再泼水救火了,并没有找到方法来挽救那些燃烧的舟船。”
“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这场火灾给吴军造成的麻烦越大,我们的功劳也就越大。”
士族之后彭吉对现在的形势非常乐观,同时对屈成的计谋也越来越佩服。
“是不是吴军大营的粮草供应出现了问题?”
由于舟船被毁,短时间内吴军是无法得到粮食补给的。虽然凭借储备的粮食吴军也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但是想要出动大军打仗就会有所顾忌了。
“彭吉说的没错,不过吴军目前面临的麻烦远不止于此。为了方便保护舟船,吴军大营是背靠淮水建立,而粮草辎重一般都会存放在军营后方。”
知道自己又在无形中立了一功的徒卒们,立刻都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看来真是天不亡大楚啊!”
率先冷静下来的屈成,目不转睛的望着莫籍。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吴军如今为偷袭郢都蓄谋多时,绝不会轻易放弃。另外我听闻孙武此人治军赏罚分明,粮草辎重一旦有失,吴军大营的主将必定难逃一死。”
虽然吴军大营的主将是死是活没有人去关心,但对方为保命一定会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这样屈成等人到手的功劳就会大打折扣。
“有什么想法你不妨直说,大家现在也算经历过同生共死了,藏着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屈成一锤定音,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莫籍接下来说的话,会改变他一生命运。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假冒吴军潜入敌营,伺机彻底烧毁对方的粮草辎重,另外再派人过淮水进入蔡国寻找我军主力。”
莫籍的话音刚落,徒卒们就如同炸了锅一样纷纷叫嚷起来。
柏夫更是直接抄起一柄长戈,指着莫籍怒喝道:“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要送死,你自己去!”
“你想以下犯上吗?”
看着强装镇定的莫籍,屈成拦下了怒火中烧的柏夫。
“如果我们彻底烧毁了吴军的粮草辎重,恐怕他们会对附近的村子下手。”
简单包扎过的仲英,忽然提到了一件助战的村民们都感到恐慌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有顾虑,那么刚才我说的那些就此作罢,咱们先送村民和仲英回村里吧。”
吴军大营。
坐在中军大帐内的夫概,愁眉不展地听着副将汇报粮草情况。
“这个孙武当时在操练宫女的时候,连我兄长的爱姬都敢斩首。一旦他知道我军大营的粮草辎重损毁大半,估计我这颗大好头颅就要保不住了。”
就在夫概为自己前途担忧时,一个当值的校尉急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将军:一个楚军徒卒带着三名吴军甲士在营门外求见。
“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活着!只俘虏了一个人吗?”
校尉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夫概话里面的用意,只能据实回道:“的确只看到了一名楚国徒卒。”
夫概闻言大怒:“哪有什么楚军徒卒?那是我军将士抓捕的俘虏,给本将军把这个楚国俘虏押上来!”
不多时三名脸上染满鲜血的吴军甲士,便被搀扶了进来。
夫概看着跟随他们进来的楚国徒卒,转头对亲卫大喝道:“楚国的俘虏拉下去杀了便是,还带进来做什么?”
“因为他们三个都是哑巴,而我恰好能听懂一些吴国方言,要不然他们几个也不会冒险俘虏我了。”
没等吴军校尉开口,楚国徒卒便用略带讽刺的语调,回答了夫概的问题。
“三个人同时都变成了哑巴,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满腔怒火的夫概双拳紧握,他故意顺着楚国徒卒的话往下说,就是想听听对方还会说出怎样的惊人之语。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炷香里面,楚国徒卒便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莫籍箭斗双车的壮举。
“他们就是这样坠落战车,然后被莫裨将亲手拿下的。为了报复吴军屠杀我楚国10余乘战车甲士的恶行,吴裨将便命人用药给他们几个给毒哑了。”
夫概一脸狞笑,“既然如此你的舌头本将军也笑纳了,要怪就怪你们的莫裨将太过目中无人了!”
就在夫概的亲卫要将楚国徒卒押下去时,其中一名吴军甲首忽然跪在地上,疯狂比划手语。
夫概疑惑道:“楚将毒哑了你,你还要替他求情?”
楚军徒卒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在替我求情,而是担心自己从此失去与人沟通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