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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恶念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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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珑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千多户人家,小镇也分富贵区和平民区,可能是六年来都没有逛过街的缘故,长安自现在都没有认全小镇的道路,对于那些没有踏足过的大街小巷,多为像宣德楼,几天敲门送外卖的大户人家,在此之前长安从未接触过,想象不出大户人家的生活习惯是的什么样,他们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每天吃白馍馍,咸菜,偶尔挣了大钱,也能吃一顿肉菜。
  因为渴望难得能吃上一次肉,长安学会了钓鱼,到杂货铺对面想买一把鱼钩畏畏缩缩终于走去杂货铺,却被蹲在门口玩石子的小丫头起身撞了个正着,两相对望,长安自心里认为小花那红扑扑,粉嫩玉酌的小脸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儿。
  “买鱼竿。”
  小姑娘感觉到人影,起身后,两相对望,呆了几秒,看了一眼长安黑脸上滋起的一排白牙,嘟嘴委屈,转身大喊:“妈妈,黑脸妖怪来抓我啦!”然后撒腿就想往杂货铺里面跑,刚一迈步,一脚踩在自己辛辛苦苦磨得圆滑的石头上,仰天倒摔那一刻,烧炭小王子一把搂住雪花公主的小细腰,同时长安左手失误,一把抓在小花胸上,好吧!虽然还没有,长大总会有的。
  “呜……妈妈,妖怪来吃人啦!”
  再次对望时,小姑娘站稳推开“妖怪”,奋力迈着步伐跑进店里。
  留下长安看看自己的小黑手,破破烂烂小脏衣,原本青蓝的布鞋沾满土,再望杂货铺中青砖地擦拭光亮,于是就在门口等啊等一会儿。
  然后孙大叔从店内出来,拉着女儿的小手,小女孩满脸泪花,在门里伸手指着黑不溜秋的长安,一边指着自己的腰上和右胸上的黑爪印,一边和孙壮汉说些他听不懂的语言,小丫头明显是在告状,可他听不懂,但能看出些端倪,转身就跑回杂货铺内。
  没几天,孙大叔一早来到铁匠铺,问王铁匠借用一天长安,他们去了天明山的竹林,选竹子,跑去金丝蜘蛛穴抓金蛛吐丝,再后去了虫谷抓虫子,金丝煅火成勾,细竹做杆,那天孙壮汉手把手教会长安如何钓鱼,长安比平时认真打铁都认真学钓鱼,孙壮汉说虫饵很重要,长安在学会后十天,随王老头上天之涯,休息的时候掏出鱼竿,在天之涯上捉了很多虫子,然后,然后就在天之潭里钓上来一条娃娃鱼。
  再后就再也没有钓上来什么,起先以为自己钓鱼技术有问题,换个姿势钓,还是什么都没有,后来决定在忘川溪试一试,这才发现是天之潭中真的没鱼可钓,王老头嚷嚷着想把钓上来得娃娃鱼吃掉,长安不让,说四脚鱼他没见过,要养起来。再后来就给老道士半路劫住,要骗他手里的娃娃鱼。
  少年对于自己吓到女孩,一心想和小女孩道歉,孙大叔又教自己学做鱼竿钓鱼,于是在那次自天之涯下山回来的时候,在一处漫山遍野开满奇花异草的花谷中,一眼相中一朵绽放流光溢彩的星蓝花,因为花朵周点释放的光芒与自己床榻上那六颗深蓝珠子一般魅力。那天,长安洗了个干干净净,将那朵绽放星蓝光晕的株花送给小女孩。
  在杂货店门口,少年手捧花株亲自前去道谢,女孩起先躲在爸爸身后不敢去,孙大叔用少年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些话,小女孩才鼓起勇气上前接下少年手中盆栽,看着少年那白净的脸庞弱弱说了一句:“你不是妖怪呀!谢谢你的花。”
  一川坊古街,被誉为“铜珑第一街”。古街全长600余米,宽6-8米,街中心全以青石板铺筑,从北到南,随形就势形成“九曲十三弯”,宛如一条腾空欲飞的青龙。古街两旁分布着近百条纵横交错呈网状的卵石巷道,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高墙窄巷,古朴幽远。总概,‘一横’插‘川’中,就是一川坊市的结构。而铁匠铺就再第一竖的上半竖,杂货铺在斜对面。
  长安已经回到福川街上,铁匠铺前,到这时侯福川街和禄川街,寿川街一样,总能从一元大街分流出许多造访商铺的客人。外来修士、江湖士,来来往往,此时就有人守候在【福未】器坊门前。
  福未器坊,其实名曰福来,店铺外,就跟它的招牌一样烟灰尘油积累好几层,门面木漆雕花,大多都已经脱落显示出原本木色,破破烂烂,生意能做下去,估计也就因为小镇独此一家。
  如果没有进西安城,没有遇见姜掌柜,长安可能也打不破在心中竖起的三丈高井,也不可能意识到神未器坊和自己的肮脏不堪。以前少年只以为自己生来命贱,老道,路人,小花,那些异样的眼中神情,或许自己就是个生来不招人待见的妖怪吧!
  从刘妈身上感受到的母爱,姜掌柜在做人与行事上的道理,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干干净净做人……李婶和孙叔……干干净净,福未器坊也要干干净净。或许正是姜掌柜这只桶,赵小二这根绳,刘妈这桶水,改变了少年心……至于打水人,呵呵……
  长安见两位青年修士衣冠楚楚,蹲靠在原木掉漆皮窗槛旁,这两人等了足足有半月,购买不可或缺的几件材料修炼阵纹,在铜珑镇闲来逛去足足等到现在,因囊中羞涩,住不起客栈,只好风餐露宿留守街头,还好踏入修仙证长生那一刻起,首先必须面对的就是对于时间的耐心,不然活个几千年都是急躁脾性,还不得急死。
  不过现在门扇锁上挂了一个木牌子,简易,上面写有形龙流水的毛笔字,(需购铁匠器料者,禄来衣甲店)这块明目张胆抢生意的主,就是王言朝。他自以熟知福未铁匠铺大多采购地点,再加衣甲铺中有时需要镶金铆银,制作护心镜之类的用途,私下里囤积有一些炼器材料也会低价贩卖。
  趁着这次福未铁匠铺关门大吉的机会,坐地起价,抬高原先物价两成出售,因一些修士不愿逗留,手头富裕,自也吃了这个亏,高价少卖一点。有的则不着急,下次再来也不迟买了其他物品就出了小镇。还有,就是这两位囊中羞涩到一定程度,就算入镇费一珠下品晶也不愿再出,也只好选择守株待兔。
  “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神来铁匠铺的小伙计?”
  “是啊。”
  “哎呦,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给盼回来啦!快开门,我们要买修炼阵纹的几样材料。”
  “能让一让吗?”
  “怎么?我们又没挡住店门。”
  “钥匙,在你脚下踩的那块青砖下。”
  少年一言,两人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青砖,面面相觑,对于自己坐了有半个月的一尺青砖,怎么就没有想过动上一动呢?或许早就可以进铁匠铺,找到自己想要的材料走人了。其中一人无奈摇摇头,这就是命啊!一把打开金库的钥匙就在脚下,自己却愣是死守半月,傻不傻。
  离开门窗前一尺青砖,弯腰抬起后拿起一枚钥匙交给少年,推门而去,扬起屋内一层灰尘,铁匠铺内室不大,墙上有盛放剑的架子,一张厚实的原木桌,边边角角都经历过各种铁器的摧残,满木疮痍。
  再次回到这个家,少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感……
  一进门走入对面柜台前,长安一手擦抹去柜台上一小块台面的灰尘,随手就想和自己衣服上抹,后想了想,停下来跑去缸里舀了一盆水,仔细擦拭干净后,又换一块布擦去柜台上的灰尘才说道:“你们要什么,有清单吗?”这一句话,是长安平常看,学王老头说的。
  “小伙计,你这店脏乱差,如果不是就你一家,进都不想进来,这是单子,其中硅金、炀碜,精金,外加十斤。”
  “硅金十斤,黑耀石和煅沙还剩二斤,其余都可以配齐。”
  “嗯……可以,没有涨价吧!”
  “没有,你们跟我来。”
  出柜台,少年带路,绕过原木桌,一个带环的方铁盖由墙角一处轮轴机关控制,想是那方形铁盖下是处地窖,少年搬动机关轴,铁盖在铁链拉动下缓缓升起。在打开铁盖那一刻起,一股肉眼可见的热浪席卷而来,热浪如脱缰野马滚滚喷涌而出,再望整个铁匠铺灰尘满天飞,随着浪涌向店门外呼啸翻腾……
  两名青年修士对此种程度的热浪尤为吃惊,少说有百余温度,虽然他们是修士,但是对于这种程度的温度也只能勉强承受下。再看小伙计,没事人一样已经半入地窖,招呼他们快些下来。进入地窖中,这楼梯是靠岩墙整块凿出来的完整,不得不说空间很大。在下得第一道斜梯,转弯一百八度下第二道石壁斜梯的时候,两个修士已经被这股热浪烘烤的汗流浃背,在转弯那道石阶上停下脚步。(指环王中矮人地宫中追来时,甘道夫阻挡炎魔一景,缩小十几倍。)
  “小伙计,铁匠铺地下别有洞天啊!什么东西在烧,这么热。”
  “地狱火。”
  “怪不得,这可是我俩第一次见识,不走了,想必下面更加闷热,你先去准备材料,我俩歇歇,受不了。”
  长安自顾走下第二道石梯,地面光滑,不时从一些气孔中升腾起火焰,地底别有洞天,一片区域堆放有十几堆大小不一的金属石料,已经提炼的,尚未提炼的,规律分明,已经提炼出的金属像条一样堆积在一侧。中央一圈垂直洞穴中有来自地底的“地狱火”,热浪的源头,上面一口通体漆黑的铁锅用来提炼金属石料,残渣石质会烧烤成沙石,留下精华浮精翻入砖形模具中作为商品出售。
  第二道石壁阶梯上,整个地下仓库青年修士都看在眼里,尤其是整块巨石平整切割的黄华玉石桌上,上百柄宝剑盛放在上面,另一片地方整齐摆放有提炼好的方阵砖料,中央小伙计正在用铁链拉正一口黑锅缓缓对准地狱火洞口。
  一个小伙计,两个穷儿郎当道武境修士,引狼入室,恶念心生……
  “吴兄,师门任务补发的那点俸禄,你我购买洗髓丹都要四年才能勉强攒下一粒,资质局限可就再这个境界多少有可提升,到了先天境,道基一定,想要证道,得不到师祖赏识,可是难比登天,定终生再无希望。”
  “郑兄,我也心动,上百玄精宝剑,如酝灵开光,能售上晶百万,硅金、炀碜,精金,还有稀珍陨龙晶,这些,可是能在崆龙峰几百年都能横着走的资源。可是,小伙计背后有掌柜,这样一来你我迟早会被发现。”
  “怕什么,我都打听过,这个店的掌柜上战场死了,就剩小伙计一个人,一个小鬼能守住这么大一笔金库?你我不出手,自然会有人出手,眼下多好的机会,把握不住,可没有第二次!”
  “容我在想想……”
  “想个屁!一不做二不休,推火坑里连个尸首都找不到,还有谁能怀疑到你我?”
  “郑兄,那可是小孩子,要不偷拿一两柄玄精宝剑算了,也能挣不少呢!”
  “也好,先探探真假,如果可行,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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