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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祭大典结束后不久便到了岁末的最后一天,白府的下人纷纷准备好鲈鱼,今晚白家老爷可是要亲自去围炉。不过这些都和白竹没有什么关系,他唯一惦记的除了年初的院试外,便是那抹迷人的微笑。
“公子,凤来楼送来了除夕夜灯会的邀请函,您看看!”
白竹拿起邀请函翻了翻,无非就是写些客套话。其实凤来楼是看在白这个姓氏上才给他送个邀请函,白净风他们应该也收到了。本来就不喜欢参与这些浮华之事,灯会不过是权贵聚集谈笑风生的地方,去了也是无趣罢了,还不如去逗后院的小母猫呢!
想来也是,于是他便回了一封辞函,让下人带了过去。其实回不回信并无大碍,毕竟他仅仅是白迪的义子。但出于礼貌,就算是虚情假意也应回个信,免得落得人口舌,说谁谁谁倚仗势大力雄便不拿别人当回事。
午时刚过,白家更加喧嚣了起来,不少贵族子弟纷纷上门,相邀这去参加除夕灯会,做出的诗词若是能够一鸣惊人,能不能得到大学士的欣赏暂且不说,若是能够得到某家的小姐的青睐,足矣!足矣!听着吵闹的声音,白竹不禁又想起了以前和白母白父一起过年的样子,那大概是他们家最幸福的时光。只是物是人非,沧桑变化,看朵朵花败,岁月长存。
“读书罢!读书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凤来楼
“王兄,你说这凤娘今天到底出席不?那无钱不话的老鸨一字不说,让我等猜的好是辛苦······”
“是极是极,若不是为了捧凤娘的场,我才不来参加者什么狗屁灯会,外面的世界可快活呢!”
旁边一名士子高高昂着头,不屑的讥讽道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你这穷酸样,你是举人还是秀才,恐怕还是个老童生吧!哈哈哈···”
刚刚聚做一团的那些人都不禁涨红了脸,却不敢回一句话。士子傲气重,他们也不例外。在外头,别人一听是读书人便尊为上宾,但是在这里,权贵云集,谁的肚子里没有三两墨水,就连举人老爷都得低着头走,何况是他们这些没有考取功名的人呢?一两句话间便散得七零八落,只剩两个不死心的在观望。
“白兄你何必跟这些蝼蚁相争呢!此等人不过是我们的映衬罢了。”
那个开口怒怼寒门学子的便是白净风,他可是藏着一肚子气没处放,现在见到稍不顺心的事情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狂暴至极。
“陈兄言之有理,白兄何必跟一群跳梁小丑一般见识。”
“是啊是啊·····与其生气,还不如好好想想什么能得到凤娘青睐···”
一桌的人纷纷假装安慰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比别人高出一等。
提到凤娘,白净风脸色不禁有些阴翳,任凭他家大业大权势重,也不敢对凤娘有任何的非分之举。因为不仅仅是他,许许多多的权贵都在盯着呢!一旦有人出手便是打破了平衡,出头之人又怎么能善了呢?所以他们都在等待机会,一是凤娘赎身脱离风月场所,二则是得到凤娘的青睐,从而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很显然,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像白净风这种权贵子弟,完全有能力保护的了一个女子,因而他们得到青睐的机会就更大些。这也是为何那些无才无德的人也舔着脸来参加的原因。
关于凤娘,待在书房的白竹也略有所闻。只听说此女年仅十六便颇有当年姬美人之风。天生丽质、冰肌玉骨、杏脸桃腮,一双明眸煞是惹人怜爱。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具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才,秀外慧中之气质。
“哎!苦命人罢了,天地苍苍,芸芸众生皆有定数”
他低头想继续看书,却兀的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哀叹一声,喃喃道
“算了,不看也罢,心乱了,乱了···”
不一会儿,开满芬芳梅花的庭院里,只见一个少年立剑于足前,冬风逗弄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两鬓的发际随着风向在空中翩翩,一股君子剑之风由相而生。
他的双手拔剑出鞘,寒光咋现,仿佛切开了冷风,冰冻了世界。他趁兴舞剑,片片剑光射向四处,惹得漫天飞花翩翩起舞,忽而飞起又纷纷坠落。片片落花像千片剑刃,凌厉而又萧萧。花中人儿屏气凝神,目光炯炯,似水般清明,又似水般刚毅。一剑接一剑,剑剑似流水···
一式式过后尘埃落定,花落风止,他又静静的伫立在遍地的残花上,那剑悄悄的挂回了他的腰际。气息收敛自如,招招行云流水,不是宗师却胜似宗师。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
随着个清脆的声音传出,一个娇柔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庭院中。来人便是白翁灵,而舞剑之人不出意料便是白竹了。
“多谢翁灵姑娘的夸奖,小子只不过是舞些花花招式,弄弄风花罢了,哪能与公孙氏相比呢?莫要取笑便好。”
白竹有些羞涩的挠挠后脑勺,谦虚的回应道。
“飞雪弟弟谦虚了,剑非虚物,出神入化均可见可感,非我哄你,剑韵是不会骗人的。”白翁灵莞尔道,她站在旁边可是看了许久,岁不懂剑术,但这样流畅自如,柔中带刚的剑法,行外人也看得出一二。
白翁灵叫一声飞雪弟弟倒也没错,她可是大了他三岁有余。一声飞雪弟弟也不知不觉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突然她仿佛记起了来这里的目的,脸色不禁红润起来,但是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今年的除夕灯会,不知你有没有准备好呢?这可是认识大家闺秀不可多得的机会啊!弟弟莫要藏拙,可要好好表现,说不得能采得佳人的青睐呢!”
话一出口,白竹便明白她今天来的目的了。佳人有意,何须再虑。身边有在意的人陪着,想必今年的除夕会遗味无穷吧。
“我想去逛逛呢!不知翁灵姐姐能否赏光,同行一程呢?”
原本是白翁灵想邀请他而不好意思说出口,现在由他一个男孩说出来就自然贴切了。白翁灵会意一笑,故意调侃道
“想和我一起也行,不过你得经过我的考验。”
“哦!不知姐姐想考我什么呢?还望姐姐手下留情才是。”
白翁灵默不作声,递过来一张纸,只见上面写道:
花开花谢花满天,万花似水东流去,何处留香?
这是两题其一,另一题是:
五更分两年年年称心
一题接词,一题接联,两题别出心裁,各有表意。白翁灵未等他开口,便说道
“除夕那天你再给我回答吧!”
她大概是不想让他尴尬,只是未等她说完,看完题目的他却胸有成竹的答道
“何须再等几天呢?”
不是白竹他狂妄自大,只是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并非难事。
“哦!那我可就洗耳恭听了。”
白翁灵略有惊讶,有所期待的说道。
“这第一句便是:花自有情水自流,零落成泥碾作尘,固有暗香。”
白翁灵暗作思索,便知此句虽言语无华,但情感贴切,发人深思,倒也不失为好句。从她不知不觉的抿嘴轻笑中,白竹知道这个答案算是过关了。便接着补充道
“这第二题,算是一道应景题,那我的下联便也应景些。五更分两年年年称心,一夜连两岁岁岁如意。如何?”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学识啊!算了,就陪你走一遭倒也不算丢人。”
白翁灵说这话算是认可了他,但是就算白竹没有想到好句,她也不会真的就拒绝他。
“姐姐谬赞,学识不多,但是写写词句,对对联子倒是挺有心得。不过写起诗词便上不得台面了,莫要折煞小子。”
一听白翁灵的称赞,他有些惊慌失措,血液的流动似乎也比平时快了好几倍。其实这便是羞涩的表现。若不是她自动相邀,两人哪能有机会一起参加灯会呢?幸好,羞涩的他遇见了主动的她,爱情才不会擦肩而过。
“你这榆木书生,你学识不精我便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学习了,我走罢,莫要忘灯会。”
白翁灵哼哼的说道,临走前怕他忘了,叮嘱了一番便气冲冲的走了。白竹凌乱了,这算什么回事,我怎么就榆木书生了呢?女人啊!莫要猜,猜到天荒地老到头来还是个谜。
白竹又继续练起了剑,落花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随剑而动,还未走出门的白翁灵轻轻回头一瞥,努努嘴,戳戳发际,看似不满的抱怨道:真是榆木脑袋,不解风情。请都不请人家进去,就这么让人家站着,活该你烦恼。
沉醉在剑中的白竹哪管这些,对于他来说,能和她讲讲话就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坐在一起喝茶吃着点心,那美好的场景他可是想都不敢想。
白翁灵前脚刚走,后面接着白净风就来了。见他一脸欣喜,笑嘻嘻的样子白竹便知不会有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他一开口便知意料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