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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昨夜风云涌动,寒风四起,今早旭日一样升的绚烂。但是起水早已冰封十尺,一时之曝不及化解这千里冰封。
对于起水城来说,今天的第一大事就是处死叛国贼白龙。刽子手早早就磨刀霍霍,垂刀而立。锃亮的钢刀映得明媚的阳光反射在一旁衣衫褴褛,体无完肤的罪犯身上,把那些吓人的伤口照得明晃晃的,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背叛的惨痛代价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白龙披头散发,头埋在胸前,似乎已经死了。
此时还是晨间巳时三刻,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坐在高台上的起水城城主望了望日晷,又看了看太阳,站起来,高声喝道
“犯人白龙勾结外域叛贼,欲起事反国,触犯天子威严,处以极刑以示惩戒。但陛下仁德无量,不愿子民死去无魂,故特许不在午时处斩。希望罪犯感恩戴德,来世尽人臣之则。时辰已到,斩。”
随着一个斩字落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刹那间,鲜血染红了刑场。那把不知道收割了都少人性命的大刀若无其事的,冰冷冷的矗立一旁,刽子手也云波不惊的跨步而立。白迪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案板,汗水如同地上的鲜血般涌流。他绝力掩抑这内心的悲苦,好友就在你的眼前被处死,谁能做到无动于衷呢?只是这件事水太深,雾太浓,结局该往何处却早已成定局。
“白兄,你的妻子,我定不会让他们受苦,你,你就安心去吧!”白迪沉声低语道。
处决结束后,白迪令人悄悄把白龙的尸首下葬,算是弥补内心的愧疚。刑场的鲜血还未干,天便飘起了洋洋洒洒的细雨,细细密密的雨水把遍地鲜血稀释得越见模糊。
而阴暗潮湿的监狱中,白母手捂着兄口,焦虑难平的来回走动,脸上担心的表情遗露无遗。今早起来,她的胸口只是沉闷闷的,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白龙到底怎么样了?他还好吗?有没有对他上刑?一连串的问题闪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白竹看着白母焦虑,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一方面他担心父亲的情况,另一方面又担心母亲的健康。白母天天如此忧愁,身体又怎么吃得消呢?父亲生死未知,母亲再倒下的话,这个家就要散了。
约莫快到正午的时候,狱卒端来了饭菜。虽然他们是阶下囚,但是却没有受到虐待,反而饭菜还很不错,而且一天三餐都按时送来。狱卒也是以礼相待,又是还回和白母谈天说地,与其他的犯人的待遇完全是天差地别。
狱卒放下饭菜后,一声不吭就走了,仿佛回避什么一样。突然,白竹的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莫非父亲发生了什么了?要不然这狱卒不会一反常态,急急忙忙就走掉。但是一想到母亲那憔悴的面容,他又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多想了而已。然而事实却果真如此,白父已经与他们阴阳相隔,今生得缘分就到此结束了。
“娘,来吃点东西吧!您要是倒下了,任何出去见父亲呢?”
“牛仔,你说得对,娘吃,吃的好好的出去见你的死鬼父亲。”白母看着白竹倔强的说着,但是她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哭得像一个小孩,全不顾形象的放肆大哭。白竹靠在母亲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咽着米饭。母亲这么聪明,有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三四天后,监狱的门被打开了,一道刺眼的亮光射了进来。一个身着雪雁官袍的男人走了进来。白母拉着白竹赶紧下跪,哪知还没有跪下,那官人反倒先跪下了,抽了自己一巴掌,内疚的说道
“都怪我没能救出白大哥,我还亲手……亲手……都怪我,淡出要不是我把白大哥叫来,他也不会卷进这件事里。嫂子,你要什么怪我我都毫无怨言。呜呜…………”白迪炮弹般的自责之语让白母彻底相信了自己的预测。这个人不是别人,真是白龙的结拜兄弟。白龙曾经救过他一家子的性命,而白迪也一直铭记于心。
白母郁结之下便晕了过去,来人,去叫大夫,去,快去……
冬季真正的来临了,到处都是厚厚的冰层,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街上那些乞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街上寥寥落落的散步这几个人影,都是匆匆而来,急急忙忙而去。而白竹却缓慢的在雪地里踱步。白母过世已经有半个月了因为父亲的死而郁结而终。自从父亲死后,母亲的身体变一天不如一天,每天望着夕阳呆呆的站在花园里,。嘴巴里念叨最多的就是:如果娘哪天去见了的父亲了,你可得好好活着,好好的活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完了夕阳,母亲就像这夕阳般渐渐暗淡,直至消失。母亲走的那天,白竹亲自为母亲些了一副挽联:生前念记三冬暖,死后应觉六月寒。但是他不能向他人吐露,因为他的母亲是以罪犯的名义死去,一个罪犯只能死后化为一抔黄土,何德何能让人惦记呢?
白迪对外宣称白母与白龙之子一起处死,所以当初朝廷的人看到白母的尸体后就不在追究了。白竹也因此躲过一劫。白母由生到死都在保护着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就像个愚蠢的木偶人,任人摆布。到现在,他还未曾见过父母亲的尸体,更没有为他们上过一炷香。自己更本不配为人子!
白竹就在街上踱步,看着行人匆匆,思考别人的生活,思考别人的心里,预测别人下一个行为。走累了,就在附近的茶坊坐下,喝一杯暖暖的热茶,吃点点心。看着忙碌的小二和老板也别有一番滋味。戌时过半,也就是晚间八点左右,白竹回到了白迪的府上。这些天白竹一直住在白府。原来的家已经被官府封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暴露,所以白竹就换名为白雪飞,以白迪义子的名义居住在白府。
“少爷,老爷叫你回来之后去书房见他一趟。”
“我知道了,等会就去。”
“那我服侍少爷您更衣吧!”一旁的老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不用了,你去打盆热水来吧!”
拭擦被雪冻僵的脸后,白竹坐了一会儿,才去书房见白迪。
“噢!飞儿来了,先坐下来,我有事对你说!”
两旁侍奉的下人听到后,自觉的退了下去。白迪在白竹的身边坐下,低语道
“明年开春便是春闱,新一年的科举考试就算开始了。我想让你和你的大哥白净风一起参加科举。你若考的一寸功名,也不枉你父亲生前对你的期待啊!”
白竹其实早就知道白迪像说什么,他的确不想参加科举。他不想参与那个混乱的政坛,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但是没有权利,永远都只是蝼蚁,命运永远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思索下来,他还是决定参加,不为何,只为弄清父亲死亡的真相。
也许,白竹的出路就只能是科举一条,但是命运这东西本就变幻难测,未来的路到底通向何方,谁都不能看清。但是,作为行路人,最后的选择还是在我们的手中。坦途与荆棘,最终的决定还是看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