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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崩乱世风云起
沙州归义军府
“节帅,吐蕃内乱,回纥颠覆,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节度副使张议潭急火火的说道。“就这几万儿郎,只怕是经不起折腾啊。”长史张淮深。
“生而必死,大丈夫怎能苟活于世?昔日我等追随节帅起兵,不就是想把这残躯献给大唐吗?”“死也要死得其所,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行军司马冷厌秋驳斥道。
“何为死得其所?何为刀刃?诸君可曾知道,安西之地,仍有唐军?安西之城,唐旗未倒?!”
“甚?”张议潮终于动容了,“贞元年间安西不就陷落了吗?”
“弟也曾这样认为。但今晨巡游北境之时,遇到了两个安西兵。”
“速速带来见某”,张议潮明显的激动了,“不,带某去见他们。”
安西仍有唐旗?张议潮有些难以置信。天宝之乱,安西兵、河西兵尽数内调平乱,这才给了吐蕃以可乘之机。中土大唐最后一次得知安西的消息,已经是贞元年间的事了。那个时候,还是德宗皇帝呢。那个时候,距今已经足足一个甲子了。如果安西仍有唐兵,兵源何来,主将是谁,粮草何来。虽说河西之地一直被吐蕃侵占,可近几十年唐王朝和回纥关系一直不错,借道回纥,也是可以派回使者的,又如何断了消息呢?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冲击着张议潮的大脑,怀着紧张、激动又忐忑的复杂心情,终于走到了安置安西兵的地方。
“将军,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王爷啊?”一进营帐,只见两个衣衫破旧的老兵,看那年岁,少说也有甲子之数了。
“莫急,这是我家节帅,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有什么事向他说明就好。”
“安西,现在是什么境况?”
“禀节帅,安西在我等来之前仅剩两城之地、不足万之兵。郭东将军护王爷灵位驻疏勒城,李元忠将军之后李劲松驻碎叶城。数十年来,五日一小战,一旬一大战,如果不是郭郡王与西域诸族交好,素得他们相助,怕是早就全军覆没了。”
“郭东将军可是武威郡王之后?”
“回节帅,正是。贞元五十一年,郡王在虏山一带陷入吐蕃大军围困,重伤不醒,亲军慌不择路,突围进天山深处,遇一山寨奇女子,郡王这才得救。后该女子仰慕郡王英雄气概,以身相许,郡王便在安西成家,五十三年,生下少将军。”
“后来北庭陷落回鹘之手,安西兵愈战愈少。这几十年的兵力补充,除了吸纳安西本地诸族,多为安西兵与西域女结合之后。”
……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冲击着张议潮。万里孤城,唐旗未倒。昔日盛唐,是不是,还能回来。“议潭,行文长安,请旨西征。”
长安大明宫宣政殿
群臣噤声,诺大的朝堂,落针可闻。可怕的沉静,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这注定是一次不寻常的朝会。
新皇登基,皇帝之位是自己的,可是皇权却不是。李漼内心真可以说是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帮太监的话。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就压制不住对这皇位的欲望。如今皇位在手又如何?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傀儡,一个被太监操纵的傀儡!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皇,那个太监眼里傻傻的皇叔,登基后却是雷厉风行,把皇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或许父皇是记得太监们的拥立之恩吧,也或许,太监们势力真的那么大,大到,即便拥有皇权的父皇也要忌惮。那年的甘露之变,父皇是经历的,自己也是多多少少知道的。
“陛下,臣有本要奏。”通议大夫蒋毅率先站了出来。
终于有人打破这该死的沉静了。这样才像是朝会嘛,在这傻坐着干嘛,哦不,你们是傻站着。李漼心里暗暗想着。旁边那太监却是先说话了,“准奏!”
走神的新皇一惊。“谁他妈的发明了太监这个职业,这臭鸭子尖嗓子吓死宝宝了。就算是用太监也不用放在皇帝身边吧?太监?为什么宫里必须用太监呢?那么多妃子,宫女更多,难不成让皇帝自己全来了啊?那自己不得****啊?……”
“皇上!”旁边那太监捅了下李漼。“嗯?”李漼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呃呃,那个爱卿,再说一次好吗?朕没听清。”
“臣请陛下下旨,择地营造皇陵。”
啥?你是不是想要搞事情?今天不是很严肃吗?你是谁派来逗逼的?李漼心中又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爱卿,朕才刚刚登基哎?更何况朕不过刚刚弱冠之岁啊?”我相信,我会是个好皇帝的,至少,我对这些臣子,永远都是这么和颜悦色。
“陛下,依例,新皇登基次年便应营造皇陵,今已是咸通二年,是时候了。”
“依你所奏行了吧。”李漼现在心中那一万匹草泥马跑来跑去彻底不走了。
“臣遵旨。”
“陛下,臣有本要奏。”兵部侍郎陈伯光狠了狠心站了出来。
“准奏。”又是那臭鸭子尖嗓子。李漼现在只想捂上耳朵,他真怕自己耳膜被他刺穿了。
“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请令西征,托臣上奏。”
“甚?”李漼暗自一惊。张议潮自己是听说过的,凭一己之力克复河西,是个真正的猛士。可是......转眼看向了旁边的太监。这太监微微转身看向身后,然后对着李漼微微点头。李漼这才说道,“准。”
“陛下,裘甫逆贼已经北上淮扬,再不派兵剿杀,京师粮道不保啊。”老相令狐绹颤颤巍巍的说道。
派兵派兵,那也得有兵可派啊。李漼心里暗自腹诽,却是又一次看向了那个太监。这一次,却是摇头。李漼心中纳闷,却也是无可奈何。“不知爱卿有何良策?”
“淮南节度使高骈有护土安民之责,徐泗、泰宁两镇可联兵阻其北上,使镇海军端其老巢,宣武军南下淮扬,聚歼贼兵于此。”老相缓缓道来。
“相公也是知道的,这几镇之兵,不闹事已经是大幸了,又如何中的这驱虎吞狼之计呢。”兵部侍郎郎云间面带苦笑。
“烦请诸位相公政事堂议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