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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极品毒妃:腹黑王爷宠上瘾 / 第164章 深宫重逢

第164章 深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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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梁皇宫的金色琉璃瓦上,原本巍峨的紫宸殿内传出一声低沉的钟声。伴随着这声钟鸣,紧接着便是一片悲恸的哭声。
  
      今日,是太后的头七之日,也是民间传闻的还魂之日。
  
      传说,去往阴间的魂灵会在今日重返到往日常常居住的地方,再最后看一眼曾经眷恋的人和事。过了今夜,魂魄便会去往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与前尘往事一刀两断,再次轮回投胎。
  
      所以,今日注定是个特别的日子。就连司徒凛都没去上朝,从早起,就守在了紫宸殿中,一直要守到明日清晨方才结束。
  
      今日不光是司徒凛到了,就连那些后妃亲眷,但凡是与皇族沾亲带故的人都来了。
  
      大家一起守在太后灵前,乌泱泱的跪了整整一个大殿。
  
      自然,贤王妃与静娴身为司徒烨的妃子,也是入了皇家玉碟的人,所以这次为太后守灵,她们也一同被召入宫中。
  
      贤王妃与静娴此次分成了两架马车,一前一后入的宫门。贤王妃在前,静娴在后,待入了宫门之后,静娴故意走得慢了几步,不一会儿便被贤王妃远远的落在了后头。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你可不要忘了你当初对我的承诺。”静娴忽然在一处假山的后面停了下来,随后转过头来,对她身旁的婢女说起了话来。
  
      那婢女自进宫之后,便一直低着头,直到现在,才把头抬了起来。随着那名婢女的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渐渐展露出来,原来那名婢女,正是银笙。
  
      银笙抬头望了眼周围的环境,然后笑了笑,“答应你的事,我自然记得。”
  
      静娴看着银笙的脸,有些将信将疑,只是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选,只能选择相信银笙,“好,那你办完了事,就还等在这里,届时我再带你一同出宫。”
  
      静娴与银笙说了这些话,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为了防止去晚了会被人怀疑,她连忙又匆匆朝紫宸殿的方向追了上去。
  
      却说银笙今日为何会与静娴一同出现在这里,这件事还要从前天白天说起。
  
      三天前的夜里,因为幽月那伙人的恐吓,使得左袁杰大惊一场。幸好当时监牢的守卫来得及时,否则,只怕他已是命丧狱中。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左袁杰根本等不到再有官员来审理他,自己就先一步在狱中提出有事相告,并且在审案的官员面前毫不犹豫的推翻了自己先前的供述。
  
      左袁杰由于误会皇后要派人来杀他灭口,这次,他索性一下子把皇后也给供了出来,并且承认自己是受皇后指使,这才诬告的司徒烨。
  
      审案的官员一听左袁杰这番供述,当时便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原本左袁杰这事就已经牵扯进一个贤王来了,现在又把当朝的皇后也给扯了进来,那官员哪敢做什么决断?连忙就把左袁杰的口供,亲自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左袁杰先是咬出来了一个司徒烨,现在又改口说是皇后指使,如此反复的供述,皇帝也不知道这前后两份截然不同的证词,自己到底该相信哪一份好。于是,一时之间,左袁杰的这个案子便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迟迟没有突破口。
  
      而正当静娴因为左袁杰的临时改口,又对司徒烨的事产生了信心的时候,银笙派人传来了书信。信中言明,只要静娴愿意帮自己混入皇宫之中,自己便有办法把司徒烨重新从天牢之中给救出来。
  
      静娴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银笙的出现无疑成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静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欣然接受了银笙所提出来的条件。
  
      于是,便有了太后头七之日,静娴带着银笙混进了皇宫之中的一幕。
  
      却说静娴将银笙带进了皇宫之后,自己便赶忙追了贤王妃而去。好在刚刚也没耽误多少时间,所以,等静娴赶到紫宸殿的时候,贤王妃也才刚到。二人到达时间差不多,再加上这会儿早到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找了个位置跪下了,便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细微的破绽。
  
      “妹妹,你刚刚去哪儿了?”贤王妃看见静娴来到自己的身边跪了下来,于是小声的问了一句。
  
      静娴被贤王妃这么一问,心中便是一紧,连忙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答道:“今日晨起匆忙,穿戴的有些着急了。这不是怕待会儿进了紫宸殿里失了仪态,所以在进来之前又叫身边的丫头仔细检查了一下,所以便延误了一些工夫。”
  
      贤王妃听见静娴这般回答,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淡淡道:“如此,倒是我这做姐姐的多心了,还以为你今日又提前准备了什么其他的心思呢!”
  
      静娴听贤王妃这么说,吓得一颗心更是砰砰直跳。好在这个时候,皇后进来了。于是,她干脆借此机会同众人一样,俯身向皇后行了一礼,随后便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纸钱,然后一张张的放在面前的火盆里烧了起来,没有再与贤王妃搭话。
  
      皇后的到来,打断了贤王妃对于静娴的审视。待行完礼后,贤王妃又扭过头来看了静娴几眼,只是,现在众人都在殿中或烧纸,或默哀,她也不好一直拉着静娴说话。于是,便暂停了与静娴的对话,也抓起一旁的纸钱,对着面前的铜盆烧了起来。
  
      众人这一守灵就守了整整一天,期间因为服孝,大家都不得进食。
  
      如此一来,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主子们哪里受得了,到了傍晚时分,便接二连三的以更衣梳洗为由,去偏殿偷偷的食用些糕点来充饥。
  
      这种事,有一个人开了头,彼此便都心照不宣了起来,于是,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大殿里,顿时便冷清了不少。
  
      这个本是正常的,就连皇后也劝走了司徒凛,二人一起去了西暖阁。这样,整个大殿里便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惠月身边的绮玉见嫔妃、皇子们都走了,也在一旁道:“娘娘,要不奴婢也扶您出去透透气,用些点心?”
  
      惠月身子娇弱,这会儿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她才刚起身,便注意到了太后灵堂的一角还跪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现在整个大殿上几乎已经没人了,这个身影一下子便引起了惠月的注意。于是,惠月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仔细一瞧,才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的幼子,司徒逸。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跟大家一起去休息一会儿吗?待会儿,还有长长的一夜要守,你还那么小,身子哪里吃得消?”惠月见司徒逸一人跪在这儿着实可怜,于是,便好心出言提醒。
  
      司徒逸本是一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儿,这会儿听见了惠月的声音,也连忙回头望了过去。
  
      “原来是娴嫔娘娘”,司徒逸见是惠月,连忙起身行了个礼,随后又跪了回去,“多谢娴嫔娘娘的关心,我没事,可以吃得消的。倒是娴嫔娘娘,刚刚生下小公主,正是虚弱的时候,还是快去歇息一下吧。”
  
      司徒逸的年纪虽小,礼仪倒是很足,同时还记得惠月刚刚生完孩子,可见是个心细的。
  
      如此,惠月倒是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
  
      惠月见司徒逸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劝阻,轻叹了口气,便带着绮玉出去了。
  
      “皇上有那么多的孩子,但本宫瞧着反倒只有这幼子是个不错的。可惜啊,偏偏他摊上了一个没用的母妃,反倒是白白被连累了。”惠月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在绮玉面前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绮玉点头附和道:“七殿下是个重情义的人,即便太后生前都没有召见过他,但现在太后死了,反倒只有他一人一直真心实意的守在太后的灵前。”
  
      “重情重义有什么用?这帝王家又何曾需要这些东西?”惠月有感而发,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好大的胆子,娴嫔娘娘说这话,就不怕被株连九族么?”正在这个时候,角落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惠月听到这句话,顿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是谁?谁在那里?!”绮玉连忙厉声喝道。
  
      只可惜,来人却并不急着现身,惠月甚至听见角落里传来了几声轻笑。
  
      惠月敛了敛神色,一边朝角落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口中却是淡淡道:“明人不做暗事,阁下既然已经听到了本宫说的话,现在不妨现身一见。”说罢,眼疾手快,猛地就朝角落里伸手抓了过去。
  
      “姐姐这般用力,是想将我杀人灭口吗?”角落里的人此刻正被惠月抓着左手的胳膊,却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是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是你?!”惠月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庞,惊讶得久久都合不拢嘴。
  
      银笙难得见到惠月这般失态的模样,也不打扰她,任由她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看。
  
      “笙儿,真的是你吗?你知道皇上和父亲找了你有多久吗?我们都还以为……”惠月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以为什么?以为我已经死了吗?”银笙笑着将惠月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搜遍整个京城都没能找到你?这些年你又去了哪里?”惠月本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如今看见失散多年的好姐妹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又焉有不激动之理?
  
      “这些事太过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银笙十分理解惠月现在的心情,但是她此趟来皇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姐姐我问你,你觉得司徒逸这个人怎么样?”银笙反握住惠月的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啊?”惠月被银笙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何意?”
  
      银笙见惠月一脸疑惑的样子,突然将她拉到角落里,然后轻声道:“我是说,你认为如果司徒逸将来能当上皇帝,会是个好皇帝吗?”
  
      “你疯了吗?!”惠月听见银笙一来就莫名其妙的和她说这种话,险些惊叫了起来。
  
      “嘘”,银笙连忙朝着惠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道:“我一早便已混入皇宫,都在紫宸殿附近观察一天了。我冷眼瞧着皇室众人的举止,觉得照目前来看,也就算司徒逸还有点争气了。”
  
      “再好有什么用?他一无背景,二无势力,再加上年龄尚幼,夺嫡的事根本轮不上他。再说了,如今大局已定,即便是强悍如司徒烨尚还不是皇后的对手,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用?”惠月连连摇头,一心想打消银笙心中的疯狂想法。
  
      然而,银笙在听完这些之后,却完全没有在意,反而道:“背景、势力,这些都不是问题。没有一个好的生母,难道就不准再投靠一个背景强悍的养母了吗?至于势力,那还不是夺过来的。他司徒楠、司徒烨能有本事夺来,司徒逸又为什么不可以?最后的一条,年龄问题,那就更不是事了。司徒逸年龄虽幼,但心智成熟。比起那些懦弱无能的皇子,或是司徒楠那种嚣张跋扈的太子,我认为司徒逸倒是只有得比他们强。”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惠月听银笙分析了这多么,且都头头是道的,显然是早已经把司徒凛底下的几个儿子给打听了个清楚,如此行径,显然是有备而来。
  
      银笙知道惠月是个聪明人,而且也不打算瞒着她,本来,她这次来宫里,就是为了得到惠月的帮助。于是,便坦然道:“不错,正如姐姐所想,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惠月还不待银笙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关系重大,你知道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但唯独这一件,我不可能,也不敢。这件事若是失败了,那整个国公府都完了!”
  
      “我知道。”银笙的眼神一黯,心中也很清楚,她今日所求之事,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姐姐放心,我正是因为知道我回京之后所谋之事的严重性,所以才一直不敢用真实身份与大家相认。为的,就是怕连累了你们。”银笙后退一步道:“今日,我也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你的意思。你若是愿意帮我在宫中周旋一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不愿意,我也能理解。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你回去之后再考虑考虑吧。”说完,便要离开。
  
      “笙儿”,惠月忍不住又叫住了她,“那,我们今后还能再联系吗?”
  
      银笙回过头来,笑望着她道:“这是自然,我会飞鸽传书与你联系的。你若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也可以将信绑在信鸽的腿上,它自然会把你的信带回来给我。”
  
      惠月听见银笙如此说,心中方才稍稍有些安慰,于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绮玉见她二人聊了许久,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娘娘,我们出来得太久了,该回殿里去了,否则大家就要起疑了。”
  
      银笙听见绮玉如此说,也连忙催促道:“是啊,姐姐你快先回去吧。”
  
      “那你呢?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惠月看到银笙就这么满皇宫的乱晃,心中不由得替她担心。
  
      “放心吧,我接下来可还有一件大事要做。”银笙笑着对惠月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惠月虽不知银笙还有什么事要做,但就像绮玉说的,自己已经出来太久了,现在不得不回去。于是,又依依不舍的看了银笙一眼,然后无奈的走了。
  
      自从银笙与惠月说了这些话,再加上惠月与银笙临别前,听到银笙说还有什么大事要做,于是心中很是忐忑。
  
      惠月心里有了事,自然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觉得十分漫长。
  
      好不容易熬完了前半夜,惠月也一直没有听说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上半夜还好,毕竟大家都还有些精神。可是一到了子时,这接下来的后半夜可就异常难熬了。
  
      不少人经过了这么一天的折腾,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巴不得能有个床,然后舒舒服服的躺下去,再好好的睡上一天,方能消除这整整一天的疲倦。
  
      事实上,却是不行,于是,不少人便一边跪在灵前,一边直打呵欠。
  
      庆安也是这多数人中的一个。
  
      虽然太后的死令庆安难过了许久,不过,在经历完这几天没完没了的仪式之后,庆安的心中,对太后那最后一丝的怀念,也被这些身体上的折磨,给消耗殆尽了。
  
      这会儿,庆安闻了一整天的香烛味道,感觉整个脑袋都快炸开了,再加上跪了许久,现在整个腿也开始酸麻了起来。
  
      于是,庆安忍不住朝四周望了一眼,见大家一个个的或是发呆,或是直打瞌睡,反正都是机械的跪在殿上,便悄悄站了起来,偷偷的朝殿外挪了过去。
  
      “哎哟,可算是能歇一歇了。”庆安一来到偏殿,便忍不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身子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庆安这会儿甚至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庆安忍不住叹了口气,准备坐在偏殿的椅子上歇一歇。
  
      庆安这么想了,便也这么做了。当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动不动的坐着,也可以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
  
      庆安心里一美,顺手便取来桌上放着的茶杯,给自己往里面斟上了一杯茶水,然后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也不知是庆安白日里太累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庆安才刚喝完这杯水不久,脑袋便开始觉得迷迷糊糊了起来,紧接着不过一会儿,便倒头睡着了。
  
      紫宸殿的偏殿之中静悄悄的,由于大家都在太后灵前守着,所以,这会儿的偏殿冷清的只有庆安一个人在。
  
      庆安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只觉得朦胧之中,自己的后背传来了一阵阵的凉风,嗖嗖的,冷得仿佛冻入了人的骨髓之中。
  
      “嘶”,庆安冷得打了个哆嗦,一下子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望了眼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偏殿里的蜡烛竟然全部都熄灭了,整个偏殿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有人吗?”庆安这会儿才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了,并且心里越是害怕,越是能听到殿中似乎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若有若无的,但庆安此刻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她靠近。
  
      “庆安——”
  
      正在这个时候,庆安忽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叹息声太冷,太模糊,让人根本辨别不出这说话的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然而,即便是如此,庆安还是立马吓得叫了起来,“来人啊,救命!”
  
      庆安到了这般紧急关头,才想起来了今夜是太后的头七,据说那些死去的人,都会在头七那夜回魂过来,去看望那些他们生前最是放心不下的人。
  
      “皇奶奶,是您吗?”庆安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于是四下环顾,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想到庆安才刚问完,下一刻,一道雪白的身影就立在了她的面前。
  
      “啊!”庆安吓得惨叫了一声。
  
      “庆安——”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庆安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哆哆嗦嗦的顺着面前的身影,抬头望了上去。
  
      “哇!”谁知,庆安才抬头一看,吓得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
  
      因为面前的身影并不是太后,而是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淋漓的鲜血顺着匕首露在外面的手柄,正一滴一滴的朝外淌着血。
  
      “你是谁?!”庆安吓得大声叫了起来,“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害你,你不要找到我这里来!”
  
      那女子听见庆安这么说,却桀桀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令庆安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是谁?我是荣银笙啊!是你,当初将去往大理寺的囚车半路拦了下来,你说,我不找你报仇,我又该去找谁?”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又朝庆安的方向前进了几步。
  
      “不,你不要过来!”庆安听见那女子自称是银笙,吓得更厉害了,连忙朝后退去。
  
      只是,这女子根本不管庆安说了什么,继续朝前逼近,一边走,一边道:“我本没有机会来找你索命,如今,你自己陷害皇子,又往自己的身上增加罪孽,简直是自掘坟墓!既是如此,今日我便成全了你。”说完,那女子的整张脸突然都流出了鲜血,面目狰狞的朝庆安扑了过来。
  
      庆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死死的掐住了,并且越掐越紧,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庆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尖叫了起来,“不,不是我,这都跟我没关系。当日拦下囚车的人是我,但是往你胸口上刺那一刀的可是你的妹妹荣静娴啊!还有司徒烨的事,那也是皇后一手策划的,我跟父亲不过是她拿来利用的一颗棋子,罪魁祸首是他们,不要来找我!”
  
      “庆安,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突然,一声冰冷的怒喝将庆安惊醒了过来。
  
      原来,刚刚那一切不过是庆安做的一场梦。只是,这真的是一场梦吗?
  
      庆安明明感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传来那阵冰冷的触感。直到现在,庆安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被掐过的那阵生疼。
  
      皇上与皇后是在听到偏殿里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才与众人一起赶到的,所以他们只听到了庆安说的最后那句话。
  
      现在,皇上对于庆安的那句话产生了严重的质疑,“什么叫做司徒烨的事是皇后一手策划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安心中一惊,猛地朝皇后望了过去,但紧接着皇后便怒斥道:“庆安郡主,本宫知道你对于本宫上次没有帮你和幽王撮合在一起的这件事还心存怨恨,但是你也不可以借此事公报私仇,出言诬蔑本宫!”
  
      庆安一听皇后这意思,便是要将自己推出去当替罪羔羊了,于是连忙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皇上,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皇后的阴谋,她之所以突然提出来要帮我与幽王赐婚,就是为了拉拢我,好让我说服我的父亲,告那烨表哥私造兵器之罪。庆安现在所言句句属实,再不敢有半点欺瞒陛下呀!”
  
      皇后一听庆安今天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招了,十分惊讶,然而惊讶归惊讶,更严重的事是现在要怎么才能堵住庆安的那张嘴!
  
      庆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总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似乎只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心里才能好受一些似的。
  
      皇后与庆安自然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庆安自进入偏殿之后喝下去的那杯水有问题。
  
      那杯水,是银笙事先放了点药进去的,喝了那杯水的人,先是会头脑迷糊不清,整个人如坠身梦魇之中,紧接着便会伴随口不择言,心跳加速等等症状。
  
      这些人会比平时大胆许多,将一些不敢说,不敢做的事,全部接着这个药性散发出来。
  
      果然,紧接着庆安便在人群之中搜索了起来。
  
      当她的目光看到了司徒辰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辰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一直躲着我呢?这次你终于逃不了了吧!”庆安说完,一下子朝司徒辰的方向扑了过去。
  
      司徒辰条件反射性的便是一个利落的侧身,庆安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身边有个机灵的宫女,一下子把她给接住了。
  
      庆安一扑不成,正打算再站起来,却发现司徒辰已然不见了踪影。
  
      “辰哥哥,辰哥哥,你在哪里啊?”庆安一下子见不到司徒辰,突然朝地上一坐,哇哇大哭了起来。
  
      庆安今日的行为甚是反常,就像一个醉汉撒酒疯一般。
  
      司徒凛本还打算严查此事,但见着庆安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一时间也觉得问不出什么话来,于是不由得不耐烦地道:“还不快把郡主扶回寝宫里去,找个太医过来看看,看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一甩袖子便走了。
  
      皇后心中也惊疑不定,却不敢在这里露出分毫,于是也紧随司徒凛而去了。
  
      却说司徒辰,之所以突然消失,乃是因为他突然看见庆安所在的偏殿的一角有道人影一晃而过。于是,他便趁此机会追了出去。
  
      只可惜,他似乎晚了一步,追出紫宸殿外,却依旧不见有半个人影。
  
      正当司徒辰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从某处角落传了出来。
  
      “何人胆敢在深宫内苑里装神弄鬼,还不赶快出来!”司徒辰又转回身来,朝着铃声响起的地方一步步走了过去。
  
      “哎”,银笙长叹一口气,无奈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忘了摘掉你送的玉铃,结果倒是它给你通风报信了。”银笙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的望进司徒辰的双眸之中。
  
      银笙曾在脑海中想到过无数次与司徒辰重逢的样子,现在,这一刻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银笙一瞬不瞬的望着司徒辰,只因她不想漏掉司徒辰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那双深邃而又黝黑的眸子,曾无数次的出现在银笙的梦里。现在,银笙又一次亲眼见着这双眸子因为她而闪现出不同的模样。
  
      司徒辰的瞳孔先是蓦地锁紧,显然是十分震惊。紧接着,又是长久的一阵紧盯,甚至连眨眼都舍不得。当他终于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银笙的时候,他眼神猛地一阵动摇,仿佛一座冰山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便是深埋于心底的那股柔情。
  
      “笙,笙儿,真的是你吗?”司徒辰开口的声音极小,似乎怕惊醒了自己的美梦。他缓缓地朝银笙走了过来,直到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才猛然伸出双手,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深夜的皇宫,一片寂静,相拥着的二人甚至能清楚的听见对方心跳的声音。
  
      这不是梦!
  
      当司徒辰清楚的感受到怀中真实的触感,以及银笙那阵阵心跳的声音,他的整个心脏都似乎炸了开来。
  
      司徒辰曾在心中设想过无数次与银笙重逢的场景,他以为自己会激动得紧紧抱住银笙不松开;以为自己会放任感情肆意宣泄而出,从而热烈的拥吻着她;甚至是立马将她带走,带回自己的府里,便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然而,这些都不是。
  
      直到银笙这一刻真真实实的站在了他的眼前,他才发现,自己远没有之前所想像的这般勇敢。甚至他生怕自己一个不慎的动作,就会让银笙再一次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现在,他只希望这一刻的时间能停止,让他永永远远就这样抱着银笙就好。只要他们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所谓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不来见你。”银笙靠在司徒辰的肩上,幽幽道。
  
      “怎么,你很期待我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你吗?”下一刻,银笙便觉得整个身子都朝后倾倒了过去。再一看,眼前除了月光,还有司徒辰那双熠熠生光的眸子。
  
      银笙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忍不住暗暗绯腹:司徒辰就是司徒辰,这么多年不见,刚刚还以为他变了,现在看来,他还是那个性子。
  
      银笙吐槽的表情全部都写在了脸上,现在全部被司徒辰一一看在了眼里。
  
      司徒辰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笑容,现在他的心情大好,自然不介意先从银笙的身上讨些“利息”回来。
  
      “你,唔……”银笙显然看出了司徒辰的想法,正打算开口,不料某人先下手为强,直接俯下身子,将银笙接下来想说的话悉数封回了嘴里。
  
      这一吻,缠绵悱恻,即便是在深秋的夜里,也如一把烈火,又将银笙那颗冷却下来的心重新捂热了。
  
      良久,司徒辰才将银笙松开,“这不算惩罚,只是对你害我思念了许久讨的一点利息。”
  
      司徒辰说完,又忍不住亲了亲银笙的额头,然后重新将她抱在了怀里,“你可知道,在你不在的这几年里,我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尤其是在最开始的半年里,甚至是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浮现的是你的一颦一笑。我甚至天天都在后悔,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从滇南回来?若是我早一点回来了,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这么多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银笙任由司徒辰抱在怀中,听着他诉说这几年以来的事情,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念呢?只是,一想到一开始他们的错过,导致他伤心了许久,她就更不敢去见他了。因为银笙知道,随着自己牵扯的仇人越来越多,谁出现在她的身边,都会成为那些人攻击的目标。
  
      一如在此之前的国公府。
  
      她不希望司徒辰,成为下一个尉迟南,也不希望幽王府,成为下一个国公府。
  
      想到这些,银笙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题外话------
  
      圆了各位小可爱的梦,终于熬到了银笙与司徒辰的再度重逢!接下来男女主不会再分开啦,大家就安心等着夫妇二人整肃朝廷,扶植司徒逸登上皇位吧~cha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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