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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汉无名之将 / 第十二章 古庙奇遇

第十二章 古庙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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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人的荒野连续走了二十多天,张笑经历了毕生最痛苦的艰辛旅程。
  最初那几天全赖野果充肌,后来凭着还算不错的体能,又以山草药捣烂涂在伤口上,防止发炎和感染,箭伤渐愈,才打了些野兔生吃充饥,弄得蓬头垢面,衣不蔽体。
  他依着在这个时代学会的辨向之法,白昼看太阳,晚上观天星,朝着丰县的方向前进。这天来到一座大山前,看着高不可攀的陡峭崖壁,唯有绕过大山。岂知再走了十多天仍是在延绵不绝的山区内打转。到离开山区时,已是力竭筋疲,连剑都撑断了,正感旁惶无计,却在林外发现了一条官道,顿感喜出望外,循路而去,这时他连靴子都走破了。
  路上遇到了两起数十人组成的商旅,他们见到他的落魄模样,都匆匆而去,对他毫不理睬。张笑大叹从古到今势利眼都是从来没变过的,再走了三天,竟到了秦国的另一座城,旧时魏国故都‘安邑’。
  这时逢到晚上天气转冷,冻得他直打哆嗦,本想入城,却又怕有追捕自己的官府文书,若是让人给认出来,那就真是立时小命不保了。
  张笑只得在城外守着,等待机会。
  他打定主意,进城后不惜偷抢拐骗也要弄来衣服食物和马匹,问清楚到丰县的路途后,立即赶回去,家里的习姜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情况,不能让着命苦的女人再受罪了。
  那晚他全靠野果充饥,缩在道旁的密林里,忍了一晚磨蚀人意志的苦寒。
  天明时阳光照地,他终于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车轮声惊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一队卖艺的车队,大喜过望,觑准无人注意,躲到最后一辆拉着演出道具的车里,跟着这卖艺的车队进了城。
  这安邑城城门高松,城墙坚固无比,张笑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被秦军给攻破了,城内则是高堂邃宇、层台累榭,房舍都极具规模,人也兴旺。
  不知是否有男妓这职业,若有的话,或可凭他体能,博得娘儿欢心,赚个盘满,肥马鲜衣回丰县去。
  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好笑,跳下车来。
  街上的人见到他,都露出鄙夷的眼光
  张笑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差点要大哭。入城前,心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如何偷入城来,现在真的置身城内,反而不知干什么才好。
  他自惭形秽,转进了一条偏僻的横巷去,却给一群在院落内玩耍的孩子发现了,追在他身后似怪物般取笑他,顽皮的甚至拿起石子来投掷他。
  当他回头吓唬时,数十孩童分作鸟兽散,其中一个小女童走避不及,跌倒地上。
  张笑要扶起她时,小女孩慌得放声大哭起来。立时引出几个拿着刀枪棍棒的成年人,喊打喊杀地奔来。
  张笑既不想动粗,唯有拼命逃走,最后来到一座破落偏僻的土地庙处,颓然走了入去,躲到一角盘膝坐着。
  怎么办呢?若是不能弄到食物衣裳还有马匹,只怕自己还没出了这城,就得先饿死在城内了。
  忽然间,庙内多了个人。
  张笑骇然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个儒生打扮。
  那人身材中等,穿着打扮很有气度,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男子,一对眼却是闪闪有神,腰间还挂了一个这个时代,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会挂的玉佩。
  两人互相打量。
  那人悠然来到张笑前,蹲下来道:“这位兄台,你一个人在这破庙里作甚?”
  张笑不知对方有何居心,应道:“鄙人本是准备回丰县老家,迷失了路,才走到这里来,若大人肯告诉鄙人到丰县的路如何走,在下感激不尽。”这时他的声气说话,均已学得七、八成当时那种方言与谈话的方式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并不是什么大人,只不过见你体格魁梧,一表人才,虽落泊至此,两眼仍有不屈傲气,才出言相询。告诉我,你有什么才能?”
  张笑心中暗骂,可是为了探听往丰县的路途,忍气吞声道:“我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身蛮力,不怕做粗活和打架。”
  那人微笑道:“你懂使剑吗?”
  张笑当然点头。
  那人淡淡道:“随我来!”推开山神庙的后门,没于门后。
  张笑横竖没个落脚处,追了入去,里面别有洞天,是个荒芜了的后院,四周围着高墙,中间还有个干涸了的小池,另一端是间小石屋。
  那人拿着两把剑由屋内走出来,抛了一把给张笑。
  张笑不明就里,只是将剑剑接住,没曾想这剑竟是比一般的铁剑重上许多,只是不知道这剑是什么材质做的。
  那人看出他的讶异,道:“这可是天外飞石铸造的兵器,好!攻我两剑看看。”
  张笑拿剑舞了两下,摇头道:“不!我怕伤了你。”
  那人眼中射出赞赏之色,笑道:“我站着不动,若是你能让我移动半步,我立即给你准备马车和衣服盘缠,送你回丰县。”
  张笑闻言一愕,暗忖这人比他更要自负,哈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倏地标前,到了那人五步许处,使了个假身,先往左方一晃,才往右移,一剑横扫过去,以硬攻硬,要凭臂力震开对方手中武器。
  岂知那人一动不动,手腕一摇,手中之剑后发先至,斜劈在他剑上,接着剑尖斜指,似欲标刺张笑面门。
  张笑大吃一惊退了一步,对方剑术之妙,竟使自己有力难施,心中不忿,一声大喝,猛虎般扑去,一连七剑,狂风扫落叶般迎头照脸,忽上忽下,横扫直砍,往他攻去。
  那人嘴角含笑,凝立不动,可是无论他由那一角度劈去,总能恰到好处地把他的剑挡开,而接着的剑势又偏能将他迫退,不用和他硬拼斗力。虽只守不攻,却是无懈可击。
  “锵锵”之声不绝于耳。
  劈到第四十剑时,张笑终于力竭,退后喘气,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那人讶道:“原来你真不懂击剑之术,只是仗着力大身巧,不过普通剑士遇上了你,必感难以招架。”
  张笑颓然把剑掷回给他,认输道:“我自问及不上你了,唉!本还想拿点盘缠和衣裳食物好回老家,这下看来是没希望了,只是没想到原来真正的剑手如此厉害。在下佩服!”说完就准备离开之地,打算再像办法看能不能离开这安邑城。
  那人笑道:“看阁下的言行举止,贫而不贪,气度过人,便知是天生正义的非常人物,来!洗个澡,换过干净的衣服,由我煮菜做饭,大家好好谈一谈。”
  吃了两碗饭入肚后,张笑精神大振。
  那人看着刮去胡子,理好头发,换上干净衣服的张笑,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眼中不住闪过欣赏神色,油然道:“阁下果然是一表人才,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张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尊姓大名实不敢当,在下姓张单名一个笑字,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呢。”
  那人微微一笑,淡淡道:“在下亦和先生同姓,字子房,单名以个良字。”
  张笑顿时惊得跳了起来,盯着眼前之人久久不敢相信。
  这就是千古智圣张良?史书不是说他精通韬略吗?为何剑术也这般厉害?
  张良显是不知道张笑为何如此这般惊讶的看着自己,遂问道:“阁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张笑突然笑了起来,到现在为止张笑越来越相信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一定是有某一种特殊使命的,否则怎么会让他如此凑巧的接二连三的认识这些历史名人。
  当即说道:“先生是否相信命运?”
  张良皱眉道:“何为命运?”
  张笑暗忖,难道这时代还没有命运这个词?遂解释道:“就是说你要认识什么人,结识什么人与什么人是朋友,与什么人是仇人,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意思。”
  张良听了张笑的结识,‘哦’了一声,点头表示明白了。
  张笑继续说道:“先生乃大才,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还望日后在下能与先生一同驰骋天下呢。”
  张良暗忖,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在说些什么疯话呢,自己现在散尽家财,只为了一举击杀那害得自己国破家亡的始皇帝,此一去九死一生,命都要没了,哪还管什么前途不前途的。
  随即愕然道:“阁下说笑了。”
  张笑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相信我吧先生,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今天说的话的。”
  张良听得一头雾水,但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疯话,点头道:“若真有那一日,在下定与阁下促膝长谈一番,只是眼下张某要办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九死一生,极是凶险。”
  张笑奇道:“什么事情能有这么严重后果。”
  张良想了一会,道:“实不相瞒,我本韩国贵族后裔,祖上曾是韩国宰相,只是如今故国已经不再,我这无根之人犹如孤魂野鬼一般,所以今次我散尽家财,与仓海君相约共同刺秦,若大事成,纵然身死,亦不枉此生。”
  张笑沉声道:“这么秘密的事,你为何要告诉我呢?”
  张良叹了一口气道:“只因我数次刺探情报,得知那始皇帝每次出巡,皆是大军保护,防卫极是严密,自己深感势孤力弱,必须召集有志之士,才有望刺杀成功,像你这种人才品格,我怎肯轻轻放过。”
  张笑摇头道:“这个不行,我绝不会做这种没有希望的事情。唉!信我吧!始皇帝阳寿不多了,不需要你刺杀,到时候他一死,天下皆反。”
  张良听得浑身一震,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首次认识的人。
  张笑微微一笑道:“不若你和我去丰县,我介绍我大哥刘季与你认识,他可是不可多得能成大事之人,听我的包你不后悔。”
  张良微笑道:“哪有仅凭你一句话我放弃一切跟你走的道理,这样吧,我教你练剑,当有一天你能攻破我手上的剑的时候,我便和你一同到丰县去。否则,便无需再提。”
  张笑一想反正一时半伙也回不去,跟他学剑还能混饱饭吃,犹豫道:“那你不会还要叫我陪你去刺杀始皇帝吧?”
  张良笑道:“你都已经说了始皇帝阳寿快到了,我还何必强迫你去干这种赔本的买卖,不但不叫你去,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于是张笑就在这土地庙住了下来,每天鸡呜前起来跟张良练剑,又与他谈论攻防之道。
  他进步之速,连张良亦要大为叹服,称赞不已,一个月后,他的造诣便能和张良有守有攻。
  张良每天都离庙外出,留下迷上剑道的张笑如痴如醉地练习,到黄昏时张良才会带着食物回来。
  六个月的时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匆匆渡过了。
  这天张良入黑后才归来,神情凝重,把他召入石室内,皱眉苦思了一会才道:“机会来了。”
  张笑已和他建立了亦师亦友的深刻感情,闻言关切道:“什么机会?”
  张良兴奋的说道:“刺杀始皇帝的机会来了,我已经与沧海君联系上了,在博浪沙设下机关。只要那始皇帝经过博浪沙,便教他有来无回。”顿了顿摇头苦笑道:“只是此番几位凶险,也不知道日后是否还能与张兄弟你再一起讨论剑术之道。”
  张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说道:“你为何还是要刺杀始皇帝?”
  张良看着屋顶,沉默半响,幽幽说道:“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多年,我不能再等,也不可能去等,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狗皇帝,为我故国报仇。”
  说罢,张良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递给张笑道:“这是你回丰县的地图,在那烛台下面我亦给你准备了盘缠、食物和衣裳,你拿着这些东西,自己先行离开,若还能活着回来,我定去丰县找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笑早已将张良视作自己的知己好友,看着张良如此为自己着想,当下大是感动,断然道:“既如此,我陪你一起去刺秦便是了。”
  张良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九死一生,我知你家中还有妻子,她不能没有丈夫,所以这刺杀之事,你休要再提。”
  张笑一时哑然。
  张良道:“此事便这么决定了,大丈夫做事,九死无悔。”
  张笑心中暗叹,这时代的人真的是可以为了心中的信仰和理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而自己只是想着以后抱刘邦大腿,心下不由暗感惭愧。
  张良见他垂头不语,还以为他深受感动,搭上他膊头道:“若你真的感激我,依我之言行事吧!如果我身死,那希望张兄弟有机会帮我见一个衣冠冢便是了,记得多烧些纸钱给我,这样张某也不会在阴间因为穷困潦倒而变成穷鬼了。”
  张笑忍不住笑了起来,泪水亦同时忍不住流下脸颊。
  当晚张笑悲愤无奈地攀越城墙逃离武安,虽知道这次张良刺杀虽然失败,但是他本人亦没有危险,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仍旧让他心里为张良祈祷平安无事。
  这被评价为千古智圣的男人,在经过此次行动失败后,便愈发的成熟起来,最终辅佐刘邦攻破咸阳,打败项羽一统天下。
  可是他张笑又在哪呢,为何这史书上都有众人的立时记载,唯独没有自己的?
  张笑不敢往下细想,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日消月出,星换斗移,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他终于是回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家中。
  这段旅程他的心神全浸淫在张良所授的剑术里,又把自己在拳击馆学的西方拳击术以及中国的搏击之术相结合。有所寄托下,他忘了时间,有时在旷野一留便是十多天,靠自制的弓箭捕猎野兽充饥。
  他的体能在这种刻苦的环境下变得更强壮健硕。
  他本想尽快回家,可是一想到自己被追兵追杀时的情景,唯有乖乖的躲到村子外面,偷偷的潜回自己的家。
  张笑从房子后院,攧手攧脚的从后窗翻了进屋,看了看屋里,习姜并不再加,门却是打开的,张笑猜到估计是在院子里喂鸡。
  当下悄悄走到门口,往院子里看去。
  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院子里劳作着。
  张笑心里大暖,自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可以说习姜便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没有嫌弃过自己的贫穷,也没有要求自己有什么前途,只是默默的陪着自己,而自己却已经七八个月没见到她了,这样一个弱女子,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该有多无助多可怜。
  “姜儿。”张笑轻轻唤出了那个一直憋在心底的名字。
  习姜像是被电击一般,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过头来,待看清楚了屋内之人后,眼泪却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颤。
  张笑见她要喊出声来,连忙捂嘴示意不要出声,习姜明白张笑意思,在院子外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便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两个许久不见的恋人,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换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夫君,还是绷紧的心神终于得到释放,这对男女在屋内一次又一次的欢好,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为止。
  习姜趴在张笑的胸口上,低声说道:“夫君这一走便是大半年,我曾几次问过刘大哥,刘大哥也在到处打听你的下落。”
  张笑忽是记起事来,问道:“官府可有找过你?”
  习姜摇头道:“官府从未找过奴家,怎么了夫君?你不就是替官府办差吗?”
  张笑大是奇怪,这秦国律法森严,怎会没有将自己的画像发往各州郡,将自己抓起来?随即又明白到,这不过是赵高老贼的私怨而已,自己有没有犯法,当然不会捉拿自己了。
  随即,心情大好,双手又不规矩的动了起来。
  习姜娇嗔道:“夫君,从你回来到现在,人家和你欢好五六次了,就算还要来,也要吃了饭再说吧?”
  张笑望着自己这迷人的娇妻,嘴里笑道:“来了这一次就吃饭。”
  一时间,满园尽是说不出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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