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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默”
“我，唐粒”
“我，罗语”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和姐妹，从今往后，有福同当，有难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死。”
三个小小孩子郑重地念着誓词，面前是一个泥土培成的小贡桌，上面放着三只青涩的苹果和三根拇指粗细的蜡烛。三个脑袋磕在地上，激起了一些灰尘。
“大姐，三弟”
“二弟，三弟”
“大姐，二哥”
三个人互相拱手称呼着，额头上还沾着些泥土。
“你说，我们要不要歃血为盟啊？”小胖子罗语拍掉额发上的泥土。
“你不是最怕疼的吗？”小姑娘唐粒歪着头，手撑着下巴。
“我就那么一说。”罗语有些心虚，学着唐粒的样子盘坐在地上。
“结义之后是不是要等香自然熄灭啊？”沈默把手指捏的咯咯响。
“应该是的……罗语，你为什么不偷香要偷蜡烛啊？”唐粒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瞅着罗语。
“我也不想的，家里蜡烛多，少三根看不出来，香我没找到。”罗语把手在裤腿上蹭了蹭，摸到脖子后面抓了两下，嘿嘿笑着。
“哎，慢慢等着吧。”沈默低垂着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
暮霭沉沉，红霞染透了半边天。
不远处的村落里渐渐飘荡起三两缕炊烟，村口的那只老黄狗又开始叫了起来。秋后的麻雀落在田野里的那颗樱桃树上，树下睡着三个小孩子，孩子面前的泥土贡桌上燃着三根只剩下一半的蜡烛，贡桌下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三枚被啃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
唐粒枕着一截老树根，头朝一边。罗语和沈默靠在一起，头朝另一边。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远远看去，那树下的三根蜡烛仿佛是三团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