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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心到乱时引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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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归夏很期待《歧道》上记载的内容,但按照白逸仙的叮嘱,他并没有先去阅读这本书而是继续去背诵那本《道启》。
  《道启》很难,大部分的内容对于陈归夏来说都显得晦涩难懂,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死记硬背,硬生生地将书上的文字记到自己的脑子里。
  转眼之间,陈归夏和顾远二人在白逸仙这里已然是呆了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里陈归夏并没有再次进入那种奇妙的悟道之境,因此所能背诵下来的内容相对来说要少很多。
  但他却对此却并无不满,反而是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心神全部投入了进去,除了每日清晨和顾远一起打拳练体之外,白天里所有的时间都被陈归夏用来背诵《道启》。
  半个月里,明鹤和杨宝各来看望过陈归夏二人一次,对于因自己的胡闹而让二人身负重伤,杨宝显得很是愧疚,而至于明鹤那货,打着看望伤兵的名头过来,却又在私底下偷偷地向陈归夏询问那本不正经的书是从何处买来的。
  陈归夏本不想搭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可不曾想明鹤那厮竟已那本书是他买来的这件事威胁他。
  要不是确认自己的确是打不过这个家伙,陈归夏恨不得在这个家伙的脸上狠狠地踹上几脚。
  奈何不了明鹤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陈归夏只得将店名告知与他,但前提是明鹤必须保证让他和顾远二人能够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这也就是为何他们二人脱离军队怎么久也没人来责问的缘故。
  哪怕是在威震天下的镇西军里,世家子弟的名头也是一枚极为有效的通行证。
  时光悠悠,又是半月过去。
  盖上手中被翻开了近一半的《道启》,陈归夏看向窗外萌发出一丝绿芽的院子,心想着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嘻嘻。”一声清脆的欢笑声在陈归夏耳边响起,一股冰凉凉的感觉从他的脸颊上传来。
  陈归夏转头看去,正是一脸笑意的方惜雪,小姑娘手里正拿着一朵雕刻地极为漂亮的冰花。
  “惜雪你又偷懒了?”陈归夏抹了抹脸上的冰水无奈地问道,也不知道她手里的冰花是从哪搞来的,明明这一个月里都没有下雪。
  小姑娘嘟起了嘴,不开心地说道:“天天都是读书写字的,我都要烦死了稍微休息一下嘛,归夏哥哥你也是,每天抱着这本书不放,都不怎么陪我玩。”
  对于陈归夏的忽视,小姑娘很不满。
  陈归夏苦笑摇头,不是他不陪方惜雪玩,而是这个小家伙玩得太过火了,他现在都对前段时间差点被方惜雪冻成冰棍的经历心有余悸。
  这个天赋异禀的少女显然还没能完美地掌握自己的力量。
  “白先生呢?”陈归夏岔开了话题。
  方惜雪拧转了一圈手中的冰花道:“在外面教顾远哥哥认古夏字呢,归夏哥哥你找先生有事吗?”
  陈归夏点点头,“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向先生辞别了。”
  小姑娘手中的冰花瞬间落地摔了个稀碎,眼眶红彤彤地低下了脑袋,“哦,归夏哥哥你要回归军营了吗?”
  陈归夏有些尴尬,亦有些不知所措。
  “嗯。”沉默许久,这个脑袋不灵光的家伙也才憋出了这么一个字。
  方惜雪抬起头看向陈归夏,小小年纪的女孩此刻已有了一种名为幽怨的眼神。
  “不过我以后有时间一定会来找你玩的。”被少女的眼神刺得有些心痛,陈归夏立刻出声道。
  “真的吗?”少女轻声问道。
  “这个自然啦,我不会骗惜雪你的。”
  “那说好了哦,你以后一定要来找我,没有先生的允许,我是不能去军营里的。”少女露出一副认真且期待的神情。
  ————
  隔日,陈归夏和顾远二人便向白逸仙告辞离去,回归了军营。
  看着陈归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特意前来看望他的明鹤呵呵笑道:“怎么,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在那边呆得乐不思蜀了?”
  陈归夏翻了个白眼,瞪向对方,“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身为长官来视察视察下属的军营生活不是很正常的吗?”明鹤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书桌上的两本书。
  “呦吼,《道启》和《歧道》,陈归夏你可以的啊,去的时候带了一本书,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本书,厉害啊。”
  从对方手中将书本抢了回来,陈归夏很是恼怒地道:“你够了啊,那本书的梗迈不过去了是吧?”
  明鹤微微一笑,“这么有精力,说明你在那儿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要你管。”陈归夏没好气地说道,自从这个家伙开口威胁陈归夏以后,陈归夏就再也对他生不起敬意了。
  明鹤耸耸肩笑道:“其他的事我是懒得管,不过我还是要来提醒你一句,那个叫方惜雪的丫头最好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去接近的。”
  陈归夏脸色一冷,“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丫头的来头很大,牵扯到很多大人物,哪怕是我们明家也不敢轻易和她打交道,如果你不想莫名奇妙地就被卷入大夏顶尖势力的纠纷之中,就离她远一点。”
  陈归夏将怀中的书放好,面无表情地道:“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明鹤摇摇头,“反正我话就撂在这,听不听得进是你自己的事。”
  明鹤走后,陈归夏抱着一本书却怎么也读不进去,回想起那个整日里笑嘻嘻的少女,陈归夏的心中有些烦躁,又想起明鹤之前的话,陈归夏的心情更是不痛快了。
  越是不痛快,陈归夏的心绪就越是胡思乱想,他想到了自己亡了的国,自己战死的父亲,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以及自己心中那份虚无缥缈,没有根基的梦想。
  然后他的心乱了。
  陈归夏刻意维持了数年的安宁心境顷刻间便被自己给击碎,于是那个被他自己封印了许久的梦魇再度出现了。
  这个梦对于陈归夏来说很熟悉,因为在他早已做过无数遍,陈归夏有些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个梦很可怕。
  阴冷的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带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陈归夏站在一条血色大河旁,河上搭建着一座桥,由白骨做成的桥,连通着血色大河的两岸。
  河水缓缓流淌着,血红色的河水红得是那么得纯粹,除却红色之外便再无他色。
  陈归夏拼命让自己处于冷静状态,他清楚知道这是梦,但就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踏上那座白骨造成的桥,他朝着大桥的另一侧走去,血色大河很宽,所以白骨桥也很长,在过去的无数个梦境里,陈归夏从未到达过桥的另一侧。
  他开始奔跑,拼命的奔跑,在梦里他会恐惧,但却不会累。
  不断地奔跑着,他的心神逐渐迷离,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忘了这是一个梦并陷入无边的痛苦与恐惧之中,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朝着河对岸进发。
  河水开始沸腾,失去了原有的宁静,一个又一个的血人从河水里冒出,他们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血色的空白脸颊,如鲜血般的液体构成了他们的身体,不停地翻滚流淌却不会崩溃。
  悲戚的哀嚎声从这些血人身上响起,他们没有嘴,但却依旧可以发出令人颤抖的嘶吼声。
  血人们爬上的白骨桥,疯狂地朝着前方的陈归夏追去,口中爆发出无边的吼声,他们在痛苦地哀嚎,却也在愉悦地欢呼。
  自灵魂深处诞生的恐惧彻底击溃了陈归夏,他开始哭泣着奔跑,不敢回头。
  血人们的速度很快,轻易地便追上了奔跑中的陈归夏,他们扑倒了这个只会哭泣的少年,无数个没有五官的血人在陈归夏身上撕咬着,他们没有嘴,但依旧可以给人带来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他们撕咬的不是肉体,而是心魂。
  疼痛替代了恐惧,陈归夏的哀嚎声混杂在血人们的欢呼声里,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无数的影像在陈归夏脑海中逐一闪过,有些是有关陈归夏过去的记忆,而有些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影像。
  血色的战场、无数的尸体、翱翔于天际的真龙、浴血厮杀的将士、一个手持长剑的孤单身影,还有一个模糊不可见的温婉女子......。
  这些画面陈归夏从未经历过,可它们就是在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画面不断地更迭着,陈归夏瘫倒在地,无力反抗,任由那些血人撕咬着自己的身体,他知道当自己在这个梦境里死去的那一刻,也就是他解脱的那一刻。
  意识开始消散,陈归夏痛苦的哀嚎声也逐渐弱了下去,他快“死”了,在这个恐怖的梦境里。
  可就在此时一道画面突然出现在陈归夏的脑海里,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惊醒。
  “道者,玄妙之门也。”
  短短七个字,但陈归夏却对此印象极为深刻,这是《道启》的开篇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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