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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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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燎城昨夜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雪,位于大夏极北之地的真雪宫也于昨夜迎来了近十年来最大的喜事。
  十年前便宣布闭关悟道的真雪宫宫主于昨夜突然出关,一时间惊动了真雪宫上下千余名弟子,当那位号称百岁以下最有希望迈入圣途的女子站立在雪麟峰之巅时,迎接她的是近百位踏入神道之境的修行大能。
  百位大能跪拜在女子的脚下,可女子却看也没有看一眼,只是直愣愣地望着西南方向,一夜无言。
  站至天明,女子终是望了眼脚下的众人,“去把她带...”
  女子顿了一下,又道:“寒鱼儿,你去看看她吧,若是有必要,就把她带回来。”
  从下方的人群中走出一位面色清冷的女子,“是,宫主。”
  ————
  昨夜的大雪让城里的那些老人纷纷感到心神不定,害怕会有什么天灾将临,但这显然影响不到城里的年轻人及孩童们,一大早的街上就传来了孩童们肆意玩耍的欢声笑语。
  陈归夏现在很难受,因为一大早的他就闻到了一股臭味,是能让人恶心到把胆汁都吐出来的那种。
  “顾远,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哀嚎一声,陈归夏猛地跳下床,三步做两步地从屋内跑了出来,一路狂吐不止。
  顾远随即从屋内跑出,满脸的尴尬与不解,昨晚他啥也没干啊,怎么一觉醒来就浑身沾满了黏糊糊的东西,还散发着如此恶臭,臭到他自己都受不了。
  “我不知道啊,我啥也没干啊!”顾远跑出房屋,表情无辜地说道。
  哗啦!一桶冷水直接从顾远的头上倾泻而下,淋湿了整个身体,“屋后有一条小河,你去那儿洗一洗吧。”
  白先生手里拎着一个木桶,口鼻被一块布料紧紧地缠着。
  一听有水,顾远便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向着屋后跑去。
  待得气味散尽,陈归夏才慢腾腾地从远处走了过来,“白先生,早。”
  白逸仙点点头,“早餐已经做好了,洗漱一下就进屋来吃吧。”
  说完便拎着木桶走进了屋内。
  寻得一处水源后略微洗漱了一番,陈归夏便走进了屋内,早餐很简单,白粥配馒头,外加一小碟燎城独有的小菜。
  很淡的饭食,但陈归夏吃得很有味道,因为有句话叫秀色可餐,现在的陈归夏深刻理解了这四个字。
  在简陋的饭食,若是一旁坐着一位水灵灵且嫩滑滑的可爱姑娘,吃到嘴里也是极为美味的。
  看一眼,吃一口,白粥能喝三大碗。
  “怎么了归夏哥哥,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发觉了某人不正经的视线后,小姑娘疑惑地问道。
  “哦哦,没啊,只是感觉惜...惜雪你今天好像更漂亮了。”
  一听此话,方惜雪小脸略微泛红,笑呵呵地说道:“嘻嘻,这是自然了,因为我昨天晚上迈入明意之境咯,师父说了,明得真意,心气通顺,这人自然就变得有精神,看起来就更好看了。”
  “明意?”陈归夏不解。
  “修行的第一片天地。”一旁的白先生喝了口白粥,淡淡地说道。
  陈归夏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陈归夏,陈归夏,快出来,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屋外突然传来了顾远惊慌失措的喊声。
  被顾远的惊呼声惊醒,陈归夏朝着白先生歉意地笑了笑,急忙向屋外走去
  “怎么了,这么大呼小叫的?”
  顾远满脸的慌张,指着屋后的那条小河道:“刚才,河边,我砸了大坑。”
  “什么?大坑?你慢点,别慌,仔仔细细地说来。”陈归夏安抚着顾远道。
  顾远深吸了口气道:“刚才我在河边洗澡的时候,看见河里有条鱼,就想把它给打上来,哪曾想我那一拳头下去就在河里砸了个大坑。”
  陈归夏眨眨眼,不解地问道:“大坑,有多大?”
  顾远将手伸出张得老开,“大概这么大。”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顾远一脸的焦急,“当然不是啦。”
  “你怎么可能一拳头就打出怎么大得坑啊?”陈归夏一脸的不信。
  “我自己也不信,可我的确是打出了一个大坑啊,陈归夏我是不是要变成妖怪啦?”顾远哭丧着一张脸,心中很是害怕。
  “不是变成妖怪,只是你的身体经历了一次洗髓,迈入了武夫之道,力量大增了而已。”白逸仙从屋内走出看着顾远说道,背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方惜雪。
  “武夫!?”陈归夏惊呼,顾远则是一脸的诧异。
  关于武夫,陈归夏还是有些了解的,世间修行之法千千万,但皆属于修法练气之路,而武夫一道却是彻底区别与这一条路,乃是只练肉体不修法,讲究一力降十会,肉身成圣。
  大夏军方虽有修法之术,但修法练气之路对一个凡人的要求太高并非人人皆可修行,而武夫一道则对众生显得更为友好了,入门较为容易,由此造成大夏军队里的低阶将士多为武夫,而非修行者。
  白逸仙沉吟片刻又道:“依你之前所言,你怕是已经一步迈入了二品武夫的境界了。”
  “二品武夫!?”陈归夏更惊讶了,淬体之上,武夫九品,一品一台阶,寻常人没有三至五年的磨炼,几乎很难达到二品武夫境界,像之前将自己带出南陈国的李格自幼习武,到如今也才只是六品武夫而已。
  顾远依旧是很迷茫的样子,不过看陈归夏的表情,成为武夫似乎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由此他便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武夫九品,九品之上本该还有境界,奈何这条路已经断了,如今的天下间虽还有一些人在这条道路探索,但效果不显,成就几无,你若真心打定要走这条路,未来怕是很难。”
  在顾远满心欢喜的时候,白逸仙突然出声,惊醒了顾远及陈归夏二人。
  “惜雪,去把我书房内的那几本书拿出来。”白先生对着一旁的方惜雪道。
  “哦,知道了。”小姑娘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屋内,没过多久便从屋内抱出了一小堆书。
  白逸仙从这堆书中挑出一本递给顾远道:“这本书是我的一个朋友所写的,他也是走的武夫的路子,若你有兴趣这段时间可以看一看。”
  顾远接过书,呆呆地说道:“谢谢先生。”
  白逸仙点点头,随即将手中的书一股脑地塞到了陈归夏的怀里,“反正这段时间你需要静养,无事的话就把这些书看完吧。”
  陈归夏满头雾水地看向白先生,不明白好端端地先生干嘛让他看书。
  许是看出了少年脸上的疑问,白逸仙转过身低声道:“以后那些不正经的书就别看了,那种东西对你来说还有些早。”
  陈归夏的脸瞬间涨红,欲哭无泪,他买小黄书的伟大事迹怕是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吃过早饭,白逸仙替他们二人换过药后便不再管他们,而是揪起在一旁玩雪玩得不亦乐乎的方惜雪在院子里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得到白先生的同意后,陈归夏也在一旁听了小半天,发现白先生教授的都是一些药理知识以及圣贤道理,并没有什么有关修行的知识,不由得心生沮丧。
  “白先生是炼药大师吗?”趁着休息的时间,陈归夏低声问向方惜雪。
  方惜雪思索片刻道:“我也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炼药大师,不过你们镇西军用的药基本都是来找先生拿的,而且之前还有一个姓明的将军来拜见过先生,我听先生称那位将军叫什么神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陈归夏咂咂嘴,看来这位白先生来历不小啊,不过让陈归夏不解的是既然白先生大有来头,又为何甘愿待着这军营里呢?那些炼药师不都是高高在上,常年隐居于仙山灵湖之地,潜心研究炼药之术的吗?
  休息结束后,他又忍着性子听了一堂课,这才认清了自己压根就听不懂的事实,乖乖离席。
  抱着一本白先生给的书,陈归夏无奈地坐到了正在啃书的顾远身侧。
  “看得怎么样了?”看着一脸纠结的顾远,他轻声问道。
  顾远愁着一张脸,指着封面上的两个大字道:“陈归夏,这两个字怎么读?”
  陈归夏无语至极,合着你这大半天连书名都没看懂啊?
  接过书看了一眼,他意外地发现书名二字竟是用大夏官方早已弃之不用的古夏字所写。
  《武道》?
  好生霸气的名字,就不知它的内容能否撑得起这两个大字了。
  翻开封面,一眼望去便看见了一段霸气十足的序文。
  “武之道,练体修力之道,达至极巅者可一力开山,傲世诸天;修得大道者可肉身成圣,不朽世间;然今之天下,武道已崩,修武者成圣路已断,武之道光辉不在。”
  “我本一凡人,但机缘巧合之下得师长传承,习得练武之法,三年淬体,一日入道,又花三年达至武夫之巅,此后三十年浪迹于红尘之中,磨武炼心,终悟得一门拳法,借此拳法跨入九品之上的天地。”
  “我的拳,不求盖世力,无需万般招,只求心神意,与人对决时,既分高下,也断生死,将此拳八势习得玄妙处,不仅可傲世于天下武夫,更可一探九品之上,踏上肉身成圣之路。”
  “我所行之路太过艰难,故而将心中所得写于书册之上,赠与自己多为好友,望未来有缘人可借此一书踏上我所行之路。我写此书不求扬名,亦不求报恩,只求有缘者可为复我武道光辉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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