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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走出浴室时，顿觉神清气爽。
阿狗的非主流发型终于变成了飘逸的长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七八斤重的啫喱长发，花了两瓶洗发水。
当老板开启贤者模式，进浴池查看时，捏着鼻子，破口大骂：“TM的！我远房的黑人亲戚来漂白，也没这么黑过！”
夜里12点，阿狗跟王小黑出现在一个小摊前，两人买了几根淀粉肠大快朵颐。
2077年。
这个世界是矛盾的，一部分人带着顶级资源，螺旋升天，降落在那颗小行星上。
大多数人高高跃起，又回到了原点。穿着破旧的衣服，烹煮着被污染的食物，抬头望着飞船的尾尘，安慰自己，大爷我走得是复古路线。
回到住处，已经是夜里1点。
对阿狗来说，时间长短无所谓，或者还没有概念。
对于王小黑来说，也无所谓，哪怕第二天五点就要去厂里打工，要不是房间里多了个人，今晚卫生纸可能又要多用几张。
“狗哥，明天我们还去吗？”
“去啊，免费的按摩干嘛不去，关键还能挣钱。”
阿狗望着窝在角落的来财，满眼温柔。
“那明天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
王小黑怔怔盯着桌上的灰色晶体，摇了摇头，准备睡觉。
第二天，阿狗早早醒来，十年没日没夜的学习，这突然一睡还有些不习惯。
跟黑狗一起出了门，把他送到厂门口。
这里是贫民区的边缘，十里八乡的人穿着打着补丁的厂服，朝双手呼着气，偶尔抬头看一眼穿着薄薄衣裳的俊美少年，又低头汇入人群中。
阿狗目光透过雾霭，看着十里外的地标，那是一处县城，阿美就在那里打工。
早晚要走出贫民区的，那就逆流而上吧！
阿狗一步一步，朝着人流走去......
临近中午，回到住处，打扫干净屋子，喂了来财两根淀粉肠，无所事事起来。随手拿起VR眼镜，看了一会儿，就面红耳赤。
“噗嗤！”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响起。
“老东西，你笑啥！”阿狗佯装镇定，一副很懂的样子。
“我没笑。”苍老的声音很记仇。
“切！”
“20岁的人了，该懂的不该懂的都该懂了。”
“我才十岁啊，你不要荼毒我！”
“谁信呢。”
许久。
阿狗打破沉默，“老东西，你是什么东西。”
“数百年的老梗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苍老的声音中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无名无姓，我是一套系统或者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可以叫我天域！”
天域？
阿狗脑海中这两个字浮现。
“听你声音你一定很老了吧？”
“谁说伦家老啦，我又不系那些坏坏的姐姐，嘤嘤嘤。”
一道清脆的萝莉声，吓得阿狗腿脚一软，差点跪下。
“giegie，你肿么啦，疼不疼，呼呼~”
“大哥，我求你了，收了神通吧。”
系统重重叹息一声，恢复了苍老的声音，“你小子......哎，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
阿狗试探着问道：“那我以后叫你老天？”
“你怎么不加个爷，我看你以后叫我天老吧！”
“好的，天老。”
天域很舒爽，自从诞生，算下来不过十岁，却当起了长辈。
“阿狗，你姓什么？”
“我？应该姓张吧？”阿狗一愣，低下了头。
穷人命薄，取个贱命能苟活于世，父亲好像是姓张来着。
“张阿狗？太土了！这名字扔在地上都能砸起三斤尘土！”
天域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思索，“我看就叫张天狗吧！天狗能食日，弓长能射日，这能吃能射的，霸气侧漏啊！”
“好！”阿狗对名字比较随意，点头答应了下来。
“天狗啊~”
“欸~”
“天狗啊~”
“欸~”
“天狗啊~”
“叫你爹干嘛！老东西！”
夜幕降临，地下黑拳场，柜员斜眼青年捂着半边被抽红的脸，哭丧着解释：“他真的好有本领的！”
“放屁！数据分析这么平稳，那人怎么可能没受伤！一定是你小子，这个月业绩完成不了，挂个猪，刷数据！”
对面一个穿着貂皮大衣，一双复古马丁靴，半只耳朵闪着光的平头，叫林霸，正一脸凶相。
自从堂叔林傲被B级集团金氏追杀成植物人后，暗影帮一落千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资源很快被瓜分殆尽，那帮新晋组织，一个比一个名声响亮，一个比一个狠。
如今林霸被排挤到了贫民区，干起了灰色产业。
每条机械臂的数据尤为重要，今后将用到搏杀中，因此对人体受击程度模拟，极为看重。
“霸哥，我真没有！不信，你问小花。”
叫小花的服务员连忙摆手，“老板，我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老板！你可以看监控！”望着又扬起的手掌，斜眼急中生智。
林霸放下手掌，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嘟囔一句，“你不早说。”
监控前，不断有倒吸声传出，林霸不停揉着眼睛。
“霸哥，你说这人是不是半机械人！”
林霸摸着胡茬子，面目凝重，“不是，如果是半机械人的话，早被锤变形了。”
“那是全金属外包仿生皮？”斜眼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林霸一指屏幕，“你看他一脸享受的表情，这人极有可能整副骨骼都是T800液态金属，而且十有八九割掉了痛感神经！”
倒吸声再次传来，真是个狠人呐！
林霸对着屏幕眉头更皱，照理一套全骨骼T800级的液态金属，晶体值在百万左右，这个非主流装扮的少年，一身衣服，狗都不穿。
难道是某集团的少爷犯了事儿，被安排的......
变形记？
“霸哥，你说那小子今天会来吗？”斜眼肿着半边脸，话还不少。
林霸摇摇头，“这种脑子瓦特的富家子弟，扮猪吃老虎，肯定换个地方去……”
话音未落，监控屏幕中，两个穿着破旧的少年，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张天狗面容俊朗，长发迎风飞扬，要不是那身厂服，很有仙风道骨范儿。
拳场门口围满了人，正翘首以盼，至于今天刻意留着光头的王小黑被自动忽略。
“是昨天那人吗？”
“应该…是吧？”
“是他！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昨天被钉在墙上的壮汉信誓旦旦。
“哥，今天又来玩儿啊。”保安凑了上去，一脸谄媚。
“今天十七号空闲么？”
“空闲的，里面请！”
闪着五彩光芒的荧光灯牌下，气氛有些暧昧。
张天狗昂首阔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