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挨揍

　　机械臂缓缓降下，甚至还有很人性的提示音：“泰森公司诚邀您体验---挨揍，请问您准备好了吗？”
　　阿狗双手前伸，双腿外弯，摆出一个站桩的姿势。
　　听到语音，缓缓点了点头，引来斜眼青年的嘲笑。
　　“下面开始倒计时，请您做好准备！”
　　“五。”
　　“四。”
　　“三。”
　　“开始采集！”
　　刚到“三”，机械臂成90°直角，开始旋转，蒲扇大小的金属手掌，快速握成一个脑袋般大小的铁拳。
　　铁拳手腕处开始有细小的蒸汽喷出，正发出烧开水的尖叫。
　　“嗡”，一股厚重的破空声传来，重达600斤的铁拳砸在阿狗的胸口。
　　阿狗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突然胸口被人撒娇式锤了一下，自己就要向后飘出时，赶忙脚后跟一顶，稳稳站住。
　　“黑狗，别闹！”
　　阿狗很是无语，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胡闹。
　　......
　　.......
　　没有回答。
　　阿狗缓缓睁开眼，回头一看，黑狗正双膝跪地，斜眼青年十根手指，扒拉着嘴。
　　旁边壮汉张大了嘴，哈喇子混着血水流下，重锤迎面而来，空中他弓着身子，脑袋还朝阿狗方向撇着......
　　黑狗张了张嘴，喉咙里，额...额...，说不出话来。
　　“你......你......没事？”斜眼青年头皮发麻。
　　“我没事啊。”
　　“你......你.....真没事？”
　　阿狗耸耸肩，回头朝着“重锤”按钮按去。
　　机械拳头呼啸而来，阿狗又被吓得闭上了眼，又是一记轻挠，这次感觉还带着点幽怨。
　　再睁开眼时。
　　黑狗继续保持着痴呆状态。
　　斜眼青年因为太过用力，一颗牙已经掉落。
　　半个身子被钉在泡沫缓冲墙的壮汉，唯一露出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阿狗......
　　阿狗挠挠头，准备再按下重锤时，发现绿色卡片上，出现了数字。
　　160。
　　刚刚是这铁拳挠我？也不疼嘛。
　　再次按下，这次试着睁开眼。
　　眼眸中，拳头袭来，速度不算快，重重撞在肚皮上。
　　就这？
　　阿狗很懵。
　　“狗......狗哥，你不疼吗？”王小黑终于学会说话。
　　“不啊，甚至，还有点舒服呢。”
　　“额......额......”王小黑伸着手指，又丧失了语言功能。
　　绿色卡片上数字变成了240。
　　阿狗继续按下按钮。
　　320。
　　再按下。
　　400。
　　......
　　太慢了！
　　阿狗打着呵欠想按下重锤时，灵机一动，朝旁边的“组合拳”按钮按去。
　　斜眼青年裆部一紧，肾上腺激素疯狂分泌。
　　要来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画面，他临死前就没有忘记。
　　机械臂缓缓收起，高高的“跳舞机”两侧，缓缓降下磨盘大小的拳头，拳头手腕处装着超强力弹簧。
　　系统又打起了广告。
　　“泰森公司感谢您的体验，另承接殡葬业务，详细咨询XXX”
　　双拳齐至。
　　一个非主流少年，闭着眼睛，原地转着圈，一脸享受的表情，甚至呻吟出声。
　　“啊~用力！”
　　“啊~~嗷呜！”
　　……
　　一套刺拳动作，拳拳到肉，从不同的方位快速刺出！
　　少年还不过瘾，按下组合拳按钮，又举起手臂，准备来套全方位马杀ji。
　　“继续，不要停！”
　　又是一颗牙掉落，斜眼感受到了疼痛，改为薅头发。
　　王小黑还是毕恭毕敬地......跪着。
　　随时准备推销血包的服务员早就因为脑电波太强，造成荧光发短路，被电晕了过去。
　　不少工具人蜂拥而至，望着眼前奇景。
　　“这尼玛！”
　　“我尼玛！”
　　“这是人吗还？”
　　“我TM高精钢腰间盘要是被这么揍，早就腰间盘突出了。”
　　“这家伙！我怀疑是T800级金属液态人！”
　　阿狗很享受，从颈椎到腰，“捶背器”很给力。如果允许蹲下的话，可以来套面部按摩，顺便挤挤黑头。
　　一阵急促的滴滴声，打断了他的享受。
　　睁眼一看，绿色的卡片变成了红色，正发出刺耳的声音。
　　斜眼青年顶着飞起的杂毛，挪了过来，“大……大哥，别锤了，到达峰值了。”
　　阿狗一看，红色卡片上写着：10000。
　　等机器停止后，拔出卡片走了下来。
　　“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10000。”
　　斜眼双手接过，望着上面陌生的数字，机械般点了点头，又拿出一张绿色卡片，“是10000晶体值！大哥你还要体验吗？”
　　黑狗站起，脚下一个踉跄，冲了过来，“今天就不了吧，我们下次再来！”
　　阿狗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斜眼双手托着卡片，就像举着圣旨，来到柜台。
　　颤抖着将卡片插入，朝阿狗道：“大哥，我们这里土元素的晶体值，量比较大，您看行不行。”
　　“可以！”
　　试卷第7题就是分析土元素的问题，能让人体很好的吸收，强筋健骨。
　　黑狗那块透明晶体很快就被灰色布满。
　　两人拿了卡片，转身离开。
　　到了门口，看门的保安看到两人，嘴角挂笑，一点血迹都没有，看来白嫖了1000。
　　无意扫过高个儿手中紧握的晶体时。
　　系统：晶体污浊，有异味，其内土元素充沛，价值10000。
　　“什么！”
　　保安惊讶得墨镜掉了下来，慌忙戴上，数字10000正越来越远......
　　斜眼带着疑惑来到那座拳架前，刚刚看了数据分析，每拳力量在合理范围内，机械臂的灵活性上涨了3%的点。
　　“不可能啊！”
　　斜眼嘟囔一句，站了上去，将卡片插进槽中，按下了重拳。
　　熟悉的机械臂，熟悉的提示音，只不过结果不同，当他被钉在缓重墙上时，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阿狗、黑狗，双狗脚步飞快，生怕有人跟踪。10000的晶体值，抵得上一年的工资了。
　　阿狗朝身后一瞟，确定没人，拉着黑狗朝一家破旧的浴室走去。
　　室内老板带着同款VR眼镜，正伸出双手，四处抓捏。
　　阿狗挠挠头，大冬天的还有蚊子？
　　王小黑眼前一亮，老板一看就是同道中人。
　　“老板，浴室还开吗？能不能洗澡？”
　　“洗内！！”
　　一声嚎叫，吓了两人一跳。
　　“老板，能洗澡吗？”
　　正沉浸在某些养成类游戏的中年大叔不耐烦道：“自助的，刷卡进去，一人30！”
　　两人交了钱，生锈的铁门自动打开，一间十平方米的小浴池，四级处理过的废水冒着蒸汽。
　　王小黑望着阿狗拔罐过的身体吓了一跳，“狗哥，你怎么了！”
　　伸手一摸，有些尴尬。
　　秋季厂服被铁拳锤得掉色儿了......
　　两人优哉游哉蹲在池内，王小黑双手沾水，抹了把光头，烟雾缭绕，模糊的双眼中，渐渐看不清这个童年挚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