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下

　　伊斯坦国首都会议大厅会议开始后二十分钟
　　军需官坐倚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周围其他参议员大多都在作会议笔记，少数议员低头在使用便携式终端机做自己的私事。修伸头四顾，全然没有睡意，大厅中心的主席位一名身着华丽教会服饰的丽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喂喂，前辈，这次会议天命教国竟然派来了皇室成员！”修摇醒军需官小声说道。
　　“很正常，毕竟这样可以显得天命教国对此次会议很重视。”金溪观看向主席位上女孩的服饰图腾，上面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白天鹅“嗯……是教会高层的卡娜库特斯家族，本次作为督察特使出席，可有可无的职位，无非是面子工程。”
　　琳西娜坐在主席位上百无聊奈，会议的内容无非只是商议何时救助，救助项目资源内容，可这些早就在两天前决定好了。大厅内，无数双眼睛注视的感觉让她全身不舒服，她只能等待在聚餐会结束后，能在这异域风情的国家游玩一番，中央教会每日千篇一律的生活简直要把自己逼疯了。
　　猛然，琳西娜感觉到众多目光中出现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右上方传来，转头望去，右上方的位置与黑发青年四目相对，却发现是一张从没见过的面孔。
　　“嚯，还是个绝世美人，人家朝你望过来了。”军需官双手插兜说道。
　　修全身一抖，开始耳鸣，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将二人相连，修甩了甩头，用手按着太阳穴，那种无形的晕眩感才有所退却。
　　“怎么了？你现在脸色不太好。”军需官询问道。
　　“还好，可能路途奔波，还有些水土不服，有些头晕。”修摆了摆手“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
　　“哦，估计在梦里。”军需官笑道“我懂，我也年轻过。”
　　主席位上贴身女仆用极小的动作拉了拉琳西娜的衣角说道：“大人，注意礼仪！”
　　琳西娜收回目光，对着伊斯坦国几名看过来的议员露出歉意的一笑，然后挺直了后背。
　　
　　经济协商会结束之后伊斯坦国首都会议堂舞会大厅
　　钢琴家演奏着舒缓悠长的乐曲回荡着，舞会大厅与会议大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每一面墙上都挂着精美的图画，下方的展柜中，展览着珍贵的艺术品，地面上铺着大红金边绒毛的地毯。伊斯坦国与天命教国议员并走一团，手中摇晃着高脚杯，走着优雅的步子，前者为后者介绍大厅中的艺术品，其余一些议员三三两两聚成一个小群体，互相交流。年轻的富家公子或千金，寻觅着搭讪的目标，年卖的老贵族聚在角落的大沙发上，为自己哪个稍有成就大儿子安排婚事。修跟在军需官身边，军需官在酒水区已经徘徊一圈，十几杯不同种类的酒下肚，竟然连脸都没有一点泛红，此时，军需官拿起一小杯白色调制酒，微微一呡，细品，又一饮而尽。
　　“我猜猜是以伊斯坦国的甘蔗酒为主，果香是加了天命教国产的荔枝浆酿，不经意的辣味是加入了少量神州古国的粮食酒。”军需官将空杯放在木制的柜台上。
　　“老爷是行家呀！”调酒师笑着收走空杯，擦了擦在柜台上洒落的酒水“这杯酒的名字，老爷可知道？”
　　军需官一笑“这杯酒可不少见，各地酒馆或者大一点的旅店都有售卖调制，名叫‘异乡旅人’这种酒价格不高，口感较好，味道香甜中微藏酸辣就好像在异乡漂泊的人将痛苦全部埋藏在心底一样，深受旅行者和雇佣兵的喜爱。”
　　“看来老爷还真是有博学，其他老爷都看不起这种普通人喝的酒。”调酒师称赞道。
　　“只能说各有所爱吧！”军需官淡淡一笑“总有些无形的隔膜伴随文明的诞生而出现，我认为你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得不说，老爷真是个哲学家，说出来的话又像是个诗人。”调酒师又调制了一杯其他种类的酒，摆上柜台，酒色鲜红，犹如血液。
　　“这位腥红坠月不适合我这把老骨头。”军需官从上握住杯沿，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将一个速溶胶囊投入酒中，胶囊很快便溶解了。
　　“喏，你可以试一试，味道就像热恋一样。”军需官将酒递到修的面前说。
　　修没怎么喝过酒，接下酒杯，看着鲜红的酒水，一仰头饮而尽。随之，辣味在味蕾上爆炸，传至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令他头脑一阵轰鸣，好像一列火车穿过隧道一样。
　　“说实话，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豪迈。”军需官捧腹大笑道。
　　“噢，用这位老爷的肠胃安康。”调酒师接过修手中的空杯调侃道。
　　“额……麻烦给……给我一杯水。”修涨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将嘴里塞满冰块，所幸经过凉水的反复冲涮之后，味道逐渐变淡。他甩了几下头，思维才有所恢复。修挠了挠后脑勺“我真喝不惯这酒，感觉有一颗手雷在身边爆炸一样。”
　　“毕竟也就你有本事一口气闷掉。”军需官打趣道“不过你现在没倒在地上也是个奇迹，所幸腥红坠月后劲微乎其微。”
　　“我有点怀疑您的热恋是和什么吨位的女士共度的。”修将杯中最后一口冷水饮尽，余光瞟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走出大厅正门。
　　
　　宴会结束后雇佣兵集结点
　　“本次任务圆满完成，佣金已经打到各位的账户上，明天中午11点半会有接各位返程的空艇，那么就这样，解散！”
　　军需官下达完命令，走到修的身边递出一部随身终端机，拍了台拍修的肩膀道“运气不错，审批不到一刻钟就通过了，首都分布有终端机库存，我就让人给你领了一部，个人信息已经导好了，可以直接开机使用。”
　　“麻烦前辈了。”修将中终端机塞进口袋感谢道。
　　“口头感谢就免了”军需官一笑“现在是晚上10点32分，伊斯坦国的夜市可不亚于神州古国。”
　　“您老还能吃？！”修惊讶道。
　　“只能说半饱，半饱”军需官挑了挑眉毛“他们的酒调的确实不错，但是食物都没有夜市中的美味。”
　　“行吧，就当感谢前辈帮我转为自由编制吧”修不得不将终端机又拿出来查询余额：姓名修，职照D，自由编制，财富余额13400.00联邦币，141积分。
　　从分部的后勤处兑换了2000联邦币，军需官带着修打车去了最热闹的夜市一条街。街上人声鼎沸，霓虹闪烁，各种美食摊和小商品摆在中间，因为两边门面也正在营业中，各种食物香气汇聚传入二人的鼻腔，修不禁咽了咽口水。
　　时间不长，两人手中拿着嘴里嚼着走进一家伊斯坦国风味菜馆点上一大桌菜大块朵颐。时间快到12点，真正热闹的时候来了，人更多了，一些店铺放着音乐，街头艺人也表演着自己的花活。白色身影再次在人群中闪过，这次修看的真切，就是会议上的那名天国教会的卡娜库特斯家族的少女，他此时神情紧张，并快步走着，身后不远处一伙高大的人正四处寻找什么。
　　不对劲！修的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修站起身来，掏出六张100面值的联邦币递给军需官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奉陪前辈了。”
　　军需官撕下一只羊腿：“对于未交付佣金的任务，我一直认为是多管闲事，不管其身份多么高贵。”
　　“那就容我作为这些市民的身份帮她一把！”修回答道，向少女消失的方向跑去。
　　“哼，刚入世的毛头小子！”军需官看着修离开后，在中公机上发送了一条消息，用纸巾擦了擦嘴上和手上的油，不急不忙的喊道：“老板，结账打包！”
　　琳西娜在来往的人群中穿梭，身后不明身份的人越来越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群一别着枪和佩剑的人。巡视四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巷，可以先躲进去，琳西娜心中暗喜，趁身后几个不明身份的人不注意快速走进小巷里，躲在一堆杂物后面。巷子里阴暗而潮湿，弥漫着一股下水沟的恶臭味，两只小臂大的老鼠在角落里打架。琳西娜用手捏住鼻子，屏住呼吸，听着小巷外传来的一切声音。一串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慢慢停下。随之是一连串剑出鞘的声音，琳西娜感觉紧张到窒息，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在缓步靠近的脚步中砰砰直跳。
　　“你们想干什么？”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如同一声炸雷，琳西娜全身一震，小心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六高大的背影完完全全遮住了男子，只见六人全部手持短剑，面朝巷外。
　　“这不是上头让我们寻找的那个年轻雇佣兵吗？”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抓住他！”领头的男人命令道，六个人挥剑向修冲去。
　　修手持石磊的黑色长剑，见六人飞速突来，一发力，依靠小巷两边的墙壁左右飞跃，落在他们后面，一剑回身刺，刺其中一人胸膛。又快速拔剑向后退两步立剑戒备。被刺穿的人声音还没有发出来，血就直接喷涌而上，随后，尸体也倒在地下。剩下四人，其中一人见此想掏出别着的枪，被领头的男人喝斥：“你想惊动伊斯坦国警方吗？”
　　修见五人没有动作，率先发起进攻，直刺向领头男人，男人反应极快，一侧身反刺一剑，修收剑后跃，险些被刺，修又是一记俯身横切直奔对面五人，五人皆前迎立剑而挡，不料，修变势转刺，刺入右边一人腹中，右脚踢出踹在左边一人脸上，反应过来的三人自下而上提剑一扬，修抽剑收脚，向后横跃，三人剑锋与其只离分毫，斩下了她的几缕头发。右边一人捂腹倒下，左边一人倒头撞在墙上，险些昏死，左摇右晃，修三度飞身刺向领头，领头使长剑右挑，黑色长剑朝其右脸划过，剩下两人相对横切，修暗叹不好，向前一倒，用剑支住地面，稳住重心，又迅速起身一脚直踢领头，领头横剑而挡被大力震的连退几步。修手舞剑锋一转，自上由中，两边剑势还未来得及躲避的二人脖子被割开，双双倒地，鲜血直流。被踹开的那人清醒过来，大步上前斜劈过去，修来不及思考，从另一边斜劈迎上，两人僵持不下，领头人抓住机会直出冲刺，修暗系将件撤下，往左边一闪，趁机一个侧踢在领头屁股上，导致二人都来不及收招，领头一剑捅穿男人胸口，男人落剑劈在领头右肩上，前者直接毙命，后者右臂被斩下，直接失去战斗力。
　　“神州……古剑术，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领头男人满头大汗，忍着剧痛说道。
　　“谁命令你们来刺杀天命教国特使的？”修喘着粗气，剑指向领头男人问道。
　　“哼！命令我们的……”领头男人眼神变得疯狂，猛地冲向剑尖将自己刺穿，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是要……改变世……界的人”
　　修抽出剑，用领头男人的衣服将剑上的血污擦干净，收入剑鞘走入小巷深处拐角，见到一脸惊恐的少女缩在角落。
　　“我是来救你的，今天会议上我们见过。”修勉强露出微笑，伸出手道。
　　“你身上，有很多血……”琳西娜指着修沾满血污的衬衫，握住他的手，颤抖着站起身来。
　　“放心吧，是那群人的血，我很好。”修拉起琳西娜，搀扶着她准备来到大街上。又是杂乱的脚步声“不好！还有同伙！”修心中暗惊即使停下，探头一望竟有七人，并且七人也都发现了探头的修，持剑冲来。修正准备拔剑攻击，却突闻枪声连响，那七人陆续倒地背后涌出鲜血，很快小巷的积水坑都被染成血色。军需官手枪冒着白烟，左手提着一个鼓鼓的打包袋，一脸平静与其身后被枪声吓得四处逃跑的平民格格不入。
　　“快离开这里，肯定不止这么点人。”军需官将打包袋系在手腕上，换好七发容量的手枪弹夹。
　　“真不愧是您……”修忍不住吐槽，但见琳西娜依旧颤抖的双腿，干脆直接将其背在身后跟着军需官冲进人群中。
　　“我们去哪？”修问道。
　　“夜市的警局，就在前面不远，但在之前…”军需官脱下外衣边跑边披在琳西娜身上：“她这教会华服太过显眼。”
　　后方，百余名手持武器的特别行动队成员追来，一路枪声不断，夜市顿时化为人间炼狱，无数伊斯坦国平民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特动队队长下达命令，执行B方案，更直接杀死天命教国特使寻求完成基本目的。子弹从修的耳边呼啸而过，集中了前面的一位中年妇女，妇女惨叫一声便倒下不再动弹。
　　“失礼了特使大人！”修说到，将琳西娜转而抱在身前奔跑：“我可不能让您当我的防弹背心。”
　　军需官回头连开数枪，击毙了紧随其后的三人，再度拉开十几米的距离。
　　“好枪法啊前辈！”修叫绝道。警笛声传来，五六辆警用防爆车停在前方构成一道防线，三四十名警员持枪架在防暴车后。军需官向警督出示雇佣兵执照，简短说明了情况，警督一惊，立即命令四名警员护送三人前往警局等待援军并联系军方请求出动军队。
　　没跑远几米，榴弹击中防爆车产生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五六名警员砸在地上，全体行动队趁机发起进攻，警方瞬间落入下风。
　　“这些警力撑不住十分钟的。”军需官对四名警员说道：“你们四个很幸运。”
　　四名警员沉默不语，很明显他们入职以来从来没见过这般场面。修远远回头望了一眼，警方的防线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夜市负责警局外已经筑起了防御工事，内部挤满了前来避难的平民，四名警员将三人带入一间办公室内后守在门外。修将琳西娜放在办公椅上，擦了下额上的汗珠，朝军需官投去寻问的目光，军需官一转手枪：“目前最好的选择是守在这里等军方支援，其次才是转移特使离开。”修会意，从枪袋中抽出手枪，与军需官前往支援。
　　“保护好特使。”军需官对四名警员嘱咐道：“必要时护送她离开这里。”
　　三台警用机甲已经加入守卫警局的队伍，强大的火力使特别行动队不敢再贸然向前推进，队长用贴耳式微型通讯器询问：“你们到哪里了？伊斯坦国警方出动了三台机甲进行火力压制，军方估计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两分钟。”另一头回答干脆。
　　修与军需官走进警方工事，三台机甲重机枪火力持续输出着，声音震耳欲聋。
　　“看来已经不需要我们了”修说。
　　“还没完。”军需官说：“保持警惕。”
　　话音未落，几束火光急速而来命中三台警用机甲，致使三台机甲直接报废。特别行动队后方走出七台迷彩色机甲，击毁三台警用机甲的正是他们。七台机甲对警方火力点进行火力扫射，掩护再次发起冲锋的行动队一百余人。
　　“您等我一下！”修对军需官说到，转身朝工事后方跑去。
　　“你小子别当逃兵啊！”军需官喊道，迎击冲向来的行动队成员。不久，地面微微颤动，“魔君”冲出工事，右臂主炮洞穿一台机甲驾驶舱，同时背后弹舱发射出十发导弹，四门副炮不断向四周的行动队成员开火。
　　“初次驾驶推荐开启人工智能辅助系统”魔君驾驶舱内，智能助手提醒道。
　　“妈的，还有这事？”修控制着魔君，左臂转换出八轮机枪扫射着特别行动队成员。“开启！揍他狗日的！”
　　“已开启人工智能辅助系统”智能助手回应道：“正在分析对方数据…巨熊II改装型综合性机甲，远程武器无法对本机甲造成伤害。”
　　“高科技啊！对魔君造不成伤害吗？”修一笑，机甲左臂转换为大盾，右臂主炮向前方锁定目标开火，一束激光射在目标巨熊二护盾上，护盾显示出现大片裂纹，随后破裂成大大小小数块碎片，巨熊II内部线路因巨大的冲击忽然短路，瘫倒在原地。主炮弹出一个空能量罐，新一个电磁炮能量罐填装完毕。
　　另外五台机甲也受到电磁冲击的波及，出现各部位短路失灵的情况，再加上刚才导弹的攻击，更是有部分装甲受损脱落。
　　“这是什么型号的机甲？有没有人认识！”一名巨熊II驾驶员问道。
　　“不是三大领导国现役任何一种型号，会不会是伊斯坦国自主研发的机甲！”另一名巨熊II驾驶员艰难回答道。
　　机甲小队队长的机甲通讯系统因电磁冲击而损坏，说话断断续续且带有杂音：“情况.......有变，全体撤……退…一切责……任我负责……”
　　特别行动队此时已经死伤过半，队长下令撤回后，几十个烟雾弹忽然扔出遮盖住了视野，行动中队与残余机甲小队在其掩护下迅速撤离。修无意追赶，不料辅助系统切换到热呈像，所有目标一览无余，五台机甲被锁定，大屏幕上显示是否开火的选项。
　　“开火！”修当机立断道。
　　主炮再次开火，魔君背后再次发射出二十余发导弹，电磁炮穿透一台巨熊II后被装甲，导致主引擎当场爆炸，化为一团冒着火焰散着黑烟的残骸，二十余发导弹专门向巨熊II连接关节攻击，致使巨熊II装甲失去行动力，小队队长带领着余下三人弃机而逃，魔君机载小口径机甲另外击毙十余名特别行动队成员。
　　新生纪元8年3月23日中午铁骑天穹零号空中堡垒一号办公室内
　　“普顿昨天发来消息，新试剂已经投放，并未出现排斥现象。”
　　刚用过午餐，老板手中握着一杯绿茶，轻抿一口。
　　“毕竟是科研部的结晶，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老板身旁一名穿着白衬衫黑马甲下着贴身裙的金发女性说道。女子气质高贵优雅，身材极好，有着久居上位的干探掘，就算在老板的身旁也形态自如。
　　“柳莎，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对一个次代种这么关注吗？”老板问道。
　　柳莎一手握着杯子，一手用随身终端机浏览网上商城，一笑道：“并不奇怪，公司已经拖住您的步伐，他是接下大局最好的选择。”
　　“哈，我猜也瞒不住你。”老板不感意外：“太久了，石磊说的对，我跟他一样。距离她离开……已经快十七年了，我却未曾打听到她的一丁点消息。”
　　“失去的东西宗室最珍贵的。”柳莎说：“哪怕她在您的战场奔波四五年不曾叫苦喊累，可她终究是个女人，您到最后一直经营铁骑天穹，连她生日都没陪伴一次，甚至连祝福都没说过，我不止一次看见她在背后远远眺望您的背影，之前她是多么强势的人，为了您却脱胎换骨，我不知道这究竟得付出多少。”
　　“我欠她应得的爱情和幸福。”老板皱眉闭眼道：“等我将公司交给那孩子后就去寻她，哪怕走遍整个世界。”
　　“希望如您所愿。”柳莎偏过头去，望着远方：“十七年了，世界天翻地覆，不知她是否安好。”
　　“她一定还活着，而且很健康。”老板肯定道，将茶杯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空中堡垒下方云层和新生的陆地“我在无数个日夜真切感受到过，这是高于肉体存在灵魂之上的感知联系。”
　　新生纪元8年9月7日北俄首都大会堂国治大会上
　　“公布投票结果，除去弃权人数，支持票数273票，反对票数96票，通过对现任主席克诺尔下任决定，暂由第一军团军团长捷宁诺夫担任代理国家主席。”
　　会议下达命令决议，前主席克诺尔从主席位走到捷宁诺夫身边行礼“希望阁下以国泰民安为大局，战争终究伤害的是平民。”
　　捷宁诺夫并未回答，起身走上主席位，平时的玩世不恭几乎消失。现在北俄的局势因为任务失败已经不容乐观，天命教国随时可以对北俄以预谋杀害本国特使的理由开战，介时与天命教国私交甚好的神州古国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双重压力会使北俄喘不过气来。
　　“诸位，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捷宁诺夫话音落下，大会鸦雀无声，所有人心脏都紧缩着。“大战将要来临，为了共和国的疆土不被外敌践踏。我宣布！北风集团各成员国进入二级警戒状态，小心由南方入侵的敌人。”
　　全场哗然，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北俄高层和北风集团各国代表怎么也想不到宣布的竟是一章动员令！为什么突然要面对战争威胁，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能够服众的解释。
　　“诸位安静，请容我向大家解释事情的原由。”捷宁诺夫拍了拍桌子，全场再度安静下来，在座都希望知道真相“相信前不久的伊斯坦国发生的事情诸位都有所耳闻，天命教国的特使险些被刺杀，而刺杀者所驾驶的正是我国研制量产的巨熊II综合性机甲，虽然经过外表改装，但我依旧经过严格排查找到当日所缺少的五台在职机甲。”说着，他指了指军团长席位空缺的位置：“正古唯捷夫军团长的部下所为。当时我也同样不敢相信，一向对国家死忠的老将为何会做出这种事。只可惜啊，在我部下寻到其住处时，古唯捷夫军团长已经畏罪服毒自尽了。”
　　死寂，依旧是死寂。没有结局没有局外人能想到，如何证明？古唯捷夫早连呼吸都停止了，前去刺杀的部队全部确认死在了伊斯坦国和返程的路上。“各位，我会向天命教国代表北俄共和国致歉，也会赔钱。但我绝不会允许他们割占我们的土地！因此，希望各国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愿北风集团永不败落！因为我们的联盟牢不可破！”
　　高呼嘹亮的口号久久不绝，在穹顶上回荡。捷宁诺夫向众人鞠躬，无人能看见他露出狰狞的笑。
　　或许战争，一触即发。
　　注释：
　　铁骑天穹往事一二：铁骑天穹最早的雏形是一支名为“铁骑“的雇佣兵小团体，当时正处于重启战争的中后期，各国都在大量征用新兵及雇佣兵，但因为雇佣兵当时没有势力与背景，常出现任务完成后被拒付款和拖款甚至灭口的情况，无法保障雇佣兵获得收益。铁骑佣兵团就在那时进入众国视野当中。团结收纳一些小雇佣兵团积极对抗恶意雇佣势力国家是其首要行动目标。
　　当铁骑佣兵团扩大到一定规模后，神州古国向其发起合作参与对天启帝国进行的战役的邀请，铁骑雇佣兵三男一女四名领导人惊过短暂协商后同意加入战役，并在重启战争中后期起到了主力作用，消灭了天启第二、三精英军团，这也为战后各国认为铁骑天穹是合法公司打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