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上

　　剿匪行动后三天北俄某绝密地下设施内
　　“据线人报告，行动失败，现在他们残余一个中队人数，在哥洛市寻求我们的帮助。目前神州尚未做出怀疑我国的举动。”设施中心一间办公室内，一名参谋站在办公桌前报告道，真皮办公椅上的人神色轻松的把腿翘着，身上披着貂皮大衣，大衣双肩上是军团长级将星。
　　“只有这件事吗？我想收尾工作你们自己能把握。那支特遣队返回没？他们有收获吗？”男人点燃一支雪茄，漫不经心的说道。
　　“事情就出在特遣队，只有队长一个人回来，他现在就在门口。”参谋望了一眼手中继续报告道“只有一台退役机甲摧毁了小队。而且可能和三方势力都在寻找的天启帝国‘筑神’计划有关。”
　　“筑神计划吗……”男人手微微一抖，眼中好像多了点兴趣“这件事谁知道？”
　　“包括我和特遣队队长在内情报部四人，我们情报部三人只知道大致。”参谋的手心开始出汗。
　　“你出去让他进来，一会他走了你再来。”男人命令道。
　　“是。”参谋点头然后转身离开，特遣队队长进入办公室，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小队长拜勒，向军团长问好！”
　　“说说详细情况。”男人面沉如水的问道“不用害怕，你带来的情报将对我国很有价值。”
　　队长拜勒向男人讲述修覆灭小队的经过，之后他吊着胆子跟随修亲眼目睹了剑客Ⅱ被黑色光芒包裹后以难以置信的方式反杀两台机甲的过程。
　　“很好，小队长。”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拜勒又是一个军礼，靴子碰撞发出闷响，走出办公室，参谋与其擦肩而过。
　　“将此事的记录向绝密档案库缩存一份，其余的全部销毁。”男人命令道“另外做好此事的保密工作，把他调到可以全天监视的地方。至于哥洛市那群残兵败将……”男人一抹脖子“处理掉。”
　　剿匪行动后四天清晨天命教国首都伊甸城中央教会内
　　阳光斜撒在房间的彩瓷地板上，房间内充满着熏香的气息，中央是一张巨大的豪华软床，身着丝绸睡衣的银发少女猛地坐起，梦境中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来人！”少女喘着气喊道。红木门被推开，女仆走进了鞠躬道：“大人，请吩咐。”
　　“更衣，我要去父亲那里。”少女擦了擦额头的汗。
　　中央教会的后花园，修建了一处幽静的陵园，里面只有一人长眠。巨大的花岗岩碑上刻着——由主神接引着先皇在此前往神国，第四代教皇阿泰尔·卡因库涅斯长眠于此。
　　微风吹过，带落陵园白菊的几片花瓣，倚在石碑上。教会重金购买的各国珍贵的花卉植木被栽种养护的枝繁叶茂，随着风过而摇曳。神州的雪桂犹多，只是此刻时节新春，闻不到雪桂浓密的香气。先皇阿泰尔很喜欢花卉植木，喜欢神州雪桂更胜，当年重启战争天命与神州同盟会议时神州东方宏羽国主从神州北部雪山深处移植六百棵雪桂送给阿泰尔，于是教会后花园多了许多棵东方珍植，天命教国各城各市的分教会里也都种上了几颗。
　　少女身着洁白的礼服，一蓝一粉的双眸散着如轻丝般隐隐的忧伤。她仍旧站在墓前久久颔首，睫毛微颤着，划过几滴晶莹的泪水。还有一个年头，她将统御天命教国广茂的疆土，完成父亲临终前付托的重任，但对于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来说，或许太过沉重。
　　“又来看先皇了吗？”当年与东方国主谈笑的中年人不知何时走进了陵园里。
　　少女从失神中反应过来，转身行礼道：“主教阁下！”
　　“没有旁人，不用这么拘谨。”红衣教主笑道：“先皇先前让我照顾好你，怎么说我也是你叔父，叫主教就太生疏了。”
　　“是我考虑不周，叔父大人。”少女点头说道。
　　“听你的贴身仆人说你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心神不宁的？”主教关心的问道“跟我说一说，或许我有办法。”
　　“不，只是噩梦罢了”少女摇摇头“大概三四天前开始，每天都做同一个梦，大火与哀嚎形成的画面，有人不断呼唤着我的名字，直到光与暗的世界碰撞。”
　　主教沉思片刻，微微一笑，摸着少女的头问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正好教会要派出使团出席伊斯坦国的经济协商会议，你跟着去散散心吧。”
　　“嗯，总比思考教会的植物生长总是反季好。”少女微笑着说道。
　　“最近外面很不太平，琳西娜”红衣教主叮嘱道“你以会教督察特使出席，化名琳·卡娜库特斯。”
　　新生纪年8年3月21日剿匪行动四天后下午星穹城军区医院某病房内
　　修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四周无人，点滴在下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消毒水的气味。门外有着交谈的声音，是石磊和另一个女人冷漠的声音。
　　“只是转转外快而已，你已经跟我叨叨了快半个小时了。”女人声音平淡。
　　“你差点让黑隼全军覆没，三名B-级雇佣兵两名B+级雇佣兵间接性因为你阵亡，我不认为你有理由推托责任！”石磊声音沉闷如雷云，仿佛一触即发。
　　“呵，磊如今也会用别人压我了？”女人冷笑道“我可不认为老板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责罚我，更何况是和你这个自降职照到A-的傻子呢？”
　　“正是不想成为你这种冷血动物”石磊说道“看待人等同于畜生一般的冷血恶魔！”
　　“这会是一个手中不下几万条人命的雇佣兵说出来的话吗？”女人讽刺道“更何况你还藏着一个大秘密不上报吧？”
　　“你敢！”门外传来剑出鞘的声音“如果你敢说出去，不，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哟，刚刚还想与我们不同，现在就想拔剑灭口了吗？”女人语气轻佻“你放心，老板不会知道的，毕竟昔日名震天穹的石磊要回归了。”
　　“那他怎么办？我可不能丢下我的两名队员！”石磊问道。
　　“喏，老板亲自下的命令，命他们二人明日赶赴伊斯坦国首都和蒙牧国分部。”女人说道“那孩子可以延期前往伊斯坦国。”
　　“要分开吗？”修推开门问道。
　　“修，你醒了。”石磊抱住修“好小子，醒了怎么不说一声呢？”石磊松开修责问道。
　　“我听见你和她在说事情”修瞟了一眼女人，她一头紫蓝色长发，身材极好体格丰满，蓝色双眸尽显妩媚，身着一身白紫相间的常服，给修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D-级雇佣兵修，很高兴和你再次见面！”女人笑道“我想你未来会很有趣的。”
　　“不要胡言乱语！”石磊把修挡在身后“我不希望他跟杀人疯子有接触！”
　　“您要离开这里吗？一个人？”修对石磊问“还是要分开？”
　　石磊转身看着修，眼神中夹杂着忧伤，女人摇头，走到一边“只是上头指派的任务，短暂的分开，会再见的”石磊说着驻足，取下腰间的黑色长剑交给修“帮我保管好，完成任务后我可是要回来取的。”
　　修看着手中的长剑望向石磊，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一定要回来。”
　　女人倚着墙看着交谈中的两人，勾起唇角“真不敢相信。”
　　新生纪年8年3月22日下午伊斯坦国首都机场
　　长途运输艇缓缓着陆，舱门开启，黑发少年第一个走来，后面跟着铁骑天穹其他雇佣兵，一辆装甲运输车早已停在空地等候多时。依次上车后，运输车驶出机场，向北方开去。
　　车内屏幕亮起，介绍本次任务内容，本次任务是保护伊斯坦国与天命教国会会场最外围的安全，首都驻守分部以外雇佣兵全体出动，另外调动50名雇佣兵赶赴支援，雇佣者————天命教会出席使团。
　　“是对伊斯坦国的护卫不够放心吗？”修心中疑惑道，身边其他雇佣兵低语交谈着。从交谈内容中，修大致知道在场大多都是C+以上职照的雇佣兵，个个久经沙场，不像自己刚做完生涯中的第一单还险些丢掉性命，被从D-职照晋升为D级，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行进不久，运输车抵达伊斯坦国首都分部军备库，里面停放看数排神州现役主战机甲战兵Ⅲ综合型。众人下车，军需官挨个点名分配机甲，人数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台战兵Ⅲ被领走，只剩下修独自一人。
　　“军需官先生，请问我分配的机甲在哪？”修不禁问道。
　　军需官将手中名单翻面，看向修道：“神州古国星穹城分部D级雇佣兵修先生是吧？请跟我来。”说罢，带着修走向军需大仓内深处一扇门前，大门是某种金属制作，需要输入密码与指纹。开启大门，里面是一座平台，军需官在平台中心控制面板输入一串代码，平台开始缓缓下降。
　　“去哪儿？”修看着四周上升的铁壁。
　　“高级机库，可比神州那些玩意儿高级多了！”军需官点燃一支烟笑道“铁骑天穹倾尽心血与财富所筑的与神抗衡的究极尖兵。”
　　“很厉害吗？”修心中有些窃喜“我都没听过公司有自己的机甲生产线。”
　　军需官一笑，鼻口喷出白烟“某个人的野心罢了，特制机只有S级以上的雇佣兵才可以拥有，我奋斗了将近20年，也只是A-级，如今，上头突然让我带一台新研发的特制机过来，我还以为又能见识到一个精神病暴力狂。”军需官望了一眼修“没想到只是个D级，你有什么不同吗？小狼崽子？还是你从小就杀人无数？”
　　“很抱歉，前辈，我也不明白。”修看向有些激动的军需官。
　　“哈哈，为什么道歉？”军需官猛吸掉半截烟笑道“或许老板认为我还有理智吧？毕竟我不会把目标杀死，做成人皮灯笼或者帐篷什么的。”
　　平台停下，军需官踩熄烟头，俏皮地吹了一声口哨，仿佛刚才是另一个人，像专业解说员一样介绍道：“这是在一斯坦国首都分部的地下储存间防御工事全智能防御设施，不需要一个人看守，就算是一个机甲联队来了，也能让他们走不出去。每个国家首都分部都有这种工事，以防一些不必要的失误发生以及重要装备或文件的储存保管。这左边一排是神州重工产物，右边一排是天命科技结晶……”
　　军需官就像暴雨后开闸的大坝，叨叨个不停。修打量四周，天花板除了灯，还有不少暗槽，不仔细看，很容易当成纹络，每隔五米都有一个摄像头，时刻跟随二人转动方向。金属地板也暗藏玄机，天知道入侵者会遭到多么猛烈的炮火。
　　“先说这么多吧，咱们到了。”军需官再次用复杂程序打开一扇机库大门，一台巨大的黑色机甲立在里面。“真是一件动人的艺术品，你说呢？”军需官抚摸着机甲钛钢合金外装甲，略显陶醉。
　　“嗯？”修刚才看见机甲头部的侦测仪一闪而过的光芒，略显疑惑“或许是灯光的反射？”
　　“还有这个！”军需官弯腰打开机库角落的保险箱，取出两份合同和一个黑色金属制作的戒指，递到修的面前“两份协议，一份保密协议，一份计划协议。另外，这枚戒指是机甲的控制器，铁骑天穹先进杰作之一，特制机甲随主系统默认跟随戒指拥有者，可随时待命在指定地点，更多尖端科技，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到的。”军需官若有所思“而且你这台机甲我记得有技术革新，是什么来着？”说着，他使劲揉捏鼻梁回忆。
　　“是吗……”修将协议夹在腋下，仔细观察手中的黑色戒指，感觉与普通的铁戒指并没有什么不同，试探性的戴在右手的中指上，瞬间传来刺痛，不禁发出一声低呼。
　　“对了，这台机甲的戒指会这种采集机师血液样本永久认主。”军需官笑道，看向城市取下戒指的修，表情变得精彩，不知道一时该说些什么。
　　就在尴尬到极点之时，二人身后的黑色机甲突然启动，在修惊奇之下，半跪在其身前，开启自动驾驶舱的金属舱门欢迎自己的主人归来。
　　“没想到这台机甲这么智能，连我都始料未及！”军需官赞叹道，眼中也散发着向往的光芒。
　　“那么前辈，您有笔吗？”修的声音传来“我总不能用意念写字吧？”
　　“你可以试试”军需官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支笔跟修开玩笑道“你不看看内容吗？虽然可能法拒绝。”
　　“那看有什么用，知道这台机甲叫魔君，以后跟着我不就行了吗？”修刷刷几下，在协议上签好大名“要不开个会，办个展什么的？”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很有想法！”军需官竖起大拇指。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气氛变得轻松愉快。
　　铁骑天穹总部地下两百米会议室
　　石磊坐在最靠上坐的位置，打量着其他座位上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大多都是S级以上的雇佣兵，还有一些是高层管理人员，每一个人的出现，一般都会卷起一场腥风血雨，紫蔷薇坐在石磊身边的位置，几次欲言又止。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让所有人等自己啊。”石磊率先开口说道。
　　“啊……你知道的，老板总是比较忙”紫蔷薇回答道“之前的话，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我本意，毕竟……”
　　石磊摆了摆手：“我知道……那群喜欢偷听的臭虫……”石磊暗骂着，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会议室四个角上的监视器“他什么时候相信过他人，真是老奸巨猾。”
　　门被推开，一名中队长级别的年轻人进门站立，昂首挺胸，在场所有人齐刷刷起立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不约而同望向门外。
　　门外脚步声平缓匀速，由远及近的回荡着，石磊挑了挑眉，一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走进会议室，扫视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在石磊身上略停几秒，在方桌最上的位置上坐下，其余人紧跟着入座。
　　“快十年了，居然一点变化也没有，老东西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石磊看着上座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西装革履的“青年”，心中暗自菲薄道。
　　“咱们已经快十年没有见面了吧？”男人开口道声音平和，充满阳光，就像学生一样“铁骑天穹的元老石磊军团长，多年不见，欢迎回归！”
　　“只是暂时的，我家中还有人等着我，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石磊笑着说道。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降至冰点。众人屏住呼吸，唯恐以笑面虎著称的老板猛然发怒。然而，男人只是一笑，用手撑着头道：“曾经以杀伐兵器著称的石磊也有温柔的一面么？不过，作为昔日战场中生死之交的老友，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不过只是个在逃避过去的可怜虫而已。只有不断使自己强大，才能在无尽的复仇中存活，哪怕不择手段。”
　　石磊攥紧双拳，骨骼发出脆响，脸上却依旧微笑起身道：“那么我觉得这个可笑的欢迎会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没有要事，我要回去看望老友去了。”说着，石磊走向门口，望着男人，用怜悯的语气说道：“其实你我都是一路人，看看如今的你，或许是你自己赶走了她。”
　　门被关紧，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刺骨，男人的嘴角微抽了一下，起身揉了揉鼻梁：“散会！”
　　伊斯坦国首都经济协商会会场外围
　　警戒线内侧，工作人员检查完外围能量屏障的节点柱，铁骑天穹调动的机甲中队戒备在外，修在一处阴影下，暗中观察着场外的一切。
　　“各单位注意，天命教国出席使团车队预计半分钟后抵达，必须做好会场外围安保工作。”通讯命令传达。
　　片刻，三辆黑色装甲车驶入会场，后面跟着一只天命教国护卫机甲小队，共同向内部会议大厅驶去，随着大门关闭，四周再次安静。
　　“貌似这次任务会一帆风顺。”修看着显示屏幕自言自语道。
　　“很无聊是吧，小子。”军需官的声音从单线通讯频道传来“到会场后门来，我带你进去走走，机甲留在原地就行。”
　　“我们不是无权进入会场吗？”修问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军需官不耐烦道“你愿意在那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守着我也没意见。”
　　“行，您等我一会儿”修思量片刻回答道，开启舱门跳下，魔君随即进入隐形全自动状态，完全消失在树荫的阴影中。
　　会场后门守卫相对单薄，军需官换上一身正装，右手提着一个硬纸袋，叼着的香烟即将燃尽。修快速奔来，军需官将硬纸袋丢给修，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熄道：“把衣服换上，我带你进会场去玩玩。”
　　“哦。”修接过硬纸袋，四处寻找，钻入一片低矮树林，很快换好衣服跑到军需官身边，掸了掸腿上沾染的草籽。
　　“合身吗？”军需官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慢步走向会场。
　　“有些宽松，但不影响。”修跟着军需官“我们怎么进入会议大厅？”
　　军需官从衣服内口袋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在修的眼前晃了晃：“伊斯坦国和我们公司关系不赖，给了这边分部一张邀请函，我费了点口舌，搞到手里。”
　　“伊斯坦国以前和天命教会关系一般，这次突然开展经济协商会议，前辈有何看法？”石磊曾给修讲解过时代格局，伊斯坦国虽属于教会联盟，但是却一直独自和平发展。如今，突然与天命教国外交，只能说明一件事，基罗亚共和国向伊斯坦国发起了突袭。
　　修心中一惊“这是想挑起势力的长期战争？”
　　军需官微微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一定，主要是得看天命教国的决定。基罗亚共和国属于北风集团，与北俄关系较好，据公司驻北俄首都分部传达的消息，3月18日在北俄首都第三军用机场，空运了一个中队的巨熊Ⅲ新型机甲，20日，这支中队就出现在摧毁伊基两国边境伊斯坦国边防要塞的队伍之中。如今，天命教国要么宣布对北风集团的战争，要么不断向伊斯坦国提供军事援助，将伊基两国战场打造城北俄军备竞赛的地点。”
　　“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重启战争结束不到十年，开战双方必大伤元气，更何况，到时候神州古国如果趁虚而入，我想刚定局的世界格局又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动。”修分析着。
　　“我正是这么认为的”军需官赞同道“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到会议厅了。”
　　将邀请函在大门闸机卡槽内一刷，大门打开，二人走进安检处，存放好武器，走上大厅，二层观望台寻找座位坐下。会议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开始，在场参议人员大多都就位，天命教国使团都在主席位上坐立。
　　“有一说一，这里不像是一做会议大厅，反而像座歌剧院。”修打量四周调侃道。
　　军需官小声解释道：“伊斯坦国的会议大堂原本就是在前国家歌剧院的基础上改造的，原因是他们修了个更大，更豪华的。”
　　“呵，文化治国，兴文冷武，国防欠佳是必然的嘛。”修冷笑道。
　　“对自己军事力量放心，就不会雇佣我们帮助会场外围安保了。”军需官也是笑道“就连这次会议的能量屏障装置都是几天前天命教国支援过来的。不过至少这个国家的平民生活质量不低，文化生活也丰富，推荐你空闲时间去集市或者歌剧院转一转。”
　　“我会去的”修话锋一转“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前辈，希望您能如实解惑。”
　　军需官一挑眉问道：“哦？说说看？”
　　“您……真的只是个总部派来的军需官吗？”修这句话问得很慢，仔细打量着军需官的肢体动作和表情细节。此时，他身着正装，身材高大而协调，金色短发，绿色眼睛，样貌成熟英俊，颇有些帅气大叔的味道。
　　只见军需官轻松一笑：“至少在这次任务中，我是总部派遣的后勤人员。”
　　修微微点头，沉思着什么。
　　“对了，你想成为自由职编吗？”军需官抽出一支烟想点燃却又想起大厅禁止吸烟收了回去。
　　“当然！”修当即答道，自由职编不受限于各地分布的强制性命令，可以自由在世界各地旅行接受雇佣，也可以在公司终端网上接取任务，但是没有公司每月结算的稳定月薪。而修成为自由职编，就可以去寻找石磊，毕竟公司终端上可以查到雇佣兵的基本资料。
　　“行，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就去帮你办。”军需官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放在嘴里。
　　“前辈，您还真是嘴里停不下来呀。”修吐槽道“让我猜猜，您不会是为了之后的聚餐会才来的吧？”
　　军需官干咳两下，语气深沉：“你懂个锤子，多知道一点国际消息没什么不好的，聚餐会只是锦上添花！”
　　与此同时北俄某军事基地内
　　男人站在一间密室的大屏幕前，屏幕上播放着前几日基罗亚共和国进攻伊斯坦国边境的要塞作战记录。
　　“您有一条加密通讯请求。”智能语音提醒道。
　　“接通。”男人命令道，通讯展开，一名联队队长级别的人出现在屏幕上。
　　“报告军团长，伊斯坦国首都的特别行动中队和支援机甲小队全部到位。”联队长报告道。
　　“注意把握机会，尽全力将天命教国督察特使带走，如果这次任务失败，必将换来的是一场持久战，这不是我想要的。”男人语气依旧懒散“另外其他几位军团长那边的工作都做好没有？第四届国治大会还有两周。”
　　“另外六名军团长已经有四名同意参与，佳德维军团长还在犹豫，古唯捷夫军团长反对并说要在主席面前检举我们，目前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他们俩的一举一动。”联队长回答道。
　　“佳德维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再放宽点条件待遇他自然会从。至于古唯捷夫这个思想，古板的老头，找机会在大会前夕解决掉，如果他去克诺尔面前告密，就把他提前做掉。”男人冷漠的用食指敲了敲额头“对了，之前和筑神计划有关的那个雇佣兵有消息了吗？”
　　“铁骑天全方面在此事件上未有太多动作，目前，乃名雇佣兵已被派往其他地域执行任务，我在铁骑天成终端网络雇佣界面查询到该雇佣兵，名叫修，神州古国人，今年3月16日由A-级雇佣兵石磊介绍加入铁骑天穹，3月22日晋升为D级职照，目前显示执行任务中。黑入星穹城机场网络后台所查询到当天有三艘铁骑天穹长途运输艇启航，分别前往蒙牧国，西科亚群岛和伊斯坦国。”联队长从镜头外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文件念道。
　　“嗯，命令在伊斯坦国待命的行动队注意会场外围雇佣兵，一旦发现该雇佣兵立即上报。”男人摸着下巴“石磊做介绍人吗？那个让天启帝国军队谈之色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