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天见,赵师兄

　　从卫生间走出来，赵云堃便开口道：“我先走了，明天给你电话。”
　　“好的，明天见，赵师兄。”张凝从沙发站起往门边靠近。
　　“嗯，我下去了，不用送。”赵云堃说完直接把门给带关上了。看着紧闭的房门，张凝终于长舒了口气。
　　第二日，已临近中午，张凝临时安排了一台手术，看到仍然没有赵云堃的消息，思索的片刻还是边调出他的电话拨出去边往手术室赶。电话接通后，张凝说道：“喂，赵师兄，我临时有台手术，结束时间不一定，咱们改天再约吧。”
　　“我这边也没结束，你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可以吗？我等你电话。”赵云堃那边有些嘈杂，他嗓音明显较平时提高了几个调。
　　“好的，那等会儿再说，你们中午先去就餐。”张凝这台手术预估时间不久，但因为来得比较急，术中的风险未知，所以也不能确定下手术时间。
　　“嗯，那等会儿见！”赵云堃的声音从手机里边传出来。
　　“好，挂了。”挂断电话，张凝已到达手术室，手机关机，脱衣服，穿洗手衣，戴帽子口罩，进入手术间查看患者。
　　手术顺利，张凝术中不小心被小动脉的血滋到了颈部，所以下完手术，张凝直接冲了个澡才出手术室。
　　打开手机，屏幕显示14:22，几条微信消息传来，最下边的是张凝带教的实习生发的，时间显示12:25，“师姐，32床的术前已完善，你下手术给我看一下，其他病人都已经处理好了，我跟朱老师上另一台手术去了。”张凝回复一个小兔子分别做着OK和加油的表情包。张凝退出来查看其他消息，发现都是赵云堃发的，半小时前，发了一张体检表，整页纸各项都打了个√，提示项目已做完。20分钟前发了一张图片，他的车停在张凝的宿舍楼下，并附了一句：我在你楼下等你。回复了消息：“好的，我刚下手术，还需要一会儿，还有些事。”
　　体检科是有午休的，所以赵云堃应该等了好一段时间了，回到科室把术后医嘱和记录完善后，再查看了实习师妹的工作没问题后，张凝才回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科室，点了两份外卖后打开微信给她的实习师妹发了条微信:我点了些吃的在配餐间，你下手术跟王老师说一下，你吃了直接回去休息，有事联系。
　　待快到宿舍楼下时，张凝看手机已经15:10了，远远看到赵云堃在车旁站着。张凝刚过来他就看到了她。
　　“赵师兄，不好意思，临时有手术，你中午饭吃了吗。”张凝的午饭其实没能吃，中午这台手术来得比较急，刚好在饭点前必须上台。作为一个医生错过饭点是经常的事，这在张凝研究生阶段呆临床规培就知道了的。
　　男人扬起一抹微笑道“没事，一早检查了一半项目后去吃了点东西的。我估计你没吃午饭，刚刚送同事的时候顺便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打开副驾驶拿出一个小蛋糕。
　　张凝连忙接着道；“谢谢啊，赵师兄。”
　　“没事儿，我定了个位置，你需不需要回宿舍，不去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了。”看张凝接过蛋糕，赵云堃继续说道。
　　“不用了，远吗，今天我不能离医院太远，得随时待命。”张凝今天的排班就是呼班，一旦科室有急诊手术，她会是第一个被叫到医院的。
　　“大约10分钟的车程，可以吗？”赵云堃打开手机像是看了下距离后回道。
　　“嗯嗯，可以的。”张凝点了下头，还是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两人都上了车，把安全带系好，看赵云堃还没有发动车子的动作，张凝有些疑惑的看他。
　　点了点张凝手上的蛋糕，赵云堃微笑着说：“先垫下肚子，要不等会儿该饿晕倒了。”他说完张凝的肚子“咕叽”一声唱起了歌，张凝脸瞬间血红。
　　看到蛋糕上有两把叉子，张凝把一把递给赵云堃，并晃了晃手里的叉子。
　　“赵师兄，给，一起。”
　　“不了，我不爱吃甜食，你吃吧。”收回手里的叉子，突然想到8年前面前的男人和她一起逛街，她喜欢吃，更嗜甜，所以两人一起的时候会买很多的小吃，张凝经常吃不完，他每次都会把剩下的吃完，她一直以为他是爱吃甜食，但害羞不好意识自己去买甜食，所以她每次都会假装想吃，买来随便吃一口就全部给他了。
　　“哦，好！”一口一口的把蛋糕挑进嘴里，一个蛋糕没几分钟就吃完了，张凝略感觉到一丝甜腻，眼前就被递了被矿泉水。
　　“喝口水。”男人当然不知道张凝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巴，不知道是胃被填充，血液都往胃里走了脑子缺氧，张凝脱口问了句：“你不喜欢甜的，当时怎么不说呢。”
　　“当时确实喜欢吃的，只是后来就不愿意吃了。”赵云堃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问题，明显的怔楞了半秒后回。
　　喝了一大口水里的水，把瓶盖拧紧，张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蠢话，跟前任聊过往，这是什么鬼话。把心理的尴尬收起，张凝道：“那我们走吧！”
　　“嗯。那家店是家湘菜，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吃辣，之前同事带我去吃过，味道还可以，如果等会儿不喜欢我们换一家。”赵云堃边发动车子边结绍那家餐厅的情况。
　　“都可以的，我口味都能接受。”
　　很快到了那家店，赵云堃去停车，张凝在门口等他。
　　“有点晒，直接进去吧！”看到张凝在门外等着，赵云堃过来就道。
　　“没事，还好的，顺便等你。”张凝年少时是个热爱运动折腾的姑娘，但这些年上学规培、做实验都是长时间呆室内的，工作后更是住院区内，一天基本不晒什么太阳，相对来说她目前有些享受阳光，所以刚刚才在门外边晒太阳边等赵云堃。
　　“走吧。”赵云堃说完就伸手准备那张凝手里的包。张凝这些年习惯了随身背包，里边就一个平板+笔记本。
　　“不用，这不重，我都习惯了……”看着赵云堃一直伸直的手，张凝拒绝的话渐渐小了下去。
　　看到那着自己小熊包包往前走的男人，张凝心不知怎么的抽搐了一下。跟上男人的步伐，张凝压下那一丝不适。
　　“你好，欢迎光临，俩位吗？”半下午，餐厅门口两服务员仍感精神抖擞的样子，没有一些店里的懒散。
　　“是的，我昨天定的位置，赵先生。”前边赵云堃回答服务员的话。
　　“好的，在二楼，请跟我来。”其中一个女服务员领先走了过去。
　　“我们这边点餐是客人到了在定的，全部是我们大厨现做的，所以上菜时间稍微久一点，麻烦你们稍微耐心等待一下。”服务员边走边介绍餐厅的情况。
　　坐到位置上，张凝打量一圈，整个二楼只有他们这一桌，应该还是太早了，很少有人下午三四点吃饭的吧。桌上有一本菜单，赵云堃顺手递给张凝，“你来点吧，我都可以。”
　　张凝翻了菜单点了3个菜，每一个都问了问赵云堃的意见，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建议，点菜后张凝问了问服务员：“你们家的菜份量如何，我们两这几个菜够吗？”
　　"我们家菜份量还可以，你们两个人三个菜可以了，我们店里还会送一些小菜，到时候不够随时可以加菜的。"服务员并没有因为张凝的话露除一丝异样，尽情的解答到。
　　“那好吧，我们先上这几个菜，谢谢。”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很快，另一个服务员就上了茶水、小点心过来。
　　“这家店装修风格挺好的，感觉很安静啊。”张凝主动的提起话题道。
　　“是的，大厅对称的宫殿设计、这种布局更加开放，场景更大，气氛也温馨，房间里的是这种中式的江南风,还是比较优雅的。”赵云堃回道。
　　“你”
　　“你”
　　两人同时说话，让场面有些搞笑了。
　　“没事，你说。”这次张凝抢先说。
　　张云堃笑笑说，“也没什么，就是问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可以，科室的同事、领导都挺好的，工作的话在哪都一样的。”张凝没怎么思考的回。最近同学、以前的朋友、亲戚，都会反复的问她这个问题，所以她答了很多遍。
　　“刚刚工作，很多人际关系的问题跟在学校是不一样的，你如果有什么人际方面的问题可以跟我说，可以给你一些小建议。”赵云堃眼睛盯着张凝道。
　　“好的，一定！”张凝满口回着。
　　“……”
　　两人边聊边等菜，气氛轻松愉悦，张凝抬起一杯茶放嘴边，眼睫低下的问。
　　“你要结婚了吗，赵师兄。”
　　PS:赵师兄的心理独白：当时是因为你才喜欢吃甜，后来没有你了，也不愿意再吃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