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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应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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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予在渊柩教中对应的传说是比较悲情的,据记载,闻予本是人间书生,生于某小城,本欲考取功名匡扶社稷,无奈生于王朝末世,外敌入侵,学业未竞家国先崩,闻予多年来所读的书所学的大义都不容闻予坐观烽火。
  “今辞双亲,以卫家国。”闻予决意跪别父母参军远行。
  战火磋磨着山河,尸身不全的战友一个摞一个,闻予虽是书生,却也不是“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中那个书生,读兵法习骑射,闻予未曾落下一样。
  在一众横尸的士兵中杀出来的闻予渐渐接触到指挥阶层,得到一位将军的赏识,将军提拔闻予,教闻予作战。
  “愿你我以命相抵,换中原繁花万里。”将军提拔闻予为副将,与闻予拼力作战,枕戈待旦,激战时更是不眠不休通宵厮杀谋划,拼了全力想拒敌于关隘险要之外,他们想挽既倒扶将倾,可是这王朝的颓败是全面的,王朝的底子烂了,君王值此危亡之际仍在频繁更换朝臣,朝臣勾结外敌,只有百姓还在忧心王师寒衣够否。
  闻予终究是没有守住,将军死于敌军散布的通敌谣言,君王亲赐将军极刑,陪着将军死的还有一批忠臣,将军走后,不少将领临阵倒戈,直叫敌军破开关隘比破竹还轻易。敌军一路挥师南下,所到之处有如风过草偃。闻予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南方一座小城,君王早已退到他们后方。
  闻予守着城,他想,也许真的守不住了,将军走前托付的江山,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不过月余,敌军已直取后方,君王跳海殉国,军民数万紧追而去,闻予收到消息时敌军已掉头围住了小城。
  闻予怎么可能降?远在故乡的父母死于敌军屠城,近在后方的故国亡于敌军围歼,惟有战死以报家国。
  城中,将士固守城墙,百姓捐衣捐粮,没有一个人说要降。这是王朝最后的血脉。
  城中军民坚守月余后终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他们拼死熬到了入夜,入夜后敌军会稍作修整,明日将是最后一次守城。
  闻予坐在城墙上,唱起古时诗歌,周围部分士兵也跟着唱,声音传开,百姓也加入进来,悠扬的歌声飘进了月亮里,多年后的月色也还浸着那时的悲凉。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白马篇》)
  敌军隔着不远,也听着他们歌唱,其中有王朝的降军,他们安静地听着,没有一句话。
  次日敌军只消片刻就破开了城门,城中将士全数殉国,百姓尽皆巷战至死,无一人降。
  闻予死后魂归幽冥,因杀伐狠决为人坚毅成为渊柩教神话体系中主神冥生的守卫之一。
  木简当时看的时候就没明白,一个精忠报国的将军是怎么成为宗教守卫神的,冥生到底是要开出什么条件才能留住他?书上没写。
  至于伽爻,他和闻予不同,伽爻是随冥生而生的天生护卫者,在那场以伊女收尾的战争里,冥生与诸天神佛激战,伽爻护卫冥生于其左右,冥生败退之际伽爻手持一柄长刀以命相博,为伊女护送冥生重回九幽提供了足够的时间。
  满天神佛中间,伽爻提刀挡在冥生面前,冥生已是重伤,伽爻还可再勉力一战。
  一神明看着下方无辜惨死的万千百姓,怒目圆睁地喝道:“九幽孽种,若还不肯醒悟,便是再无生路。”
  “我与我的神明一同降生,同为鬼神,孽种一词,只适合你们自行留用,”伽爻刀上满是神佛的血,刀尖泛着来自幽冥的寒光,他轻笑道,“为我的神明战死,是我存在的终极意义,也是我至高的荣幸。便是再无生路又如何,我伽爻何时需要别人赏条活路。生路,当然是自己杀出来的最好走。”
  伽爻一力抗衡诸神,直熬到伊女献祭,重回幽冥后他才松开了手中满是血水的刀柄。后来冥生虽拼死保住了他的命,但他却陷入昏迷,后续好像也没有醒来,不过渊柩教信徒仍将其供作守护神。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俩里能守卫的只有闻予,闻予当时虽也是重伤,但他不在主战场,他在另一边作战,所以没到悬命的地步。
  上述的戏剧性情节都存在于渊柩教的记载中,所以木简一直觉得这个宗教里有文艺方面的人才。
  木简站在两座站立的神像中间,这个石洞神殿目测高达二十米,这两座神像后边是三条通道,两边稍小的通道和中间那个大而宽敞的通道,他们两个就站在大型通道两边。
  这还是个选择题呢,木简轻蔑地笑笑,不是瞎吹,就她这个运气,精准地选中死路压根不是难事。
  她还是决定先观望观望,神像前各自摆了一个供桌,供桌上边有香有贡品,不过那个贡品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木简看了一圈,三个通道的两侧都是各式渊柩教神像,姿势各异,木简在外面看了又看,都快给雕塑看出花来了也没想出渊柩教与之相关的记载。
  木简就选了闻予那一边通道进入,闻予后来痊愈了,那也许他这一边就是有路的。木简点着手电筒进去后恍惚有种两边的神像都在盯着自己看的错觉,她向前走了没几步,发现这个甬道是弯的,通道位于右侧,通道中的路是向左侧偏的,木简继续向前,这感觉很奇特,像是在走一个半圆,道路两侧是渊柩教众神,一个重复的都没有。
  木简走了十分钟左右发现前方出现了光亮,木简向前走去,然后,她从先前的左侧甬道中出来了,眼前还是熟悉的神像。
  还真是条半圆形的路,木简哭笑不得,原来只有中间能走。
  木简走进中间那条稍大些的通道,两侧的神像也还是形态各异的样子。
  木简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方无路了,带画的石壁横挡在前,木简凑近看了看,石壁上画的是冥生降生后破除旧神所圈结界的画面。
  一个黑衣少年以长剑剑柄击碎身后玻璃似的结界,这个结界中封锁的全是犯下杀戮被神佛流放的凶恶鬼神妖魔,画面中结界上半部分全数碎裂,下半部分裂口正在蔓延,少年背对结界,剑尖正对九幽旧神,上半部分的结界消散如烟云,原身带翼的鬼神妖魔以原身破烟云而出,结界内的黑雾涌袭而出,黑红色烈焰一路扎根生长,九幽旧神仓惶逃离。
  冥生衣衫带火,火焰将他的衣衫烧得有些碎裂的美感,却不能伤他分毫。结界中逃出的鬼神妖魔最后都成了他的部下,他是因杀戮和幽冥而生的鬼神,那些沾了杀戮的鬼神妖魔都不得不屈服于他。
  木简盯着壁画看了看,然后拿出自己的军用排障刀,以刀柄重击冥生的刀柄击结界处,果然,壁画向下沉去与地面平齐,露出一级又一级向下延伸的石阶。其实木简真没推理,主要是那一块有凹陷,谁知随手一试就成了。
  石门开启,石阶两侧的灯盏相继亮起,木简跟着石阶步步向下,十多秒后,身后石门升起恢复原样。木简依旧点着手电筒,烛火这个东西具有不确定性,随便来个阴间玩意吹口气就灭了,不像手电筒,只要木简乐意,只要它还有电,那就能一直亮着。
  木简顺着台阶一直向下,灯盏也一盏接一盏燃起暗黄的暖光,木简借着这昏暗的烛火也能看清石阶甬道的尽头是一块圆形空地,圆形空地四周满是怪异的麻布状浮雕,木简径直走了下去。
  一个低矮圆柱体般的房间,墙上雕刻了类似织毛衣时线条交织的浮雕,雕刻路线歪七扭八,但还是能看出一根根放大的节肢状黑色线条在模仿织毛衣的过程,一穿一落,一起一伏,木简有些诧异,渊柩教的神话体系里什么时候有纺织的一席之地了?就算古时我国是以农耕纺织为重也不合理啊,难道一群奉杀戮为生命真谛的人也想贴近劳动人民?难道他们的本意是以杀止杀从而换取安定生活?
  木简思忖中正要凑近细看,身后甬道里的灯盏却乍然全灭,只余下袅袅白烟散于半空,剩下手电筒的发散式光柱与此间游走的黑暗对峙。
  木简打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没有任何地方有异,于是也不太在意,慢慢地转过头,打算继续研究浮雕,从中寻摸出路。
  这浮雕真的非常朴实无华,就是一堆节肢状的黑色线条穿来织去,这个模拟纺织的浮雕里甚至还有断开的线头,数量还不少,木简走过去看了看,断开的线头呈粉白色,线头断得比较仿真,外围那一圈参差不齐,里边就比较平整。嗯?木简的头向后一退,这个断开的线头内部怎么雕了个嘴状物?而且,这个形状怎么好像见过……
  木简双眼蓦地睁大,脑子里突然浮出一个名词,她想起来了,确实见过……
  猛地就是一口冷气灌入鼻腔,木简心中直叫苦,面色也是一僵,紧接着右手马上伸向背包里攥住一把军刀,离谱,木简只觉得离谱。
  木简开始警惕着向后退去,果然如她所想,浮雕上的这群节肢状线条开始和线团一样蠕动,一个个线头相继从线团里探出,其中一个线头竟嗅探似的朝木简所在方位伸了一伸。
  还真是你——博比特虫,木简苦笑着心道,好一个离离原上谱。
  下一瞬,这个线头仿若察觉到木简的存在,竟直接飞身朝木简的门面冲来,手电筒光束照射范围内可见照见了这个线条的真身——一只长达七八十厘米的博比特虫,先前它附在墙上时收起了身体两侧一只紧邻一只的足,如今尽数展出,看着像个放大版断头蜈蚣。
  木简看它直接飞冲而来,当即掏出军刀对着它的头就是一刀,随之身体向旁边一躲,这只博比特虫立时身首异处落在她旁边,不及须臾便已停止摆动。
  然而其他的博比特虫已全数苏醒,数条博比特虫被挤落在地,其余还在墙上的也都朝着木简这个方向探头。木简站在石阶上,面对着一室的博比特虫,眼见得不少博比特虫正在朝她爬来,还有的蓄势待飞,木简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属实是魔幻了点,博比特虫这种海洋生物都能让她在大陆上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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