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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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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州十月,满城秋色。萧瑟的秋风撕掉了梧桐一树的枯叶。
  辰时,一队披甲的骑兵行进在府前大街上,马蹄踏过枯叶留下了一地粉碎暗黄的残渣。
  骑兵在萧府门前停下。
  队伍中为首的一人早已卸甲,他穿着一身苍蓝色的粗布衣裳,下马后在府门前伫立良久。
  那人缓缓走到府门前,轻轻地磕了几下漆黑的门环,大喊到:“萧屿回来了。”
  话声刚落,府内瞬间沸腾起来,只听得脚步声匆匆向着门口而来。
  “夫君。”府门大开后,张夫人最先拥了上去,萧屿顺势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许久未见,这一抱便诠释了对她的所有思念。
  萧屿抱着妻子的娇躯,感受到张夫人丰满弹软的胸脯正紧紧地贴着自己。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暂时忘记了军队里的枯燥乏味,他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搂在张夫人腰间的手不知不觉间有些用力。
  怀中的张夫人感受到萧屿双手在她腰间的力度变大,意会后轻轻一笑,螓首轻抬,只见此时她媚眼如丝。那眼里的水波晃出了一种属于成熟女人的魅惑。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心中深意,不言而喻。
  “爹。”萧宇明瞅准时机走上前去。他再不说话,这二人就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萧屿一声干咳,张夫人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安静地站在一旁,满眼深情地望着刚才拥抱的人。
  萧屿扭头看向了萧宇明:“好小子,好好练武了没有啊?”他伸手揉了揉萧宇明乌黑的头发。
  “练了啊。”说着,萧宇明还撩起袖子比划着自己健壮的手臂。
  萧父拍了拍萧宇明的肩膀后说道:“行了,外面有点冷,我们先进屋吧。”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夫人,那坚毅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担心。
  来不及多套几件衣服张夫人就急着出来了。秋风带着尖刺般的凉意穿过了布衣,扎进温润柔软的玉体里。张夫人冷得有些颤抖,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萧屿,那一双杏眼里满含深情。沸腾的思念扛得住这秋风的寒意,可她身边的萧屿却不忍心继续下去。
  一行人连忙进了屋。大堂之内,萧屿居于主座,张夫人则挨着他坐在了一旁。
  “老爷,夫人,这是刚沏的。”李管家连忙端来几杯温茶摆在旁边的桌上,然后又端起两杯递到萧屿和张夫人面前。
  “多谢了,李老。”萧屿接过后缓缓开口道:“李老,我们要说点事。”
  “诶,那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叫我。”在萧家十多年了,他能听明白萧屿话中的意思。
  萧屿点点头,没有多说别的。
  大堂之内众人无言,只听得李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萧屿不紧不慢地嘬了一口茶,缓缓道:“宇明,虎威枪法练得怎么样了?”
  虎威枪法,属于军队中的武功,一共十式。
  “我练到第七式就不懂了。”萧宇明无奈地摇摇头。
  “这次我给你带了个老师。以后武功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多问问他。”萧屿道。
  “是,父亲。”
  “罗戎。”萧屿稍稍提高些声音喊到。
  “是,将军。”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答道。
  一个重重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只见一个壮实的披甲将领缓缓走入堂内,他的手上长着很多老茧,是常年挥刀所致,胸前的黑色虎纹甲上还有着深浅不一的刀痕。
  “这人必是父亲的心腹。”萧宇明心道,他见此人竟然可以佩刀披甲入堂,如果萧屿不信任他又怎会应允。
  大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罗戎在此,将军吩咐。”
  萧屿笑呵呵地冲着罗戎道:“行了行了,这些虚礼不必在意。你旁边的这个孩子是我的独子,以后就有劳你指导指导他了。”
  “属下份内的事,将军只管吩咐就是了。”罗戎抱拳道。
  萧宇明看准时机就向着罗戎鞠躬行礼:“老师。”
  罗戎见状连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公子言重了。”
  一旁的张夫人看着面前这二人算是师徒互认,便掩嘴轻笑几声。
  椅子上坐着的萧屿放下茶杯,冲着罗戎道:“好了,罗戎,你先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罗戎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待到罗戎离开后,萧屿缓缓收敛了笑意,伸手端起了旁边的另一杯热茶,他冲着茶水吹了几口,便递给身边的张夫人。
  “夫人,正好入口。”他轻声道,对待自己的夫人他总是小心翼翼,除了在深夜某些激动的时刻。
  张夫人看向萧屿的眼眯成了一道月牙,她接过茶杯,粉嫩的红唇沿着杯边小口地吸着。
  看着张夫人喝了几口,萧屿靠近一点,小声道:“我想和字明单独聊聊。”
  “嗯,那我先出去了。”张夫人莞尔一笑,把那杯残茶放在桌边,悄声地走出了大堂。
  待到夫人离开后,萧屿端起那杯残茶喝完了剩下的几口:“李老,关门。”
  咯吱几声,堂外的几扇木门被轻轻地关上。大堂之内寂静无声,那淡淡的茶香一阵一阵送入萧宇明的鼻腔,稍稍安抚了他紧张的心。
  萧屿放下茶杯,正视着萧宇明,缓缓开口问道:“听说你们遇见执符卫了?”
  萧宇明自然知道父亲口中的“你们”指的是谁。“嗯,那天晚上我听李老说宇文简出去了,我怕他路上遇到事儿,就也跟了出去,最后在北三巷里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萧屿追问道。
  “看到了他们杀人。”
  “什么人?”
  “没注意。”
  “哦。”萧屿顿了顿道:“你跟着他出去是对的,宇文简年龄比你小,护着点他是应该的。”
  “嗯。”
  “你们逃跑后,他们没追上来吗?”萧屿摸了摸下巴又问道。
  “没有。”
  一连串的追问后萧屿靠在木椅上,深深的几个呼吸后道:“我不在靖州的时候,替我保护好他,这是我的要求。”
  “孩儿谨遵父命。”萧宇明道,那眸子里流露出坚定的目光。他从没听父亲提起过宇文简的来历,也许是某个人的遗孤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十年的朝夕相处他早已把宇文简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兄弟。
  萧屿闭目沉思了一阵:“酉时,让宇文简去书房找我。”他缓缓站起了身。
  现在他需要一个最容易让他思考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他的书房。
  在萧府西北角有一间普通砖瓦房屋,那里就是萧屿的书房,其中藏书千卷。他那一身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便是在这间屋子里浸染出来的。
  屋内,萧屿靠在木椅上,闭目沉思。“替我保护好他”,十年前一个男人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萧屿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咚、咚、咚”,宇文简在屋外轻轻地磕了磕门:“萧叔,我是宇文简。”
  “进。”屋内传出了萧屿的声音。
  宇文简推门而入。屋中正北方有一个书桌,桌后一个男人正坐在那看着他。那人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眉目间带着些许书生气质,这人正是他许久未见的萧叔。
  几月未见,萧屿仔细地端详了宇文简一番道:“别拘束,随便坐。”
  “嗯。”宇文简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到他坐下,萧屿便低下了头,翻看着手中一卷古朴的书:“听说你见到执符卫了?”
  “嗯。”
  “害怕吗?”萧屿关切地问道,只不过视线依旧放在书上,没有抬头。他怕自己的目光会让这孩子紧张。
  “还行。”宇文简小声道。
  “以后小心那些衣服上有龙纹的,见到了就赶紧想办法离开。”
  “嗯。”
  宇文简缓了缓,又开口道:“萧叔,我要练武。”
  萧屿正欲翻向下一页的手停在了半空,宇文简则坐在对面的木椅上低着头。两人都沉默了,一个人想的另一个人却不想,沉默中似是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萧屿摇摇头率先打破了沉默:“再去想一个晚上,明天来这告诉我答案。”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卷。
  宇文简轻声答应:“好吧。”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后宇文简试探道:“萧叔,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去吧。”萧屿微笑着点点头。
  “咯吱”木门又被轻轻地合上了。宇文简走后,屋内只萧屿一人。他起身点亮了桌边的烛灯,那烛芯燃烧的声音此刻格外清晰。他缓缓走出屋子。
  天色悄然入夜。苍穹西方的一颗星辰微微发亮。萧屿望着那颗星,像是在说给别人听:“你的路他还要走,我不能拦着他。这一晚,你若在天有灵,就交给你了。”
  星辰隐约闪烁,萧屿转身走回书房,轻轻地合上门。他走到桌后的那面书柜前,轻轻推了推其中的一本。
  只听那本书的不远处传来砖石移动的声音。他拿走前面的书,后面是一个蒙灰的锦盒。
  萧屿用袖子担去了盒上的灰尘,只见盒子开口处是巧妙而复杂的机关,这机关的水平是为上品,应是出自某个机关大师之手。
  萧屿看着锦盒,叹了口气,他又把锦盒放回原处。
  “咚咚咚”,屋外有人在敲门。
  “老爷,夫人问你晚上想吃什么,她今天要亲自下厨。”李管家隔着门问道。
  萧屿闭上眼,舔了舔舌头,心道:“好怀念她的味道啊。”随即大声告诉屋外的李管家:“李老,麻烦告诉她,今晚靖王邀我赴宴,明日再做也不迟。”
  
  
  靖王府。
  今夜府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靖王设宴款待麾下将领,此时满屋皆是丝竹管弦之声。
  大堂内两旁是一群武将,他们算是靖王手下骁勇善战的猛将了。这些人皆是朝廷一品、二品武官的实力,此刻他们脱去了冰冷的虎纹甲,换上了寻常的丝绸常服。
  主座之上坐着一人,玄色的丝绸长衫精雕细琢,腰间束的是金丝锦带,那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奢华高贵的气质。
  此人正是靖王。
  大堂中央,各色妖艳的舞女扭动着细嫩柔软的躯体,举手投足间刻意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片刻后她们便香汗淋漓,酒滴伴着汗珠从玉颈缓缓下滑。女乐师玉指轻轻撩拨着琴弦,靡靡之音让人沉醉于此。
  眼看,耳闻,俱是撩人,这美色比眼前佳肴更有味道。两边的武将在满桌酒肉前已是垂涎三尺,当真秀色可餐。
  靖王欣赏着舞女,还顺带看着两边的将领。酒过三巡后,他举起酒杯道:“经此一役,我们重创乌犴十万铁骑,这杯酒我敬诸位将军。”
  其余将领连忙举起酒杯:“末将份内的事。”
  “哈哈。”靖王大笑:“喝。”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也紧跟着饮下,杯中酒未留一滴。
  舞未停,曲未终,满堂俱是女色与酒香。
  萧屿对这里的靡音和女色并不感兴趣,他走到靖王身边小声问道:“殿下,我去南书楼先帮您打点打点?”
  靖王会义一笑,知道了他的想法,便爽快地应允了。
  这时堂外一个白发老叟缓缓而来。
  “殿下,老夫来迟了,恕罪恕罪啊。”李闵志走入堂内笑呵呵道。老头虽然年龄大,但精神抖擞。
  “老师言重了。”靖王笑道,他随即挥挥手示意舞乐先停。
  乐师停弦,舞女缓缓退向两边。
  “殿下才言重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为殿下效力,是我的荣幸啊。”李闵志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齐整雪白的牙齿。
  “殿下此次出征可有什么收获?”李闵志站在大堂中央问道。
  靖王清了清嗓子道:“一仗下来,那乌犴能消停几年了。”随即又提高声音道:“这一切都是诸位将士的功劳,来,我们再干一杯。”众人就又饮了一遍。
  李闵志随意找了个位置一坐。宴席继续,侍女们又在一个接一个地传菜。
  这杯中陈年的佳酿仅需几杯就足以让人醉意弥漫,靖王眼神稍稍有些涣散,他大手一挥道:“诸位将军若是看上这堂内的哪个美姬,就把她带回去当作妾室。”
  两边将领听到后齐声道:“谢靖王赏赐。”
  舞女看准眼色,舞得更加卖力,她们的姿势也更加妩媚,扭动间不时的用柔软伸展的肢体挑逗着男人们心底的那团欲望。
  而靖王对此等美色早就不以为意,他带着几分醉意问道:“老师何不与我们痛饮一番。”
  
  李闵志眯眼笑道:“老夫最近吃斋,不近酒肉。殿下先喝着,可别忘了南书楼的事啊,老夫就先告退了。”随即转身缓缓走出。
  一个南书楼,李闵志不经意间提醒了醉酒的靖王。
  靖王稍稍有些清醒。酒喝多了,可是会误事的。他便放下酒杯拿起一碗牛肉大块朵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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